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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我飞身而下,眷恋的两人从瀑布上缓缓降落,任凭水雾扑向脸颊,忍不住轻呼一声:“傲,好浪漫哦!”

“娘子何为浪漫?”脚尖着地后,南宫傲还将我横抱在怀,不解地问道。

“就是一种很美,很甜蜜的感觉!”我搂住他的脖子,真有点想再来一次的冲动,往瀑布上飞下来的感觉真的好刺激哦!

南宫傲将我放下,盯着我的脸笑道:“娘子,你的表情好……恩怎么说呢……”

收起我的花痴笑脸,一头扎进南宫傲的怀里,天啦!我的糗样都被他看光了!等等,光顾着陶醉,还不清楚这瀑布下究竟通往何处呢!

拉起南宫傲就顺着瀑布水流往下走,没有青草地,走过光滑的岩石,抬眼望去,那溪流一直淌向树林深处。

顺着水流走总不至于迷路吧,我只后悔平时没多锻炼下,真要长途跋涉起来,光靠人的两只脚,还真有些吃力。

回头看着南宫傲,步伐矫健,真不愧为练武之人。

不还等我缓过神来,他便蹲下身笑道:“娘子,走累了吧,想不想坐轿?”

抿嘴微笑,轻轻地伏在他背上,肩膀宽阔让人忍不住要依赖,将头靠在他肩上,看着他轻轻地将我背起在山林中行走,撩起他身后柔软的束发,低头在他左侧颈项上吮吻,直到出现晕红的吻痕,才得逞的低笑两声将嘴唇移开。

“菱儿!”感觉到颈部有些火辣的红肿,南宫傲轻唤我一声。

“恩?”在他耳边低声应允,学着他的样子,轻舔了一下他的耳垂,见他身子轻颤了一下,我又邪恶地轻轻啃咬。

徒然停下脚步,南宫傲偏过头来,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菱儿,你在玩火,快下来!”

“不要!”偶尔,我也会耍赖,就不下来,看你怎么办,指尖划过他的侧脸,挑起一屡青丝,用发梢逗弄他的鼻尖。

“不下来?我就把你丢溪水里去!”撇了撇嘴威胁道,作势就要将我往溪里抛。

整个身子倾斜,吓得我只好求饶:“好好,你让我下来,我自己走。”

挣脱他的双手,我蓦地跳了下来,溪水边岩石过于光滑,莲足还没站稳,就双脚一滑,摔进了溪水里,还不甘心地拽着南宫傲的手臂,把他一同拉下水。

水花渐起将两人浑身湿透,夏日的溪水冲在人身上,带着丝丝凉爽,疲倦的感觉顿时消散大半。

还未待我站起身,便被南宫傲欺压在溪边的岩石旁,齐腰深的溪流将两人包裹,纱质的衣料紧贴着肌肤,玲珑的曲线一览无遗,南宫傲索性将衣衫退下,放在岩石上晾干,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看着自己的雪白的外衫、粉色的肚兜被他一件件无理的剥落,光天化日之下,虽在这无人的深山中,我还是羞怯地将身子没入溪水中。

“我说过,你是在玩火,既然是你挑起,自然要由你来灭掉!”凑近我的脸,戏谑的轻笑。

我开始后悔前面对他所做的举动,南宫傲的俊脸进在咫尺,隔着这么近,才发现他的睫毛很长,展现在眼前的是他柔韧结实的身躯,五官俊美,隐隐透着狂傲之气,男子阳刚之美,更胜女子千百倍。

痴缠累了,我伏在岩石上任流水滑过我的身体,南宫傲静靠着岸边的岩石,半眯深眸望着我,嘴角淡出幽深的微笑。

忽然间,我觉得这一切都像预谋好的,他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摔倒?偏过头来正巧对上他幸灾乐祸的眸子:“好你个南宫傲!原来是故意……”

