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睡过没有？”
卿卿习惯性地打开后车门又被顾淮风叫去前面,她坐在副驾驶上盯着车窗外的记者看了眼，突然问了一句。
大三的课业繁重，顾淮风刚回来还没有复职,每天就负责接送卿卿上下学，次数多了，P大的学生拍到他和卿卿在一起，还将照片传到了星网上。
那天的宴会上卿卿主动说自己要结婚了，在星网上引起不小的讨论，招来不少跟拍的记者。
在记者的镜头里，顾淮风每天准时出现在P大物理系的教学楼下,替卿卿拿着书包和网球拍，两个人的头总是挨得很近，看起来确实是好事将近的样子。
与此同时,记者们也拍到了傅柔在家安胎的孕照。
新闻里说顾淮风身边环绕着新欢旧爱，尽享齐人之福。
他们的婚事就在多方关注下有条不紊地进行，从顾淮风和卿卿正式领证那天，彻底引爆整个星网。
顾淮风相当迟钝，他是个彻彻底底的高纯度直男，对卿卿好的方式也很简单，每天接她上下学,帮她拿书包和网球拍，给她当网球陪练。
然后就是各种送礼物,专挑贵的送,卿卿的化妆台上摆满他送的各种珠宝钻石,全部打开绝对能闪花人的眼睛。
可是卿卿最想知道的事情他就是不说,眼看婚事越来越近,卿卿决定自己主动开口问。
她想好了要问,就绝不扭扭捏捏。
她的问题太过直接，甚至在某些时候可以算是个人隐私。
可是卿卿就是想知道他和傅柔有没有睡过。
而且她觉得自己在问的时候尽量直白一些，因为她不想给顾淮风留下任何一点点回避的可能。
顾淮风天天接她上下学并不会让她心软。
“什么？”
顾淮风果然一脸诧异，在他看来卿卿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漂亮得过分，但是就算她再怎么漂亮，年纪也还小，完全不像是会考虑这种问题的女孩子。
卿卿耐心地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只需要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顾淮风简直不能想象这会是卿卿能想出来的问题，“是谁教你这么跟我说话的，是那个费琳，还是你哪个同学？”
清纯漂亮的外在真的可以迷惑人心，她长相清纯动人，顾淮风下意识觉得是别人带坏了卿卿。
费琳根本就算卿卿的小跟班，顾淮风还没弄懂她们之间的关系，以为费琳和卿卿是闺蜜，哪里知道她们两个早就分出了主属关系。
对一些人来说，伴侣精神出轨比肉/体出轨更不值得原谅。
卿卿就不。
卿卿的男朋友或者老公必须是干干净净的男孩子。
她永远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喜欢的男生，曾经进入过别的女人的身体。
如果他说那是因为爱上了对方情不自禁之下的举动，好，就算他们是真爱，那么为什么不继续和对方在一起？
不论什么样的理由，就算她再怎么喜欢这个男人，也不会允许自己心动。
这就是她的原则。
卿卿转过来看着他，脸上没有露出一点笑意，“你不要故意转移话题。”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顾淮风不太懂女孩子心里在想什么，加上这么多年的教育，让他很难理解卿卿的想法。
为什么他一定得跟谁睡，他根本没想过和傅柔发生点什么，即使是在十七八岁的青春期他都没有这种想法。
“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你最好认真地回答我。”
小姑娘有些生气，粉唇微微嘟着，顾淮风想起偷偷亲吻她的甜蜜滋味，眼神沉了下去。
“没有。”他说。
真的很奇怪，他为傅柔写满了一整本日记，却懒得亲她一下。
卿卿如释重负，好像等到了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答案。
顾淮风到底是成年男性，过了一会儿想明白卿卿为什么要这么问，心里也跟着开心起来。
“等下要不要回一趟你家，跟你爸妈商量商量我们的婚事。”
正说着，顾淮风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来。
