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清凑过去贴她的唇角,觉得奇怪,“为什么会痛?”
纪圆瞪他,“你说为什么?”
傻清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憨憨挠头,“难道是我太厉害了?那我这次轻轻的。”他手贴上她光洁雪白的背,将人搂到怀里亲吻,纪圆两手攀在他肩膀,起初还不十分不情愿,很快就被逗弄得忍不住哼哼了。
两个人躺倒榻上情意正浓时,外间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纪圆到底还是不怎么放得开,马上推开他捡了衣裳穿上逃也似的跑出去看。
最近这段时间暂时不用出门,纪圆也抽空带带孩子培养感情,小九九的摇篮放在外间,明明刚刚才哄睡着,这会儿又嚎嗓起来。
纪圆翻开他小屁股一看,“哎呀,尿床了。”
傻清跟过去,没办法,只能先帮着换尿布。
尿布换了哄睡着,洗干净,傻清和纪圆回到房间正准备开始,小孩又开始哭起来。
纪圆用脚踢他,“肯定是饿了,去去,你去挤点羊奶煮一下。”
这个时辰羊都睡了,还让人家去挤羊奶,也不问问羊答不答应。傻清一万个不情愿,磨磨蹭蹭,纪圆抱着孩子在屋里来回走,孩子一到她怀里就老实了。
这一通折腾两个人一宿没睡成,孩子每隔一个时辰就哭一次,诚心跟傻清过不去。
天一亮,傻清又得去干活,不能睡懒觉,快气死了,站在摇篮面前吓唬小九九,“我要把你丢出去!”
小孩好像很得意,吃着手指冲他咯咯笑,笑得特别欠揍。
下午纪圆要练剑,傻清表现的机会来了,很有心机地把她领到了寒松林,忽悠她说寒松林内剑气纵横,只是站在里面啥也不干就能学会。
纪圆将信将疑,等到了寒松林一看,到处都是冰雪,寒风刮得嗖嗖的。她本就是木系体质,最讨厌冬天,站在雪地里缩着脖子手脚都放不开,更别说练剑了。
这时候大色狗傻清原形毕露,从背后拥住她,小声说:“要是冷就抱着我。”
他早就习惯了寒松林的风雪,体温也比纪圆高出许多,身上跟个小火炉似的,把纪圆翻过来搂在怀里,偏头去吻她。
纪圆挣扎,“格老子!你敢骗我!”
傻清紧搂着她,埋首在她颈侧,呼吸渐沉,“可是你明明很喜欢……”
纪圆在他怀里不安分扭来扭去,“我没有!”她出拳袭击,傻清被打中要害闷哼一声抱着她倒在地上。
纪圆坐在上方,抓了一大把雪快速塞进他衣领里,“你不是热吗,给你凉快凉快!”
傻清不抵抗,任由她胡闹,雪在他衣服里化开,他一点不觉得冷,只是静静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动作。
纪圆闹了一阵,见他没反应也讪讪收了手,“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傻清忽然笑了两声,不紧不慢说:“该我了吧。”
纪圆下意识问,“什么?”她骤然反应过来,意识到不妙,手按在他腹部撑起身子想跑,有力的臂膀紧紧禁锢了她的腰反身占据主导位置。
她乌发散在雪地里,睫毛上沾了几片雪花,衬得小脸瓷白,一下急哭了,“你个大骗子!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他覆身下来,“可你跑不掉了现在。”
舍不得冻着她,两个人还是调换了位置,傻清用外袍紧紧包裹着她,纪圆坐在上方,只一双纤细的小腿露在外面,鞋子也丢了,五个脚指头被冻得红红的。
纪圆一只手从里面紧紧揪着衣襟,一只手撑着他掌握平衡。才一小会儿她就没力气了,偷懒趴在他胸口一动不动,傻清抱着她坐起来,这样更加强烈了,她头搁在他肩上小声哭出来,发誓再也不相信什么练剑的鬼话了。
之后傻清抱着她去寒潭浴洗,她怕凉,不愿意下水,傻清在墟鼎里翻找,找了一颗火红的、巴掌大的珠子丢到潭底,不一会儿水面便冒起了白气。
纪圆裹着他的衣裳蹲在岸边,伸出一根手指头试了试水温,觉得神奇,“变热啦!”
“嗯。”他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将她带下来。
纪圆攀着他的肩低头去找水里那颗珠子,“那是什么呀,会不会把我们煮熟呀?”
傻清没空回答她,将她圈在岸边细细啄她的唇。
纪圆终于怒了,一把推开他,“你是狗啊你,没完没了的!”
