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文楠居然觉得很爽。
她仔细打量一眼傅伽,思忖片刻后问他：“你是比赛评委？能帮我夺冠吗？冠军有奖金吗？”
傅伽被她的反问可爱到，笑出声：“宝贝儿,你终于打算开口求我了？”
“……”文楠无语了一阵，不爱兜圈，用霸道直接的语气问他：“能不能帮我夺冠？能或不能,你回答就好。”
“能。”傅伽收了脸上笑容,松开女孩说：“只要你进入夺冠赛，你就能选择请场外嘉宾帮你演奏。以其它三位评委的咖位，大概率不会帮助赛场上选手，我会帮你。”
文楠当然也知道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眼前这人看她眼神油腻腻,八成想睡她。想到这里文楠又突然松了口气，还好她性取向是男人。
又因为身体优势，她可攻可受,完美得很。但作为堂堂霸总，虽然是落魄的,但她的傲气仍在，被潜这种事儿,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文楠满腔纠结，又继续打量眼前的男人。
虽然傅伽看她的目光有些油腻，可他眼中那种喜欢的炙热也是不假的。这样想着,文楠心里倒也平衡不少,终于开口反问：“你的要求是什么？”
傅伽从裤兜掏出手机,把自投资的一档真人秀转发给她：“你一旦夺冠，必然会有很多公司来与你签合同。不管你签哪家公司，这档综艺你必须参加。”
这档真人秀是傅伽投资的都市生存综艺，主人公们在节目里需要扮演各个职业和身份，才能生存下去。当然这档节目有新意，且难度较高，目前傅伽还在挑人。
他选择文瑶，当然不仅是因为和文瑶曾经情侣关系，还是看重文瑶的全能。她是藤校毕业，是网红出身，可不论在主持或唱歌，都有极高天赋。这种全能艺人，在圈内绝对难得。
虽然文瑶现在还没正式出道，只要她拿到《摇滚歌王》冠军，必然会引起抢签热潮。
文楠看了眼他发来的真人秀电子合同，又看了眼他给开的价格，倒觉得没什么毛病，拒绝说：“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嗯？”傅伽不明白。
他开的价格虽然比《摇滚歌王》低，但对于文瑶来说，应该是个很吸引的数字。况且这档节目有他这张王牌坐镇，流量绝不会差。
文瑶只是一个网红，无论是站在流量或赚钱的角度，她都不该拒绝才对。
文楠双手插兜，朝靠楼梯间门那边走了两步，背对着傅伽说：“第一，如果我利用评委拿冠军，那我必定和你陷入扯不清的绯闻关系。比赛结束，我和你的绯闻还没结束，就马上参加你投资的节目，群众会怎么想？”
“你既是评委，在社会影响力绝对不低，一旦我们绯闻舆论闹大，受益的一定是你投资的节目，换言之，你是绝对受益人。而我，只是一个帮你炒热度的工具，虽然获得一时热度，但后期一定恶评不断，标签难洗。”
“站在长远角度，我并不认为这于我有利。虽然我现在落魄，没钱，但不代表我以后都会如此。人得往长远看，而不该只停留当下。所以这个合同，我不能签。”
“至于《摇滚歌王》的冠军，我拿不拿都无所谓。我又不是职业歌手，非得靠这个赚钱填肚子。”
她的声音如同玉石落地，阵阵清脆，不断在楼梯间回荡。她抬腕看了眼手表，转回身看向傅伽说：“谢你的好意。”
她的话让傅伽一怔，他邀请她参加节目，单纯是想找机会与她拉近距离，倒没想到她在不到一分钟时间里，居然想了这么多。
文楠走到门口，又停下，转身看他，唇角邪魅一勾：“男人，想潜规则我可以，但我不同意这个条件。”
她如葱白一样的手指轻轻一戳太阳穴，说：“我允许自己因为荷尔蒙冲动选择，但决不允许荷尔蒙干扰甚至影响我的事业。”
她说完转过身，背对着他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头也不回跨出楼梯间。她人已经消失，声音却还回荡在楼梯间内：“男人，再见。”
傅伽看着
女孩离去的背影，神色变得肃穆。
这个女孩到底有多少面？她就像一块宝藏，越深入越吸引人想要发掘。
*
在文楠离开期间，蔡渝接到一通从家乡打来的电话。母亲突然恶疾复发，需要人回家照顾。
蔡渝是单亲家庭，家境条件不太好。当年辍学出来打工，险些被骗进传销。还好她反应及时，看出不对劲儿，当即选择丢下行李跳车。
当时荒郊野外，那伙人对她穷追不舍。文瑶开车经过，为了救她，从后背箱抄了棒球棍，把一伙四个男人全部打趴，不仅救了她，还帮她报警。
在得知她的家庭状况后，文瑶聘请她打杂，并带她出国，教她英语同时，也在国外给她报了一个班学习。
去年蔡渝自考本科成功，目前正在自考研究生。可以说，没有文瑶就没有她的今天，这也是她为什么愿意在这种时候，无条件支持文瑶的原因。
如果换了其它人，恐怕早就利用文瑶的状态，乘虚而入。
现在老板这种状况，得需要人盯着才行，可病重的母亲也需要人照顾。一边是给以生育之恩的母亲，一边是改变她人生的老板，抉择两难，蔡渝陷入纠结状态。
纠结之下，蔡渝给邵言发了微信求助。
*
舞台重新装修，上台下台的方向都有了变化。
文楠回去时，工作人员刚好点名让她上台。她显然清楚自己的状况，特意叫了蔡渝同自己一起上台熟悉路线，甚至嘱咐她用摄像方式把路线记录下来。
下台后，蔡渝不免感慨说：“老板，我突然觉得，你蛮有先见之明。”
“你指什么？”
两人同时跨入电梯。
蔡渝摁下负一层，说：“如果是小沫和文柔老板，她们就不会嘱咐我上台录制路线，以防万一。您还是有先见之明的，考虑到了自己的情况。”