卿卿看到手机屏幕显示来电人“傅柔”就沉默了下，然后装作不在意似的提醒他：“电话响了，你先接电话吧。”
顾淮风当着卿卿的面接通电话，“是我，有什么事……”
傅柔的声音卿卿听不见，顾淮风这通电话聊了大概两三分钟，挂断电话以后他看了看卿卿，“傅柔想见见你，你想去吗？”
“好啊。”
卿卿从来没有和傅柔真正见过面，她只是看过傅柔的照片。
-
顾淮风把她带到傅柔安胎的小别墅，这房子还是顾淮风和李晓枫帮忙买下来的，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负担。
因为是临时起意回国，太过匆忙的情况下就简单收拾了一下。
这幢小别墅原本就保养的很不错，所以略微收拾下住着也还算是舒适，前后带着小花园，傅柔每天都在专业看护的陪伴下到花园里活动活动。
她怀孕得有五六个月了，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两个女人见了面，顾淮风被卿卿赶去旁边待着。
傅柔上下打量着卿卿，见到本
人所收到的冲击，比她在星网上看到卿卿的视频和照片时更大。
卿卿出席活动会有专门的化妆师，平时上课她不太化妆，她的肌肤白皙剔透，傅柔在她脸上没有看到半颗痘印。
她肤质好就不太需要底妆，可能涂了防晒和隔离，用大红色唇膏在嘴唇内侧薄薄的涂上一层，这种咬唇妆会让人看上去更加灵动。
看得出卿卿知道自己长得漂亮，也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
卿卿看着傅柔洁净的面庞，想着她用的粉底不错，脸上看不到一点卡粉的痕迹，应该是最近大热的一款贵妇粉底液，很多人喜欢它上脸以后的高级雾面感。
唇色是非常经典的肉豆蔻浅粉。
短短十几秒就打了个来回，保姆在卿卿面前放下一杯甜品饮料，卿卿表示感谢后将餐盘推到一边，“谢谢，我不吃甜食。”
卿卿和傅柔今天是头一回见面，气氛相当融洽。
傅柔的年纪比顾淮风还要大上几个月，性格平和，卿卿则是不计较。
毕竟从表面上看傅柔才是顾淮风生命中最早出现的女人，她是后来者，而且顾淮风也没说过喜欢她之类的话，卿卿没有任何理由因此吃醋。
顾淮风是带着傅柔一块儿回国的，卿卿一早就知道。
很多人都说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纯友谊，如果他们没有发生点暧昧的故事，一定是他们中有个人在装傻。
卿卿保持着沉默，等着傅柔主动开口，见面是她的要求，总得等着傅柔说点什么，她才好接话。
按理说她们两个是情敌，并没有见面的必要。
这次见面虽然平和，可是接下来傅柔说的话句句致命。
卿卿的心被扎的鲜血淋漓。
“你比我想的还要年轻漂亮。”
这句话卿卿听着陌生，如果她多看些电视剧就该知道谁才会这样讲话，通常都是原配在见到年轻漂亮的第三者后，失魂落魄地说上这么一句。
傅柔从不觉得自己亏欠卿卿，她年轻漂亮学历高，何必非得插足她和顾淮风的二人世界。
即使顾淮风说他们只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傅柔相信凭着他们这么多年的默契，这个责任感满满的男人迟早会接受娶她为妻的可能。
卿卿等着傅柔说出她真实的想法。
傅柔问她：“你长得这么漂亮，他一定会娶你的，不过我很好奇你能接受淮风出轨吗？”
卿卿笑了下，“你怎么知道他会出轨？”
傅柔将手里的马克杯放下，“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我换个方式来说。”
她轻声道：“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会给他打电话求助，而淮风一定会来帮我，这不会是一次两次的事，在你们结婚以后还会继续发生，你确定你能好好地看待我和他的关系？”
卿卿也跟着放低声音：“你说的出轨，指的是哪一种形式的出轨？”
傅柔诧异地看着她。
卿卿浅浅一笑：“一个男人出轨的方式有很多，不过绝大多数都可以分为两种，精神出轨或者是肉/体出轨，如果我要误会你们的话，会是在哪一种情况下呢？”
傅柔很快反应过来，她说：“哪一种让你这样的女孩子最难以接受，我猜是精神出轨？”
卿卿笑了笑，不说话。
