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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朱钧秀见着夏家人来了,对萨费尔说:“你看时间都这么晚了,我先送萨费尔先生回酒店去。”

萨费尔想喝一口瑰夏咖啡,但是见来了人,也感觉到哪儿不妥,点了头。于是他起身走出门外。留下朱钧秀一人走到柜台那边结账。

外国人走掉了,夏明生径直来到朱钧秀面前,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朱钧秀瞟了他一眼,想着前些天看到他和这店里的老少似乎是很熟悉的样子,眼下他说这话是想为这店里的老人和孩子出面?不想想,他朱钧秀一样可以为这店里的老人孩子出头。

对方一句不语,夏明生内心里差点岔气。这个狼一样的男人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不知道自己那狼性搞到四处树敌不说,很容易将老人孩子牵累的。

“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这里。”夏明生的声调放得很重,于他如此平素里温和温顺的男人来说,真是太难了。

朱钧秀当着他的面,双手举着自己的名片放到龚老爷子的面前,说:“以后老人家有什么需要,打这个电话可以直接找到我。”

龚老爷子的老花眼镜打量下眼前这个男人。貌似有需要的不是他老爷子而是对方吧?

被龚老爷子这双目光扫得脸蛋要有些脸红,朱钧秀清声嗓子走了出去。在门口与龚夏雅擦身而过时,对这个小姑娘宛若西施的脸蛋儿不禁再瞧上两眼。

秘书帮他打开车门,他钻入车内。

一辆自行车叽瓜叽瓜在他车尾处赶了上来。

龚夏雅眺目一望,发现是熊娃子夏实秋。

看到朱家的车和自己小叔的车,夏实秋马上把单车停了下来,一只脚踩在单车踏板上,对着朱钧秀所在的车窗瞅了瞅。

这夏家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盯着他。朱钧秀坦言心头实在有些不快,对秘书道:“走!”同时又吐出一句:“下次还来!”夏家的人要他不来,他偏来。凭什么这家店的美味佳肴只能让夏家人独占了。不要以为他不知道,夏家人同样馋嘴这家店老人和孩子做的饭。

是,他朱钧秀内心承认了,他馋嘴龚家老爷子和小孙女做的饭菜,打算一辈子馋上了。

朱家的车从巷子内倒退出去,打着双闪灯离开。随行走掉的有外国人坐的另一辆车。夏实秋再回想着,好像巷口那地方还停着辆车。难怪自己小叔向他爸打听到朱钧秀要来这里时表情铁青。今晚来的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偏偏,龚家人实乃淳朴,让他和小叔都得挂上心头。

龚夏雅拿着条帕子出来递给他,让他擦汗,边说他:“你不是身体不好吗?你骑着自行车来?”

这金贵的熊娃子向来很鄙视两轮子车的,现在竟然骑上了自行车。

那是由于,听说她骑了两轮子的车,又要和他在一个大学了,总得自己有一辆和她一起骑,并肩好说话。否则一个四轮和一个两轮对话今晚要吃什么饭的话太困难了。

接过她的帕子擦了额头上的汗,再拿到鼻头上一闻,不知道是自己的汗香还是她的帕子香。停放下单车,走进店。他小叔的背面朝着他,明显在暗自生闷气。

那个朱钧秀根本不打算听从他的话,夏明生一眼全瞧出来了。只能说是个没良心的家伙。

“夏医生,喝杯咖啡。我孙女手磨的。他们都没来得及喝。”龚老爷子试图用美食安抚他。

可这一刻,夏明生是真的气,生自己气,早知道上回不管放朱钧秀死活,给这种没良心的缝什么伤口。

接到爷爷的眼神,龚夏雅回来去煮咖啡。

等到瑰夏热腾腾的香气冒出来,夏家叔侄俩的鼻头不自觉地嗅着。龚夏雅把今天挤的新鲜牛奶一并煮开了,放了些细腻的白砂糖,同煮好的咖啡放一块,方便他们想在咖啡里加点牛奶调味随时可以。自己养出来的奶牛挤出来的牛奶又香又新鲜。夏实秋直接拿走了桌上的牛奶杯,比起咖啡,他更喜欢她养的奶牛产的牛奶。

夏明生是拿起了咖啡,并不加糖加牛奶。他是经历了岁月蹉跎的男人了,不是像侄子这样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了。咖啡苦又香,正是成年人喜欢并恋上的缘故。