不让我抱怨完,他的唇就霸道地将我的唇封住,唇齿交缠,孜孜不倦……

等岸上的衣物干透,拾起来穿上,对着溪水梳理自己的发丝,好在头发长了一些,随意挽起,在头上束了个简单的髻。

转过身来,南宫傲双手环着风鸣,悠闲地靠着一棵树干,好整以暇,望着我出神,突然间很喜欢被他这样注视着。

黄昏来得好快,大地余温未散,夜风开始带着凉爽而至。

“傲,快瞧!前面是不是有火光!”带着兴奋的叫喊,我伸出手朝着山涧一抹光亮指去,困在群山中过久,那抹光亮显得有些不真实。

或许,我还是眷恋山中无拘无束的生活,本以为自己眼花,再得到南宫傲确认之后,我的心中塌实许多。

有火光或许就有人在,朝着那微弱的火光走去,另一座山腰看似不远,却又遥不可及,直倒一轮银色的满月爬上树梢,我才发觉这条路过于漫长,走了这么久,天幕已黑,今晚的月好圆好亮……

夜晚在山中赶路,很是吃力,杂草丛生的林山,没有任何人工开凿的痕迹,等走到那火光处才发现,附近有个黑色的人影在晃动。

借着黑色人影举着火把的光亮,依稀看见黑衣男子头巾上有圣火教的图案,原来这是山中的岗哨,莫非,我们来到圣火教的地盘了?

南宫傲拽着我的衣衫,示意我蹲下些,两人在黑暗的树林中,掩藏的近乎完美,细细查看,岗哨里似乎还有几人,站在岗哨外面的黑衣人举目四望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动静,将手中的火把架在门外的哨台上,转身进屋。

哨岗并不大,由山中树木搭建的小屋,依山修葺,岗哨不在山顶,而修建在山腰上,很是奇怪,莫非这里有什么需要守护的东西?

慢慢的靠近,不发出任何声响,我与南宫傲来到哨岗侧面停下,寂静的山林中,可以很清楚的听到里面人的对话。

“兄弟!你说他们整日在教中寻欢作乐,我们哥四个就要守着这荒山野岭,公平吗?”带着抱怨的口气,其中一人说完,还不忘淬把口水。

屋内传来另几个男子附和的声音:“不公平!老子也要美酒跟女人!”

另一人倒挺看得开:“公平,怎么不公平?他们跟朝廷开战去送死的时候,咱们不是在这里逍遥嘛!”

“若能让我多看两眼教主身子……那该多好啊!”哨岗中的话题开始围绕左小婵展开,无非是讨论她如何卖弄风骚。

我偏过头去准备喊南宫傲,却发现身边没了人影,顿时屋子里传来几声闷哼重物倒地的声音,南宫傲已经站在哨岗外唤我进去。

好犀利的身手,就蹲在我身边,竟没发现他的动作如此迅速。

拍拍身上的碎草,我站起身,往哨岗走去,屋里的四个男子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一剑封喉,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哨亭内的设施简单的很,只是为什么要在这荒山之中修这样一个岗哨,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总觉得此处有什么异常。

南宫傲将倒在地上的尸体挪到一旁,不大的空间内摆放着两张长凳,一张四方桌,墙角无非是堆放些工具和杂物。

在里面空转了一圈,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疑惑的望了南宫傲一眼,这山头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南宫傲站在岗外,我也随之出去,夏夜的风吹过,带着虫鸣声传入耳内,漫山之中,除了这个岗哨再没有其他火光,再往前是万丈悬崖,无路可退,那这几人又是从何处过来的。

真是好生怪异,我走进小屋,只见四方桌子摆放得有些奇怪,不安置在一旁,硬生生放在进门不远处的正中,蹩脚地挡住去路,想要进去屋内还得围着桌子绕一个圈,想想不对,唤南宫傲帮忙将桌子推开。

原本其中某个桌脚所在的地方,出现一个小凹槽,那凹陷的槽内分明有个机关活扣,我朝南宫傲望了一眼,他揽着我退后几步,然后自己去拨弄那个活扣。

“相公小心!”站在他身后,知道他无言的关怀,是怕我受到伤害吧,能成为的妻,此生足亦!