行事不久,她双颊红潮未褪,挂在睫毛上的雪花被热气腾化了,泪珠一般衬得她楚楚可怜,容颜娇柔。
潭水不深,纪圆半浮,水刚刚淹没胸口。水是流动的,红色的宝珠有奇效,可使水一直保持温暖,就像在泡温泉,纪圆躲他远远的,“你老实点,我泡会儿。”
傻清靠在岸边,点
了点头,没说话。
纪圆把他的衣裳垫在岸上,侧着身子趴在岸边,舒舒服服闭上了眼。
傻清盯着她随着水流游动的长发,和水下朦胧的润白,心里默默估算着时间。
大约过了两刻钟,他缓缓走过去,手扶着她的腰弯下腰在她耳边说话:“休息好了吗?”
纪圆实在是很累了,头埋在臂弯里不想说话,他便自顾自忙碌起来,稳着她的腰咬着她的后颈开始了。
纪圆心里那个悔恨啊,早知道他是这么个狗德行,她当初就不该那么便宜他,现在受苦受难的是自己,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寒潭边便是大片层叠浓翠的松林,枝头树冠覆满了雪,周围到处都充斥着冷松的苦味,想来他也是常年浸在林中沾染的。
这味道令她熟悉且安心,加之温暖的池水浸泡着,她软绵绵没力道,皮肤也红透了,全然失去了身体的自主权。池水一漾一漾拍打在脊背,长发散在水里,贴在颈部后背,人也晕晕乎乎的,随着水波有一下没一下哼哼,许久终于抵挡不住疲惫睡过去。
醒来的时发现自己回到了屋子,外面天已经黑透,身上盖了一床薄被,房间里静悄悄。
一摸身边,空荡荡的,幸好,没人。
纪圆忍不住叹气,她明明才起床不久啊,这一天天是过的什么日子啊。
身体动一下就酸疼,尤其是某处,火辣辣的,让她连修复的法术都没力气使。
就这样吧,治好了还得遭罪,纪圆自暴自弃,不管了。
睁眼看了一会儿屋顶,傻清推门进来,见她醒了,将温着的粥盛了一碗过来,喂到她嘴边,“圆圆,吃点东西。”
纪圆觑他一眼,他穿得规规整整,脊背笔直精神奕奕,全然看不出私底下是什么狗样。
纪圆有气无力撑着胳膊坐起来,张嘴等着他喂,却见他目光微垂,一动不动。她奇怪随着他视线低头,没好气把被子往上扯了盖住,“你要死啊。”
不说话不要紧,一说话才知道自己嗓子哑了,嘴皮也火辣辣疼,纪圆气得,被子一蒙又躺下去,“不吃了!”
傻清搁下碗凑过来摇了摇她的肩,“吃点东西吧,你之前都晕过去了。”
要不是她全身一点力气没有,真恨不得跳起来锤爆他的头,“你还知道啊!”
傻清有办法治她,又问了一遍,“真的不吃?”
纪圆赌气:“不吃!”
傻清开始解腰带,纪圆扭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赶忙翻身爬起来,“我吃我吃!”
狗东西许镜清。
吃完纪圆马上把自己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圆溜溜的脑袋,跟他约法三章,“以后,你不可以再这样了,你要节制,这样我也受不了,这一天全白费,啥也没干成。”
傻清乖乖点头:“嗯。”
纪圆趁热打铁,“一个月一次吧以后。”
傻清这会儿可是一点不傻了,“好,一天一次。”
纪圆气得拿枕头砸他,两个人磨破嘴皮子,谁也没有说服谁。
幸好,还有个帮手,纪圆把小九九的摇篮搬到里屋,这孩子跟她心有灵犀,只要傻清稍有动作,他立马嗷嗷大哭,给纪圆乐坏了,抱着他又亲又哄。
傻清气得不行,“我早晚把他扔了。”
纪圆坐在床边逗着小九九,“九九这么可爱,怎么能扔呢,姐姐永远喜欢九九。”
娃娃躺在摇篮里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兴奋得不行,咿咿呀呀也不知道在说啥,自己玩得很高兴。
只是孩子实在太小,夜里得起来喂好几次奶,不然就大哭,不让人睡觉。
想把他送到呱呱那里去吧,又怕傻清不老实,不送吧,他白天睡够晚上就开始闹腾。前是狼后是虎,纪圆苦不堪言,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被这两兄弟缠上了。
她摸着小九九的脑袋感慨,“如果能一下子长到会读书写字的年纪就好了。”
到底不是自己的娃,带起来不怎么用心,完全是把人家当工具娃使。需要的时候喊人家小九九小可爱,不需要的时候恨不得人家一夜长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日一早,纪圆迷迷糊糊醒来时,就感觉身下被褥湿湿热热的,很不舒服。
她扭头一看,魂都险些吓飞!
好家伙!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光溜溜的胖娃娃,四五岁大,垂头丧气坐在她和傻清之间的空隙里,挺着个圆肚子,胖脚丫还搭在她胸口,见她醒来,奶声奶气喊了一声:“姐姐。”
“我去!你谁家孩子!”纪圆连滚带爬跌下床。
娃娃感觉自己不受待见,顿时嗷一嗓子嚎出来,嚎得震天响,一边嚎还一边尿尿。
纪圆被迫欣赏人体喷泉,人直接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