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从日出到日落,等平凡将最后一颗大魂君的魂珠雕刻完成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可是她浑然未决,最后一刀落下,手里的魂珠顷刻间散发出十分闪亮的金色光芒,而那金光并不是简单的包裹住魂珠那么简单,而是有着一丝金线在属于鬼舞者的螺纹里游走,而风不止体内瞬间充满的魂力,连淡定如他也不能够平静了:“九阶大魂君!”
平凡似乎很满意这一次的雕刻,当然这把蛇刀在这一次雕刻里也功不可没,而且通过刚才的顿悟让她对鬼舞者有了一定的认识,只是要让她再雕刻一次鬼舞者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那是她老师凝聚了一生的心血而创作完成的,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让她随心所欲的就融会贯通,这一次真的是碰上了不得多的的机会才能完成的那么顺利。
“哥,你真的是九阶大魂君了?”
风不止还是有些犯傻,但是体内那毫无瓶颈的过度证明了他现在的实力,只能傻傻的点头。
小雨张这小嘴,对平凡的崇拜到达了顶峰:“天哪,凡姐姐,你真厉害。”
“而且过度完全没有任何不适应的。”风不止还未能恢复平静的补充。
倒是平凡被夸的挺不好意思的:“其实没那么厉害,之前小雨也说了,你停留在一阶的时间很久了,也已经积累了一定的基础,不然也不会那么夸张,而且这刀法是我老师的精髓,也是机会难得才使出一次,下次怕没这样的契机。”觉得有些可惜,要是能够替风大哥完成一整套鬼舞者那该多好。
冷静下来的风不止看着平凡一瞬间沉默的脸突然拉住她的手:“以后风大哥的魂珠就都交给小凡来雕刻,你一定要为我雕刻完整的鬼舞者。”
平凡错愕了:“可是鬼舞者的雕刻不是随心所欲的…”
感受到手上的力道,平凡的话被打断:“那就等小凡有信心的时候给风大哥雕刻,我会等,而且你知道风大哥很穷,越往上的魂珠要找刻珠师就越贵,有小凡这个免费的刻珠师不用,只要小凡不嫌风大哥占你便宜就好了。”
平凡望着风不止的俊脸,片刻,终于是笑了:“好。”
走出风雨兄弟的屋子已经很晚了,借着月光平凡慢慢的踱步回家,刚才风不止看着她片刻的失神没有逃开她的眼睛,昨天她才刚照过镜子,脸上的那块胎记依旧十分怪异,难为风大哥还能看着她这张脸发呆,还有小雨还总是夸自己好看,想起另一个从来不嫌自己丑的男子,平凡有些酸涩,望着那温润的月光,似乎又看见那男子的脸,苏寻,我也交到朋友了。
只是欢乐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也许上天本来就是想要磨练平凡,当她以为自己将能够体会到一份亲情的时候小雨的病也在急剧恶化着,看着小雨每日消瘦和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平凡又再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小雨走的那天,下着很大雨,风不止一样安静的守在小雨的床边,可是她却不想就这样徒劳的放弃。
“小雨,姐姐带你去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
小雨抓住平凡的手:“算了,凡姐姐这段日子为小雨花去的钱也不少了,小雨的身体自己清楚。”
被抓着的手十分冰凉,无论她怎么努力温暖似乎都渗入不了那逐渐发凉的身体,莫名的液体划过她的脸颊,落在那冰冷的小手上,小雨稚嫩的脸带着早熟的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凡姐姐是小雨见过最勇敢的女孩子,所以不可以哭。”
“好,姐姐不哭。”任凭那小手擦去自己的眼泪,平凡努力微笑,可是从心底传来的抽痛却无论如何微笑都抹不去。
“哥。”小雨把头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风不止,只是这一声低低的叫唤也没能让那异常沉寂的男子抬头,他似乎压抑的太久,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眼底所有的情绪,他的声音似乎是压抑了太久太久,带着深深的沉痛和自责:“小雨,是哥对不起你,要是我能早点带你回去,也许…也许…”
“不是的,要不是哥带着小雨离开那里,小雨早就死了,跟着哥哥过的这些日子是小雨最幸福的日子,能够遇上凡姐姐,真的,很幸福。”小雨拉着平凡的手将交给风不止,“哥,小雨答应过凡姐姐等小雨长大以后要保护她,不被人家欺负,不过现在小雨可能要食言了,哥,你能代替我保护凡姐姐吗?就跟保护小雨一样。”
小雨满怀期望的看着风不止,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好,哥哥答应你。”
小雨轻轻笑了:“凡姐姐,以后就请你代替小雨陪在哥哥身边吧。”天使般的笑容,那双总是闪着灵动光芒的眼睛悄然阖上,阳光自那云的顶端氤氲开来,似乎是迎接着它又一个干净的圣徒。
“小雨…”
风不止颓然阖上双眼,泪水滚滚的落了下来。
平凡的心也随着小雨那阖上的双眼而崩碎,但是她却没能哭,因为身边男人太过压抑的痛,她能够感同身受,安静的伸出手,搭在风不止肩上的时候,那从喉咙里传来的沙哑声:“风大哥。”
“小雨!”终于崩溃!
手被巨大的拉力扯过,人就被一股几乎要碾碎她身体的力量压迫,她却没有挣扎,她要更真切的感受到怀里男人的痛,那样麻木的心似乎才能够继续跳动,那一刻他们相互拥抱,她从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被需要过,就是需要,她平凡一生都能这样简单的被需要过,就算是苏寻也是,但是这一刻她却能感受到怀里的男人,离开了她似乎就要不能过活,那样强烈的情绪,似乎能够感染着她。
他们将小雨安葬,那天的风吹起风不止的衣服,吹散了他额前的碎发,一瞬间眼底的脆弱和无助让回头的平凡看个无疑,只是一瞬间,他收拾好心情再回头望着平凡的时候,眼底充满了坚定,小雨的心愿他明白,他想要自己有个寄托,才将面前的女孩交给自己,那么自己又怎么能让他失望,从今以后,这个女孩就是他风不止要保护的人。
他伸出手,带着独有的温柔:“小凡。”
平凡轻轻一笑,风吹起她的长发,遮住那半面丑陋的胎记,只留下那倾城绝色的半边,缓缓的将手抬起交到他手上:“风大哥。”
心里低低的诉说,小雨,从今天起,就有我来代替你守护风大哥。
遥远的苍茫山上,一个白衣男子负手而立,在他身后跪着一个老者,手腕上赫然是九颗魂珠。
男子听着那老者的汇报,冷漠的脸上只有在听到那个名字时才会显出温柔:“那孩子死了凡儿应该会很伤心吧,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
“少主,查不到那个姓风的任何消息。”
男子扯了扯嘴角,却毫不隐藏自己对风不止的嫉妒:“只要他不伤害凡儿,就让他暂时留在凡儿身边好了,还有杨老别让人发现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