轻点了点头,南宫傲拨开凹槽的机关,却没听到任何动静,屋内静可闻针落,就在此时,地板突然裂开一条缝,长度也就与桌沿差不多。

待地板慢慢拉开,才发现这桌下原来有条密道,难道这些圣火教徒是从这密道出来的?不置可否,举起屋外的火把,从入口磨损的情况来看,是经常使用的才对。

山下是悬崖,无路可走,唯一的办法就是沿着这条密道而下,毕竟是进入圣火教的势力范围内,只好先换上他们的衣物,以免过于招摇。

不消片刻工夫,两人皆换完装,我将发丝全数拢在帽子里,倒有些男扮女装的味道,这样就不容易识破我的身份。

南宫傲拿着火把,执起一块石子往密道口抛去,随着声声脆响,那石子滚落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听不见,想必这密道有些长,只要没有什么暗器机关便好。

南宫傲先行下去,火把照亮了密道口的一小块范围,前面仍旧是漆黑一片,不知通往何处,不放心地紧牵着我的手,让我跟在他身后,慢慢地往前走去。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仍没下到最底层,那蜿蜒的石梯令我有不安,黑暗中唯一的火光,也显得那么渺小微弱。

“菱儿!会怕吗?”南宫傲试着唤了我一声,牵着我的手更紧了一些。

“不会,”感觉到他的担心,我微笑着安抚,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暖暖的,觉得塌实许多。

估算不到时辰,只觉得有些困倦,刚走了会神,就看见远处点点火光,许多细密的火把,最后连成一片,照亮了远处的山洞。

原来是圣火教的地宫,果然是到了左小婵的地盘,阶梯开始变的平缓,再往下已经全是平坦的石板路,耳旁还能听见石壁上的滴水声。

还在疑惑前面的怎会有大片火光汇集,身子突然被南宫傲拉近,靠在转角处。

石壁后徒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上面的兄弟就换岗了吗?”

原来是圣火教的人!我心里一惊,与南宫傲若无其事的站好,等着石壁转角的男子走过来,来人没有举火把,兴许是习惯了洞地的黑暗,被火把的光亮一照,倒用手护住自己的眼睛。

还不等那人将手挪开,就被南宫傲一剑毙命,好快的身手,冷俊的眸子泛着寒光,在望向我的一瞬间,变得温柔如水:“没吓着你吧!”

我摇了摇头,望见不远处的星火似两条火龙嵌在石壁之上,我们这样举着火把反而更加容易暴露目标:“相公,要不将火把丢了吧!”我轻声说道。

“也好!”南宫傲明白地应和道,火把浸在洞内壁的积水中,伴着滋滋声响,很快便熄灭。

没有光亮的摸索开始还不习惯,走了没多远,每隔一段距离石壁上就会放置一盏油灯,光线虽不是很亮,却足够方便行走,这样朦胧的光线也不容易暴露身份。

原在前面的一片火光处,暴发出声声怒吼之声,山洞回音太大,听不真切那群人喊些什么,正在细听之时,那片火光又顺着另一个方向,一拨拨的流去。

加快几步,想赶上那片火光,突然被一群圣火教徒围住,难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我连忙松开南宫傲的手,惊讶地望着前面模糊的几张脸。

其中一个男子毫不客气地朝我们斥道:“还不快去正厅集合!朝廷军队已经打进来了!你们还有闲心在这里瞎逛!”

什么!朝廷攻打圣火教?问此言只得与南宫傲钝钝地回了声:“是!属下马上就去!”

几个黑衣人见状只是念叨了几句,立刻转身离开,在洞中搜寻其他不知情的兄弟,看来事情有些紧急,不然这些人不也不会这般匆忙。

见他们离去,我与南宫傲往火光汇集的地方走去。

一直往前,洞壁越来越宽,也不见守卫之人,莫非朝廷真的攻打圣火教才令他们惊慌失措?南宫傲转身望了望我,再这样牵着我的手,恐令人起疑,但他又有些不放心,只得再三嘱咐道:“菱儿,前面人多,一定不要走散了!”

我轻点头,紧跟在他后面,继续朝那片流动的火光走去。

走近那片火光才发现,这山洞竟可以容纳数千人之多,前端的人流已经举着火把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从四面八方还不断有人汇集在大厅内,圣火教众徒面色慌张,神情复杂,任谁都知道与朝廷作对是什么下场,胜者为王,败者寇!

再往石台上望去,站在台上指挥的男子有些面熟,男子手中把玩的夜明珠,在幽暗的地洞中发出清冷的光辉,那人难道端王!他怎么也在这里?莫非与左小婵勾结一气?再看端王身后的紫衣女子,女子整个人站在灰暗的阴影里,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看她暴露的穿着打扮,定是左小婵无疑。

观察台上两人的动静,只见左小婵朝端王说了几句什么,端王点了点头,紫色衣衫包裹的女子便转身离开!