龚老爷子见他心情好些了,笑一笑,重新翻了翻报纸。

今天从一大早就在医院里忙碌的夏明生,这会儿才察觉老人家手里的报纸他今天没来得及看。报纸头版头条写着国家饮食行业协会经由国家部门批准成立。对厨师来说这确实是一条大新闻了。

扶着老花眼镜的龚老爷子,今天重复看着这条新闻,心情犹如波澜起伏。

其实有关这个消息,前几天他同在首都里的三师弟白玉堂来和他透过风,说饮食协会找上他白玉堂了。基于白玉堂在行业圈里的人脉人气以及名声,要让他当会员,参加竞选,做常任理事。白玉堂发牢骚说怎么不找大师兄。

龚老爷子笑而不语。最好别来找,他老爷子是走不动了干不了事的人了,应该去找年轻的下一代。

别说,成立了行业协会的饮食协会第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培养后人。、希望能培育出更好的年轻厨师走向世界,弘扬国家饮食文化。

只是,现阶段几个孩子都到了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高考的节点上。据说,白家的孙子白羽轩是打算考钱饽饽的金融专业。而且说是受到龚家三叔龚力漾的启发。做饮食行业,需要有个金融头脑,不然,糊涂账一笔,店也开不下去了。

白玉堂反正已经把孙子白羽轩当成百花台未来的继承人了。

喝完一杯咖啡,夏明生的心境平静了许多,回头不忘和龚老爷子说道:“那人怕是会给爷爷带来不小的麻烦。爷爷尽量躲着点。”

这话,他上次应该早说的,于是,夏明生在心里再次忏悔。

龚老爷子观察他的表情,道:“我一生风里来雨里去,见过多少大风大浪。拿刀的,对着我胸口都有过。夏医生,你尽管放心。”

老爷子的话没有让夏明生放心多少,因为龚老爷子并不了解朱钧秀这个人。夏明生的眸子里微闪着光。

旁边,喝着牛奶的熊娃子夏实秋感慨万千:“这喝完,我都想睡觉了。”

据说喝牛奶可以促进睡眠。何况她养出来的牛奶,这般美味,让人蠢蠢欲睡。

龚夏雅打量打量这娃子:他不是今晚想赖在她这里睡了吧?

好在这熊娃子的小叔听到了这话,夏明生急忙转过头来说:“我等会儿开车送你回去。”

感情这熊娃子突然恋上牛奶味了,龚夏雅告诉熊娃子:“我大堂哥开的那家店现在做牛奶薄饼,卖的不错,你可以去尝尝。”

提到龚俊自己单独开的那家店,店名叫做“给弟弟妹妹们做卡兹的俊哥儿”。名字太长,因而外面的人统一简化为俊哥的卡兹店。现在,龚俊的这个卡兹店算是整个首都圈子里年轻人们心目中的网红店,如果这个年代有网红一词的话。

每天排队在卡兹店的食客人气爆满。卡兹店卖的什么东西,据说是吃起来能卡兹卡兹响的东西。

夏实秋摸摸下巴,表示怀疑:其他人做的东西有她好吃吗?

龚夏雅决定帮大堂哥宣传宣传,对熊娃子说:“哪天我带你过去吃。”

这都多少年了,龚俊自己开店应该快两年了吧,这熊娃子居然都没有去过她大堂哥的店。

“他当时说要开店,可一直没开。”夏实秋给自己解释,况且,他为什么要去龚俊的店?没有她去,他才不去。

  龚俊开店确实一早就说开了,后来由于要帮家里的怡怡居扩张,一直没空。直到两年前开始起步,一切都是从头开始,又磨合了差不多一年,总算小店上了正轨。龚俊是没有在朋友圈里给自己宣传过,原因很简单,他的性格属于龚家人的性格,腼腆。

想起来是这回事后,龚夏雅道:“行行行,我请你吃。”

夏实秋的嘴角微微一扬。

那头夏明生和龚老爷子低声又交谈了一番。两长辈耳语,两小辈在旁听不仔细。之后,见时间已晚,夏明生干脆将他们祖孙俩一块送回龚家的四合院子。

打扫完店里头,把店门锁上,龚夏雅拿起书包,和爷爷以及熊娃子一块坐上夏家小叔的车。

这车开出巷口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这里本来就很偏僻,很难想象今晚热闹过,而且至少有五六辆豪车在这里停顿过。这是后来夏陆生和朱钧秀、齐丰顺等人才了解到的。

