青心观位于青心镇北郊之外无峰山之上,距离青心镇不足十里。西汉年间,曾盛传有个到处吃人的妖怪,每天都要吃十个人,大人小孩都不放过,若是哪家人晚上没回家,那就是被那妖怪给吃了。日久,人心惶惶,皇帝不理民情,百姓到处求神拜佛。那青心观道长姜朗得知此事,愤愤下山,一举将那妖怪收复。后来百姓要到那青心观答谢姜朗道长,却被青心观观童拒之门外,说道长不再见客,若要烧香,在山下祭拜也是一样的理。
自那以后,江湖只闻姜朗道长之名,却从未见过姜朗其人。百姓若因被妖魔鬼怪困扰,只需到青心观上香一柱,妖魔必定被除。青心观名望便一发不可收拾,那姜朗道长更是被百姓当成在世佛祖一般供着。民间曾盛传一句话,姜朗道长名一出,各路妖魔化成土。姜朗道长人一到,妖魔鬼怪无处逃。
后来有一年,青心观突然不再接香客,就连山下的香坛也撤了去。有人说姜朗道长为了降鬼与妖怪一齐同归于尽了,所以才会突然闭观。也有人说因为姜朗道长除妖降魔本事厉害,升仙去了。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名震一时的青心观慢慢也淡出了人的视线。
“爹,我能跟你一起去么?”
听老爹说要去青心观,西秦便来了兴趣,难道老爹曾经是青心观的道士?想必老爹自当是见过那个姜朗道长的,这些年从来没听他说起过。而那青心观在多年前不是已经闭观了吗?难道还有道士在?
“嘿嘿,不带你去。”
老爹一摆手,冲西秦冷冷一笑。抛下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便转身离去。
夜,凄凉而侵骨。浑身的疼痛让西秦无法安睡,快天亮时,终于沉沉的睡去。明虚子,也在西秦熟睡之时出发前往青心观。
无峰山下,杂草丛生。一条青石板路若隐若现。明虚子顺着青石板路快速上山。由于这条路常年没人踏入,加上深山之中湿气太重,脚下的步伐不能走太快,否则一个不留神就滑了脚摔下山去。莫约一个时辰后,明虚子终于爬上了山顶。
踏入山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高约四丈,宽约三丈的大门,两头的柱子上形象的刻画了各种佛像,“青心观”三个草书写成的大字便刻在了那门匾之上。
看着那熟悉的大字,昔日暮暮回放在脑海之中,明虚子自语道“时别多年,还是回来了啊…”
大步流星跨入观中,边走边大喊“空虚老头,快出来,看看谁回来了…”
嘹亮的声音在山中回响,没一会功夫,从那青心殿左边踏出个身影。来人一身蓝白相间道服,半头束道头,半发垂下,一根白玉簪稳当的插在发髻之中。清风微拂,垂下的半发随风飘飘。
只见他不急不缓,轻捋长须,淡声开口“姜朗,多年未见,听说当年你被了断了臂,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
一见面就调侃?明虚子忍住不发飙,大笑一声回道“多年未见,满头乌发竟苍白如雪啊!”
“哈哈哈…”
两人同时发出嘹亮的笑声。
突然,空虚道长右手一伸,再一横扫而过,姜朗向后退一步,右手作剪刀状夹住空虚道长手指,躲过一招。不料空虚道长手掌忽低,更像一缕敏捷无尾滑鱼从老爹手指中滑开,朝姜朗胸口准备一击,姜朗向后稍一弯腰,空虚道长掌风落空,姜朗顺势在空虚道长手腕之处轻点,一招“顺水推舟”,将空虚道长手掌带开。
空虚道长呵呵一笑,两袖一甩,冷哼“断了手还这么厉害,说吧,找我何事?”
当年在道观之中,那空虚道长与姜朗便是一日不打三日憋得慌,如今多年未见,自当是要过两手才肯罢休。
“我想让你同我一齐下山,救个人。”
姜朗不再与空虚道长贫嘴,直道目的。
空虚道长一愣,这姜朗多年来不论有空没空都没有回这道观一次,如今竟为了救个人回来了?是什么人能让姜朗如此尽心?
“那人丢了魂魄,昨夜我已施法找回魂魄,但仍旧有一魄回不来。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下冥界找回来…”
“你疯了?”空虚道长打断姜朗的说话,从古自今没人能成功下冥界再活着回来,即便是他姜朗!这么多年虽然他并不想承认姜朗的道行法术在他之上。可事实确实如此!
“老道,若那人不救,后果难料啊!你我当年为何关了这道观?我们答应了那人要帮它渡完劫,若我们不救。这天下苍生…”
空虚道长再次被震慑,激动的大喊“这事跟那人有关?”
姜朗不说话,神情严肃点头默认。空虚道长得到了答复,双腿不稳后退了两步。这事关天下苍生,死他一人是小,苍生都没了,苟活数年又有何用?沉思了一番后,空虚道长亦决定跟姜朗一同下山。
“难怪…”空虚道长一下好似想起什么似得,道“难怪前几日那东西反应如此激烈。”
空虚道长提到那东西,姜朗倒喝了一口气,急问“那东西怎么了?”
姜朗这么一问,空虚道长也知这事不容小觑,“当年被你封印的那东西,多年以来一直安安稳稳,前几日突然好似发了狂,在低下怒吼,震得整个青心观晃动不已。我去检查过当年的封印,发现阵法被人破开了一角,不过我及时又封印回去了。可是我奇怪的是,那封印无端端怎会被人破开了呢?”
听空虚道长这么一说,姜朗也甚是觉得奇怪,“被人破开了?前两日我回到家中,也发现我设下的阵法和符篆都被人破了。这人法力不低。我想,这山下破我阵法的人,跟这观中破封印的人应该是同一人所为。我大半的法力都随着那东西一齐封印在了地下,所以那人仅破了一角,我想我封印在低下的法力应该是伤了他,所以他才没能继续解封。现在的我法力太低,所以山下所布的阵法和符篆都被他破了。这人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姜朗,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