我轻拉了下南宫傲的衣角,他会意地侧过身来,我小声说道:“傲,我们不会与他们去对抗朝廷吧?要不先找到碧炎玉?”

南宫傲明白我的意思,大厅内乱哄哄的,各人自有心思,几千人聚集在一起,也没人在意混在其中的我们。

与他一起慢慢退到人群边缘不起眼的角落,整顿好的人马,已从另一端离开,看来那边是出口,而四面都有聚拢来的教徒,究竟哪里才是通向左小婵寝宫的呢?

既然左小婵是从石台后离去,我们只能先绕到后面去再说,在人群中穿梭,声音嘈杂,人声鼎沸,也有不少教徒窃窃私语,一路皆是众人埋怨的声音。

“就我们这些人与朝廷斗,还不是死路一条吗?”

“听说叶泷倾发怒了,要在月圆之夜前夕灭掉我教,军队都已经打进来了,我们去不是送死吗?”

“宝物不是拿到手了吗?今晚就是十五,为何不见动静?”

猛地一怔,怪不得今晚的月亮这么圆,原来十五已经到了,看来叶泷倾势必要在今晚之前灭掉圣火教!

南宫傲似乎也听到他们的对话,表情愈加凝重了一些,甩开嘈杂的人群,跟着他一同往左小婵离开入口走去。

许是情况特殊,一路来很少见几个守卫,偶尔遇上几个也不会刻意盘问,只是有几人难缠些,南宫傲才会迅速出招将他们解决掉,尸体藏在黑暗中,以免被人发现而行动不便。

洞内曲折复杂,有些相通的,有些却是死路,在昏暗的地道中乱走,若不是听见左小婵说话的声音,真会迷了路。

虽然光线不亮,为了不让左小婵发觉,所以不能跟得太近,只见她一个人前往并不带任何随从,好生奇怪。

辗转了很长一段路程,终于在一座吊桥前停下,吊桥之下火光冲天,热浪扑面,桥旁石碑赫然刻着几个血红的大字:禁地!擅入者死!

原来这里就是圣火教的禁地!我惊讶地望着南宫傲,他示意我不要出声,将我整个人往黑暗的角落一拉,我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只听见密道后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左教主不是说,要出去指挥人马,为何一个人来到这禁地呢?”说话之人正是严祯,将左小婵的谎言拆穿,他自以为是的微笑。

“你!”左小婵正欲怒骂,顿了片刻,反而媚笑了起来:“你不是怕我独吞了碧炎玉吧?”

“怎么会!教主要的东西正巧与我相辅相成,若有一日我得了江山,还不让天下美男尽归你手!”嘴上说不会,心中却担心得要命,要是让她知道姝魂之血是假,后果不堪设想。

“哼哼!不是就好,进来吧!”左小婵媚哼一声,邀严祯往禁地内走去,不等严祯上桥她突然凌空回转,一掌正好打中严祯的胸口。

不懂武功之人,如何受得了这一招重击,严祯被打得精神溃散,嘴巴与眼睛溢出殷红的鲜血,颤抖地伸出手,指着左小婵只是冷笑。

看不惯别人指着她,左小婵又朝他胸口补上一掌,见严祯已死,她才放肆的大笑道:“本想饶你不死,跟我谈条件,哼!休想,还以为柳冰璃在你手上,你到死都不会知道,我早派人偷偷将柳冰璃抓来,而你,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说罢还朝男子的尸首踹了一脚。

什么?大姐在这妖女手上!心中徒然一惊,这妖女抓大姐做什么?

南宫傲见我有些激动,按住我肩膀不放,碧炎玉与大姐都在妖女手中,现在出手还不是时机,只能先忍耐片刻!

虽不明白他临死前挂在嘴角的冷笑是什么意思,左小婵也难得理会,有了碧炎玉她就可以呼风唤雨,这样的好事让她与别人分享?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听闻洞内的喊杀声已近,莫非朝廷军队已经杀进洞来了?

