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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陆星沉发觉自己学习那些法术书籍进展并不大,远不如爆发的时候顺从本能,但看了就是看了,并不能因为学没学成、会不会用而转移。现在坚定不拜师,他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因为总让人有过河拆桥的意思。

孟璧还想帮着劝,孟老却老辣地看穿了陆星沉的心理,反而道:“我们还不够了解,贸然拜师确实不合适,不如这样,你先挂在我名下,算个外门弟子,外门弟子要求并不高,家世清白就能做,与师门联系也不那么紧密,你看怎么样?”

陆星沉沉吟。

孟老显然是打算好好教他的,但正常的外门弟子能得到这样的照顾吗?绝不可能。

假如是心黑的人,完全可以仗着这点为自己攫取好处而不必为孟家付出,学成甚至可以瞪了孟家。但陆星沉觉得自己没这么不要脸,在他看来,若答应做外门弟子,也就是变相答应了将来真正拜师。

几经思虑,最后他仍旧同意了孟老外门弟子的提议。

他本身就欠了孟家人情,而且做外门弟子这段时间,他可以不学孟家术法,先彼此相互了解。

“既然这样,往后就请您多包涵了。”

虽然没把人真正收入门墙,但也算跨出了阶段性的一步,孟老心里美滋滋,对陆星沉道:“老师有事先离开,这是你第一次参加大会,等会儿孟璧记得照顾好你师叔。”

等孟老离开,陆星沉看着孟璧:“……师叔?”

孟璧装傻:“哈哈哈,我也先回房间了,大会开始咱们在会场那边见面!”

说着,一溜儿烟跑了。

多了个师叔没什么,但这个师叔是自己认识的,往常还好兄弟好朋友地叫的,就很要命了。

大会开始前一个小时,陆星沉提前去会场。

他对于神秘侧举行的大会确实很有兴趣。

去宴会厅的路上,遇上了一个放在角落,没有人看顾的推车,推车上盛放着一个个被盖子扣住的东西。

是菜品,他闻到了菜品的味道。

但叫陆星沉停下脚步的不是这个菜,而是正在一耸一耸的盖子。

很显然,有小贼正在偷吃。

陆星沉犹豫了一秒要不要打电话叫酒店工作人员,耸动的盖子面向他的那一侧突然抬了起来,

一张白乎乎带腮红的脸露了出来。

有点熟悉……

黄冠子上沾了汤汁,吃得很开心的鹦鹉看到他,一声“嘎——”从嗓子眼儿飚出来。

陆星沉:……看来确实是他认识的那一只了。

正在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道脚步声从转角突然传来。

陆星沉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

“怎么回事!”

上了个厕所,回来就发现他摆得整整齐齐,正要送上去的菜肴盖子乱放,汁水溅出,一副被祸害了的模样。

侍者看着推车边的陆星沉,陆星沉看着他。

良久……

“先生,对于这件事,您打算怎么解释?”他压抑着愤怒问。

陆星沉并没有解释,还有点想借个火烤鹦鹉。

他张张嘴,憋出了一句话:“这不是我吃掉的。”

   侍者:我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他一把揭开盖子,将盖子底下装死的鹦鹉暴露出来,冷笑:“的确不是您吃的,是您的鸟吃的,您敢说这不是您的鸟吗?”

陆星沉低头对上了武凤谄媚的豆豆眼,额角抽了抽。

这只鸟很眼熟,白羽毛黄冠子,就是他养的玄凤鹦鹉精。

自从窥破了它是个妖精,陆星沉抱着研究的心态,这鸟不走,他也不赶,就这么养着。但后来有事,就暂时交给了助理。

本来打算忙过了后再接回来,毕竟是只妖精,就算既傻且怂,也是只妖精,万一不安好心呢?

但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事一件接一件。

陆星沉就,

把这件事给,

忘了。

……

讲真,要不是这谄媚的眼神,陆星沉恐怕还认不出它,无他,这只鸟变了太多了。

要是当年是纤长美丽体型适中的鹦鹉,现在就是一颗球!

这是吃了猪饲料吗?猪饲料都没这么厉害的。

看着这只只花了几个月,就比原来体型宽了整整一倍的鹦鹉,他抬起头,一点不心虚地对愤怒地看着他的侍者说:“对,它不是我——”

甩锅的话还没说完,见势不对的鹦鹉扑腾着翅膀,从被侍者揭开的盖子底下挤出来,扑扇着翅膀就往陆星沉身上飞,边飞边叫——“主人、主人、主人”。

侍者:呵呵!