傅柔心里莫名有些慌，她捧着自己的肚子，想要借着孩子给自己些力量，过了一会儿，抬头来看着卿卿一字一顿地说：“我爱他，就算他娶了你，我也还是爱他。”
卿卿淡淡地道：“那是你的事。”
话说到这里，傅柔干脆将剩下的话说完：“我跟你说这些目的，并不是要破坏你和淮风的关系，我和淮风从小一起长大，见过他最无助的样子，你可以把我当成他最要好的女性朋友。
在他面前我好像没有任何女性魅力，你不一样，我看得出来他被你深深吸引住了，你一笑对他来说就是莫大的鼓励。”
“你是他的妻子，我是他的挚友，他会照顾你呵护你一辈子，我毫不怀疑这一点，同时我也敢肯定这一生一世他都不会抛下我不管。”
“我们三个人还会相处很久，我只是想要你明白这一点。”
顾淮风没有让她们两个聊太久，他从花园那头转过来，问卿卿要不要回家。
卿卿说好的。
顾淮风去了车库，卿卿站起身来，最后对傅柔说。
“你确实不够了解我，精神出轨对我来说是可以挽救的，我不能接受的是肉/体出轨。
同时我不能接受他在我之前和别的女人睡过，他现在跟我说他从来没有过，如果以后让我发现他是骗我的，出轨的人恐怕会是我。”
“另外，我不反对我的丈夫拥有女性朋友，你也别担心我会为此生气。”
卿卿的反应出乎傅柔的预料，因为太过震惊，以致她一个字都不敢跟顾淮风透露。
-
婚礼如约举行。
傅柔穿着简单的丝绸礼服，她肚子已经显怀了，肚皮将礼服顶得高高的，李晓枫等人将她护在中间，她用手托着后腰，跟周围的宾客打招呼。
外头的情况卿卿不太清楚，她坐在化妆镜前，费琳为她戴上一串钻石项链，这是顾淮风亲自飞去南非买回来的，可惜多么璀璨的珠宝也换不来她的笑脸。
她手里抓着白色头纱，眼神比往常多了点迷茫。
“卿卿。”
顾淮风偷偷溜进化妆间，他身材高大，穿着新郎礼服，难得脱去了平日里的板正严肃，显得年轻了许多。
他看着自己的新娘脸上就止不住笑，走过去将手搭在卿卿肩头，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下。
费琳努力挡住他，“你先出去，卿卿还没准备好。”
卿卿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嫁给顾淮风，真的到了这一天，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费琳将顾淮风撵出去后，卿卿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让费琳把唇膏擦掉一些，淡一点吧，至少今天她得是顾淮风最喜欢的样子。
婚礼现场没有几家媒体获准入内，只有《星城日报》得到了独家采访权，尽管顾氏的婚礼没有进行实时转播，倒也留下了很多珍贵的照片。
卿卿这时候太年轻，她以为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还不知道婚姻包含的东西实在太多，家庭责任孩子背叛眼泪。
很多年后她回过头来审视自己的婚姻，在关于亲情的著作里用了一个词语：如履薄冰。
彼时她清纯鲜妍，可是这场婚姻才刚刚开始，它至少会持续五十年以上，年轻女孩不知道甜蜜总是太过短暂。
生活很快就会露出它狰狞的面目，那才是婚姻的本质，很少有人可以安全的到达幸福的彼岸。
整场婚礼无事发生，交换婚戒的时候，傅柔坐在底下喊痛，她当然没有大声喧哗，李晓枫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将她抱了出去。
顾淮风为卿卿戴上婚戒，深深地吻住了她。
宴会开始的时候只有傅柔缺席了，顾淮风把李晓枫找来，问他是什么情况，然后让人把医生找来。
傅柔这会儿怀着孩子，大意不得。
今天来参加婚礼有很多卿卿认识的人，其中有一位医学院的学姐，作为妇产科的医生口碑不错，就是性格不够温和。
学姐问她是否需要帮忙，“也好让你丈夫看到你的大度。”
“千万不要。”
傅柔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就算了，要是真有点什么，她可担不起那个责任。
而且卿卿并不觉得她需要讨好傅柔，以此来博得顾淮风的另眼相看。
今天的主角是新娘卿卿，顾淮风知道孰轻孰重。
顾淮风虽说对傅柔照顾多些，但却没有一直注意着她，而是让保姆和医生照顾她，大多数时候都陪着卿卿，领着她和其他世家的长辈们见面，为她挡酒。