“那晚上,知道我们在这里款待萨费尔来刺探情报的人,好像不止齐家人夏家人。”秘书当晚掌握了相关情报告知朱钧秀。

都想知道他朱钧秀神神秘秘宴请萨费尔的地方是哪里。朱钧秀冷冷地嘲笑一声。知道了能怎样,他请都请完了。萨费尔这笔生意落到了他朱钧秀手里了,尘埃落定。除非,这些人也想学他朱钧秀——

后续这一想,朱钧秀突然有些不淡定。龚家老头子和孩子,根本不爱钱,不吃他那一套。今晚上他去结账时,明明对龚老爷子说了多少钱就多少钱,暗示可以狮子大开口。说真,龚老爷子哪怕收他一栋房子的钱,他都觉得不为过。因为他今晚谈成的生意是几个亿。一栋房子九牛一毛。

不行不行,他必须想个法子在龚老头子和那小姑娘心里占据一方位置,好比夏家人一样。如此一来,哪怕以后不在明雅居谈生意,他可以去明雅居吃吃喝喝呀。那么好吃的美味佳肴,那么好喝的咖啡,今晚他都没喝上,都怪夏家那个夏明生。

窝火!

“饮食协会是不是发过东西给我?”

朱钧秀忽然这么一说,秘书愣了半宿才反应过来。没法,朱老板的脑回路好像遇到龚家有些大,让他跟不上。

“是,朱先生,我现在去拿。好像是发了一共好几份过来。里头有邀请你去开会的,请您去剪彩的,让你帮忙出建议定夺的。当然,您之前一直都没空。我都帮您一一回拒了。”秘书说着去给他找那些邀请函,也想不通他为什么忽然想起饮食协会了。

这是因为他离开明雅居时看到了龚老爷子拿的那张报纸,上面头条新闻写了饮食协会四个字。要不是龚老爷子,这个协会真没有入过他的眼。天下的协会多着了。什么名堂他朱钧秀知道。大多数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东西。不过有一点可以利用,这协会对造名声是有价值的。

龚家祖孙不爱钱,但是,爱名吧?朱钧秀的眉毛扬了起来。

秘书送过来的一叠邀请函,给他现场整理整理,剪裁的,开会的,统统都不要了。这种形式主义浪费时间的,他没空理。唯独一份,他拿了起来瞅瞅,眼神一亮:没错,是这个了!

“帮我拟一份推荐书给协会,告诉他们,我要推荐个人过去。”

“朱先生想推荐谁?”

“那个小姑娘,是叫做龚夏雅吧?”

秘书一愣,把龚夏雅的名字对上那份朱钧秀要推荐过去的项目表,整个人一惊:不会吧?

“你赶紧去给我写,明天务必给我发过去。我不能比其他人迟了。”这个给龚家的好处他得第一个占了,朱钧秀发誓。

秘书急忙低头拿笔给他写。

忽然,朱钧秀又问起他:“我这别墅里,只有这几幅画吗?”

哎?秘书抬头愣愣地看着他,突然才意识到朱钧秀回来后是盯着走廊里那几幅油画没走开。这几幅油画当初好像买来就是装饰房子的。朱钧秀一直都没有仔细看过,今儿怎么想到要仔细过目了。是挺奇怪的。

“是,朱先生,这几幅画,您当时说叫我看着价格合适,画家的身份合适可以买了。”秘书有些紧张地回答着,朱钧秀不会是回想起来想追究他买的画不合适的责任吧。

站在画面前的朱钧秀眉头鼻子嘴巴紧簇着,仿佛都要快皱到一起去了,结果憋出来的话却是说:“难怪我是做梦了?”

做梦?

梦见那个小姑娘的脸蛋,和他好像看过的一幅画有点像?

这两天真是要高考了。刚好碰上烈日炎炎的七月初当头。热浪滚滚之下,这个年代考场没有空调,只有嗡嗡嗡的风扇,可想而知考场条件有多艰苦,考生们有多艰辛了。

龚夏雅早上是和大哥龚夏文一块去高考考场的。路上,龚夏文问妹妹:“实秋约了你高考后去大堂哥的店吃卡兹?”

“嗯,大哥也去吗?”

