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了心中的怒气后,凤翔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这几日以来所疑惑的问题,为何他们说未曾听说过先皇说过有灭凤族的事情?夜炎濯那夜让她以身献于夜冥后,第二天夜冥便将她抱出黑牢;而在那日晚上,那个白影又是何人呢?为何她亲眼看见的那具尸体又会在短短的时间内消失不见?而夜冥口中的‘他’又是何人?
“参见祁妃...”宫女的声音在外响起,打断了凤翔的思绪。
凤翔刚转过身子便看见了祁妃一副甜美的笑容走向她,便站起身子正要行礼,可刚弯下腰,祁妃的双手便已搭在了凤翔的肩膀上。
“凤姐姐,你我无须多礼。”祁妃说着,轻轻挽起凤翔的手:“凤姐姐,今日你我一起去赏花可好?”
凤翔迟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与祁妃一同走出去,其实凤翔并非没有想过祁妃为何会对她如此热情,她甚至在怀疑祁妃是否有何诡计呢?
但仔细一想,她自己没权没势的,根本不会有人去主动靠近她,看了一眼祁妃,凤翔只当作是她一时的新鲜感而与她热情罢了,就像小孩子那般,玩完了便自动离开。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此时柳絮般的花儿飘飘洒洒,宛如天空之精灵,让人禁不住的想掬上一捧,高高的树枝,玉蕾琼花星星点点,正自盛放,亮晶晶的晃人眼目,叫人目不暇接。
凤翔走神的模样落入了祁妃的眼底里,随后便见祁妃双眸中滑过一抹揣测不到的精光。
“凤姐姐,你是为何事担忧?能...”
祁妃还未说完,脸色唰的白了下来,慌忙拉着凤翔往回走,凤翔惊得回过神来,看向身后,发现那里的大门很熟悉,那里...是葬妃殿!
祁妃气喘吁吁的拉着凤翔的手跑到回了寝宫,脸色仍旧一脸苍白,嘴唇不停的颤抖着,凤翔蹩了蹩眉头,感觉祁妃捉着自己手臂的那阵冰凉,看得出来,祁妃很害怕那里。
“紫儿,你怎么了?”
祁妃惊魂未定的放开凤翔,拿起桌上的壶倒了一杯凉水,便猛然灌下肚子里去,全无了大家闺秀,妃嫔的礼仪。
许久,祁妃才从茶杯中回过神来,不安的瞧了一眼外头,随后走到门外瞧了两眼便将门关上,继而走到凤翔身旁,嗓音压得很低。
“凤姐姐,日后若再走到适才那个地方,一定要赶紧离开。”
凤翔装作疑惑的模样,问道:“为什么?我见那里没有什么不妥。”
“那里是比冷宫更为阴冷可怕。在后宫的妃嫔中,那里就是一入出不得的地方。”祁妃稍作迟疑,又道:“冷宫只不过是那些无缘被宠的妃子而存在罢了,可是葬妃殿不是,那是属于女子犯了罪都要被囚在里头的地方,比如宫女与他人通奸,或者是...杀人灭迹的地方。”
凤翔害怕的看着祁妃,实则心中异常冷静:“何为一入出不得?”
“因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在祁妃的嘴角边扬起,深髓的眼眸紧盯着凤翔,异常刺眼:“进去了之后生不如死,除非被折磨的死去,否则是不会那么轻易能出来。”
祁妃的笑容跃进眸中,有着一闪而过的阴狠可怕,让凤翔愣了一愣,可当她再看向祁妃的时候,却见她仍旧一脸苍白的恐惧。
凤翔勉强扬起了一抹微笑,道:“紫儿,看你脸色不大好,需要回去休息吗?”
祁妃抿了抿唇,缓缓的点了点头:“凤姐姐,那么紫儿便先行离开,明日紫儿带些糕点过来与凤姐姐品尝。”
凤翔点了点头,目送着祁妃离去,继而独自往外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葬妃殿,令后宫所有女子都害怕的地方,虽则祁妃已解决了她对葬妃殿的疑惑,可她对其他的事情仍旧未能解开。
就在凤翔失神的走着,来到一处不知名花园,凤翔从中回过神来,看着这一大片的花朵,漫天漫地的花海,不知名的花朵开满了整个花园,有白色、浅紫色、浅蓝色,花瓣像薄绸似的微微透明。
每一朵都异常单纯,却汇成了一片凄迷,明明色调温暖而明亮,但是在无边无际的白夜中透出一股神秘莫测的魅惑和诡异,各色的花瓣在灰色幽暗的白天中轻轻摇晃着,像似漫天飞舞的萤火虫,让人浮想联翩。
凤翔打量着四周,这里是哪儿?她走了有多久了?凤翔眷恋的低头看着那些不知名花朵,眸子盯着它们,她喜欢上那个地方,喜欢上那种带着温暖却异常哀伤的不知名花朵。
就在这时...
“凤姑娘喜欢这些花儿?”
嗬!凤翔惊讶的转过身子,便见夜冥此刻站在她的不远处看着她,异色的双眸流转着奇怪的光芒,而站在他身边的便是夜炎濯!
感受到夜炎濯投射过来的目光,凤翔抿着唇,道:“民女参见皇上。”
夜冥的双眸闪过一抹怪异的光芒,随后便见他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呵呵,平身,来朕的身边,让朕好好的看看你。”
“是的,皇上。”
凤翔扬起一抹献媚保守的笑容,心中却是蹩紧了眉头,夜冥装作昏君的模样为何会让她感到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