卿卿不卑不亢的，在所有人面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她生得那样美，人也年轻，言谈举止却不容小觑。
顾淮风开口第一句都是，“这是卿卿，我的太太，请叔叔伯伯们多多关照。”
他们两个人一个清纯鲜妍，一个俊美出众，即使是最挑剔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极为般配。
顾淮风还记着卿卿喝醉的那一回，不让她怎么碰酒，但不是所有人他都能挡住，敬了一圈酒下来，卿卿喝了不少。
宴会告一段落后，卿卿说话都开始吐出香馥馥的气息。
顾淮风顾不得她是否喝醉，他看到卿卿开始站不太稳，额头也浸着薄汗。
她穿着细高跟走了太久，顾淮风怪自己没有早些注意到卿卿的情况。
旁边的人实在太多了些，顾淮风没有办法当着众人的面把她抱起来。
他轻轻扣着卿卿细白的手腕，把她拉到怀里，贴在她耳边轻声道：“跟我来。”
卿卿咬住下唇，忍着痛楚跟着他来到没人的角落。
顾淮风一把将她抱起来。
卿卿小声惊呼：“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被顾淮风轻轻松松地抱上二楼，放在阳台的沙发上，婚纱的裙摆撒开，露出她纤细的小腿。
卿卿踢掉白色高跟鞋，露出一双白嫩的脚。
顾淮风单膝跪下去，大手将她的脚捞到怀里，替她揉捏筋骨，他的手劲不大不小，可能是因为极为熟悉人体的缘故，手法不怎么地道，但按得位置恰到好处。
卿卿发出舒服的呻/吟，顾淮风手劲稍微大些，她就喊着：“轻点。”
看着白嫩的脚后跟磨破了皮，顾淮风说：“我抱你回房，剩下的事交给别人。”
该应酬的都应酬了，顾淮风心疼小妻子，她从早上五点起床梳妆到现在，一整天被各种人包围住就没有休息的时候。
“今天累坏了吧。”顾淮风捧着她的小脸落下轻柔的吻。
从顾淮风的种种言行举止中，卿卿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喜爱，他看着她眼底充满了柔情和怜惜。
卿卿主动抱住他，小声地跟他抱怨婚礼又臭又长的仪式，声音里满是娇嗔。
顾淮风配合她的抱怨点点头，在卿卿说累的时候，将她抱进了婚房。
当天晚上他们只是单纯的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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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婚前相处的时间不多，加上卿卿还没有毕业，顾淮风有点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想着最多还有一年半，不如让卿卿安心学业，将标记的事延后。
在这件事情上，两人达成共识。
头一个月顾淮风根本睡不好觉，怀里抱着个漂亮的女孩子却什么都不能做，换成是谁都难受。
而卿卿很快就意识到她根本无法忽视傅柔的存在。
新婚第三天，顾淮风收到傅柔发来的消息，当时他和卿卿躺在同一张床上，床头灯亮着，顾淮风听到手机的声
音，拿过来一看发现是傅柔的消息。
他下意识看看卿卿，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回复傅柔。
“谁的消息？”卿卿问他。
顾淮风没有立刻回话，卿卿就猜到了是谁。
当傅柔再发消息过来时，卿卿已经躺在顾淮风的怀里，她看着顾淮风打开手机，点进对话框，一字一句地回复傅柔。
【傅柔：肚子有些疼。】
【顾淮风：医生知道吗？】
【傅柔：他知道，让我晚上再观察观察。】
傅柔怀孕六个多月，胎相还算稳定。
【顾淮风：还是去医院看看，我马上通知晓枫。】
【傅柔：这么晚麻烦晓枫不好，你刚结婚好好陪陪你的新娘子，那么漂亮，不用担心我。】
【顾淮风：那你早点睡，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傅柔：嗯。】
卿卿问他傅柔的丈夫在哪里，为什么还要他处处照顾，顾淮风沉默着，看得出他不想谈到这件事。