龚夏文想着,高考要是没有考好,考不上他填的志愿的话,估计也只有大堂哥做的卡兹能安慰到他了。

“大哥,你一定可以考上的!”龚夏雅举起拳头给大哥加油。

妹妹的加油声让龚夏文的精神一振,不禁一笑,伸手摸摸妹妹的脑袋。话说妹妹十三岁的年纪个儿挺高的了,和他部分女同学差不多高的样子。将来,妹妹估计会像熊娃子夏实秋一样奇高。

高考一共三天时间。

考完,龚夏文整个人都虚脱了。妹妹跑来找他的时候,他坐在考场门口外休息。

龚夏雅拿着个本子给大哥扇扇风。

妹妹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信心满满。龚夏文记了起来,赶紧拿起一张纸,想和妹妹对□□。

“大哥,到大堂哥的店里去坐吧,那里阴凉舒服。”龚夏雅说。

说的也是,回家怕要见长辈唠叨不清净,不如去大堂哥的店里。龚俊一样作为哥哥,肯定不啰嗦他们这些弟弟妹妹。

龚夏文收拾起东西和妹妹一起走,刚踏出几步路,一辆车停在前面貌似早就在等着他们兄妹俩了。车门被一只皮鞋踢开,是熊娃子夏实秋的脚。

“说好了的。”夏实秋从车内钻出个脑袋对某人说。

这熊娃子,一天不想着吃估计都皮痒。龚夏雅走过去,伸手在他低头的时候趁机轻拍一下:“知道了。”这娃子长太高,搞得她现在越想摸到他的熊脑袋越难。

夏实秋抬头宛如嘟着嘴角朝她望一眼,之后收起长腿,让开座位给他们兄妹坐。

车一路开去龚俊的卡兹店。

这卡兹店地址是龚家怡怡居的旧店,位置可以说是不好不坏,不属于市里最热闹的商业圈,所以之前怡怡居生意不怎么红火也有这个因素。龚俊做的小吃店和怡怡居主攻堂食的路子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旧店面改完卡兹店后,卡兹店人气越来越好,完全没受到原先位置不佳的影响。

夏实秋他们几个从车内远远可以看见卡兹店门口排起的食客长龙,人数壮观,排到十米长远。

只要路过的路人都没法对这种场面视而不见,纷纷议论着:“什么好吃的东西?这么多人排队的?”于是,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导致队伍越来越长。加上放学下班放暑假的孩子增多,或许还有今天高考结束的加成,车开到卡兹店门口的时候,下车的龚夏雅他们回头眺目远望:哇,望不到尽头了。顾客太多,龚俊自然在店里几乎忙不过来。临时家里他妈妈李翠都过来帮儿子顾不上帮自己家老公了。边帮儿子,李翠边洋洋得意地宣告:“你爸都不如你。你爸那会儿年轻时,哪有你这么红火。俊儿,妈夸你夸对了!

倘若是以前,龚俊看到这场面肯定高兴得要死。可如今他高兴不起来,为什么?钱是赚多了,可忙死他了。现阶段,他开始理解为什么他爸爸和二叔要佛态了。

“妈,别说爸了。”龚俊有气无力地回答自己妈妈的话。

“说他,才能让他像你这样长进。”李翠道。

龚俊拿袖子擦过额头上那汗,拿起大盆里和好的面糊,往铁裆上倒下去,拿起摊面饼的小木棍熟悉地一圈一圈悠转着,抹平的面糊不会儿噗嗤噗嗤冒气儿,变成了焦黄焦黄的薄饼。香气一阵阵从外卖窗口上飘出去的瞬间,外头的食客们伸头探脑的,使劲儿吞着口水仰着鼻孔吸着香气。

这没吃上呢,先闻闻都是好的。想想后面排队的,连闻都闻不上。

排在队伍中前面的一名女青年,望着窗口内龚俊依稀可见的侧脸,一双漂亮的杏眼里头冉冉浮现出崇拜的火光儿。

带着熊娃子和大哥走进大堂哥的店里,龚夏雅撸起袖管对大堂哥说:“俊哥哥,我来帮忙了。”

小堂妹来了!龚俊高兴地回头看,喊:“你怎么来了?”

