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哥哥!
这窗前人,正是与她分别了半年多的月流爱桑!
丛云躲在花丛里,听得他道得凄苦,只觉得心中酸涩疼痛,恨不得立时飞上前去,将他抱住,莫要再伤心难过。
由乾坤袋里取出鱼龙,趁院中的侍卫不注意的时候,御着它向窗口疾速飞去。
窗口处的无暇美男正发着怔,突见一物向自己飞来,闪了闪,就听扑通一声,鱼龙落入室内。
“什么声音?”顿时有侍卫向窗边走来。
“没、没什么,我的东西掉了。”屋里传来月流急切的回答声,还有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侍卫听了不疑有他,又走回原位。
下一刻,月流爱桑踌回窗前,紧张地朝四处张望,待看到这边花丛中朝他轻挥下手的丛云,不由微张着嘴,眼中星辰点点,继而满脸狂喜,抬脚就要爬出窗外向她而来,丛云将食指在嘴边一竖,示意他莫要轻举妄动,又指了指角落里正在打盹的几个侍卫。
月流点点头,复而离了窗口,走出院中,朝几个侍卫说道:“侍卫大哥,你们出院子去巡逻吧。”
几个男子面面相觑,不知他怎么出了这一句,其中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行礼道:“少主,属下是奉命来守卫少主的,不可以擅离职守的。”
“你们在这里走来走去,扰到我听小虫儿唱歌了,离远一点,到院外边守着,一晚都不许进来。”
“这……少主……”
见他们还要辩解,月流又急道:“你们不听话,让爹爹换其他人来吧。”
“不不!少主,属下这就出去。”几个侍卫见一向和气的少主板起脸来,马上退出院外去守着,反正这黑风崖四处都是看守,插翅都难飞进来。
丛云朝地道里的人招招手,然后由窗子跃入房内。月流将院门关上,又回到房中将房门也关上,扑上前抱住丛云的身子,感觉到久违的温暖柔软,也顾不得有旁人在,泪水夺眶而出:“云妹妹你终于来找我了,呜呜,我好想你啊,你快带月流走吧。”
烛光下,丛云才看清此时的月流爱桑,脸色过于苍白,下巴尖了不少,眼睛也大了,整个身子都单薄了不少,她抓住他的手,只觉得手腕也瘦了一圈,不禁心中又一恸,柔声道:“月流哥哥,你受苦了,是我不好,我说过去找你的,还是没来得及……”
“爷爷说,你带着焰来找我,我就可以跟你走了。”月流看了看旁边众人,脸上苦乐参半,这些日子以来,他第一次知道了相思为何物。
以前十年他虽然也思念,可是那是快乐的思念,从未想过如果找不到会怎么办,如今半年的思念,却是担忧痛苦的多,如果焰不愿意让他跟云妹妹在一起,如果云妹妹没有找到他,种种忧思加在一起,他每夜都睡不安,惟有对着星空明月,想着那短暂却美好的蓬莱相会。
“月流哥哥,现在还不能走,”丛云不忍心地说道,“要等虚幻大会结束才行,这次我说什么都不会丢下你不管了,一定会带你走的。”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是这黑风崖的少主?”
“我爹爹是这里的主人,我就是少主啊。”
“你爹爹是谁?月流高要的儿子到底是谁?”蓝朗皱眉凝思,这个月流高要是当今世上难得的武术高手,当年也曾与蓬莱有些因缘,只是后来整个人像是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一样,再无踪影,却在半年前突然到了蓬莱,接着就有了蓬莱之乱,而现在这个月流高元的儿子居然是黑风崖的主人,虚幻大会在这时候召开,黎月容离开蓬莱岛急急赶来此处,这些事,会是巧合吗?
“我爹爹,就是爹爹啊。”
“他没有名字么?”
“嗯……叫月流孤鸿。”
“月流孤鸿……没听说过……”蓝朗摇了摇头,江湖上没听说过这个人啊。
“啊!”钟离白雪突然指着月流轻呼了一声,手指微微颤抖了起来,“蓝……蓝发紫眸!”
“华鸿!”蓝朗身子一震,抓住钟离白雪的手,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惧、震憾。
“华鸿是谁?”丛云惊异地看着师傅师娘的神情,他们认识月流哥哥的爹这黑风崖的主人吗?
月流突然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紧紧抓住了丛云的手:“你们是不是不喜欢爹爹?那云妹妹你会不会不要月流了?”
丛云握住他的手,安抚道:“你放心,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不管了。”月流看着她,微微笑了,抓着她的手却一刻也不松开。
“这事情太蹊跷了,他为什么要召开虚幻大会?又为什么要将帮助黎月容?”
蓝朗在屋里踱了几步,又抬头看了看月流,问道:“关于你爹爹,你知道多少?他什么时候会来这里?”
“爹爹……从来不来这里,他只在北边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