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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舒同意了搬家过渡,当晚收拾出来两箱子春夏季常用的衣物。

母亲帮着她,又从冰箱挑出来许多下饭的小菜,唠叨着,“以前在方家,有保姆做饭带孩子,我倒是什么忙都不帮了。现在离婚,一下子就丢你一个人带两娃,能忙得来吗?”

她安慰她放心,肯定会有保姆来协助的,方家不会让宝贝孙子吃苦。

再一个,“我现在有钱,会安排人减轻家务。”

说完这个话,她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怎么口气越来越像方洲了?她将手机摸出来,翻看账户上庞大的余额,也是有点心惊的。若方洲是老虎,她就是在虎口夺食,居然有种小小的刺激兴奋感。

不过,再一想他提出的什么过渡期,盯着她看时候不怀好意的样子,又莫名烦躁起来。

贺云舒甩了甩头,不想想太多,将拿到的这部分钱分了一半给母亲。

母亲惊得要死,问她想干嘛?

她道,“我日常工资也够用了,留一半自己看着买个什么房子或者给俩小宝置办东西。给你的,你帮我存着吧,或者做点什么事情。”

公务员不能从商,限制有点多。贺云舒只好靠父母,起码保障钱不贬值。

母亲本是拒绝的,听她这么一说,就不推辞了。

不过,她还是对着她叹气,道,“你搬家自己安排吧,我和你爸得去方家走一趟。”

无论怎么样,还是要见个面的。

离婚不是仇人,为了两个孩子也要和平相处。

贺云舒已是自由身,没什么能挡得住她快活了。

当天晚上,她不需要牛奶或者其它什么东西的帮助,酣然好梦。

只是早晨出门,拎着箱子下楼的时候又遇见了关浩。他穿了一身春装西服,颜色有点风骚,显得气色很好,且见了她就笑。

这段时间两人见面多,他那个意思也表现得越明白。

不说主动不主动的问题,简直是毫无遮掩。

一个年轻英俊又风度翩翩的男人表达好感,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呢?

贺云舒很享受他看自己那种欣赏的目光,让她恢复了许多自信,忍不住对他就亲切起来。

关浩见她手里的箱子,很自在地伸手接下来,“你这是——”

贺云舒按开后备箱,对他笑道,“我在外面找着房子住了。”

关浩略迟疑了一下,“要搬走?”

她点头,“这里离上班的地方太远了点,不是很方便。”

关浩帮她将箱子安置去后备箱,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复又高兴起来。他问,“你找的哪儿的房子呢?价格怎么样?用的哪个中介。”

她整好行李,将后盖拉上,看了他一眼,“怎么?”

“我也想搬了。”他指指后面崔阿姨的花园,“小姨管得严,有时候加班应酬,她电话追得没停。我都这么大的人了——”

贺云舒就笑,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将方洲发给她的房子信息说了。大概是一环边上的某个小区,落成有差不多十五年的历史,外观比不上现在的新房子,但因为早期开发的时候地不紧张,内部配套做得比较宽敞。大公用的社区绿化花园,各种运动配套,车位几乎一家能配一个半,户型和朝向也还算行。

“我自己也没去过,但网上查了一下小区内部环境的图片,还不错。”她道,“中介的话,附近的几家都比较靠谱,随便找。”

关浩点头,“行,我这就办起来。”

说完,他笑嘻嘻地问,“可以搭个便车吗?”

“怎么了?”

“我车昨天出了点小问题,送去保养了。”

贺云舒招手,让他上了副驾位。

关浩是个相当外向健谈的人,短短一段路程,不知不觉地打听贺云舒工作和小时候的事。

贺云舒捡着能说的说,不想说的就反问。

她一问,他简直知无不言。关浩今年二十八,比贺云舒小

两岁,是沈城人,大学学的是经济学。

他道,“学经济的,对经济一窍不通,一门心思落赚钱上去了。”

毕业后,进入了互联网行业,沈城那边的发现不如平成好,于是辗转来了这处。

关浩看着她笑,“孤家寡人,身无长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贺云舒被他密集放射的信息击中了好几次,充耳不闻。

车开到关浩公司附近的地铁站,她靠边停车,开了门锁。

关浩把着车把手,临下车的时候问了她个问题。

“你搬出去住,是不是因为离婚成了?”

贺云舒碍于和方洲的约定,沉默。

可她越是沉默,他却越开心,紧接着问了第二个。

“咱们约了好几回饭,都没约成。你这周末,有空的吧?”

简直是明目张胆地要求约会了。

贺云舒看他一眼,没什么表情。

她不给反应,他就不着急下车。

贺云舒就道,“你要当真想跟我约,也不是不可以,但得等。”

关浩守株待兔一两个月,终于得了个准话,喜不自禁,连连点头,“你说了算。等到什么时候?”

她道,“等我想的时候。”

说完,有点颐指气使地道,“下车。”

关浩被她不同以往的气派震了一下,竟什么都没说,当真就下车了。

只站稳后,冷风一吹,整个人清醒起来。

他直看了贺云舒的车许久,见它灵活地在车阵中钻来钻去,逐渐如同一株春发的玫瑰鞭,满身都是尖刺。

贺云舒抵达单位,开始帮魏宇收集资料和做报告的事,忙到中午的时候方洲那边发了一些照片和视频来。

保姆幺姨带着人给房子打扫卫生,布置软装,以及小熙和小琛在弹簧垫上跳。

他道,“幺姨来这边,先帮忙一段时间。”

“知道。”她说,“我现在上班,有点忙,不说了。”

方洲发来一句,“以牙还牙呢?”