“我和大哥考完高考了,俊哥哥。”龚夏雅告诉龚俊。

李翠回神起来,和儿子一块想起:“对哦,你们高考。”

听到大婶才回忆起他们是高考了的事,龚夏文捂了捂脸。貌似家里头只有他一个人瞎紧张。

确实,对于他们兄妹俩参加高考的事情,龚家里没有一个紧张的。主要是,说龚夏雅吧,本来年纪都不太够,是学校开了特例让她去考试的,考不上也挺正常的,后面有的是机会。至于龚夏文,读书一路来都是班里学校里头的状元,从不需要家里人担忧的学习先进分子。龚家没人怀疑龚夏文会考不好。

“考完试了,赶紧赶紧——”李翠想着让他们兄妹俩做什么好,问题在她的意识里没有想到过这对兄妹俩考试会很辛苦,早就觉得二房这对兄妹是学习天才高考一点都不需要费力气。

还是龚夏雅理解自己大哥,在店里先找到壶茶给大哥倒杯水,说:“大哥你歇会儿再核对我的答案,我给大哥煎个饼。”

和龚夏文一块坐下来的夏实秋,立马把自己的脸伸到她的眼睛面前:我呢?我的饼呢?我这么英俊的熊娃子,你不能看不见!

龚夏雅的手伸出去推开熊娃子乱窜画面的脑袋:行吧你,知道你惦记着吃的。

转身她去了厨房里头,再找个盆子出来,先帮大堂哥和面糊。

李翠看见了夏实秋后,问:“白家的那位哥哥没来吗?”

以前,自己家孩子一直和夏家和白家的孩子一块玩的。李翠很记得。

他妈妈居然惦记白羽轩那家伙。龚俊听了来气:“他哪敢来我店里。”

他俊哥儿的卡兹店的人气现在一点都不比白家的百花台差。白羽轩要是敢来,哼,肯定被他比出去了。

说话间,曹操就到了。

白羽轩坐着白家的车到了。今天高考结束后他先回家一趟禀告长辈考试情况才过来。

一进门,见到熟悉的小伙伴们,白羽轩马上过去坐到龚夏文的身边,张望找人:“妹妹呢?”

龚俊在那头一听发火:“什么妹妹?那是我妹妹,不是你妹妹!”

白羽轩找到了站在厨房里的龚夏雅,走过去问:“需要帮忙吗?”

“要!”回答的是李翠,高喊着,“来来来,好孩子,快过来帮帮阿姨。把这些萝卜蔬菜洗了切了,我儿子要用。我得回家一趟给他们奶奶做晚饭。”说完,李翠直接扔下手里的盆子厨刀和砧板,位置挪给白羽轩了,一边不忘对白羽轩道:“你真是好孩子,回头我和你爷爷说,让他夸奖你。”

白羽轩和龚俊心里头:靠!这也能行?!

夏实秋和龚夏文齐齐看着奔出店门口的李翠:阿姨厉害!

阿姨好厉害,他这个熊娃子都比不上。

没法,人家都要和他爷爷说了。白羽轩只得走过去拿起李翠扔下的厨刀,开始切萝卜。

龚俊本来不愿意他来帮忙,可后一想,自己妈这么奸诈阴险,让他龚俊得瑟一回也不错,因此没拦着了。

新鲜出炉的卡兹饼,龚俊拿纸包好,递出去外卖窗口。接过饼的是那名女青年,冲着龚俊低声说:“我,我最喜欢你做的牛奶卡兹。”

龚俊愣了下,张开嘴一乐:“谢谢你喜欢。”

“你名字是叫俊哥儿吗?”

“对,我叫龚俊,姓龚。”直爽的龚俊说。

“你对你弟弟妹妹真好,给他们做卡兹饼。”女青年说。

龚俊摸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吧,一开始,他想做小吃店,正因为那时候他弟弟小雷雷吃他做的薄饼,小乳牙咬着卡兹卡兹,吃得那么香,让他记在心里头了。

“我叫,叫韦钰莹。”

嗯?龚俊眨了眨眼皮。

“我说,我叫韦钰莹。”对方以为他没有听见,只得努力说大声一点。

店里头,一帮弟弟妹妹全抬起了头,看向俊哥儿和那名女青年。见女青年长发飘飘,一条细带缠在腰间的绿色碎花裙子,在夏日里好像个荷花仙子一样,五官秀美,一双杏眼儿灵光波动。是男人,看着这样的美女都得动心一把吧。

弟弟妹妹们看着龚俊。龚俊似乎没有作为男人反应过来,对女青年点着头:“啊,我知道了。”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告诉他自己的名字,难道是因为刚才问了他的名字。

俊哥莫非是一个木头呆子。龚夏雅一帮弟弟妹妹们心里头不禁替女青年捏把汗。

恰好龚夏武和余婷婷放了学一起骑车来到了卡兹店。这余婷婷向来大嘴巴,一来发现俊哥和女人在聊天,马上捂着嘴巴对着龚夏武指着说:“夏武夏武,你俊哥和女人谈恋爱了。”

龚俊转过头,一双眼对着余婷婷瞪成了牛铃大:你说的什么!

