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好好的皇后,才成亲当日,便被夺走。
南国好不容易,发掘出来的,能安民意,能顺天意,能让百姓过好日子的神女,也这么被人轻而易举的夺走了。
“攻打北国,夺回皇后,夺回神女——”。
南国上下,喊声一片,不曾见断。
商量最后,却不是出兵讨回神女,而是由他们伟大的皇,领着数名干将,潜入北国。如此危险的事,南国百姓,皆忧心。
“顺着这条路走,终会寻到该走之路”。南国国师,莫测高深的留下这一句话。
北国,凤城。
“皇,风城一过,便是北国都城,一入都城,就是北皇的眼皮底下,不如皇在此等候,由属下们先行打探消息”。镇国将军彭远道。
“属下与彭将军一同眼往”。待卫首领元成,身为宫内待卫首领,连神女被劫都丝毫不曾感觉到,更谈不上有关的阻止。
以至于造成眼前如此状况,需劳烦皇亲自出动,来此北国。
他是罪人,理应代罪立功。
“不需要”。风雷摇头,眼眸迷离,远飘,“那是他的地方,他能光明正大入我宫中,我岂能输给他”。那个狂魔,却也是与他流着相同之血的兄弟。
他不解国师偶尔高深的言语,不过,有一点,他坚信,国师所言,皆有理。
他与风烈,誓同水火。
这一次——不管风烈打算如此,白发神女,他绝对不会放手。
那关乎国颜,关乎皇颜,关乎南国所有百姓心中对家国形像,他是南国之皇,岂能破坏。
“一同行进太过惹眼,彭远,你先带两个人入城,安排居所,越简单越好,别惹人注意”。
“属下遵命”。彭远应是,与元成一同先行离开。
余下的,还有十二人,是南国专驯成的护皇十二骑,向来不离南皇左右。
不过,十二人,着实太过惹人注目。
“二人一行,彭将军一有消息回来,先后入城,没朕的旨意,不准轻易动手”。
“是”。
十二人,齐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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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北国国都。
从城门,到城中的各个关卡,风烈早已步下人手。事实上,早在风雷踏上北国国土,他就已然得到消息。
一行不超过二十人的队伍,直闯敌国皇都,还真是寻死之举。
如他一般。
“皇,南国一行,已入城”。
“嗯,继续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一丝一毫的不善之举,立刻绑来见朕”。
“是”。
薄唇,擒着笑,手中,把玩着圆形血玉,微眯的凤目,扬起刺目亮光。
这一天,他等着可久了。
不过,风雷,这才是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窗上飞花过,轻颤,落地。
座上的男人,久久保持这样的姿势,未变。眼中的亮光,变成无尽危险的深渊,一个可以埋葬任何东西的深渊。
那样摄人,那样惊魂——
他的四周,散发着名为恨意的紫光,淡淡的,渐浓。
他的心里,装着无尽的仇恨。
一辈子无法化解的仇与恨。
龙魂殿外,小小的人影,刚要踏入,立刻又将腿儿缩了回来。站在小小的身后,挽月踏月龙盯着她的脚。
“神女,你这是怎么了?”挽月担心的问。
“不是不敢进吧”。月龙冷冷道。
“呃——”,吞吞口水,做人要老实,她只好诚认,“我是不敢进”。小心亦亦的指了指坐在首位上的男人,偌大的宫殿里没有半个臣子,连宫女太监的也找不到半个,唯有他一人。高居龙座之上,手里把玩着什么,远远的,她就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不善之气。那抹气,之于她,仍是陌生。
因她不曾真正的恨过。
不明白恨意为何。
“皇怎么了?”月龙受不了的翻翻白眼,“亏你还是神女,亏你还是皇的女人,这样的皇,再正常不过”。轻哼一声,先一步,踏进大殿。
居于首座的男人,一眼撇过,月念珠龙亦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真是见鬼了——
“没事?”。
“能有什么事”。
“那就好,挽月,我们进去吧”。
“……”,月龙咬牙,把他当成什么了。
风烈居高临下,望着三人,微眯的凤目,并未睁开,紧抿的薄唇,仍紧抿着,手中的血玉,随手一丢,落了地,发出一声惊心的响声。
光闻声,便知,已碎成片。
可惜了那一方好玉。
“有事?”。凤目,盯着月龙。
月龙被盯着寒毛全数,用力摇头,谁说他有事要找他了,就是有事也不会在他是这个样子的时候找他。
“是她”。指着小小,“她有事找你,我才带她来的”。
风烈将视线落在小小的身上,“急事?”。
他们日日相见,晚上,他誓必回到龙神宫,有事,何不在龙神宫中问及,而是特意赶来龙魂殿。
“有些急——”。是很急,“听说南皇已经到了龙城是不是?他——是来找我回去的吧?你上次所说的那个要我见的人,就是他吗?”。
她是无意中,听说的,有不少人知道南皇入了龙城,且,意图相当的明显。为了她这个没什么作用的神女而来。
“怎么?”眉,一挑。“很期待?”。薄唇轻扯,嘲讽的笑,刺眼极了。
“你在说什么?”轻轻蹙眉,她不聪明,却也不笨,自然听得出来,他是话中有话,这个男人,时不时的出现这种鬼样子,他就不能正常一些吗?有时候,他看起来也可以是个正常人啊,呃——虽然,大部分时间,他仍是个高高在上不大正常的男人。“我只是担心,要是因为我而引起两国纷争,甚至引发战火,这样的罪过——”。她担不起。“这事不需要你来担心,好好跟着月龙,学习如何成为神女才是你该做之事”。
什么?
