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是为了什么?”坐在回兰陵的马车上,楚馨兰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原来是为了争一口气,要做太子妃。可现在真的已经被封为太子妃了,她的气也顺了,原来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要离开的想法,最近都没有出现。为了太师府?姚芊芊想的对,她本来就不是真的楚馨兰,要保住太师府实际上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就算太师府有天真的轰然倒塌,她也能有办法脱身。难道是为了兰陵煜?算了,这个问题还是有待参考。
她这样想了一路,休息时春风已经把八旗护军统领柏浪的女儿柏瑶的八卦练得炉火纯青。柏浪不比姚统领,府中简直是个小后宫。主母不受宠,所出又只有嫡女。府中有七八房姨娘,个个花枝招展,千娇百媚,生儿子的就有三房。
“可是柏统领不爱儿子却独宠嫡女,主母虽然不受宠,也没有哪房姨娘敢作威作福,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风平浪静。”
柏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当时出来个姚芊芊,她卯足了劲想办法对付,对方又确实是个聪明人,不用费尽心思。这次的女人,幸好只是个昭仪。
马车上颠簸了十来天,总算平安抵达京城。一到京都的范围,姚芊芊就和楚馨兰分道扬镳,马车停在了太师府门口,扬长的马嘶鸣声才打断楚馨兰的思绪。
林姨娘早早得了信,带着一众奴仆在门口等候。特别是春雨,更是伸长了脖子,心急如焚。见到春风从马车上下来,搀扶了小姐下马车,就想扑过去抱着春风好好哭一场。可是林姨娘和方婶她们都在,又不敢放肆。
“见过二小姐。”
府中的奴仆们行礼,楚馨兰没有放在心上,还在思考柏瑶的事情,淡淡的说了句免礼,就让他们各自散去。
“二小姐一定是累了,不如先回馨兰居休息。”
楚馨兰这才回过神,拉拉披帛,斜了方婶一眼。后者看了一眼林姨娘,急忙低下头。方婶说穿了也不过是个奴婢,林姨娘还未出声,她竟然敢在一边发号施令。好不容易安稳的太师府,她可不想再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林姨娘上前拉着楚馨兰的手,一身素色的短褂和直笼裙,让她看起来更加的恬静淡雅,倒让别人不能把方婶的言行举止和她联系起来。
“老爷上朝到现在还没回来,嘱咐小姐回来了就先好好休息,等养足了精神再出来走走。”林姨娘看着这个嫡女是打心眼里喜欢,方婶的言行她也看在眼里,因此跟着楚馨兰回了馨兰居,又吩咐人准备沐浴用品,才让那些个奴婢退下,坐在屏风前的圆桌上,倒了一杯茶给馨兰。“二小姐请。”
“有劳姨娘。”
楚馨兰见屋子里还和她走前没有任何变化,知道是林姨娘细心打理着,对她的戒心也就降到谷底。又见她遣了奴婢出去,松开眉头,细细道:“姨娘有话?可是关于方婶?”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二小姐,”林姨娘笑着应道,眉头间有着淡淡的忧愁。“不瞒二小姐,方婶一直跟着我在回心院里受苦,这么多年,我早已习惯她在身边伺候。原先在院子里时,她倒是个清心寡欲之人,不知为何出了院子,最近越发没规矩,难道是人越来越糊涂?”
她见楚馨兰正认真听着,又道:“像今日,主子还没有说话,她倒是敢擅作主张。俾妾本应该看在往日的情分不计较,但是前些日子,俾妾居然发现她和镇远将军府有联系,实在担心她会给府里带来麻烦。”
“姨娘是舍不得往日情分,拉不下脸做处置她,又怕一时寻不了她的错处,想让我唱这个黑脸?”楚馨兰岂会不知她的心意,见她所想与她相同,也不介意她这番说辞。
林姨娘眼中欣喜,二小姐若是愿意出手相助,也省得她到时候心软。
“只是方婶既然愿意陪着你过这么多年苦日子,如今一出来就耍了心眼,莫不是有了难处?姨娘可派人仔细调查后再有定论。”
“二小姐所言甚是。”林姨娘看看她的气色,心疼地说道,“二小姐还是先好好休息,出了府才多久,就瘦成了这样。”
“托姨娘的福,平安就好。”楚馨兰见她起身要离开,随口一问,“京城这些日子可出了什么大事?”
林姨娘面带疑惑,想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大事,俾妾深居后院,除了前两天老爷提到宫中的安婕妤突然重病,其他也没什么。”
“嗯,多谢姨娘”。怎么又是安婕妤,她还以为是消息不够准确,现在看来一定有什么是他们查不出来的。
楚馨兰刚唤了春风春雨进来,让她们帮着捶捶腿,又揉揉肩的。春雨这丫头就抱着她痛哭流涕。“小姐,奴婢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楚馨兰喳喳最,见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假装厌恶地点开她的头,让一旁的春风掩了门,进到内室。“你这丫头片子,把鼻涕都擦到小姐的身上,鬼哭狼嚎,别人还以为你家小姐升天了。”
“呸,呸!”春风连忙吐了两下,“二小姐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没关系,童言无忌。”
春风和春雨两人同时翻了个白眼,这里还有谁能成为童言?
“二小姐,宫中来人传二小姐立刻进宫。”门外进来个奴才,跪在外室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