韦钰莹听到他妹妹这么说,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急忙转身走开。

过了会儿,龚俊骤然发现可怕的事实:刚刚她拿了饼没有给他钱!

只见她人走远了,店门口一排顾客他也没空去追。龚俊只好咕哝着回去厨房:“算了算了。算我送她好了。以后记住了,有谁告诉我她叫什么,目的只有一个,不付钱。”

一帮弟弟妹妹们听完他这话:俊哥,你真是个木头呆子啊~

夏实秋吃了两个卡兹饼,给自己爸妈和小叔带了几个,揣在怀里回家。

家里,夏陆生下班回来。夏太太给自己老公拿西装外套,问:“听说这两天饮食协会成立了。”

“是。你怎么知道?”

“有人打电话回来,说是做节目,想要推荐人去上节目。”

估计对方打去他办公的地方,他没空接,以为他是拒绝接,直接打到他家里来问了。夏陆生回想了一阵,想起来了一件事:“电视台要做个饮食栏目,仿效欧美那边,可能是要请一些美食家。”

“因此打电话来问你这个理事推荐谁去上节目?”夏太太恍悟地说。

坐在沙发上的夏实秋听着自己父母对话,想着谁够资格上这种节目,美食达人美食家,要他这熊娃子选,第一个肯定是——她!

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了。

没有她的节目他也不会看的。

“你想推荐谁?”夏太太问丈夫心目中的人选。

和儿子一样,夏陆生头一个想到的也是龚家人。不过,龚家人的性格他知道,都不爱表现,肯定不爱上电视节目去。所以,他不会推荐龚家人的。上节目,是能增大曝光度增大名声没错。但龚家人并不需要,况且,上节目另一个坏的方面是,很容易招惹是非。

“我让他们自己选。”夏陆生说,摆明了自己不想踏入这趟是非。

外面车声,见是夏明生从医院里过来了。夏太太给小叔开门,问:“是不是听说实秋带龚俊做的卡兹饼过来了?”

夏明生看向侄子,想起了上回在明雅居俩孩子约好了去吃龚俊的卡兹饼。

“不是?”见小叔的表情不对,夏太太疑问。

“大哥呢?”夏明生问。

“他在书房。”

夏明生朝书房走去。到了书房,夏陆生已经听见他的脚步声,回头:“怎么了?”

“大哥有没有听到有人来问推荐上电视节目的人选?”

又是这个事?夏陆生吃惊:“你接到电话?”

“是。因为饮食协会和营养学会有联系。会通过营养学会邀请一些专家。”

夏陆生想起了自己弟弟是国家营养学会的成员和专家。

“我简直不敢相信!”夏明生气得是双手插在了腰间上,“上次我在明雅居严重警告过他要有点良心。结果他居然干出这种事来。”

“什么事?”

“他推荐雅雅去上节目。”

客厅里的夏太太和夏实秋都听见了,飞奔过来站在书房,和夏陆生一样的一脸吃惊。夏实秋心头气闷着,要他选是她,但不是代表他同意其他人选她。

小叔说的那个他,肯定是想抢龚家美食的朱钧秀!

“其他人不会同意的。雅雅年纪不够。”夏陆生往好的方向想。

夏明生直接泼了盆冷水上去,否则不会今天如此气愤:“他们都同意了。说是等雅雅的高考成绩出来。因为他们都听说,雅雅的成绩很不错。准备把雅雅打造成天才少女上节目。说是对标欧美的天才。想证明我们国家也有天才。”

“荒谬!”夏陆生听完一样不禁发了火,“这是阴谋!”

朱钧秀推荐龚夏雅可能是真的想帮龚夏雅打造名气,想博得龚家的好感。可是,其他人一定不是像朱钧秀这么想的了。为什么?因为那些人和龚家和龚夏雅原来都是毫无瓜葛的。真想为了龚家好,应该是像他们夏家人这么考虑的。

反正,到时候上了节目,龚夏雅如果表现不好,被人打脸,不过损伤的是她自己的名声和龚家的名气。只能说,这些人的招数真够歹毒的。

所以说,那个狼一样的朱钧秀其实是个白痴!

