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着南宫傲趴在地上舔她脚趾的样子,左小婵嘴角勾起一抹狐媚的笑容。
再往前去,火光愈加明亮起来,左小婵发现通道宽敞得竟可以容纳下近千人,通道的尽头是个百余丈的悬崖,崖下火光冲天熔岩从地缝中涌出,炽热的温度袭来,骇得左小婵忙退后几步。
偏过头发现自己的父亲将火把架在岩壁一处拱起的石槽内,从那石槽磨损的情况来看年代确实久远非常,亦走过去将自己手上的火把插入旁边的石槽,环顾四周,顿生恐惧,立刻跑过去跟着左冷翼不敢离开的太远。
借着地底熔岩的光亮,在地洞内穿行令人感觉异常闷热,浑身汗水直流,左小婵有点不耐烦催促父亲快点走,步行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像是到了通道的尽头,一堵墙挡住了眼前去路。
“爹,是不是走错了,怎么是条死路?”左小婵弯下腰用手猛锤自己酸痛的腿。
左冷翼一声不吭,从怀里掏出圣火教的令牌,那令牌前端较尖,形状与普通令牌无异,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只是分不清是什么材料铸造,整块令牌呈银灰色,上面雕刻的正是形如灵火般诡异的图案。
蹲下身,在靠近悬崖旁的石壁上竟然有个与令牌形状相符的孔,左冷翼将令牌镶于孔处立刻退后几步。
刹那间,轰隆声响起,那看似死路的石壁竟然开始朝内开启,左小婵惊讶地合不拢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婵进来!”听见左冷翼的呼喊,她才缓过神来,想不到这禁地还有这样的秘密,心中不免开始盘算起来……
石壁后面俨然别有洞天,不知从何出涌出温热的泉水,将中间的石台圈成一个孤岛,水气弥漫的石室内壁刻着古怪的壁画,懒得细细去琢磨,左小婵更好奇的是中间被泉水围住的圆形石台,那石台大小应能容纳数十人站立,扭头瞥见自己的父亲正在仔细端详墙上的壁画,她也难得搭理,腰枝一扭朝水中的石台飞去。
那石台中有两根被托起的圆柱,圆柱的顶端陷下去个不大的圆形凹槽,她记得这个圆形的大小,正是与那块“碧炎玉”形状一样,于是她兴奋地喊道:“爹,快来看!”
左冷翼听闻,转身朝左小婵身旁飞去,站定一看原来是他早就注意到的凹槽,壁画上显示只要将两块“碧炎玉”嵌入凹槽,明年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以“姝魂之血”祭祀,便可召唤出圣火教的守护神,只是那最后一幅壁画甚是关键却模糊不清,不知道是否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回想起倒数第二幅壁画,刻的是上一次祭祀的时间,不知一千年前的古人究竟许的什么愿望,是不是他们将最后一幅壁画刮去的呢?
正当左冷翼冥思苦想之时,冷不防背后被刺入一刀,转过头竟然看见左小婵媚笑的脸,还来不及质问她为何下此毒手,胸口又被左小婵一掌狠狠地击中,整个人竟摔了出去,身子重重地砸在壁画上,又砰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大块血迹从石壁上拖下,令人毛骨悚然,左冷翼仰躺的尸体睁着眼死不瞑目,他大概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宠爱的女儿竟然狠心暗算他。
欲望,一切都是因为人性无止境的贪婪。
左小婵被欲望冲昏了头脑,飞到左冷翼尸体旁蹲下身,从他还带着体温的怀里摸出那块“碧炎玉”,咧开嘴妖艳的笑着,淬了口道:“老不死的,一只脚都踩进棺材了,还贪图什么天下,不如将着三个愿望让给小婵吧!”说完她仰起头放肆的大笑起来,笑声在石室中回荡……
“啊!”忽然她的脚踝被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吓得她大叫一声,连忙挣脱开,一屁股摔在地上。
左冷翼血手一松,剩下的最后一口气也消耗殆尽,瞪着怨恨的眼珠死死盯着自己的女儿。
尖叫一声,吓得左小婵跌跌撞撞地往外逃去……
天渐寒……
我拎着铜壶推开厨房的门,见到无数忙碌的身影和厨房冒着的热气,立刻感觉温暖了不少。
“柳姑娘,来打热水了?”李婶连忙接过我手的壶,笑道。
“是呀,今天这里似乎特别热闹呢。”我亦笑着对李婶寒碜着,见她转身走去灶台替铜壶上水,我无聊地在厨房里瞎转悠。
“像柳姑娘这样随和的小姐,我老王还是头一次见。”老王厨飞快地片着案板上的鱼肉,下刀快而准,脸却偏向这边与我说话,再低头看时那鱼肉已经片成厚薄均匀的小片,想必这刀功不是一日而成的吧。
老王厨这说法立即得到厨房里众人的认同,都笑着应和着,我亦微笑点头向大家打招呼,不习惯被人伺候着,凡事喜欢亲历亲为的我很快便与静园里的众人熟络起来。
见大家忙得不亦乐乎,我开口问道:“今儿园子里是有客人来吧?怎么准备这么多菜肴呢?”