左小婵听闻响声渐近,也不敢耽搁,迅速走向吊桥的另一端,还不忘将绑在木桩上的绳索劈断,吊桥轰然断裂,碎木摔到朝崖之下,顷刻间被滚滚的岩浆吞噬,左小婵瞥了一眼,见后面无人跟来,放心地转身进入禁地。

来到崖边,那炙热的岩浆在悬崖下翻腾,煞是恐怖,唯一的通道被左小婵破换掉,想过去的话只能用轻功。

可是,望着崖下的噬人的岩浆,双目眩晕。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南宫傲已经将我抱起,磁性的声音传入耳内:“菱儿!相信我!”

不断地告诉自己,相信南宫傲,至少控制自己不要胆怯,紧搂着他的颈项,在热浪上空飞跃,只要不看,不去想就好,相信他……

不消片刻,南宫傲已到达对面:“菱儿,好了!睁开眼睛。”

好了吗?我睁开眼,他就站在涯边不远处,天!为何不站进去一点,下面可是要命的岩浆!见我惊慌的样子,他立刻往里走几步,终于让我松了口气。

等我们追到祭坛时,左小婵已然站在了热泉中间的祭台上,那石台上躺着的红衣女子俨然是大姐,更可恶的是左小婵划破了她的手腕,让她的血顺着苍白的手滴落在银色酒杯中。

“左小婵,你放开我大姐!”原来她将大姐藏在这里,我急得朝她猛喊,若是早来一步,恐怕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紫衣妖女,缓缓地转过头来,媚笑道:“可惜,你们来迟了!你们要是再走近一步,我就杀了她!”

明晃晃的匕首抵住大姐的喉咙,南宫傲皱了皱眉头,空气并不流通的祭坛内飘散着一股腐臭味,转目望去,圆形的石室内躺着两具已经腐烂的尸体。

其中一具已成白骨,可身上的衣衫还完好如初,看打扮应是较为老成的装束,另一具则刚腐烂不久,散发着剧烈的恶臭,那尸骨分明少了一只右手,尸骨旁散落着一卷字画,莫非,是墨君尘?

不敢肯定,只是望着左小婵,见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她妖笑着站起身道:“我要将这姝魂之血浇在玉佩之上,你们等着吧!我要你们都下地狱!”

姝魂之血?难道大姐的血才是姝魂之血?我愕然地望着左小婵,欲等她离开大姐,靠近祭台的一刹那,冲过去将大姐救出,谁知道她狡猾的很,拖着大姐无法动弹的身子,一步步挪动。

眼看着左小婵将银杯中粘稠的血液倒进凹槽内,可过去半天,居然没有任何动静,气愤地将银色酒杯往地上一甩,冷笑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连亲身父亲都杀了,换来了却是一场骗局,我不服!我要你们都死!”

迷失心智一般,扬起紫纱像极了发狂的女魔,张牙舞爪的朝我飞来,顿时从她身后飞出无数紫绫,狠狠地朝我甩来。

南宫傲跨上前一步,将我挡在身后,风鸣出鞘,利索地斩断左小婵的攻击,知道自己不是南宫傲的对手,左小婵复又擒住大姐不放,吼道:“放了我,不然我杀了她!”

忽然祭坛口闯进来几个人,我回过头去,来人竟然是唐风炎与小妹,后面跟着的威严男子,难道是叶泷倾?

“左小婵!你放开我大姐!”柳菲鄢见状急得,哭喊出声。

夏将军斩杀了几个圣火教余孽之后也进入祭坛,只因对方手上挟持着人质,众人只得静观其变。

“放了我大姐,你可以抓我当人质!”我站出来,对着左小婵说道。

小妹急忙跑上前,拽着我的手道:“三姐,不可以,那个女魔头是疯的!”

“胆敢说我是疯子!”左小婵气急败坏地朝小妹隔空击出一掌,却被唐风炎出招挡回。

“你们以多欺少,是正派所为?”左小婵见不是众人的对手,只好出语相激!

