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卫姊欣的卧室的一间客房里,卫姊欣一脸凝重的望着床上躺着的女孩儿,她的头上缠着纱布,白嫩的玉颈上有一道清晰的勒痕,还有她的身上的几处淤青撞伤,光是想就已经心惊胆战了,可想而知这个女孩儿刚才遭遇了什么。卫姊欣长长的睫毛颤抖得厉害,上面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闪烁,许久她才压住心中的悲伤抬头询问一旁的医生:“戴医生,她伤的严重吗?”
戴刚收拾着仪器一边道:“虽然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但是并没有大碍,除了头上的那处伤需要定期检查外,其他地方的伤用药酒假以时日就会不留痕迹!”
“轻微的脑震荡会不会给她造成影响?”
“如果我说不会那是骗人的,不过这位小姐还算幸运被伤到的地方是头骨最坚硬之地,除非是机械撞伤、高空坠伤或者重器砸伤,一般人力的情况下是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的,而且凶手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家伙,看似凶险却没有下太重的手!”
卫姊欣轻轻的输了口气,“他什么时候能够醒?”
“随时都可以!”戴刚将收拾好的东西装进固有的医药箱中背在肩上,然后对卫姊欣有礼的点了下头抬脚离开,心道:华君武那家伙也真是的,只不过一点小伤就要让自己大老远的跑一趟,要不是自己有事求他,他才不会委屈与做他的一个私人医生,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就更加快了,他又不是整日无所是事的人,要像一个娘们儿一样等他华君武随时召见,哼!
汤若一见戴刚如此傲慢的态度,很是看不惯,不过戴刚向来跟华君武交情匪浅,虽然现在做了华君武的私人医生,但是个中的微妙关系还是他一个单纯的私人医生所无法窥探的,他缓了下情绪望着卫姊欣对床上的女人愧疚的样子,声音不禁放软道:“我先出去,点滴打完了让人叫我!”
卫姊欣轻轻点头,汤若一走出客房将门掩上。下楼的时候正看到栗辛禾在向下人交代着什么,于是走上前打了声招呼,“华先生有你这样的心腹还真是放心,从来都没有见你闲着的时候!”
栗辛禾遣开下人转头对上汤若一调侃的脸,“每个人生下来都是忙碌的,比如说你,难道不也很忙吗?”
汤若一脸上的笑意加深,“可是不是随便一个忙碌的人都能够做到让华先生深信不疑的,比如说我!”
栗辛禾嘴角勾出一抹讽刺地笑道:“你是说武哥聘请戴刚的事吧!”汤若一依旧带着笑不点头也不否认,栗辛禾眼睛望着他多了一份的深沉收起脸上的讽刺,声音带着丝的阴冷继续道:“他不重用一个人不代表他不信任那个人,相反每一个螺丝钉都有它的用处,关键时刻它都能够做到逆转乾坤!”说完栗辛禾重重的拍了下汤若一的肩,“你要对他深信不疑,牢牢地固定你的心到他身上,总有一天他会让你发挥作用,就如我当年不过是一只过街老鼠,如今不照样在人前风风光光!”汤若一望着栗辛禾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许久卫姊欣才等到囡囡醒来。囡囡的眼神从涣散中慢慢地聚集到卫姊欣脸上,“我做了好长好长的梦!”
“囡囡一切都过去了!”卫姊欣紧紧地抓着囡囡有些凉的手激动的道。
“我梦见和崇轩是大学的同学,我们之间没有伤害没有折磨没有恩怨,他为我拉小提琴,给我种很多好看的花,我们没有隆重的婚礼,可是我们拥有彼此,我们很幸福!”讲到这里囡囡突然流下泪来,可是她的脸上却看不到痛苦,她是笑着把这些讲完的。
“囡囡!”卫姊欣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想起魏崇轩那张脸卫姊欣心里就有隐隐的恨意生出,“囡囡,忘了他吧,重新开始!”
囡囡眼中的泪花闪动,想到以前魏崇轩在那个老头手里被打的样子,如今他又落到了那个老头手里,怕是他不会让魏崇轩好受吧,因为他违了他的意,因为他没有娶那个女人,他太了解魏崇轩的个性了,他不想做的事就算死也不会做,所以那个老头才想要把自己来要挟魏崇轩吧,如今爸爸已经不在了,唯一支持着她活着的就是仇恨,可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她自己都快危在旦夕了,何谈报仇?心思动了动她道:“姊欣,崇轩他现在在那个老头的手里,那个老头想要抓我要挟崇轩去娶一个不爱的人,我该怎么办?”
卫姊欣有些震惊,她以为这一切都是魏崇轩做的,因为囡囡的存在使他不能安心的结婚另寻她欢,岂料她错怪了那个男人对囡囡的真心,“那个老头是谁?”
“魏崇轩的爸爸,一个禽兽不如的老头,就是我妈妈生前依附的那个人!”
“是他!”其实她早该想到的,可是她不愿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那种残忍的父亲的存在。
“囡囡,你说,我该怎么帮你!”卫姊欣急切的表情令囡囡摇头,她道:“姊欣,你帮不了我,就这样吧,我这样很好,呆在这里不用担心会被抓,不用给崇轩带来压力,他们有血缘关系,他不会杀他,他会想到办法的!”
卫姊欣看着囡囡喝下粥,自己才有些恍惚的来到楼下,华君武本来要出门,看到这样的女人,不禁皱起眉来,大步走上前拉她坐下,“那个囡囡不能留在这里!”一句话令卫姊欣猛地抬起头来,他的眼神冷漠的有些陌生,说出的话足以把她扔进冰窖。
卫姊欣嘴唇顿时一白,眼中闪过一抹痛,她一把抓住他温热的大掌,就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有些气息不稳的道:“为什么?华君武,我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她离开这里会死的!”她的眼睛直直的望进他的眼里,想要望进他的心里,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会说出这种残忍的话。
华君武嘴唇紧紧地抿着,望着女人突然变得激动的样子,心里闪过一抹试探,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依旧凉凉的道:“我这里不是救难所,我也不是救世主!没有好处的事我不会做,更何况她是个麻烦!”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的脸一寸寸的变得发白,他以为她会愤怒的骂自己冷血没有人性,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她突然将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华君武的手突地一抖,只听她颤抖着声音故作坚强的道:“我算不算是好处,只要你让她留下来,你想怎样都行!”她的语气带着恳求像是什么都泼出去了。
怒火在在华君武胸中燃烧,他猛然抽出自己的手,甩手就给了卫姊欣一巴掌,这巴掌不算重,却也使卫姊欣跌倒在沙发上,眼中噙着泪,突然脑子清醒了许多,她竟然刚才说出那种话,而且还在这样一个高傲的男人面前,他一定很鄙视自己的下贱吧,她羞愧的低着头任眼泪止不住的流出眼眶,可是她能怎样才让华君武改变主意呢,她这样子明显更加激怒了他。
“不知自爱的女人我华君武从来不屑!”他冷冷的丢下这一句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华君武坐进车里,举手望着自己的手,刚才的确是他太冲动了,他生平很少打女人,可是这次他却打了她,她心里一定很难过吧,如果是那个姓柳的,他应该不会打下去吧,可是这个女人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她以为在他眼里她是什么,情妇还是玩具,他一直都把她当成携手一生的人,她怎么能够这样伤他的心,她怎么可以这样看自己。他承认刚才是他不对,他不该说那些令她无助的话!华君武烦躁的一把拽下领带,对前面开车的栗辛禾道,“去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