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成怀着一颗忐忑不安和窘迫羞恼的心,跟随者小厮走进白府的大门。
白府,曾经是他至高的理想。
他家是做豆腐生意的,小本营业,勉强可以糊口度日。然他那人称‘豆腐王’的父亲却有一手将豆腐做成美味佳肴的手艺!于是,从小喜欢吃豆腐且很孝顺的文思成,便暗暗把将‘豆腐王’的名号传遍整个虞城为理想而奋斗。
然,十多天前,长相端正秀气的他在替父亲送豆腐的途中,被白莲花看到。不仅遭受了白莲花的调戏,竟然还在大厅观众之下被白莲花邀请成为‘入幕之宾’送以信物为证!
耻辱!绝对的耻辱!
他自然是不从,抵死不从!
可就在前几天,父亲突然病重,急缺几味名贵的药材救命!家里本就拮据,哪里有那么多银子?
这时,白府来人,声称若他答应做他家小姐的人,不仅吃香喝辣,还每月有三百两银子做零花钱,且再送他一间旺铺做豆腐生意。
他含愤将来人轰走,骨子里的尊严让他对白莲花更加厌恶憎恨。可就在今早,父亲竟然咳出了血!还昏迷了好久!大夫说,若三日之内没有得到救治,神仙也药石无灵!
遂,他犹豫再三,终于忍着屈辱,前来白府。
文思成原以为白莲花会单独会见他,这样他虽然依旧觉得屈辱,但至少保留了一丝尊严。
可——
望着大堂内恭敬地站立两侧的丫鬟小厮,虽然每个人都低着头,但是莫名地文思成感觉犹如针芒在背,似乎每个人的目光都含着鄙夷。鄙夷他竟然为了钱财出卖自己——
有些打退堂鼓,但是一想到重病垂危的老父亲,文思成双眼一红,咬咬牙,硬是将那颗退怯的心给逼成了视死如归。
走进大堂,领路小厮便退下去了。
文思成微低着头,强迫自己面临现实,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他猛地抬起来一脸坚决,“白……”小姐……
后面的话在看到大堂之上坐着的人时瞬间没了声响。
他看到了谁?
白会长!
偶像啊!
文思成突然有些激动,紧张……
*
白敛好整以暇地坐在白靖业下首的位置,撑着脑袋微眯着眼睛,明明很慵懒很不合礼数的样子,却令人感觉本就该如此。
白靖业望着这样的女儿,一瞬间有些恍惚。
妻子过度溺爱女儿,女儿养成了张扬跋扈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阻止,因为不忍心,不忍心妻破坏妻子的一颗爱子之。
可是,即便妻子的‘溺爱’会毁了白莲花,他也从来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可此时,看着她身上若隐若现的气度,他忽然好奇,生出这样孩子的女子会是怎样的性子。
白靖业的恍惚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那个‘诋毁’他女儿的男子已经来了。
男子有些瘦弱,丝毫看不出弱冠之龄,一身洗的发旧的青色长袍将男子并不高的身材拉得修长,秀气的五官,因为过早经历风霜遂肤色并不是很白。男子有着盈弱的文气,似乎是个读书人。端正秀气的脸上写满了生活的艰辛,一双早熟的眸子却含着不屈。
请原谅白靖业看不到文思成的激动和紧张。他现在是一个父亲,一个将要维护女儿清誉的父亲!“你就是文思成?”
明明温润的嗓音,却带着压迫性的气势。这是上位者的威严。放纵妻子惯坏白莲花是一回事,他真心疼爱女儿又是另外一事。
“是……小人文……文思成……”怎么办怎么办——他根本没有想到会见到偶像啊!现在怎么办?
“扑哧~”
白敛笑了。
那个叫文思成的小伙子一脸‘偶像啊是偶像啊,该说什么啊,要不要签名’的紧张激动表情。而白靖业则是一脸‘你丫的一个敢诋毁我女儿的登徒子,看老子不削你!’的严肃。怎么看,怎么有爱。
因为这一笑,诡异的气氛有些缓和。
文思成下意识看向白敛,突然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一张脸腾腾红了起来,火辣辣的,窘迫之极!
没脸了!丢人啊!在偶像面前,他怎么提那件事?自尊心什么的,在此刻碎成了渣渣刺着他的心——他突然很想转身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长得还可以,就是太瘦了。”白敛一跃,从椅子上跳下,小跑到文思成面前,围着他转了两三圈,如是评价。
于是,文思成的脸憋得更红了,感觉白莲花此时就是个恶魔,拿着鞭子抽打着他的灵魂。
“哦,对了,信物呢?爷看看。”这人身上一股子豆腐味,还有淡淡的臭豆腐味儿,靠近了才能闻到!
不知羞耻!文思成不知所措地红着脸,不是害羞,是怒的,是窘迫的,是觉得屈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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