小小瞪眼。
什么是她该做之事?什么是她不该做之事?这些东西,她不知道,也不懂,她不过是一个平常不过的人罢了,一辈子被人扫把星,霉星的称,的道也就罢了,那些,勉强来说,只是跟她有关,并不全是她的错。
但是——
但是,如果眼前真的引发两国征战,那就是她的错,一切的源头,由她而起。
她真的要背负满身的罪孽,一辈子也无法消弥半分。
他尽然说,不需要她来担心?
他以为她是个爱担心的人吗?她只想简单,平凡的过一辈子罢了。
“那种复杂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两国真的要交战,也绝不能因为我”。
“你到底在闹什么?”。
“我没有闹,是你在闹”。无理取闹。
“神女——”。挽月吓得浑身发颤,从来没有一个人胆敢如此顶撞皇而仍活得好好的,“
神女,咱们先回龙神宫,有事儿,之后再说好吗?”挽月急着想要直接拉人。
“不要”。小小摇头,这辈子,大概没有几回有这样的固执,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引起她的怒意。她向来胆小的,向来怕事的,只要可以,能躲多远,一定躲多远。“有事,就一定要说清楚,你也不要再叫我什么神女了,我不是,不是真的不是——”。大大的眼儿,已经冒出火花。
“够了”。风烈如鬼魅般,眨眼到了小小身边,一把扯住她的手,“闹够了没有?别像个无知女人一样任性,你不是寻常人”。是神女。
“我就是个寻常人,是神女又不是我自愿的”。
“不管你是不是自愿的,你是就是,没有改变的余地,方小小,你是我北国神女,是我风烈的女人,谁也别想夺走,就算是风雷也不行,两国交战,又有何妨,与你无干,是我与他之间的事”。
吓——
小小被吼得一怔一怔,他突然发出大火来,真的很吓人。
“你——你——”。
“现在,马上回龙神宫去”。
“让我见南皇一面的,我会告诉他,是我自愿跟你来北国的,这样,他就没有理由与北国动干戈了”。小小急切的道。
就是怕生事。
伤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是无访,他们兄弟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情。
“不需要”。
“怎么会?南皇会不顾危险潜进北国,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件事没有好好解决,他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那又如何?风烈冷哼一声,无论风雷想要做什么,这里可不是他的南国,任他为所欲为,这里是北国,是他的地盘。
是他的天下,他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不是风雷。
“这些都不需要你来担心”。见她无意自己离开,风烈伸手,拦腰抱起她。任由小小大叫,“月龙,去做你该做的事,别再让我看到你整日闲着无事可做”。他很乐意,再加重他的任务。
月龙撇撇唇,不满的哼声,真是的,把那女人的事,牵扯到他的头上,他招谁惹谁了。
“风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们还没有谈完”。
“没什么好谈的”。
“那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你不可以”。
“风烈,我——”。
“闭嘴”。
“……”。
声音越飘越远,直至完全都听不到为止。
挽月被抛得远远的,她不敢跟上前去,眼下不管是皇还是神女,都不好招惹,她还是第一次瞧见神女如此激动。
似乎——
变了个人一样。
或许,根本就不需要像日前整日跪神殿一般的启发,不知不觉当中,神女就在变。更为让人侧目的是,皇,对神女,与对别的女人,亦不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