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
把手机还给五条悟,千树好奇的问:“接下来我们要去做什么?训练吗?”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没错!训练。”
千树露出意外的表情:“我以为会直接让我上手去解决咒灵。”
毕竟就算咒术没怎么学过,千树本身也是个非常可怕的战斗力。她已经习惯被人类当成‘刀’来使用,身份突然从开刃的刀变成了需要好好呵护的预备役学生,千树多少还是有点惊讶。
五条悟拿着自己手机,让它慢悠悠的在指尖转了一圈:“其实除去祛除咒灵之外,还有另外一件急事迫在眉睫...那就是‘姐妹校交流大会’要开始了。”
千树惦记着晚饭的脑子猛然一个急刹车,内部变成了大片空白:“哈?姐妹校交流大会?”
“联谊泡温泉吗?”
“不不不——”
五条悟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以示否定:“其实就是一场竞赛。由东京都咒术高专和姐妹校京都府立咒术高专之间进行,虽然每年老师们都会强调比赛第一友谊第二,不过每年都会打的你死我活......”
千树终于在五条悟的提醒下,把关键词相对应的记忆从脑子里找了出来:“哦!是这个比赛啊!我对它有印象嗳,我记得你和夏油杰还有硝子姐都参加过。”
她不在现场,对那场只存在于三个人嘴里的比赛,最大的印象就是很快。千树还清楚的记得开赛前夏油杰给她买了杯巧克力圣代,让她在操场上坐着边吃边等。
圣代还没有吃完,夏油杰他们就打完比赛回来了,浑身衣服都没有脏。五条悟还有闲心在那哼曲子,哄骗千树也喂他一口圣代,然后一口吃掉了三分之二。
五条悟意外的看着千树:“哟,你还记得呢?记性不错...”
千树板着脸,非常严肃的补充了一句:“你打完比赛出来一口吃掉了我三分之二个圣代,还是最后一个巧克力味儿的,夏油杰帮我排了二十分钟队才买到它。”
五条悟脸上赞许的表情僵硬起来:“...记性不错,但也不用这么好。”
他干过这种事情吗?没有吧?不会吧?他是那种抢小孩儿冰淇淋吃的幼稚男子Dk吗?
五条悟痛定思痛的在心里反复质问自己,最后得出结论:似乎,好像,大概——自己就是这种人。
“别这么小气嘛!”
双手合起捧住千树圆圆的脸蛋,五条悟丝毫没有羞愧心露出灿烂笑容:“走走走,我请你去吃巧克力圣代。”
小姑娘圆圆的脸蛋被他捧在手掌心里,嘴巴也因为两边受力的缘故嘟起。她含糊道:“要次大杯的——”
五条悟当即应允:“不止要大杯的,而且还要点两杯!”
“哦对了,你吃完圣代要不要去看一下惠?他还躺在医院里。”
千树:“...哈?!”
在五条悟的解释下,千树终于了解了自己的小竹马这几天有多倒霉——不能说祸事成双,只能说祸不单行,至少成五了。
先是训练中途接了个任务来仙台,本来只是个普通的三级咒灵,以伏黑惠的本事闭着眼睛都能把咒灵给祛除。但好死不死,伏黑惠祛除咒灵时碰上了枪之恶魔登岸,仙台市所有诅咒全面爆发!
这还不是最倒霉的。更倒霉的是伏黑惠还撞上一只吞了两面宿傩手指,实力大涨的特级咒灵——特级到伏黑惠都已经打算以命相搏连遗产都想好留给谁了——
然后他运气大爆发,遇上了比这更倒霉的事情:当时同样在场,作为伏黑惠救助对象的虎杖悠仁,把两面宿傩手指给生吞了。
死去数百年的诅咒之王在虎杖悠仁体内重生,直接手撕恶魔脚踩咒灵顺带一拳差点捎走了虎杖悠仁的好同学和亲爷爷。这波操作相当符合两面宿傩的性格,所以这段描述从五条悟嘴里讲出来的时候千树没有丝毫怀疑。
虽然在五条悟的描述里,千树的小竹马无比尊敬的喊他五条老师救救我然后他从天而降帅气的揍翻了两面宿傩并且拯救迷途羔羊,唤醒了虎杖悠仁的神志。
这一段千树直接当废话过滤掉了。
得知小竹马还躺在医院,千树连晚饭都顾不上构思了,火速买了五个大杯巧克力圣代直奔医院。当然,五条悟没有去——他自称要回去好好想想怎么给千树制定课程。
赶到医院之后,五个圣代还剩下两个。千树向护士询问了伏黑惠的病房号,意外发现伏黑惠的病房号居然和自己之前住的病房很近。
因为两个人都是在仙台市出事的,所以连入住医院都是同一个。只不过因为千树出院实在太快了,没什么机会察觉伏黑惠也在医院里。
举着两个圣代走到病房门口,护士看千树实在腾不出手,还好心帮她开了门。千树礼貌的向护士道了谢,然后从门口探头看向病房里面——
这间病房是双人间,伏黑惠躺在靠里的位置,没有睡,浑身上下都缠满了绷带。他盖着被子的大腿上正平铺开一本书,看得很认真。
而床位靠门那一位就没有这么安分了;有着粉黑二色双层短发的少年,正在‘身残志坚’的拿单手打游戏,一边打还一边喊着:“冲啊冲啊快赢了——咦?”
