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你说去哪就去哪.”司空匪摸了一下她的秀发,感觉昨夜过后,她更加低落了:“可是,你能就这么放下祁相吗?”
“不能啊.”她叹了一口气,祁尊说到底,也是自己的夫君,而且还是当朝的宰相,怎么可能说跟她走就走呢.
司空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拥着她.
“算了,先不走了,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她还是下不了决心离开,这里的人都待他很好,除了那个来历不明的什么国舅爷千金.
“嗯.都听你的.”司空匪轻轻的拍着昏昏欲睡的简小柔,拉高了风衣,为她挡住了微风.
朝堂之上,祁尊一身儒雅的官服,恭敬的站在百官之前.
“祁相,听闻最近江湖不大太平啊.”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眯着狡猾的双眼说道.
“国舅爷,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江湖太平不太平,又岂是我一介书生知道的.”祁尊同样眯眼看着对面的老者.这老狐狸一定憋着什么坏呢,当下自己最不放心的就是住在府中的那几人.
“难道祁相没有听说吗?昨夜从相府可是传出了不小的打斗声呢.”老者笑着说到.
“国舅爷,此等街头巷闻您也当真.”祁尊含笑回了一句.眼前这个国舅爷,正是那个薛湘怡的父亲,薛海富.
“本官也只是略微提醒一下祁相,切不可与江湖之人过多的瓜葛.”薛海富笑里藏刀的看着祁尊.
“多谢国舅爷关心了,祁某自是会多多注意的.”祁尊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圣上,下官听说祁相已经娶亲了,不知可有此事啊.”薛海富阴阴的一笑,若不是一大早女儿跑回来说什么昨夜相府乱腾了一晚上,还说祁尊已经娶亲了,自己还真的不知道有这回事.
“怎么,什么时候国舅爷管起这等闲事了?祁某成亲与否还要向您报备一声?”祁尊眯着眼睛,邪冷的看着他.
“你.”原是想找茬,没有想到却被祁尊三言两语的给噎回来了,薛海富暗地里捏着拳头,却不敢发作,毕竟圣上在看着.
“尊儿,国舅爷也是关心你,什么时候将新婚夫人带来给凰爷爷瞧瞧.”祺凰这么一说,顿时薛海富更加的不敢发作了.
“回圣上,听闻祁相的新婚夫人好像不止一个夫婿.”队伍中间有人站了出来说道.
“此时不再多议,什么时候朝堂之上,竟成了尔等谈论他人家事,乱嚼舌根的地方了.”祺凰怒喝了一声,甩袖离开.
只听得小太监尖锐的嗓音喊道:圣上有旨,众卿家有这等闲心,不如去考虑一下边土的战事,命尔等没人献上一计,无计者或计不良者,扣薪三万.”
“遵旨…”一干众臣纷纷跪地叩拜,然后有序离去,就在祁尊要离开的时候,被人叫住,说圣上有话.
祁尊跟在小太监的身后,心里揣度着,是否要告知自己查到的事情,放在袖口的手,紧紧的捏着那封从地下宫殿搜出来的信函,想必若是祺凰看到了,必定会勃然大怒吧,为了他的身体他不应该说,可是,若是不说,难保那狼子野心皇子不会对他们的父亲下手.
转过廊角,看到祺凰早已退去朝服,站在鱼池边,闭目养神.
“尊儿,给凰爷爷请安.”祁尊半跪了下来,恭敬的向祺凰请安.
“起来吧.”祺凰充满沧桑的声音说道,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抬手示意祁尊坐下,不急不慢的说道:“尊儿,凰爷爷拜托你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凰爷爷,尊儿…”祁尊有些为难,又细细的想了一下,说道:“尊儿还没有查出,不过,轩辕无极死了,昨夜尹灵槐在相府设下圈套,生擒了冷焰,为轩辕无极报了仇.不过…”他停了一下,看这祺凰.
“没有问出些什么来吗?”祺凰有些急促的问道.
祁尊摇摇头,看着祺凰有些失落的表情,没有多说什么.祺凰那年老的手,放在玉桌之上,显得更加的无力.
“凰爷爷,您不要担心,尊儿一定会…查…出来的.”祁尊顿了一下,有些底气不足,打小面对祺凰从来没有撒过谎,手中握着的信笺,几乎能捏出水来.而祺凰那阅人无数的双眼,又岂会看不出来,他叹息了一下,摆摆手说道:“回去吧,凰爷爷累了.”
“凰爷爷您注意身体.”祁尊看到祺凰的样子,好像又老了好多.看到祺凰不愿再多说,转身慢慢的退了下去,只是在走的时候,因为放松,从袖口抽出的手,将那信笺带落到了地上,没有发现.
祺凰慢慢的站了起来,示意身边的小太监将信笺捡起来.看着信上的内容,祺凰猛的一阵咳嗽,仿佛要咳出肺了一般,身边的小太监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劝说着.
“王上,您保重圣体啊.”
祺凰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惊慌,看着早已远去的祁尊的背影,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笑的很灿烂.
深夜里,祺凰依旧没有入睡,他看着窗外朗朗的明月,叹息到:“没有想到啊,你瞒了我这么多年,也替我保护了这么多年,到死你都没有告诉.天河,我的儿啊.”说到最后竟然变成了悲痛的哭声.
祺凰难过了许久,对着在暗处保护自己的四大护卫说道:“去,将尊儿叫来.”
黑暗中,只听得一阵风声,带动了摇曳的蜡烛跟着摇晃了几下,便又变得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