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二远远的过来时,我便闻出来他端的是什么。心中本已千百滋味,这小二偏又极会说,几句话像是砸在了胸口,让自己既是内疚又是感动,思念之心更烈。
青海站在门口斥责小二多话,扰了我休息,那小二是极伶俐之人,忙道着歉退了出去。
我用调羹一遍一遍过滤着碗中的药,这药许是煎制的太久,那种清凉的味道淡去很多,调羹搅拌时,隐隐地反闻到另外一种极淡的奇特味道。
“夫人,公子说您昨夜受了雨寒,等这药熬好了,一定要请您喝下去”
我只知雪红莲有调养身体的功效,却不知这样凉性的药物还可以御寒。停下无聊搅拌的动作,我安静地一口口喝着碗中的药。众人眼中,他是天一样的人物,每日为了诸多大事烦扰,却总会记着我的身体不适,每隔两日便遣人把药煎好送来。如今放下了职责随我出宫,莫名地被我冷言相击郁闷而去,却依然记挂着我的身体……
这样的用心,我到底担心着什么又犹豫着什么?
“青海,你家公子究竟去了哪里?”
“公子只说是见见几位故友,并未告知属下”
故友?他一个生长在皇宫中的皇子在这小镇上竟还有故故友!我沉默了下来,缓缓喝下最后一口药汁。这药还是一贯的凉,以前每次喝药都是君烬夜想法劝着逼着喝,那时只在想着能少喝一口就少一口。今日没有君烬夜在身旁威逼利诱,第一次觉着这药除了凉之外竟还有些苦涩,也是第一次没有任何搪塞地我把药喝的滴点不剩。
喝下最后一滴药,我依旧低着头用调羹不时碰着碗的边缘“……我只是想见到他一面……并不会打搅到他”
屋内陷入一种奇怪的沉寂,半响,青海才道“……属下真的不知”
终是没有问出青海君烬夜的去处,出了旅店。那小二热情介绍说西边大街上沿湖走,是最繁华的,晚上可以看灯会,观游船。
道了谢,出门,却不知那店小二说的西边大街在哪里。只是心里空空地没个着落,闲散地随着人群向人多的地方走去,身后是青海亦步亦趋地跟着。
没走多远,涌动的人群便越来越多。路边的两边是被挂起叫卖的花灯,吵闹声、嬉笑声、处处渲染着喧闹却依旧涂不满心中的空荡。
“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停下随意的脚步,青海跟在身旁尽力把周围的人与我隔开。
“公子只说,等夫人逛累了让夫人先去歇息,他可能要晚些才会回来!”
我想见他,想向他说对不起,想依靠在他的身边听到他声音,看到他的笑容。我知道我完了!一个女人无论你有多爱你心目中的那个男人,你都不应该全心地依赖,那样你才又足够的能力来维持你心目中几乎要吞噬你的爱,才有勇气来承受日后可能要承受的痛苦。
可现在的我不过是不见他一会,便感觉自己像是在难捱了几个世纪般那样漫长,想见他的心几乎要发狂。从最初的不敢,到逃避,再到现在的难以自拔,一步步沦陷,我知自己已是无药可救!
站在原地,四处望去,皆是灯火通明色彩斑斓。对面的一家酒店正在热情地招呼客人,百无聊赖地望了望,那里的生意很好,几乎座无虚席。
望尽攒动的人群,却不见心心相念的那张容颜,收回的终不过是满眼落寞。我对着身旁的青海道“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青海沉默,继续负责跟从。
回身,人群依旧在狂欢中躁动。我却静静地定在了原地,只望着一步之外那一袭轩然而立的紫衫。双眸湿润,眼前的身影忽然像梦幻变得绚丽迷蒙起来。
“为何要哭?”指尖触上我的眼睑,动作温柔地拭去眼角的泪痕。
定定望着他,眼角的泪跟随他的指尖滑落“君烬夜,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人简直坏透了!”
“除了你,还没人敢!”
眼泪越落越汹,我扯上他的衣袖胡乱地抹了把脸上的泪“君烬夜,你真的很可恶!我会乖乖吃药,不要再把我一个人丢掉!”
“……以后不会了!”
“君烬夜……我不是故意试探,不是故意让你伤心,我只是不敢!”不敢再去相信别人,不敢再去爱!
“我知道”拥我入怀,他揽上我的双肩“对不起”
伏在他的怀中,不去管此刻有多少人正在驻足观望,不去管抬头之后会是多么尴尬,我只想扯着他胸前的衣服,恣意大哭流泪,流干所有的恐惧、怀疑与孤寂
“君烬夜,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
“……没有……但我知道!”
*、
题外话
回学校拿了所有的东西,最后一个离开宿舍,对自己说不许流泪,却还是在回头望向住了四年的宿舍时,泪水盈盈。和暗恋了四年的男生一起吃了肯德基,一起去K歌,然后一起在操场坐到了凌晨四点,喂饱了无数蚊子。不要误会,这样浪漫的路上,挂了很多强瓦的电灯泡,那些知道我暗恋的死党,热情地拉拢,完成了我四年大学的一个梦,无关人士虽然很多,却总算是一场和他的约会。没有表白,他是那样聪明的人,早在死党的话语与行为中知道我的心意,只是他的心理藏着他的初恋,我四年的暗恋终没有成正果,他依旧把我当成最普通的大学同学。
同学聚餐,喝罢酒,一起玩了真心大冒险游戏。知情的死党起哄,问我为何要喜欢那个人。我夹菜的手很没骨气第颤抖了一下,那个人坐在我的对面,我的目光游移着离开,微垂着头,我缓缓道来四年前初见时的画面。引起全场欢呼,好美他们说像小说。四年的苦涩被形容美的像小说,我忽觉着哭笑不得。
终没敢再看对面的人,后来死党说,那男的在我说时低了头像是心虚。心中忽觉百味翻搅,他何需歉疚,爱他本就是我一个人的事。若错,也该是我,我既不打算努力地去爱去争取,便不该放纵死党在他平静的心湖惹上我的痕迹。
他是个冷酷犀利的人,死党说我们不适合,将来伤的终是我。爱一个人的时候哪有什么适合不适合,若他能接受我,将来即是伤,我也甘愿。只是他不会爱上我,不可能爱上我,所以他冷然拒绝。我谢谢他,对不可能的事,绝不会给别人一丝希望。
散了席,他帮我拿了行李。我的行李很多,左右手已拿满,却还是费力接过了他手中的东西,道了声谢。他说再帮我拿一会,我笑笑拒绝。你若冷酷,便冷酷到底!
后来,他先离去。我站在楼梯处,看着他和另一个死党的背影一起离去。
走下了楼梯口,这次轮我离开,泪水肆虐。再见,我的同学死党们!再见,我青春的暗恋!
这些乱七八糟的胡话,亲们不爱看,那便不看,我没什么想法,只是忽然想把它们写下。
回到了公司,心却总空空纠结着,曾经的想法忽然不再是那样,所以有些纠结,以至于连故事中的“自己”夜有些迷茫,导致卡文。离开前那些画面,那些情节竟在三天烟硝而逝。不想随意搪塞,用了几天的时间沉淀。我要重新凝了心思,等着那飘渺的灵感,淬炼着故事中“自己”的性格。那些已成过去,留不住的说明并不属于我。乱七八糟的话说的太多,还望亲们不要嫌烦。现实中没有故事,我会继续故事中的“自己”,不会放弃失心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