陆星沉:……

陆星沉并不想当主人,不但不想当,只想吃烧烤鹦鹉。

这只鹦鹉这么胖,一看烤了就很好吃。

侍者犀利地道:“它叫你主人。”

陆星沉面不改色:“兴许是它只会这一句。唔,你也知道,玄凤鹦鹉,比较笨,能学会一句就已经不错了。”

侍者: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不要脸的陆星沉顺手屈指敲在武凤小脑壳上,把鸟给敲得晕乎乎,落回了推车上。

他跟继续跟侍者说:“虽然这不是我的鸟,但你何必纠结于找它的主人,抓贼要抓准。我有一个绝不会冤枉好人的办法。”

侍者:“……你说。”

陆星沉:“你把这只鸟拿到厨房,拔毛做成汤,这叫冤有头债有主。”

侍者心情复杂:“这么当主人,你良心不会痛吗?”

陆星沉:“不会,毕竟我又不是它主人。”

他养的玄凤鹦鹉只有这只半个宽,这只吃了猪饲料的是谁养的?他不知道。

见侍者似乎被他震撼住了(是被他的不要脸噎住了),陆星沉沉吟了后,继续推荐:“如果你觉得鹦鹉汤不好喝,叫花鹦鹉也是一道不错的菜,毕竟你看它这么肥,油和肉一定很多。”

武凤:你是魔鬼吗?

它决定自救。

决定自救的武凤脑子一转,坏水咕噜噜冒。

它硬是挤出了两泡眼泪,包在豆豆眼里,接着泪光盈盈地看着陆星沉,在陆星沉感觉不太妙的时候,张嘴道:“主人、主人、别不要小五、别不要小五。”

顺道爪子一伸,从一盘子被祸害了的肉里头,扒拉出了一个小牌子。牌子表面上写着鹦鹉品种,和“主人:陆星沉”。

侍者拎出了这个牌子,看着陆星沉,狐疑地念道:“陆星沉?”

被念了名字的人岿然不动,仿佛那不是自己的名字,还回了侍者一个疑惑的眼神。

他实在长得俊美,温柔沉静地看着人的时候,被他目光笼罩的人,仿

佛得到了上天厚爱。

这也是这位侍者为什么还没有把被祸害了的菜盘子,扣在他脸上的最重要原因。

脸好。

这张好看的脸在此时又发挥了作用,它让深信不疑鹦鹉是面前这个人的的侍者,也在这疑惑的眼神下产生了动摇。

想道,万一真的不是他的呢?毕竟他长得这么好看,一看就不像说谎的人。

陆星沉又补充道:“你可以查看监控,我只是经过这里。而且——”

他指着武凤:“这只鹦鹉既然能偷吃,一看鹦鹉品就不大好,你觉得它的话能信吗?”

在陆星沉的目光注视下,不自觉回答了“不能”两个字的侍者纠结了。

纠结着纠结着,他突然发觉手中的牌子不大对。

摸了摸,又摸了摸,举到眼前研究了起来。

陆星沉突然觉得不大妙。

接着,他看见那牌子在侍者一拧的动作下,像怀表一样突然变成了两层。

底下那层只有一个号码和一张照片。

号码是手机号。

照片有一点点糊,但这不耽误上面的人很帅很俊美,也很吸引人眼球。

最重要的是,很眼熟。

视力很好,清清楚楚看到了照片的陆星沉:……

翻车了。

年轻的侍者小伙子抬起头,看着陆星沉的目光犹如一个骗财骗色还始乱终弃的渣男。

老祖宗说长得好看的女人会骗人,现在看来这话真是不尽不实,长得好看的男人一样会骗人!

骗人的好看男人陆星沉:“……我可以解释。”

小伙子:“……好的,请您跟我们的主管说。”

最后陆星沉跟管理这一块的主管协商,赔偿了菜品的钱,又保证一定会看好宠物,才得以脱身。

脱身前他向那主管要了一支笔和一张白纸。

然后用笔刷刷刷写上了某年某月某日,鹦鹉小五因为偷吃了别人的菜,主人陆星沉代为赔偿等等。

主管客气:“您不必这样,为客人服务是我们的职责。”

他以为这是陆星沉心里过意不去,写给他们的。

并没有任何过意不去,只想烤鹦鹉的陆星沉道:“哪样?”