他打游戏的动作一顿,快速转过头看向门口,亮晶晶的眼眸好像一只大狗狗:“五条姐!你来看我啊?”
“你眼睛上的纱布拆了耶!你的眼睛已经好了吗?”
刚准备把头缩回去的千树,默默又把头探了出来:“哈哈哈,是、是啊。”
刚刚还在认真看书的伏黑惠,脑袋刷的一下抬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千树。千树小心咽了下口水,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真、真巧啊,你和惠一个病房啊哈哈哈——”
谁能告诉她小竹马为什么和虎杖悠仁一个病房?
千树已经心虚的快要不敢直视伏黑惠眼睛了!虽然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虚,但是虎杖悠仁的过度热情让她下意识觉得要遭。
伏黑惠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把自己腿上的书往后翻了一页:“嗯,是挺巧的。我和虎杖同一个病房,所以你呢?你来看虎杖的?”
虽然伏黑惠语气平平,但千树莫名的从中品味出一丝危险:她好像遇到一个送命题了?
现在躲也来不及了,千树干脆从门后面出来,坦诚的说了实话:“其实是过来看你的,没想到和虎杖君也在——虎杖君,巧克力圣代吃吗?”
虎杖悠仁就完全没有伏黑惠的危机感了。少年人满眼都是千树请他吃圣代,圆溜溜的眼睛带着笑意,月牙儿似的弯起:“吃!谢谢五条姐。”
把左手上的圣代递给虎杖悠仁,千树在两人病床中间的木椅上坐下:“惠你要吃吗?”
伏黑惠继续看书:“不吃了,医生说我要忌口...”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就听见吃东西的声音。伏黑惠转头一看,千树已经两口快吃到脆皮部分了。他按着书页的手指尖都发白:“你自己吃了?”
千树舔了舔嘴边沾到的奶油:“你忌口的话只能我吃了嘛,不然扔掉多浪费。”
小青梅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伏黑惠甚至怀疑对方根本没有get他在想什么。按着书页的手指曲起又放松,伏黑惠叹了口气:“你是怎么认识虎杖的?”
千树舔着圣代:“哦,你说虎杖君啊?我暑假在花店兼职,虎杖君是那里的常客——”
虎杖悠仁配合的从千树身后探出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们排球队的小伙伴都很喜欢五条姐!”
伏黑惠:“...你别说话,我没有问你。”
大狗狗垂下耳朵,沮丧的又缩了回去:“哦——”
伏黑惠心底莫名的升起一股愧疚感。他难得反省了一下自己刚刚是不是对虎杖悠仁态度过于严厉了?
正当伏黑惠自我反思并且决定和虎杖悠仁道歉时,千树侧过身拍了下虎杖悠仁的肩膀:“没事啦!惠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已,其实这孩子很渴望朋友的!”
“虎杖君没事可以多找惠一起出去玩哦!年轻人就是要一起多打打排球促进一下感情——”
大狗狗的耳朵又立刻支棱了起来,身后好像都冒出了一闪一闪的特效:“真的吗?”
伏黑惠:“......”
算了,医院里不能召唤玉犬,容易破坏医院设备。我要冷静。
单手抓住木椅靠背,强行把千树拖到自己床边,伏黑惠垂着眼睫道:“我不需要所谓的朋友,也不用你多管闲事。”
他搭在木椅靠背上的手很苍白,手腕上缠着绷带,透出一股子药膏的味道。千树脑袋后仰,后脑勺上柔软的黑色卷发恰好落在伏黑惠手背上。
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自顾自和伏黑惠说着话:“真的吗?不坦诚的话可不是好孩子哦。”
伏黑惠脸上发烫,不自觉动了下手背:“你压到我手了。”
千树一慌,吓得立刻站起来:“没事吧?没压着你伤口吧?”
她转过身捧起伏黑惠手腕,细嫩的手指隔着层纱布触及他手腕——指尖的温热透过纱布传递了过来。伏黑惠忽然间赶到不知所措,想要让千树松手,又不想让他松手。
两相为难下,他似乎只会看着千树发呆了。
虎杖悠仁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三步并两步凑过来:“伏黑手没事吧?”
他的声音惊醒了伏黑惠。伏黑惠好像突然从梦中挣醒那般,迅速的缩回自己胳膊:“我没事——你不要突然上手。”
后一句话是对千树说的。千树有点摸不着头脑,让她去猜青春期少年的心思,委实有些为难她的脑子了。
好在旁边虎杖悠仁很快就帮她解了围:“伏黑脸好红!他是不是不好意思了啊?”
千树一拍大腿:“是哦,这孩子从小就害羞!”
躺回床上的伏黑惠额头青筋乱跳。他看着自己头顶的天花板,开始沉思:初恋,都是这么痛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