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苑深深,高墙柳绿,露水青叶上,石头冰生硬。
刘弗陵在宣室殿没日没夜的批阅奏章。竹简一摞一摞的减少,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朱笔勾勒的竹简上挥写成一行行公文。
每个夜晚常常想着的事情便是如何拾起一段又一段的帛书。
听闻战国帛书上能告诉一个人,另一个人去了哪里。云阳昏迷已经五日,周围的一切她都不知。唯有一个人蹲在她身旁,照顾她的起居。那个女子生得一副好样貌,年纪不过十五岁。捡他回来的那个人,衣服质朴,在内里却透漏着难以言喻的贵气。
她细细的整理着云阳的衣物,一身素白的衣服让人只觉得微微的舒适。
“这是哪里?”云阳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眼前一个惊世般的女子。她有着弯弯的眉,素白的衣服丝毫不能掩盖她皎洁的肌肤。真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女子。她笑着看着云阳,静静地躺在床上的云阳被她摄魂的笑所吸引。
女子微微一笑道:“这是我家。我夫君出去了,还没回来。姑娘你昏迷不醒,是我夫君将你救了回来。”她的笑有一种特别的震撼,轻轻浅浅。
此刻身畔传来一声呼唤:“婉约,我回来了。”
云阳起身小心翼翼的看着门外。原来这名女子叫婉约。她笑着出去迎接自己的夫君,回头对云阳说道:“姑娘你先起来吃点东西。你身边放了我的一套衣服,换上就出来吃饭吧。”
此刻云阳只想快些知道这里离未央宫有多远。又离长安有多远。
走出房门,云阳看到的女子的夫君。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那男子的眼里却只有那个叫婉约的女子。无论怎样首先先问问婉约要怎样。婉约总是浅浅的笑,素白的衣裳落在桌案上。席间,男子不停地问婉约怎样。全然没有看她一眼。
她顿时觉得,婉约这个女子的神秘。
“姑娘看够了没有?”男子首先发话了。云阳收回自己的眼神,笑道:“公子爱妻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婉约道:“夫君平日都说君子慕佳人,姑娘是佳人。”婉约很会说话,几乎是滴水不漏。
一来是说云阳是佳人,二来呢说的是姑娘虽是佳人,可你并不是我夫君喜欢的。
头一回见到云阳这样的女子,婉约也是一愣。
她自是不担忧自己的夫君会怎么样。
屋内的气氛诡异,男子的眼睛都没离开过婉约半步。
云阳道:“婉约……”
男子忽然脸色大变,道:“婉约也是你叫的!”
云阳被这男子突兀的行为吓了一跳,她眼睛就在一瞬间闪过一丝惧怕。这是云阳从未有过的惧怕。
婉约的手拉住男子,细声道:“夫君你不是书这位姑娘你是救回来的么?既然你都已经救了人家回来,就不要把人家吓到了。”
男子听了婉约的话,适才的脸色微微缓和。婉约道:“姑娘莫怕,我夫君不喜欢别人叫我的名字。这里的人都叫我平君。这是我夫君,他姓刘。”
原本应该开场白的话,到现在说。只觉得这婉约真是不想介绍男子给别人认识的。男子也很霸道的不许任何人叫婉约的名字。这两人明明那般奇怪,却温存尔尔。诸多事情都只能证明,婉约在他心中的独一无二。
云阳想,婉约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他们心中都有些不一样的想法。一来婉约的女子淡淡的表情,真真的关切。二来那个刘姓男子韬光养晦,内心中存在一种强大的占有欲。云阳呢,想回到长安城里,找到刘弗陵。各自的心思不同,也就说不到一块去。
某天,男子忽然说:“你可以走了。”
云阳久久停留在那句话之中,她可以走了。是的,在他们家呆了起码有半月。男子每次看她的目光都像是在她身上划刀子。
“公子,我若是走了,许姐姐会怪我没说话。没告诉她的。”云阳如是说。
男子却是笑道:“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怪你,还是你想赖在我们家不走。”男子毫不迟疑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云阳的视线对着男子,灿然一笑:“我懂了。”
“你懂了什么?”
“你觉得我在许姐姐身边太过碍事,于是就不让我在她身边呆着。更重要的是你没时间同许姐姐在一起温存,许姐姐带我很好,你就开始生气了。”云阳脸上笑意更深。
男子看着云阳笑。一把剑忽然架到了云阳脖子上,“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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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裳里面的婉约出场00哈哈,我是存稿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