说着,他把写完了的纸往小五面前一放,从被糟蹋了的菜品里找出个酱油碟。

小五装傻。

陆星沉慢吞吞开口:“我晚上想吃叫花鹦鹉。”

小五:……

它含着两泡泪,屈辱地用爪子沾了酱油,啪地一声,按在了纸上。

把鸟爪印晾干收起纸,陆星沉转头奇怪地问主管:“你刚刚想说什么?”

主管:“……没什么,就是我们已经知道这只鹦鹉是您的了,希望您在游轮上这段时间看好它。”

陆星沉带着嫌弃地拎起小五沾了好一些油的翅膀,淡淡说:“你要是再偷吃,我下一道菜就叫叫花鹦鹉。”

说完,拎着装死状的鹦鹉摇了摇,声音温和地问:“知道了吗?”

小五:……

小五:“……知道了。”

离开的时候主管叫住他:“您需要我们为您找一个笼子来吗?”

陆星沉诧异:“你们还常备鸟笼?”

主管:“不,我们没有鸟笼,但我们厨房有鸡笼,所有待宰杀的鸡都是关在那里面。”

陆星沉很惋惜

地拒绝了他。

小五:……你为什么一副很可惜的样子!!!魔鬼!!真是个魔鬼!!!

在路上耽搁的这一会儿,陆星沉看了看手表,距离大会正式开始只剩半个小时了。

他提着鸟,匆匆赶往5号宴会厅。

5号宴会厅和6号宴会厅挨在一起。

5号被道术师协会包了,6号被商业酒会的举办方包了。

因此陆星沉在门口遇到顾氏夫妻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顾夫人很尴尬:“星沉今天也来了啊?”

这个寒暄应该给零分。

陆星沉礼貌回答:“我不是来参加商业酒会。”

斜边有人声音不大不小地说:“费尽心思混上来,又来说什么不是来参加酒会的,惺惺作态。”

顾夫人更尴尬了,她打算推着顾父先进去,免得在这里给人看笑话。

这时候,和顾父闲话的商业大佬眼角突然瞥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白观主!”大佬惊喜。

陆星沉有些眼熟的白观主停下脚步,仔细端详了该大佬一会儿,没想起来,保持着生疏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问道:“您是——”

“我是上次向您求卦的人,也姓白,白石安,说起来八百年前我们还是一家。上次您贵人事忙,没有求到,没想到今天居然能有幸在这里遇见,不知道观主有没有时间,我能不能请您吃个饭?”

有人打听这白观主到底是何许人也,居然能叫白董事长这么客气。

顾父带着热切开口道:“白观主是玄门大派八卦门的掌门,能知前事,能算未来,能测祸福吉凶,在道术师界地位尊崇,等闲人见不到。”

有人不信:“真这么厉害?”

顾父伸手指了指天,压低声音:“上面有人曾经三次请白观主出手算卦,均被婉拒。”

“嚯!您怎么这么清楚?”

顾父带着点得意:“我虽然不认识白观主,但家里跟观主师妹江大师有些缘分。”

语气不乏炫耀。

自国内灵异事件越来越多,大师们的地位水涨船高,连三流、不确定有没有真本事的人都有人奉承,更别说这种肯定有真本事,本事还很大的了。

那边白观主婉拒了白董事长的邀约:“贫道还有事,恐怕不能答应白先生邀请了。”

白董事长一点没有被拒的不愉,仍旧温和有礼地道:“没事,是我冒昧。”

他平常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旁边的人就算不认识白观主,从他的这种态度中,也明白了几分这位观主的地位能量。

跟顾父搭话的人酸道:“您跟观主师妹认识,这不就是上好的线,认识观主也是迟早的。”

顾父:“哪里哪里。”

说着,他看白观主和白董事长已经说完话,上前搭话:“观主,我听江大师谈起过您。”

白观主一愣:“江大师?”

顾父:“江葵云江大师。”

白观主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是江师妹啊。”

接着他截断顾父想要继续出口的话:“这位先生我还有事,你若想找师妹等会儿请自便。”

说完,拒绝了白董事长,无视了顾父,叫在场其他围观的人也很人热切但又不敢搭话的玄门高人,八卦门掌门转头,看着拎着只鹦鹉,造型很诡异的陆星沉道:“陆小友,又见面了,你也是来参加大会的吧?不知道介不介意老道跟你一起进去?”

语气温和,姿态宛如与平辈相交。

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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