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童亦枫对他的几乎是咆哮的呵斥,李民基不以为然的耸耸肩,痞子的笑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就像是散步一般悠闲的走向狄熙皇。
“老同学,我够义气了吧,老婆就帮你找到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就要看你自己的了。”李民基边拍他的肩膀边说到。他那看似挺散漫的动作,可狄熙皇知道,男人间的无形支持和鼓励就在那只言片语中了。
病房中除了李民基谁也没有说话,都若有所思的将目光凝聚在哪一直低垂着头颅的人儿上身,一片压抑的寂静,静得让人心慌。
李民基扫看在场所有的人,知道自己能做的也只有那么多了,于是再次耸耸肩,“剩下的就是你们的家务事了,我也不便参与了。”走向跌坐在一边的曾敏,“曾小姐,到我办公室去喝杯咖啡吧,我们来聊聊这次的绑架事件。”
可曾敏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说话的,目无焦距的望着地上,正确的说在李民基说出那些话时,脑中一直在回响的欧雪曼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让其他声音再难入她耳了,只见她嘴里在念念叨叨些什么犹如中邪,可突然间她猛然抬头逼视欧雪曼,大声道,“你就是童亦萱,难怪你会说那些话,”又忽然间她很歇斯底里的泪流满面,“你就是童亦萱,他真正的妻子,最有资格在他身边的人……。”
李民基见她情绪已经有点失控了,抱起她走出了病房,留给他们三人空间。
但,病房中除了安静还是安静,欧雪曼依然低垂着头,让人无从观察她此刻的神情,而童亦枫却是满腔的懊悔,懊悔自己一时不顾后果的冲动,让她再次陷入家族的恩怨中,也打碎了她平静了八年的生活。
而狄熙皇的心情却是复杂凌乱的,一时间让他难以分辨这其中的滋味,有震惊,有欣喜,有害怕,有彷徨,最后是绝望……
人儿一直都没有抬起头来,他多希望此时能看见她的眼睛,看看那一直都让他迷恋不已的瞳眸,希望能从她的眼眸中得到答案,虽然那答案早已呼之欲出了,可他还是希望她亲口告诉他,因为他希翼着她能亲口告诉他真相,也只有那样才证明她原谅他的过往了。
是的,他害怕她讨厌他,更害怕她恨他,纵然他知道,他曾经对她所做的一切,足以让她恨他千百世,可却抱着一丝微小的希望,希望她能原谅他。
其实在乍闻李民基所说时,他就如同被惊天巨雷所击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虽然李民基的话并没挑明所有,但他回想起她在童亦萱曾经的房间里的一举一动所给他的疑问,还有从在酒会上认识她开始,她总是一味的排斥抵抗他的一切,也总是在不住的划清他们间的界线,这些疑惑都能说明她就是童亦萱,也只有她是童亦萱才解释得通这一切。
一丝苦笑氤氲上他的俊彦,现在终于都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对他若即若离了,有时当她失神时,还看到了她对他的意乱情迷,因为她就是童亦萱。
童亦萱,曾经很爱他的女人,他的妻子,想到此他心中却有着一丝侥幸的欣喜。他的妻子,他狄熙皇的妻子,外人眼里他们是夫妻,合法的夫妻,她不属于别人,只属于他,这层认知让他暗暗的窃喜着。
可是,当曾经将她伤得遍体鳞伤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时,他又害怕了。也正是他对她所做的一切,才让她避走他乡,甚至是隐姓埋名,只为生活在没有他的平静世界里。
她不需要他,她已经不再爱他了……
心头不住的回荡着这句话,冲击着他的心,让他坠入了害怕和不安中。
其实从再见到他的那刻起,她早就应该否决他了吧,不,更应该说,从八年前她选择隐姓埋名之时起,她就放弃了他,否决了他,也不再爱他了吧,可是,他该怎么办?如今他的却深深的爱上了她,爱到难以自抑,哪怕是在她的冷漠抗拒面前一次次的受伤,他也义无反顾。
“萱萱,和我去英国吧,你作为证人,也可以到异国取证的,从现在开始,哥哥保护你。”
童亦枫忽然响起的声音,让狄熙皇一阵愕然,随之又绝望染满了他的双眼。
哥哥,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就像锋利的剑一样将他所有的纠缠在她脑中的爱恨交织给斩碎了。
哥哥,童亦枫是她的哥哥,他,狄熙皇也是……也是她的……哥哥,他和她流动相同的血脉……
他多想否认,可是,这些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道高墙,让他们再难逾越,也再难触摸到彼此了……
“哥哥,我和他谈谈。”欧雪曼终于抬起了头,她知道时到今日,该做个了结了。
“可是……。”童亦枫很是担忧。
“没事的了哥哥,我和八年前已经不一样了。”欧雪曼的声音中有着坚决。
童亦枫点点头,拉着一片茫然的陈振生走出了病房,留给他们独立的隐秘空间。
他就这么看着她,从他那黯然不再闪亮的眼眸中,她看到了痛苦的绝望,一时间让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恨我吗?”他的声音带着愧疚和懊悔,幽幽的打破了他们间的静默。
——我——是——分——割——线——
现在的澳大利亚是秋天,很奇怪的天气,昼夜温差很大,白天让偶有夏天的感觉,可到晚上,气温又低了,小LL不小心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