电梯抵达负一层，“叮”一声打开。
文楠跨出电梯，说：“小助理，我虽然不是很喜欢同那三个姑娘共用一具身体，可我作为一个男人，自然要比她们有担当一些，做事自然也要考虑周全。明天晚上彩排，你敲晕我，让她们出现来参加比赛。”
“哈？”两人已经走到汽车前，蔡渝的手刚触到车把手，闻言就是一愣：“敲……敲……晕您？可万一出来的是文瑶老板，她岂不是也很懵逼？”
“无论是文小沫还是文柔，参加这档比赛都没问题。”文楠绕过车头，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后说：“二比一，概率总是要大一些。”
蔡渝坐进驾驶位，系好安全带后陷入一阵深思。
汽车驶上高架桥，文楠收到一个备注为【可发展成骚货宝贝儿的臭男人】的微信。她盯着奇怪的备注，举着手机，扭过脸问开车的蔡渝：“小助理，这是谁？”
对方发微信邀请她吃饭，餐厅地址以及时间包间，都发了过来。
“哦，这是傅伽傅影帝，”蔡渝开车，没有空手，只能用Siri唤醒搜索，把搜索到的资料放给文楠看。
蔡渝并不知道老板和傅伽的纠葛，解释说：“他是《摇滚歌王》的评委之一，也和你一起参加过锦阳古镇的录制。你和他几乎没打过交道，他为什么请你吃饭？”
看见百度百科上的照片，文楠嘴角勾起玩味儿性的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机，淡淡道：“他想睡我的心思，昭然若揭。”
她话音刚落，又收到备注为【我的骚货宝贝儿】发来的消息。
【我的骚货宝贝儿】：明天中午，一起吃饭，我来接你。
文楠又把手机举起来，屏幕对着开车的蔡渝问：“这又是谁？”
蔡渝瞥了眼备注，继续认真开车：“哦，这是言总。”
文楠“喔”了一声，不免开始感慨自己的魅力。
蔡渝显然已经接受第三人格老板是gay的设定，开玩笑般调侃说：“那老板，您是0还是1？”
“身体优势，可0可1。”
蔡渝哦了一声，尾音拉得老长:“我老板就是与众不同，真厉害！”
文楠别过脸，冷眼看她：“小助理，你这是褒是贬？”
蔡渝轻咳一声，回答：“褒，褒，我这一听必须是褒奖。不过老板，有件事，我要和您商量一下……”
“嗯？”
蔡渝把母亲病重，需要请假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然后又说：“老板，您放心，言总已经答应帮我照顾你，有他在，我也是比较放心的。”
文楠听了她的请假理由，倒也表示理解，说：“虽然我不需要你操心，可小沫和文柔，她们俩可不是省油的灯，有人盯着，我也放心。”
蔡渝：…………比起小沫文柔，我更担心这个落魄霸总gay的人格好么！好怕一个不注意，您就跑去国外做变性手术。QAQ
文楠显然没看见蔡渝担忧的表情，又问：“刚才邵言请我吃饭，也是想跟我说这个事？”
“八成是。”蔡渝扭过脸问她：“那您明天中午，是赴约言总，还是赴约傅影帝呀？”
“你傻还是我傻？这用选？”
蔡渝：“？”
文楠：“一边是想方设法睡你的潜规则你的男人，一边是无条件愿意帮助你对你保持距离的高冷精英。换做你，你会怎么选？”
“傅影帝这么帅，又对你这么殷勤，我愿意选当下快乐，选他？”蔡渝尾音带着疑惑，满不确定。
然后，她的脑袋就被文楠给敲了一下。
文楠一本正经教育她：“女人，有点追求。人不应该只看当下，应该往长远看。前者能给你一时快乐，可与此同时，你将面对的会是诸多烦恼因素。后者虽然短期给你痛苦，一旦焐热，那绝对化身床上大狼狗，床下小奶狗。”
她一本正经粉丝的模样，完全就是文瑶正经时刻的数倍放大版。
蔡渝很欣慰地舒出一口气。
无论老板如何分裂人格，都还是有她的影子。只是某些特征失去束缚后，无限放大成独立版块而已。
*
翌日一早，蔡渝便收拾好东西回了老家。
文楠有早起的习惯，坚持五点起床。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死后必定长眠，生前何必长睡。
由于蔡渝离开，没人来给她做早餐洗衣服。她早起给自己做了早餐，一边用餐一边翻财经杂志。
九点之后开始看股市以及新闻。
她毕竟沉睡五年，对这个世界还是有些陌生的，急需补充知识来圆满自己的认知，让自己别落后。
十点，文楠开始洗衣服。临洗衣服她才发现，家里男装极少，压根没有供她换洗的睡衣。家里那些女孩子的丝绸睡衣等等，她看着都觉得头痛。
她虽然是gay，但如何也忍受不了穿女人的衣服！
于是，她直接脱掉身上男士睡衣，直至全身上下只剩一条短裤。她把衣服塞进洗衣机里后，回客厅经过镜子，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拿手拖了一下女人的那两团明显特征。
面无表情发出感慨：“好想去做抽脂手术。”非得把胸前的脂肪给抽平不可！
她正盯着镜子发出这阵感慨，邵言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她抓过手机接通，电话那端的人言简意赅陈述：“我到了，开门。”
文楠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赤上身完全没什么不妥，直接就去开了门。
门外的邵言抬起那双素日冷漠的双眼，下一刻，呆在原地，手里抓着的手机直接掉地上。
“接我吃饭啊？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