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悄降临,因为今天缪伯家出了这事,整个人也不怎么痛快,硬是留下明虚子一家子人在家里吃饭,不过,今晚可说什么也不喝酒了。西秦随意吃了点东西,便飞奔回家,算算时间,那几个官差,应该也差不多到了。
果不其然,西秦刚出了客栈的门口,自家大门外徘徊着三个大汉,西秦认出他们,就是那几个官差,只不过他们现在都没着官服罢了。
西秦走近,轻咳了两声,陈建民注意到西秦,立刻拥了上来,“小姑娘,你可让我们好等啊。”
“阿民,你确定这丫头…”
说话的人应该就是汪强,也就是这几个人的头儿,白天收了缪伯的钱,他的嘴脸就算化成了灰,西秦也认识他!
汪强一脸鄙夷的望着西秦,看得西秦好不舒服,干脆瞥过了头,那陈建民立刻讨好的道“强哥,她是真的厉害…她连…”
后面的话陈建民没好说出来,凑近汪强耳语,说了什么西秦没听清,只不过汪强听完双目放光,不敢置信的看着西秦。
西秦知道他们已经完全相信了她,只不过,现在还需要再激他们一把,故意拔腿就走,丢下一句“若是你们不信我,大可以离去,我今夜就为你们三日后的法式做准备。”
“别别别…”汪强赶忙拉住了西秦,说到死他可淡定不了了“小姑娘,你说你有法子化劫,怎么个化法?”
西秦上下打量了一眼汪强,算他说话还算诚恳,不过,这今日拿了缪伯家那么多钱,不吐出来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清了清嗓子,淡道“你们知道为何被春花盯上吗?”
三人头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西秦,等待她的回答。
“你们官差不办实事,没给春花报仇,还伤害无辜的百姓。春花看不下去。所以要报复你们。今夜是阴日,亥时到子时是阴时,那时候无家在外游荡的鬼魂多之又多,到时候…只怕就不是春花一个找你们的麻烦咯。”
三人听着这话,又惊又怕,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汪强思衬了一番,有疑问,又不敢质疑西秦,怕惹怒了她,丫头不再帮他们,若真有劫难这一说,那他们岂不就都玩完了!
最后那个看着年纪稍轻一些的官差也听出了奇怪的地方,不禁询问道“这…听说,那春花是个傻子?不是吗?她怎么还会…”
“混账!”西秦故意发怒,大吼一声,“春花生前是个傻子,是因为,她的精魄因为受了刺激,所以一直封闭着。死后封闭她精魄的东西也随着去了,所以她也恢复了正常。你们若是质疑我说的话,大可以离去,还找我来作甚?”
汪强用肘子点了一下那个乱说话的官差,他就猜到这丫头会大变脸!不过说不是因为这劫难的缘故,对他自己的娘也没这么恭敬不是!心中越想越不舒坦,不过嘴上还是要讨好西秦,“丫头,他年纪尚轻,不懂世故,还请丫头别在意?”
“你叫什么名字?”西秦指着那个年纪较轻的官差问道。
“他叫陈峰。”
见陈峰好似全然不在意西秦的文化,陈建民也急了,替他回答道“他是我舅舅的儿子,比我小一些。”
西秦捻点一算,脑海里回想今日去收了缪伯前的几个人的样貌,好似这个叫陈峰的人并不在其中。而这陈峰天庭饱满,天仓左右丰而贵,日月角起主官曹,这陈峰今日只是个小虾米,他日必能成就大事。
眼咕噜一转,西秦也有了主意,又开始胡乱瞎编乱造起来“你先回去吧。陈峰的阴气过重,若你们不能成功化劫,他的阴气会引来更多的亡魂对你们关注。”
一听西秦这么说,陈建民不好说话,汪强毕竟是头,听这话也连忙赶了陈峰回去,“小姑娘,那现在我们需要怎么做?”
“第一,春花的死,你们要帮他找到害死他的人;第二,春花的孩子,你们每人都得出份力让它能够转世。”
看陈建民和汪强若有所思的相互望了一眼,西秦解释道“找到害死她的人容易,若你们愿意,我待会自然会起坛把她的魂魄找回来,说明来意,她自然乐得有人帮她报仇。另外她的孩子,这是功德的事情,得看你们化劫的诚意了。”
“多谢,多谢小姑娘…”
陈建民大掌一拍,既然西秦说有法子,他连忙言谢起来,兜里拿出钱袋子,本想自己留两个铜板子,想想还是都给了吧,成袋子钱都压到了西秦的手中。西秦掂量了一下,袋子里的钱还不够今天拿走缪伯的一半之多呢。
汪强犹豫着,拽着腰间的钱袋子舍不得解下来。他怎么越想越觉得奇怪,他可是个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这关系到钱的事情,不得不三思“丫头,你我非亲非故,你为何要这般帮我们呢?”
“我不是帮你们,我在帮春花。春花也是我的姐妹,若是她真作出了害人的事情,她就再也无法转世投胎了…”西秦说起这个,蓦地想起春花湮灭时的模样,不由得触景伤情。
“强哥!”陈建民碰了一下汪强,示意他快给钱。可汪强仍旧不乐意,道“这样吧,我身上带的钱也不多,你说要先找到害死春花的人,我们就先找这个!而后至于她的孩子的钱,过后再给可行?”
西秦冷笑了一声,心中暗想:钱比命还重要?!那我就让你吃吃苦头!
想着这些,西秦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先回去吧。亥时之前过来找我!”
说完,西秦没等他们还说些什么,自顾回家,关上大门,碰了欲上前拦下的陈建民一鼻子灰,二人最后只得悻痒痒的离开。
眼看着快要到了亥时,西秦设了法坛,然后去跟缪伯商量着,今夜无论如何都要留下老爹和空虚大伯在他们家。缪伯也没多想西秦这话的含义,他也巴不得有人能陪着他呢。
回来的时候,陈建民和汪强也刚好到了,和西秦打了个照面,那西秦却没正眼看过他们。
法坛前,西秦举起桃木剑假意挥舞着,嘴里胡乱念着不着边的咒语,时不时睁眼偷瞄看看陈建民和汪强的反应。
嗖的一下刺骨阴寒而过,陈建民和汪强不由得同时打了个寒颤。西秦背过身偷笑了一阵,再回头,放下桃木剑,神情严肃,望向陈建民和汪强身后“你来了…”
这可吓坏了陈建民和汪强,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头望去,却空无一人,难道春花来了?想到这些,二人手心不停的直冒冷汗…
而此刻,他二人看不见的背后,一个莫约三十来岁的白衣女子,凌空漂浮着,对着西秦满是暖暖的笑意“西秦丫头,你帮过我,我来帮你也是应该的!怎么?现在开始按计划行事?”
得到西秦的点头认可,那女子诡异的扯动了嘴角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