卿卿原本想着晚上和顾淮风稍微亲近下，她从顾淮风怀里钻出，半边身子都睡到了被子外面。
顾淮风将她拉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亲。
“不高兴了？”
“没有，我困了。”
顾淮风没有避着她和傅柔发消息，而且也没有说一句不得当的话。
可是卿卿的心口就是堵得厉害，眼睛酸酸涩涩的，背对着顾淮风不跟他讲话。
顾淮风将手机丢到床下，“好了，我把手机扔掉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后半夜顾淮风的电话响了，傅柔在电话那头有气无力地道：“淮风，我肚子好痛，好像……出血了。阿姨今天回乡下探亲，实在找不到人帮忙，你知道我也不放心别人。”
“你在家待着，我马上来。”顾淮风不急不缓地道。
“你要出去？”
卿卿揉揉眼坐了起来。
顾淮风跟她说：“傅柔那边出了点问题，家里的保姆不在，我得送她去医院。”
傅柔住在市中心的别墅区，她是孕妇，顾淮风早就准备好了让她安心养胎的环境，司机、保姆、安保齐全。
但傅柔还是格外小心翼翼，孩子一有情况就跟顾淮风打电话。
新婚第三天顾淮风就被傅柔的一通电话叫走，卿卿此时的心肠还算柔软，对于当了母亲的人多少宽容些，虽然困得睁不开眼睛，还是从床上爬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
顾淮风似乎有些为难，“要不你别去了，在家等着我回来，乖啊，我去去就回。”
卿卿就是不会让他一个人去的，她捡起地上的外套穿上，“你是男的，很多事还是女孩子更方便。”
她求着顾淮风，男人叹口气答应带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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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快到了傅柔家，顾淮风还有这边的指纹密码，开门以后，顾淮风直接去了楼上的主卧。
傅柔倒在主卧的地毯上，口中发出虚弱的痛呼声，身上白色的睡裙被血水浸透。
看到顾淮风，傅柔眼里就多了点泪水，“淮风，你来了。”
卿卿从顾淮风身后走出，傅柔脸上的表情有细微的转变，“你把她也带来了？”
“卿卿不放心你，所以跟过来帮忙。”
卿卿学过急救，她快速地帮着清理了下傅柔身上的血水，为她盖上一条毯子。
顾淮风将傅柔抱起来，卿卿帮着拿起她的外套跟在后面，傅柔用手勾住顾淮风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胸口。
“淮风，我好害怕。”
顾淮风没有发觉到他和傅柔距离近得有些暧昧，他将傅柔抱到后车座，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傅柔的神情让卿卿捕捉到了某种信息，因为她嫁给了顾淮风，傅柔不得不委屈自己坐在后面。
顾淮风似乎也有点沉默。
卿卿都看在眼里，她没有坐到副驾驶上，而是到后面陪着傅柔。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傅柔应该是第一次坐在顾淮风的后车座上。
因为从前顾淮风旁边的位置都是她的。
这可真是。
卿卿觉得自己有些表里不一，说了不会嫉妒，偏偏就是格外在意。
她肚子里有孩子呢，谁都得让着她。
傅柔怎么那么会哭？
卿卿心里难过又哭不出来，她使劲揉揉自己的眼睛，到了医院后，她那双漂亮的雾蒙蒙的眼睛红的像小兔子，看的顾淮风直心疼。
傅柔被医生和护士推走，喊了顾淮风，他都没应声。
“困了吗？”
顾淮风让她趴到自己背上，他背着卿卿让她在自己身上睡觉，卿卿心里的难过才稍微好了些。
她趴上去，在顾淮风耳朵上用力咬了一口，让他知道自己的疼。
男人只是轻轻笑着，背着她在医院的走廊来回走动哄着她睡觉。
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她打定主意要在傅柔和顾淮风中间当个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