她认为他自作多情了,现在的贺云舒没功夫跟他搞你来我往的游戏。

不过,他还是识趣的,后面果然没有再歪缠。

下班的时候,贺云舒收拾东西准备走人,魏宇在办公室门口观望了许久。

她开玩笑一般地问,“领导,你干嘛?监工呢?昨天才给的活,没那么快好。”

魏宇端详了一下她的脸色和状态,温和道,“不是,那事不着急,你慢慢做也来得及。”

“那是——”

“你还好吧?”他问。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脸,“挺好的啊,怎么了?”

旁边陆续下班的同事打趣道,“小方太太,你最近少请客吃饭了,领导担心你在方家地位不保,心情不好。”

贺云舒习惯了他们说笑,随意笑笑便罢了。

魏宇脸上带着笑,口气却有几分正经,“胡说八道呢?都什么时代了,还地位?下楼的时候,把门口那二十四个字认真读一遍。”

办公楼大厅形象墙上的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二十四字,字字烫金。

“起码的文明和友善都没有。”他随机又放松脸,轻松地道,“还吃呢?吃亏吗?”

紧一句,松一句,挑得大家开心,倒也不觉得尴尬,嬉笑着出门了。

办公室静下来,贺云舒拎着包走,见他还在,也道,“领导,还真等着我请吃饭呢?”

“不是。”魏宇显出一点窘迫来,犹豫了一下,“云舒,你——”

她好奇地等着他问。

他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真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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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宇是个才来一年多的年轻领导,长得干净俊气,为人谦和亲切,跟大家能打成一片。不过,他长于跟人做说笑的朋友,却不太擅长八卦,从来不问什么婚姻爱情的狗血,在这方面显得有点清高。

这么一个清高人,能这样关心别人的私事,很难得了。

贺云舒看着魏宇搜肠刮肚准备找话安慰的样子,笑道,“我没事,状态好着呢。谢领导关心啊,再见。”

便走了。

贺云舒开车去新住处,从单位出发,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便到小区门口。

街是两车道的小街,但街沿的人行道十分宽敞,种了高大的银杏,银杏里面则是一大片的铁艺围墙。围墙内是密林绿化,看不太清楚小区内的景观,但能感觉到不同闹市于的静谧。

中等小区,低调绿化,优越环境,黄金位置。

贺云舒心里舒服了很多,拍了一段周边环境小视频发给母亲看,这才去办进出的门卡和停车位。

方洲应该是同门卫交待了,当她报出楼栋和门牌号后,那边立刻将准备好的东西给出来,并且很贴心地指了停车位置。

她开车入地下室,将车停好,再把箱子搬出来。

一通折腾,终于顺利上了电梯。

房子在十层,贺云舒便按了十,电梯门关。

然而关上的最后一秒钟,传来一声略耳熟的‘等等。’

贺云舒立刻按了开门键,门缓缓打开,走进来穿着薄外套,浑身汗气的瘦高个男子。

她挪开视线,等着那人按楼层。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来,按在十一层。

电梯门再次关上,逐渐升起。

她全神贯注盯着显示屏,眼角余光瞥见那男子似乎在看自己。

看了一眼,似乎不太确信,又看了一眼

贺云舒有被打扰到的感觉,就看了回去。

哪里料到,那男子见她看过来,居然露出大大的笑脸和雪白的牙齿。他皮肤略带铜色,眉骨高且鼻梁挺,再兼眉眼漆黑,就显得五官十分立体,笑起来自有一股风流的魅力。

他道,“贺云舒,我还当你故意装不认识我呢。”

她皱眉,看了好几秒才有些嫌弃道,“是你啊,我差不多都忘记名字了。”

叶乔。

“那就是还没忘了。”叶乔不以为意,低头看看她的箱子,再看看电梯按钮,“搬这边住呢?好巧啊——”

音儿飙得有点高,完全地溢出了小小的电梯间,回荡去了外面的楼道。

楼道有些深长,廊灯不够亮堂。

方洲立在楼梯气窗边,想抽烟而又没抽。

他看着电梯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估摸着该是贺云舒上楼了。

居然有些心潮起伏。

大概,这就是方骏所说的迫不及待吧,舍了不好的过去,重新开始一段可期待的未来那种。

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数字停下来,门半开,飘出一阵男音。

方洲往里面看了看,门开,走出来的果然是贺云舒。只她身后紧跟着探出一个汗呼呼的男人头,冲着她的背影喊,“贺云舒,都老相识了,冷冰冰就没意思了啊。”

方洲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贺云舒显得十分不耐烦,头也不回地往后面甩了一个字,“滚!”

余音缭绕,震得天花板簌簌掉灰。

方洲缓缓眯起眼睛,走过去挡在贺云舒身边,道,“云舒,怎么回事?”

贺云舒将箱子靠墙,冷道,“没事。”

男子却冲方洲一笑,将头缩了回去,电梯门也合上了。

方洲无言地看着她,指了指电梯的方向,“你熟人?”

贺云舒突然恶意地一笑,道,“何止是熟。”

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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