众人都不为所动,只是愤恨地望着她,站起身来冷笑道:“你们不放是吧!我就要她陪葬!”说罢举刀就朝大姐的心脏捅去。

我只得飞快射出一枚银针,暂时拖住她的动作,左小婵扬起匕首将银针打落,南宫傲趁此空挡,飞身上前,风鸣呼啸,直直朝左小婵刺去。

左小婵哪里是南宫傲的对手,众人立刻飞身过去,将大姐流血的伤口止住,转而望向缠斗中的左小婵,见她招招不敌,直到无路可退,一掌被南宫傲震飞,与岩壁下那堆白骨摔在一起。

白骨徒然散架,倒了左小婵一身,最后的一口气力只是凄厉的尖叫,仿佛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左小婵惊恐地瞪着双眼,终究与那堆白骨倒在了一起。

“原来,只是一场空!”望着凹槽中沾染了大姐鲜血的玉佩,南宫傲喃喃地说道。

众人皆叹息地摇头,这般拼命换来是却只是一场空,什么祭祀、愿望,都只因世人贪婪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或许,还可以一试。”我徒然出声,众人皆将目光转向我。

“菱儿?你刚才不都看见了吗?”南宫傲有些疑惑地问道,刚才将大姐的血倒入凹槽,不是什么事也没发生吗?

“把你的风鸣借我用下!”我拿过南宫傲手里的剑,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在自己左手心划上一刀!

“菱儿!”

“三姐!”

两人同时出声,南宫傲握出我流血的手心责怪道:“你怎么又做傻事了?”

我含笑摇摇头,将手心的鲜血滴入凹槽内,当滴到第二块玉佩上时,凹槽内的翠玉顿时发出耀眼的绿色光芒。

众人皆诧异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三姐!这是怎么回事?太神奇了!”小妹惊讶地望着从玉佩中迸发出来的光亮。

可是这光芒,与我穿越之时没什么两样,光线越来越强,这熟悉感觉侵袭全身,许是怕我被光束带走,南宫紧紧地将我抱住。

光线愈加强烈,众人只得纷纷用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光束由强变弱,仍旧没发生任何事情。

看着凹槽内的玉佩的光线变若,现在还有些刺眼,只是这光柱的方向好象有所改变,本是两道平行向上的翠绿光柱,渐渐往中间倾斜,直到两束光线在空中汇集在一起。

突然光线交汇之处,惊现一抹白色的人影!银色的发丝,如女人般娇媚却又带着忧愁的眸子,这银发男子正是梦中见过的!

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我瞥了一眼众人的表情,惊讶的程度不亚于我,飘然而下的银发男子,这美得不似凡人的银发男子,究竟是人是仙?

在翠绿的光芒中男子,双脚并未着地,悠然悬浮空中,从没见到过如此景象,众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而我一直感觉到南宫傲的手没有离开过我。

记得头一次见到他是在梦里,莫非,这也是个梦?亦或者是,我穿越来到这个空间都是一场梦?

不可能!南宫傲的爱是那么真实,他抱着我的感觉,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我相信,这绝对不是梦!

众人皆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凭空从天而降的男子。

银发男子漠然睁开眼睛,俯视着身下的一切,那感觉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悠远似沉睡千年的声音,从他嘴角缓慢溢出:“人类!还是那么贪婪啊!何苦你非要做人类?”

这话是对谁说的?我吗?我环顾四周,众人都与我一样茫然。

“你是我在梦中见过的男子?”见他深邃的眸子盯着我看,小心地询问。

没有直接回答我是与不是,银发男子只是指着一面空白的墙壁,幽然道:“多少个一千年?在这玉中沉睡太久,连自己都记不清了,我将最后一面墙抹去,无非想警示贪婪的凡人,荣华富贵如浮云,贪婪皆成空!”

说罢银发男子疼惜地望着我叹道:“这一世,是你自己选的,可不要后悔!”

柳菲鄢听不懂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想到仍旧昏迷不醒的大姐,她鼓足勇气问男子道:“实现三个愿望的事,可当真?”

银发男子冷笑一声,望着她:“可以!但只能活在梦中,你可愿意?”那迷幻的眼眸中满是嘲笑。

所谓的愿望成真,原来只是一场梦,世人苦苦追寻的究竟是什么?此生能长伴南宫傲左右我别无所求,可是大姐,就这样沉睡一辈子,唐风谨为我而死,这要我如何能够安心呢?

在梦中才能愿望成真么?我望向银发男子,我能做的到或许只有这些了,喃喃道出心中所愿:“能帮我一个忙吗?”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既然是你自己选的路,就要靠自己走下去。”银发男子淡然开口,将一束绿光射向我。

周身被绿色的光芒所笼罩,仿佛自己的思维都被他控制住,连我心中若想他也了然于心,男子将绿光收回,只淡淡地望了南宫傲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放心的微笑,骤然间绿光暗去,两块玉佩连同那银发男子皆消失不见。

空中只留下悠远的男声:“华筝,这一世的命运,属于你自己……”

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六年后……

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江湖再无邪教作恶。

叶泷倾传位于年仅六岁的太子,自己乐得清闲,有众良臣的辅佐,他终于可以陪着自己的娘子,安安心心隐世于天机谷。

望着眼前的男子,柳颜雪娇柔轻唤:“夫君,你可知我在这里等了你六年?”

