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南荣凰九会来这么一出,南荣苍傲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尴尬的干咳,瞪着南荣凰九哭笑不得。
“父皇既然没意见那女儿明早就出发了,谢谢父皇,谢谢母后,还有各位哥哥姐姐,要麻烦你们多照顾父皇母后了,我这个最小的,记挂夫家明儿就走了,辛苦哥哥姐姐了哈~”客套话说完便自己动筷吃起了饭菜,准备不管其他人说什么了。
二皇女燕九看尴尬的紧,主动给南荣苍傲夹菜缓和着气氛:“父皇!你也知道小九是个什么脾性,且先由着去嘛,您还那么健壮,就想着偷懒了啊!”
燕九生的比凰九要貌美,多了许多凰九没有女人味,性格也好,可以说得上是一位好女人,与皇后很多地方特别像。
南荣苍傲见是燕九出面了,也不想这顿饭吃的心烦便点点头动了筷子。
这一动,整个酒席就开始吃开了,似乎刚刚的那些谈话都不存在。
深夜,在南荣凰九准时就寝的时候,南荣九炽推门而入,几片树叶顺着风飘了进来,南荣凰九坐在床边看着九炽浅浅一笑。
南荣九炽转身关上了门随后走进南荣凰九道:“百里葵那边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明天与你一同上路不是问题。”
“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没什么事情,让他走回去可能都不会死!”南荣凰九想起百里葵就想笑,可能与百里葵年纪相仿的原因,有个时候就特别想捉弄他。
南荣九炽抿唇一笑拉过凳子坐下,俯身的时候能从衣领边缘看见那可怖的伤疤,这让南荣凰九一滞,心里泛起了酸。
看着南荣凰九这模样,南荣九炽猜也知道是什么事情,拢了拢衣缘道:“这些都已经没事了,倒是你,也不知道脸上那伤会不会留疤,不过桑丘医术那么高,相信他会有办法,毕竟受伤的是你。”
“是啊,桑丘一定会治好的,可就算治不好那又怎么样?莫非八哥你还不要我了?”
“瞎说,不管你什么样子,八哥我啊都要你!”笑着回答,心里却猛地一痛,我要你,可你,要给我啊……
这一夜,南荣凰九抱着枕头坐在床上与南荣九炽说了一晚上的话,从小说道大,还说着一起并肩作战的每一场战事,直到第二天早上鸡鸣的时候才发觉竟以天明。
对于南荣九炽来说,好时光,去的太快了。
一列侍女端着衣服首饰洗漱用品进来了,低着头道:“皇后有命,此次公主回北月要盛装而去,以显南雪的威严,公主是代表南雪去的,衣着不可以简陋,所以皇后这几天命人连夜加工做好华裳就等公主今日穿。”
南荣凰九站起来粗略的看了一眼都能感到这套衣服是有多么的隆重,当初的嫁衣都没有那么繁复。
大红的底布红过她的任何一件衣服,能想象这一块布被反复染了多少次,衣边上的花纹精致细腻,不知是顾了多少绣娘,多少天没有合眼完成的。
金灿灿的头饰,个个价值连城,可南荣凰九此时在想,若是这些全部压在身上那是得有多重啊,连连的后退几步,抓住南荣九炽的手道:“快跟母后去说说,我穿简单点就好了,这么多……会压死我的……”
“这可是母后花了很多心思弄的,不要辜负了母后一片心意,乖乖的去穿吧,我出去帮你打点一下其他事物,待会来接你。”说着已经往门口走去。
南荣凰九拉扯不及,认命的垂下手转身,任由侍女们摆弄着她。
这一弄,就快两个时辰,比一开始定下出发的时辰晚了许多,终于,一群侍女散开之后,妆容异常精致的南荣凰九出现在了镜子里面。
因为太过庄重美艳,脸上的那道疤反而不是那么显眼了,她慢慢的站了起来,广袖上绣的竟是一大朵盛开的牡丹,背后一米多长的拖尾上缠绕的图案亦是牡丹,只是多了很多花枝而已。
大红的衣裳,金线绣的花,里外三层,精美绝伦,长发尽数盘起,左右两边各插三支金钗,再配上其他大气的饰品,掩盖了南荣凰九那稚气的轮廓。
额间火焰印记灼灼,整个人很有气势,艳而不俗,反而,透出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南荣凰九站起来后瞥了一眼镜子里面的自己,鲜红的唇没有动,回眸走出了宫殿,她率先走在最前方,后面跟着奴才侍女不计其数。
此刻她就像是一个君王,正准备君临天下。
来到正殿的时候,所有见到她无一不倒吸一口气,百里葵甚至连眼睛都忘记了眨,南荣凰九给他的感觉不是美,而是……气势!
皇后很满意这样子的南荣凰九,笑着点点头,南荣凰九上前叩拜之后,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要准备离去了。
还没踏出宫殿门,一只手便扶上了她,南荣凰九侧眸一看有些惊讶,正想开口却被南荣九炽抢了先机:“这次就当我补上上次没有送你出嫁的份吧。”
南荣凰九得意的笑了一下道:“我上次可是从凰宫出门的,这次我都没有回哪里看一看,早知道你要补,我就重新住哪里好了!”
“无妨,下次回来是一样的。”两人相视而笑,一同迈出了门槛,日光铺满着所有能照到的地方,身后南荣苍傲与皇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百里葵在身后走在一直没有说半句话,总觉得此番模样的南荣凰九他无法靠近,在与北月不同,她在这里是太阳,为何偏生要隐去自己的光芒,屈于凤以歌!
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与上次南荣凰九出嫁相似极了,而这次发生着一件,南荣凰九怎么都想不到事情!
“来人啊!夫人要临盆了!”岸芷的一声大叫,使得整个王府都忙碌了起来,百里莲终归是要生了,这个孩子要出世了。
正在处理公事的凤以歌手一颤,狼毫从手中滑落,墨汁在地上散开,不容片刻多想凤以歌站了起来就往百里莲房间冲去,正要推门而入的时候几名丫鬟挡住了他:“王爷,不可啊,产房不干净,男子不能进去的啊,更何况是王爷您啊!”
“哎呀!”被挡下的凤以歌只能在门外干着急,有着要为人父的激动和深深的罪恶感。
岸芷绕过回廊,来到了桑丘住的房间,推开门一股药香扑鼻而来,蔓儿正在给桑丘喂药见岸芷到来,没好气的道:“你来干什么,你主子不是在生孩子吗!还有工夫到这里来?桑大夫是男的,你来错地方了!”
岸芷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蔓儿,然后笑着对桑丘道:“桑大夫,夫人正在生产,之前交代了奴婢,生产的时候务必要叫上桑大夫!我家夫人的病桑大夫您是最清楚的!”
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桑丘微微皱了眉,近段时间,桑丘发觉自己的身体愈发的弱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怕是活不过北月的这个冬天了。
北月的冬天特别的漫长,南雪这个时候可能都已经春暖花开了,可这边依旧是寒冷,偶尔还下大雪,他畏寒,却还是吊着命等着南荣凰九回来。
百里莲在这个时候派人来找他,分明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想拒绝时岸芷很快的在他耳边说:“我家夫人有着王妃的消息,听说是快死了呢,若是这个孩子不能好好生产,这个消息永远都不会王爷知道。”
这一切,与南荣凰九息息相关,所以桑丘此刻不可抗力的要去。
苍白的脸,几乎能见到皮下的血管,暗红的血在流动,桑丘的呼吸很薄,蔓儿好几次都以为没有,病弱至此,却还是应着岸芷的请求,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