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清雪想知道的。
此人最后在肤如瓷般的女孩身前,徐徐撑开开雨伞,手腕往前一伸,像个古堡来的管家,恭敬的前来迎接高贵的名公主回城堡。
女孩的明眸皓齿,双瞳剪水,剪了几个洞洞的乞丐校服,青春的叛逆,他始终不懂,为何那个A市最神秘的贵雅的男人,对这女孩子是如此重视。
她充其量,可以让人记住的,只有她的年轻,年轻气盛,还有叛逆中的,不容驯服的桀骜,只是不知为何,今日看起来是如此的憔悴?
清雪抿着嘴唇,退后了一步,任大雨敲打着薄弱的身儿,“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
雨势渐渐的减弱。
她站着,眼眸深处,复杂的眸光灼灼,卷长如扇的睫毛,翕动。
“帮我转告他,离开我的世界!”
单薄的身影抛下这句话,拉着司马可如,雨中依稀传来两道声音,那声音依希的说着什么。
具体内容是什么,不是他想知道的,有一句话是他必须要转告的,“慢着!”
清雪完全没有必要真的停下来,而她也不准备停下来。
他也没生气,声线稳重,“他说了,他会离开你的世界,他还说以后如果你不想他出现,他便不会出现……”
脚步微微停顿,然后头也不回,大步离去,不带一丝余地,潇潇洒洒。
她放松了,宽心了。
他故意的没有说出,权少答应离开她的世界,但并没有说她不会出现在他的世界。
在司马可如的寝室中,司马可如忙前忙后,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件还没穿过的睡衣,丢给清雪,努了努嘴,“右斜方三步,是卫生间,里面右转是热水。”
“你呢?”浴室给了自己,她怎么办?清雪可没忘记她也淋得精光透,捡起地上飘着洗衣粉味道洗的白白的衣服,一个鞋印赫然醒目,司马可如抢过,随意的往衣篓里扔了进去,“没事,我去隔壁寝室借下就好了,你慢慢洗,我室友今晚不回来!”
她推着清雪去了卫生间。
啪嗒
“你快洗吧!”衣服湿了不说,还黏拧的紧,连她都受不了这黏劲,她可不相信爱干净的清雪不想即刻洗澡。
卫生间外窸窸窣窣,鞋子碰地踢踏声后。
砰
寝室恢复静安,偶尔风声敲击悬挂的贝壳风铃。
拧开开关,彻骨的冷水扑哧扑哧的喷洒在清雪的脸上,冻得她脑中浑浑噩噩的记忆倏然复苏。
刻意遗忘的东西,猛然复苏,似条虫子,逐渐的侵蚀她的骨髓。
自从妈咪去世没多久,爸爸就将外头养的情人光明正大的接到了顾家,为了反对,她从还是个孩子期以变坏打架斗殴赤裸裸的以顾博云,自己老爸的名义光明正大的败落,换来的是一声声冷耳的斥骂,最后只求别做出杀人放火此等大祸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妈妈,你知道你深爱的男人,在你尸骨未寒就和别的女人好上了吗?
你知道,你女儿今天也…
水温渐渐转热,雾霭重重的镜面,清雪若隐若现的娇颜闭着眼睛,任由悲伤席卷,在这个空荡荡的空间里,再也止不住的哀伤开闸而泄,在如如的面前,她不能让她担心,平时总是粗枝大叶的人儿,为了她,无时无刻的不在小心着。
下午的这场雨,在晚上八点的时候,终于停止,司马可如的寝室窗户大开,对面面对着的是一片空旷的绿色操场,两人肩靠肩的坐下,清雪的头发如海藻般,铺撒在胸前背后,发色淡幽幽,特好看。
司马可如找出的睡衣是睡裙,材料是时下最流行的蕾丝,给清雪穿,大了点,嫩绿色映衬着清雪的肌肤更加的雪白,吹风机早就吹干了她的长发,好看的蓬松,在雨后风的轻带下,不时的摇曳。
“夜色挺好,适逢偷窥,权少,你看的可过瘾?”少年咧着嘴,傻笑对他,那人,只留了道欣长雅贵的冷傲神秘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