“对不起,这六年,我会用一生来补偿……”叶泷倾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从此,只愿做一对平凡恩爱的夫妻……

水面平静无波,河水载着一叶扁舟顺流而下,两岸桃花盛开,暗香浮动。

游山玩水的日子,自在惬意。

依在南宫傲的怀里,裙摆挽起,双脚浸在清澈的水中,乘着竹排随水漂流。

伸手温柔地替我梳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南宫傲爱怜轻语:“娘子,这地方好美,不如就叫桃花坞吧!”

“桃花坞?恩,甚好!将来就要在这满是桃花的岛上,修一座桃花坞!”只是将蕊儿丢给小妹照顾,我还真有些不放心,她会不会又调教出个刁蛮丫头来?

阿嚏……“谁在说我坏话呢?准是三姐!哼,把蕊儿那臭丫头丢给我,自己跟南宫傲风流快活去了!”柳菲鄢揉揉粉鼻抱怨道。

唐风炎驾着马车玩味地轻笑,将身旁撅起小嘴的爱妻揽在怀里,突然听见马车内一阵骚动,传来男孩与女孩斗嘴的声音。

“南宫蕊,你就是个小泼妇!敢咬我!我要告诉我娘!”小男孩委屈的哭诉。

“没羞!男子汉还哭鼻子。”女孩子吐了吐舌头,挤眉弄眼的嘲笑道。

“这两个捣蛋鬼怎么又斗嘴了!”柳菲鄢转身掀开马车帘子,瞥见与唐云揉着自己的小手臂蹲在角落里哭泣。

天!她这儿子究竟像谁?莫非遗传至他爹!再看南宫蕊粉嫩得跟瓷器娃娃般的小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她柳菲鄢真被三姐打败了,怎么会答应将这小魔女带在身边啊,都怪她自己,被那蕊儿那张美得跟她娘一样的小脸给迷惑住,现在她连肠子都悔青了!

南宫蕊瞅见柳菲鄢快要爆发的脸,小手攀住她的柔荑娇道:“小姨!蕊儿是在帮您调教小云呢!蕊儿在教他怎样做一个男子汉!”是呀,他虽然是小姨所生,但年纪比她大上半岁,况且又是男孩子,再怎么也不该哭鼻子呀!

说得振振有辞,柳菲鄢嘴角抽搐着苦笑,心中愁苦呐喊:“三姐!你真害死小妹啦!”

想到蕊儿会给小妹与唐风谨惹来的麻烦,我掩嘴轻笑,南宫傲俯身地在我额头上亲吻。

“菱儿,有件事为夫很疑惑……六年前,你究竟让那银发男子帮你做的什么事?”南宫傲不解地望着我。

“我要他将碧炎玉收回……”我靠在南宫傲的肩头轻喃。

那次之后,大姐并没有醒来,仍旧安详的沉睡,只是脸上的哀愁不在,转而变成幸福的微笑。

六年前,我虽没将心中所想道出,银发男子也读懂了我的心思,既然大姐没有办法再苏醒,为何不让她在梦中实现自己的幸福呢?

至于唐风谨……

从银发男子的传达给我的意念中得知,我的爱恋错乱在这一世,所以我必须穿越回这个空间,而唐风谨的她却在另一世,或许,他在另一个空间会得到自己的幸福……

“那……他答应了吗?”南宫傲抚摩着我的脸颊。

“恩!”轻点了下头,他只答应将玉的灵力收回,可玉的去向,也没对我提及只言片语。

“菱儿!那件事,你还没给我答复呢!”南宫傲将我的身子搂得更紧,低下头来轻身问道。

那件事?我轻笑允诺:“是!这一生再也不离开你……”环住他的腰身,将整个身子依附在他坚实的怀里。

风,吹落两岸的花瓣,随风轻飘。

扁舟,流水,相依的人影,融入如画的美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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