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微微拿着药瓶一双眼睛中雾气翻腾的样子,安泽就有些犹豫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儿?他当然知道人类会哭泣,但是在他研究中,白微微一直都是一个神经比较粗大的少女,一直算得上是女人中的极品,几乎没有哭哭啼啼过,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一来到异星球连她这种粗神经的也扛不住了?
他有些担心,毕竟白微微在这个星球的成败也关系到他论文的成败,他轻叹了一声对白微微说:“白小姐,我给你药膏是让你用的,不是让你用来盯着看的。”
早知道就不给她药膏了,不也省了这个事端?
外星人先生哪里知道女孩子的委屈是随时都能迸发而出的?只要她想,随时随地都能委屈的哭给你看,正所谓女人是水做的嘛,说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可不懂这个道理的除了他之外还有那位魔狼先生。
埃尔坎奇怪的看着白微微,难道自己拒绝了她的好意就让她如此委屈了?还是因为她脚上那有些刺眼的几个血泡太疼了?他皱皱眉头,不过因为少女之前先把药膏拿来给他,而不是自己用觉得有些微妙。
是的,他又觉得微妙了,而此时是觉得这是善意的微妙。
他以前不是没有跟人类相处过,但是那些人类都是什么呢?佣兵,魔法师,冒险者,不管是什么身份,这些人类都有一个目的,猎杀他。
而他看到这样的人类自然而然的都会先下手为强,所以说上对人类的了解,不如说是有他自己对人类的认知,也有一些他道听途说的认知,更有一些,则是他自以为的认知。
人对陌生的人事物,总是会“想当然尔”,而狼也会。
正心里泛着委屈的白微微一听到安泽的声音,自己的委屈也都有了发泄的地方了,冷哼回去对这位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现在这样需要上药?”
安泽叹了一声,道:“小姐,请问你还想要回家吗?”得罪他真的很不明智啊。
又道:“我这不是已经给你药膏了?做什么事情难道都不讲究个付出的吗?不管你付出了多少,我相信你最后得到的一定会你付出的要多。”
哼,空口支票谁不会开啊?她也会!
不过她也承认一件事儿就对了,她还指望着这位回家呢。白微微想到这个事实也不得不将自己的委屈告一段落,直接问对方:“你给我的这个药膏是摸上就能用的神奇玩意儿么?”
“对不起,摸上去之后就能好个七七八八的东西在我们奥斯维拉星一点都不神奇。”很拽的安泽大爷如此回答。
哼,外星人了不起啊!不过得了这句话之后白微微还是放下心来也没有将水泡弄破,直接将药瓶打开,然后打开一瓶水,从自己的衣服上干净的一部分撕下来一部分。
如此准备了一番之后,她先用水洗了脚,然后又用撕下来的衣服擦干,不慎露出来的肉色让埃尔坎这只狼也有些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
比起昨天她被露水打湿了衣襟之后那种朦胧的诱惑,此时此刻这种直接露出的白色肌肤细腻光润的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唔,这样看来自己对她的兴趣还真的很浓厚啊,那要不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呢?虽然她拒绝过这个提议,但是……要知道他也是能化成人形的。
或者说,一旦突破了九阶上品这个门槛之后的大陆所有智慧种族都能化成人类的样子,这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类的进化最完美的原因,还是其他原因……
不过那些精灵族们,矮人族们,甚至是泰坦族等等都对此表示不屑,哪里是人类进化比他们成功了?他们本身也都和人类的身体结构相似好吧!
只有魔兽才会模仿着人类的样子,哼。
这当然都是无意义的口水仗了……
白微微当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露出来的这点肉让埃尔坎对她已经开始有了那种心思,她还在专心致志的处理自己的血泡,等都处理完了之后就实在不想让自己洗干净的双脚放回那双已经脏脏的袜子里了,于是……安泽?
没反应。
安泽?
还是没反应。
该死的,那个混蛋敢不理她……白微微气恼了起来。
她其实也知道这个外星人有些小心眼,或者说那是非常小心眼,刚刚自己跟他置气估计让他记仇了吧?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孰料那人居然回应了她。
“你如果不想让那位再提防你一点的话,你最好什么都跟我要齐。”冷讽的声音让白微微有些蹙眉。
她当然明白安泽话中的意思,如果她的包裹真的是万能的,想要什么都能拿得出来,恐怕面前的这只巨兽就真的不会放过她了,甚至……她都不觉得对方现在会放了她。
对自己的处境多少有些没底儿的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犹豫了下刚要问安泽是不是真的要让她继续跟这个魔狼在一起,能不能用宇宙飞船把她弄其他地方去的时候,就听安泽那轻悦的声音略低沉了一些,似乎他本人也觉察到了什么。
“你听清楚,我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你应该也明白,让你受伤或者死亡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好处。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尽量的配合我一些,懂吗?”
她还不够配合吗?白微微这是真想叫“屈”了。
擦!从她来到这个星球上之后,难道还不够尽力?
“我刚刚得出的电脑结论现实,埃尔坎正对你的包裹能出现食物的能力感兴趣,或者说,他是对这种能力转化为武力感兴趣,以及……他对你本身感兴趣。”
前面那个她懂,后面这个……恕她愚钝,这是啥意思?什么叫对她本身感兴趣?
她看向埃尔坎,只见那位魔狼先生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正盯着她瞧,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理解错意,她总觉得这魔狼的眼睛中似乎有那么一点……一点……微妙的东西。
她真的只能用微妙这两个字当形容词了,因为那种兴致盎然又带了一点占有欲的东西,她真的想不出用什么来形容更贴切一点,但是这也让她对所谓的“她本身”有了一点概念,特别微妙的概念。
“所谓色狼色狼……妈的,安泽!你不要告诉我他真的是对我有那种兴趣!”一想到自己可能被巨狼侵犯,白微微觉得她的整个世界都塌陷了!
被狼吃了,和被狼“吃”了,到底哪个悲惨一点?
对白微微来说,她宁可选额前者。毕竟前面这个只是死一死而已,死有什么可怕的?顶多她死也不放过安泽那个王八蛋就是了。可是后面这个……她真心无法接受啊!
见她突然看着自己苍白了脸色呆滞了表情,埃尔坎的眼神也沉重了起来,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