夏家人这么想,朱钧秀可不这么认为。朱钧秀认为,自己给龚家的小姑娘打造了一个高起点的星途平台。未来这个小姑娘应该会回头感激他的。

龚家接到电视台的有关通知时,高考放榜了。

两个孩子成绩都很好,有望命中自己填报的高考志愿。

龚老爷子大喜,亲自下厨给两个孩子做庆功宴。

“白家那孩子考得怎样?”龚力正龚力伟问起白羽轩的情况。

“据说一样好。他爷爷也要给他庆功。”田爱芳了解到相关情况说。

铃铃铃,家里头电话响。见大家忙着说话,李翠跑去接。接完第一遍她觉得没听清楚,对方说第二遍她吓到了,拿着话筒对着院子里的人喊:“电视台说要让丫丫上节目!”

什么!

所有人大惊。

“说要请丫丫上饮食节目。”李翠转述电话里对方说的话。

龚老爷子放下勺子走过来了,事关他老爷子的继承人,不能马虎了,接过李翠的话筒,和对方电视台的人进行一番沟通。

没想到,电视台给龚家亲自打电话的人是台长和节目组负责人。在听到说这个节目很重要,关系到国家的面子时,龚老爷子默默的。领导解释了,节目让他孙女去吃吃喝喝而已。因为节目里需要各个年龄段的人凑在一块吃吃喝喝。

要上节目里一饱口福,爷爷也同意,龚夏雅没意见。

女儿要上电视,田爱芳赶紧给女儿打扮打扮。现在是九十年代了,很多家庭都买得上电视机了。一上电视节目等于全国人民一大半都能看见她女儿了。

电视台派了车来接龚夏雅去电视台。女儿第一次上电视台,田爱芳放心不下,拉了大房李翠一块去。有妈妈和大婶跟着,龚夏雅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车到了电视台。所谓的电视台是一栋楼,据说那些电视屏幕上出现的明星、演员都在里头,摄像机,幕景什么的一样在里头。龚家人第一次到这种地方,难免感到好奇。

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到美食节目的演播室。门开着,可见里头的空间不小,工作人员来来回回走动。一个戴着鸭舌帽和眼镜的男人举着喇叭筒,时而对人喊两声。带路的工作人员给龚家人介绍:“这位是我们美食节目组的刘导演。”

刘导据说要嘉宾到了,转头看到了龚夏雅她们。

“怎么有大人来了?”

“是她妈妈和婶婶,说不放心孩子。”

果然是个孩子呢。在场的其他工作人员一听,无不这么觉得。

刘导有些淡漠,指挥道:“你先带这孩子找化妆师上点淡妆,好上镜。家长最好不要跟过来,避免影响节目拍摄。”

于是,田爱芳和李翠只能先撤到外面等待。龚夏雅让妈妈和婶婶放心,跟着工作人员走去旁边找化妆师。

门口起了动静,是又有嘉宾到了。这回到的应该是重量级嘉宾。刘导演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走到门口亲自迎接:“你好,韦淑琴老师!”

“你好,刘导演。”走来的四十几岁女性,穿的女士西装和西裙,得体又知性,据说是大学里的教授,国家营养学会的理事。

龚夏雅此时上完粉,被工作人员领了回来。

韦淑琴看到她,问刘导演:“这个学生是怎么回事?”

“我们节目请来的年纪最小的嘉宾。”刘导演解释说。

是听说节目里有打算造天才小明星的传言,韦淑琴朝龚夏雅的脸上上下下多了几分打量,接着转头看到旁边准备好的餐台,眼睛微眯,对刘导演说:“我能先问问这个小姑娘吗?”

理解了对方是怕龚夏雅一无所知到时候拍摄时砸了场子,这正好是刘导演刚才所担心的。刘导演点了点头。

韦淑琴走到了餐台边拿起一碟,问龚夏雅:“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血蚶。”

小姑娘居然秒答,不等她拿起另一盘,直接再回答她:“那是淡菜。”

这些全是南方的海鲜品种,这小姑娘不是住首都住南方?否则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些食物在首都是很少见的,不是首都人经常食用的菜。

韦淑琴和刘导演皆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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