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好了没有？”周莉一直催。
“来了。”周茉抓了一顶帽子扣头上，出门。
周莉背着双肩包，举着伞：“姐，你怎么还住这么破的小区？不换个单人间吗？”
“没钱。”
“不用这么省吧？女人呀，要对自己好一点，日子过精致点。”周莉就是先享受后带债那种人。
周茉斜她一眼：“不省，我下半月喝西北风？”
“哎，跟你简直无法沟通，咱们实在没相差几岁吧？怎么代沟那么大呢？”周莉比划了大圈。
周茉不想接茬。
“小周，这是谁呀？”好巧不巧，遇上刘大妈了。
周茉介绍：“这是我妹，实习期来北市找我玩。莉莉，这是小区的刘大妈，特别热心的邻居。”
“刘大妈，你好。”周莉笑容可掬。
“哟，小姑娘真水灵。”刘大妈客气：“实习快毕业了是吧？来咱北市找工作吧？没错，咱北市是大城市，工作机会遍地都是。”
周莉一听这话就不顺耳，笑容渐僵。
刘大妈也就是顺嘴那么优越一下，转而问：“哎，小丛呢？怎么这几天没看到他呀？”
周茉眼皮一跳，呲牙：“哦，他呀，出差了。”
“哦。”
赶紧跟刘大妈道别，周茉拉着周莉朝前走。
“姐，谁呀？谁是小丛呀？”周莉好奇心旺盛。
“嗯，邻居。”
“邻居？为什么刘大妈问你呀？”
周茉叹气：“跟我一个公司的，也是同事。”
“男的女的？”
“呃，男的。”
一听男的，周莉眼睛一亮：“多大啦？帅不帅呀？”
周茉摆着无语脸：“莉莉，你刚才的表情跟刘大妈竟然有几分重合呢。”
“去，我才不要。”她才不要跟中年大妈共用同一个表情呢。
周茉话题一转，反问：“莉莉，你在学校没早恋吧？”
“哪有。”周莉表情不自在。
“你长的挺好看的，就没男同学向你表白？”
“哎呀，姐，你怎么跟老妈似的罗嗦？”周莉不耐烦，并且急步快步。
“心虚是吧？”周茉不打算放过她。
周莉顾左右而言他：“咱们搭出租车还是去坐公交车呀？公交车站在哪呀？怎么走？”
周茉无言看着她。
“姐，你不是病着吗？咱们快去快回，要不，就搭出租车吧？省的奔波劳累了你。”
“突然这么体贴，我都不适应了？”周茉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周莉俏皮嘻嘻笑：“我就是这么细心体贴的人呀。姐，走啦。”
明知道她在岔开话题，周茉一笑罢了。
每个人都有不愿被提及的心事，就不勉为其难了。
最后还是坐地铁到了那什么屯。
虽然天寒地冻的，不过这里是繁华商圈，人流量在工作日还是那么多。
“哇，都在打折呀。看起来都是新款耶。”周莉被震惊到了。
一步一潮牌，十步一名牌，而且家家都在打折，并且看款式不是旧款，而是当季新款。
“是呀，下半年好多节目。商家逮着节目就打折促销。所以这里每天都很热闹。”
周莉不解回头问：“那你为什么还一身淘宝款呀？明明这里很多便宜又好看的款式呀？”
“便宜吗？”周茉瞪一眼妹妹：“淘宝款才是真正物美价廉好不？”
“很便宜呀。一件衬衣才几百，厚外套不到一千……”周莉对钱的概念就是这么浅薄。
周茉咽咽喉：“几百的衬衣还便宜？”
“人家是名牌嘛。”
“也不值这个价呀？等等，所以你这一身行头……”周茉上下打量妹妹。
周莉打扮上倒也没有很夸张，卫衣紧身裤，套件厚厚牛仔，背着双色拼接的双肩包，青春俏丽，符合她的学生的身份。
“我这一身，加起来也还好啦。”周莉稍稍心虚辩解：“这双鞋子，我直播间抢的，才不到三百，便宜吧。”
“牛仔外套呢？还带毛的，最起码五六百吧？”
“是呀。姐，你摸摸看，这是真的兔毛哦，货真价实……”周莉还请她上手试手感。
周茉白她一眼：“你知道我这一身多少钱吗？”
“呃？”周莉托腮歪头沉吟：“起码，一千左右吧？”
“从头到脚加起来不到五百。是不到五百哦。”
周莉咧嘴笑，还夸：“姐，你真是勤俭节约小能手。以后谁娶到你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份。”
周茉冷着脸，牙缝里迸：“是吗？”
“哎呀，看到我喜欢的店了。姐，咱们进去吧。”周莉也是个转移话题高手，不等周茉回答，连蹦带跳就窜进去了。
周茉无奈，跟上前又停下，转头看向某处。
好像有被窥探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
“语芬，你给谁打电话呢？”矮胖的王姐打扮的一身富贵，好像要去喝喜酒似的。
杨语芬赶紧挂断电话：“就圈内认识的熟人。”
王姐狐疑：“连我也瞒着？”
“不是啦。就是普通的熟人，想通过我攀上某某大人物的关系。”
“是这样就好。你呀，现在也算是当红女星，言谈举止注意点，尤其是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克制点，别被拍到什么不好的料，否则前功尽弃。”
“我知道。对了，王姐，嗯，小道消息都说陈静老师会签在海纳集团是真的吗？”
王姐眼尾一瞥，无语：“这倒是真的。”
杨语芬故意忧心忡忡：“那她的资源会不会跟我有所重合呀？”
“唉！这是难免的。”王姐跟着叹气：“她也算是中生代，虽然一直徘徊在二线之内，不过只要公司肯力捧，早晚上位。”
“啊？那……”杨语芬这回是真心有点着急：“怎么办呀王姐？”
王姐做个不屑的鬼脸：“我能怎么办？谁让她是咱们副总的新欢呢。你以后见着她，也放尊重点。只要不公然截咱们的资源，明面上还是要做做戏的。”
“我懂。”这点人情世故杨语芬不用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