“听说呀,是来了许多江湖上的朋友,还有不少名门正派的掌门人呢。”机灵的小卓满脸通红看了我一眼,又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一手按着盆里的刚杀好的老母鸡,一手飞快地拔着鸡毛,嘴里将听来的小道消息得意洋洋地说给大伙听。
原来是来了江湖上的朋友,怪不得早上起来就见不到人影,其实说早也不早,现在巳时已过转眼快到午饭时间,可我最近几天觉得特别嗜睡,身体又没什么异样,莫不是人变懒了吧。
心里还在犯嘀咕,李婶的笑语打断了我的沉思:“柳姑娘,水给您打好了,慢点提小心别烫着。”
“恩好,多谢李婶。”我接过铜壶谢道,不忘跟众人道别。
离开让人倍感温馨的厨房,我穿过一条捷径步上回廊,正巧遇上迎面而在来刘伯,只见他一改从前板着的夫子脸,笑脸迎来道:“柳姑娘,这壶重让我提吧。”
望着他骆腮胡子的脸却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扑哧”一下笑出声道:“刘伯,今天心情甚好,是何原由啊?”并不推迟,铜壶交由刘伯提着,往厢房走去。
刘伯听闻恭敬回道:“上次向姑娘要的那瓶可令疤痕消失的药膏,都让陪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给用完了,他们有些是有家室的,怕吓着老婆孩子,所以托我来问姑娘还有没有,再打发他们一点。”
“原来如此,梦菱从谷中出来,同一种药备的并不多,一会我出去买点药材来配,这几日待在园子中也颇闷,正好借机出去透透气。”抬头看向园子外的天空,想那繁华似锦的幽州城还没好好去逛一番,岂不可惜。
“不如这样,刘某一会安排几个侍卫暗中保护姑娘,不打搅姑娘游玩的雅兴,今日庄主与唐公子在前厅会客,恐怕无法陪姑娘前去了,姑娘外出注意安全便是。”刘伯周到地替我安排。
“甚好,正合我意,另外,前些日子梦菱请刘伯代为打听的事,可有消息?”前几日,想到大姐的伤我寝食难安,又念及二姐的消息,所以托刘伯派人先去黑水镇打听。
“还没确切的消息,不过姑娘不必担心,没有消息正说明事情还没坏到那一步,兴许姑娘二姐安然无恙也不一定。”刘伯出言安慰我道。
我微笑点头称是,二姐冰雪聪明,遇事定能化险为夷,只是心中甚是担心小妹,不知她现在可有与二姐会合,转头望向忽然沉默的刘伯,眉头皱起似有什么心事,于是问道:“刘伯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与梦菱听听”。
“不怕姑娘笑话,刘某原有妻室,生前诞下一子唤做‘淳儿’,前些年与圣火教激战,妻子惨死于乱刀之下,淳儿也下落不明,刘某寻子未果,时常是这样安慰自己的,若是孩儿尚在,也与姑娘年纪一般大小了。”说完原本刚强的七尺汉子眼框竟湿润起来。
“梦菱提及刘伯的伤心事了,实在是抱歉,不知令子有何不同于他人的特征,日后若是巧遇到也好识得其身份。”谈话间不知不觉来到厢房门前,我接过刘伯手中的铜壶推开门并不进屋,仍站在口门关切的问道。
“那真是多谢姑娘了,‘淳儿’身上并无什么特别的印记,只是爱子九岁走失那年,脖子上还带着我替他打造的金锁,正面刻有他的名字,背面是刘某的名字,想必若是见到定能认识。”刘伯激动地说道,面上泛出些喜色,不管找不找得到,将这压抑在心头多年的苦楚倾诉出来,心中顿时轻松许多。
“刘伯不必多谢,若是巧遇上梦菱定当转告便是,待我梳洗片刻就出园去,其他的事还要劳烦刘伯费心了。”含笑点头道别,刘伯亦笑着回礼转身往前厅而去。
关上房门,倒水、梳洗,莫不道江湖儿女豪爽,不似大家闺秀那般矫揉造作,我还是我,那个随心自在的……韩菁菁?还是柳梦菱?
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一笑而过,坐在铜镜前拾起羊角梳将头发挽起,绾成个简单的髻,缀以白色流仙丝带,少了分繁杂,多了分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