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妇人看见未婚夫两眼翻白,颓然倒地,放声尖叫,可是叫声没有持续太久便轮到她了,凤翔则在妇人跟着断气之后,扑上去想唤醒水琉璃。
“娘亲!!!”
凶狠冰冷的目光掠向她,还来不及消褪...
“呵!”
水琉璃倒抽口凉气,几乎在瞥见她的第一眼倏地清醒过来,凤翔只觉喉头一梗,她很想哭!
“为什么?娘亲你为什么要听他的?”
“我求翔儿不要管娘亲了,快点走。”
水琉璃知道自己根本逃不了,只要在父亲面前,她就像是回到幼年的自己,那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现在只求凤翔能够平安脱困。
凤翔紧搂着水琉璃的手,如墨般漆黑的双眸看不出一丝情绪。
“你是折磨了娘亲十多年的恶鬼,你滚!凤府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原来自凤翔跟随水琉璃离开房间后,便已知道凤府出事了,而肇事者肯定是眼前这一位。男子听了凤翔的话后,脸色倏然的白了下来,随后很快的平复下来。
“小丫头果然有你父亲的脾性!”
话音刚落,一把凄惨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夜空!
“啊!”
水琉璃与凤翔闻声而望,随后便看了见凤逸的右手手掌处,一块破碎的木板贴在手上,绝美的俊颜上沾了零星的血迹。
“爹爹!”凤翔大喊着,欲要跑过去,可却被水琉璃拉住。
“凤逸,你可知罪?”男子眸中闪现着精光,仿若在打着什么诡计。
闻言,水琉璃蓦然的抬起头,双眸已沾染了泪水,这时,只闻凤逸冷哼了一声,随后便听他道。
“我们凤族人一生清白,做事光明磊落,有何罪?知何罪!”
“凤逸啊凤逸,亏你是夜国的忠臣大将军,皇上都已经下旨灭族,你竟还不知何罪!”
男子向黑衣人使了一个眼色,随后便见黑衣人左手抓住木板,猛地一扯,只听凤逸立即又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惨叫,左手抓着的木块上面,赫然是一枚长长的铜钉,锈迹斑斑的铜钉上,已粘满了鲜血,正嘀嘀嗒嗒往下嘀落,右手手掌已经被那铜钉洞穿了一个血窟窿。
“...爹,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水琉璃强作冷静的问道。
男子阴沉着脸,不再有任何笑意,不期然的,一抹黑影从天而降来到他身边,同样是个蒙面黑衣人。
只见男子挑了挑眉,邪魅的神情尽是残忍:“就为了要你们的孩儿。”
“啊!娘亲!救我!爹爹!”凤翔在黑衣人手中不停挣扎着,两只小脚亦在半空不停猛踹着。
“翔儿...”水琉璃见此,却又不敢妄动,因为黑衣人的刀柄架在了凤翔的脖子上,她只能看向男子:“爹,求您放过翔儿,她还是一个孩子!”
“琉璃,何必求这种人!”凤逸看了一眼凤翔,双眸满是慈爱:“翔儿,你怕吗?”
话音刚落,凤翔已迫不及待的回答:“爹爹,翔儿不怕!凤族人就是有着宁死不屈的精神!”
水琉璃捂着嘴,噙着泪水,只能眼看着男子跃到了凤逸身旁,踩着他的头。
“你这个老不死!你的脚给我从爹爹的头上滚开!不然我要你好看!”凤翔急了,便大喊道,全然不顾脖间的刀刃。
男子只是冷笑了一声,随后冷眼的看着脚底下的凤逸:“想不到你们凤族私下训军,甚至想霸占夜国称帝!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想抵赖?想来,被世人所称为忠臣的凤族人,如今却要称叛国贼!”
“闭嘴!我凤族何时私下训军?何时想霸占夜国称帝?荒唐!我乃是夜国大将军,为夜国训练兵队是很正常,何时被你们说成如泥土般一文不值的叛国贼!?”
凤逸挣扎着,但因身中化功散,只能无奈被几个黑衣人擒住,只见他双眸燃起熊熊大火,说出来的话如他本人那般正气。
“现在我落在你手中,是我的命!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利落点!”
“你这个变态!放开我爹爹!放了他!”
凤翔亦在大喊着,该死,这个老不死,到底是什么人?!
凤翔惹得男子微微皱起眉头,随后果真放开了凤逸,可却走向凤翔。
水琉璃一看,急了,慌忙走上前去欲要阻止男子接近凤翔。
这时,只见男子手一挥,便见水琉璃蓦然的停住了身子,随后捂住了喉咙。
“娘亲!”五岁的凤翔见男子越来越近,说出的话语亦越发的狠:“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扑通’的一声响起,凤翔来不及看向水琉璃,便看见了一股刺眼的鲜血喷涌而出!
顿时,空气中散发着强烈的血腥味,这些味道不停冲击着凤翔的意识,她感觉到胃部似乎被什么东西绞着,很痛很酸,强忍着胃部的不适,疯了般嘶喊着。
“娘亲!娘亲!”
此刻的水琉璃已经不能说话了,她只能睁着眼睛倒在地上,离开了这个人间。
“琉璃!”
被人制服于地上的凤逸不停的喊着,见水琉璃的身躯不再动弹,他才停住了声音,可随即又对着凤翔怒吼着。
“翔儿,想办法逃出去...”
未等凤逸说完,男子的手又是一挥,凤逸的人头便随之落地,随后更‘骨碌骨碌’的滚在了凤翔的脚下。
凤翔看着满地的血迹,双瞳竟变成血红色,她怎么觉得心里有一种痛快的感觉...好像看见血腥,她...便觉得身体充满了力量?
“啧啧,你的眸子跟你的母亲一样,让我喜爱。”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噙着凤翔的下颌,双眸闪耀着兴奋的光芒:“从今天起,你将流着被诅咒的鲜血!”
就在凤翔意识慢慢丧失的时候,她看见了周围是鲜红鲜红的血,凤翔感觉到自己轻飘飘地扑向血迹上,随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深夜时分,一场杀戮结束之后,遍地的死尸让人看得怵目惊心。
几名剑尖上还滴着鲜血的蒙面黑衣人静静的站在七横八竖的尸体之间,对自己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血洗凤府五百多条人命的骇人举动,没有丝毫的罪恶感,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感觉。他们已经被训练到变成了麻木不仁的杀人工具,只晓得遵从命令。
“你们今晚做得很好。”
这时,从暗处踱出一条身影,五官透着阴柔之气,光滑的下巴上挂着诡谲的笑意,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黑色丝绸披风,就像充满死气的谜团,将他整个包裹住。只见他一一打量过每个人的死状,嘴角诡谲的上扬,似乎这些人的惨死带给他无比的乐趣。
他嗅着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眼瞳发亮,这时,一个苗条娇小的人儿从另外一处黑暗闪出,单手成拳,另一只手握住,随后单膝跪在地上。
“主子,一切已按照您的吩咐做好!”
“好,很好。”男子微微眯紧了双眸,随后看向远处,仿若他想要的一切即将得手:“以后那个孩儿就交给你。”
“谢主人,冷情绝不会辜负主人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