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凤元年,公元前八十年。汉昭帝刘弗陵亲改年号。大汉江山历经了六朝皇帝(其间惠帝之子不做考虑)之后,从未有过的天凤之字。后世人猜测天凤的历史背景,殊不知这和刘弗陵本人有着很大的关系。按照汉字学拆字的方法说来,天,乃受命。凤,乃百鸟之王。这其间暗语了后人难以猜测的阴阳。又有那年他的爱情。
历史记载这年上官桀等人谋反。
云阳进了宣室殿,看着刘弗陵手扶在书案上。
殿外门旁边的几个宫女,跪在地上。她几乎是飞着进去的。进去的时候周围悠悠的转起一阵风。
刘弗陵突然看清了眼前的云阳,她的头发微微下垂。白色的布帛上用朱笔写着几个字,云阳轻声的念道:“此君乃是难得,朕百年之后,若无子嗣,即传位于此。”
刘弗陵慌忙捂住他的嘴,道:“云阳,小声些。”
云阳不解地看着刘弗陵,双眼有些惊讶刘弗陵的举动。
此时刘弗陵吩咐宫人跪在殿外,倒是没有人听到。
刘弗陵拉着云阳的手,将殿门合上。整个动作像是小孩子在偷吃糖。云阳看着刘弗陵忽然笑了。又回想起刘弗陵对着自己说的那一句话,顿时觉得可怕。
“陛下你想对臣妾说什么?”云阳改称是刘弗陵的命令。
自那日云阳无故失踪起,刘弗陵拟了一道旨,宫中忽然就多了一位云夫人。这样本也没什么,只是皇帝的意思一向不为人察觉。最为不甘的是椒房殿里的那位。人人都说皇后命好,即使遇到诛连九族的大罪都能幸免被废。
上官氏这样的出生都难免被人闲话。何况是云阳,一个宫女出生?不过刘弗陵毕竟是皇帝,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当着皇帝的面说乱七八糟的话还没人。除非那人不想活了。
“云阳你别说,朕给你看这个是怕有朝一日,朕遭遇不测。倘若朕一旦遭遇不测,便按帛书上的旨意进行。”
“陛下好端端的,你为何要如此说。”云阳拽着裙角闷闷地问。在她看来刘弗陵这样做,无疑是在告诉自己,他活不久了。他死了,她也一定要活着。这样委婉的话,云阳怎会听不出来?
刘弗陵看着云阳道:“霍光已经开始下手了。朕当年与你在一起的时候,霍光就知道了。他最忧心的就是控制不住一个人。父皇一代伟业,希望朕的母妃不能像当年吕后一样,赐死了母后。殊不知,人皆善变。吕后尚在焉有惠帝。霍光尚在安能有朕。朕今日写下着帛书,待得来日霍家怎样,都以此为据。”
云阳的手拂过刘弗陵的脸。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陛下还是在担心霍光。一直憋在心里。就如当初喜欢云阳,一直不说罢了。既然如此,何不先发制人?”
刘弗陵按着云阳的手道:“先发制人,何尝容易。朕年幼丧母是霍光将朕辅佐到今日。可是朕一想到霍光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他想建立霍氏家族的一个体系。朕的心里就会觉得,朕当初的想法特别可笑。”
经历多次的正事商议。在大事面前,霍光表现得既热情,有敏捷。一切看起来都再平常不过。只有刘弗陵心里清楚,霍光这是在表现自己,扩大家族。
他亲手策划了上官桀谋反一案,为的就是灭掉上官家族以及一切与他分庭抗礼的家族。不然呢?没有什么不然,只有必然!就上次水患之初,霍光面对一干人等意见熟视无睹。他一直按照自己的做法将水患“治理”。朝廷花了数万两银子,得来的不过是弄得不及时。
秦二世而亡中有赵高指鹿为马。刘汉家的江山又是怎样?
云阳看着一脸哀伤的刘弗陵,心情变得复杂。一向不觉得自己苦楚的刘弗陵,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苦到了家。
以至于多年以后,云阳每次回想起刘弗陵今时今日的表情。总有些忍不住的伤感。明明是早已预料的事情。到最后,也免不了伤心难过。
“陛下你是不是有更好的法子,对付霍光。”云阳柔声问道。
“没有。”刘弗陵回答这句话之时,语气平淡。以他一向的习惯,这是最特别的一次。云阳太过明白,这其中蕴藏了什么。她祈祷预感的那一日永远不要到来。这样她就可以再享受一下,同刘弗陵在一起的日子。那些她曾经无法感受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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