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哥!”开车的小弟为难的看着纪腾越。
“你真的要下车!”纪腾越郑重的问。
“是!”童馨没有看他,她怕自己看了他后,自己伪装起的坚强就会消失。
纪腾越嘴角抽蓄,手也再次握成了拳头,隐忍着怒气吩咐说:“让童大小姐下车!”
听到纪腾越的话,童馨身体僵硬了。难道他非得这么尖锐吗?童馨一下车。纪腾越就强硬命令自己的手下开车。
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童馨眼中的泪水在这一刻决堤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的预想不是这样的啊!腾越,为什么你要这样来伤害我呢?这时,一辆车在童馨面前停下。
“童馨!”缪浔让童馨上了自己的车。
“你和越哥吵架了!”缪浔找来纸巾递给她。
童馨没有说话,想止住泪水可是怎么止也止不住。
缪浔看了童馨一眼语重心长的说:“童馨,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越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一定得相信越哥是用着他的生命来爱着你的!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他对你的爱!因为,没有人会再像他那样的爱着你!”
纪腾越看着缪浔把童馨带上车,心也就放心了,可是对于童馨的愤怒却没有一点点的减少。这一次他一定要让童馨知道,他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她的这种行为的!
“越哥,你现在要去哪里?”
纪腾越看着漆黑的夜空说:“把我送到童家附近。”他还得继续扮演童雨裳的‘儿子’呢!他一定要弄清楚童馨的所处的环境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她的地位会和童雨裳相差那么多?
当纪腾越回到童雨裳房间时,童雨裳还在睡。纪腾越在童雨裳旁边躺下,在心中筹划着怎样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直到睡意来袭,他才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童雨裳醒来发现自己正紧紧地抱着纪腾越,惊慌的坐起身。一张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
她怎么会和‘木偶’儿子睡在一张床上呢?他可是个男生啊!童雨裳犹犹豫豫的转着脑袋,想看她木偶‘儿子’是否已经清醒。
到底是看还是不看呢?童雨裳绞着手指想着。等等,现在和她睡在一起的不是个普通‘男生’啊!他是她‘儿子’,而她是他‘妈妈’。‘儿子’和‘妈妈’一起睡,合情合理啊!她在这里矫情什么呢?
童雨裳深吸了一口气后,转头开始仔细打量着纪腾越的睡容。
恩!如果她的‘儿子’不是个‘傻瓜’的话,一定会是一个惹女生喜欢的大帅哥!哎,上天总是那么公平,给了你智慧,却不给你好看的皮相;给了你无忧的生活,却不给你一个幸福的家庭;给了你智慧和美貌,却不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
童雨裳叹了口气,就去梳洗了。等她整理好出来,看见纪腾越还在睡。
“木偶‘儿子’太阳都出来了该起床了!”
纪腾越张开眼,迷蒙的看着出现在他眼眸里的人儿。这个人是谁,她怎么会在他房间里呢?
“醒啦,木偶‘儿子’!”童雨裳雀跃的为他拿来衣服,“来‘妈妈’给你穿衣服。”
听着童雨裳一口一个‘儿子’‘妈妈’的,纪腾越短暂的失忆总算是恢复了,他现在是她童雨裳的‘儿子’啊!
童雨裳小手发抖解着纪腾越的纽扣,悄悄地咽着口水,一张脸红扑扑地。心里却在想着,现在的她像不像个色女呢?
纪腾越看着这样娇羞的童雨裳,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这个童雨裳明明害羞紧张的快要晕倒了,为什么还要来帮他穿衣服呢?她的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呢?
“呼……”童雨裳大大地呼了一口气,终于为木偶‘儿子’穿好衣服了。童雨裳用手拍着自己热热地脸说,“木偶‘儿子’我们快点去吃饭,等把饭吃完了,妈妈就带你去一个非常非常好玩的地方哦!”
童雨裳来到饭厅,看见张斯文已经坐在饭桌旁,拉起纪腾越的手转身就要走。
“雨裳!”张斯文叫住她,来到她面前哄着她说:“怎么到现在还生妈妈的气啊!妈妈会很伤心难过的!”
童雨裳看着她气鼓鼓的说:“那妈妈向我保证以后都不可以再逗我的木偶‘儿子’。”
“恩!”张斯文答应的点头,“那雨裳现在不生妈妈的气了!”
童雨裳笑着摇头撒娇说:“我不生妈妈的气!我最爱妈妈啊!来,木偶‘儿子’快坐下吃饭饭。”
纪腾越依言坐下,眼睛却在寻找着童馨的踪影。怎么没有看到馨儿,难道昨天晚上她没有回来?纪腾越心中有些不安。
当童雨裳把饭菜给纪腾越准备好后,张斯文把童雨裳拉到一旁小心翼翼地问。
“雨裳,告诉妈妈,你怎么突然……突然想养个‘儿子’啊?”她的宝贝女儿该不会是受到刺激才这样的吧!
“我想过过当‘妈妈’的影啊!”童雨裳想也没有想的就回答。
“想过过当‘妈妈’的影?”张斯文心疼而又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看来她的女儿因为知道自己不能生宝宝受到了刺激,才……
“雨裳,妈妈给你说……”张斯文突然止住自己要说的话。她说出那些话会不会更加刺激到雨裳?
“妈妈!”童雨裳看出张斯文的担忧,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用担心我的,我已经长大了!”童雨裳给了张斯文一个肯定的眼神。
是啊,再过一个月,雨裳就十九岁了,她不能再把她当成是一个小女孩儿了,就让她自己去做她喜欢做的事吧!
“恩,是啊!我的宝贝女儿终于长大了,那你下个月的生日宴会想怎么样举行,是办宴会还是和同学出去吃饭?”张斯文疼爱的顺顺她的头发。
“这种事情就交给妈妈来处理了,我啊,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呢!”童雨裳亲吻了一下张斯文。
“木偶‘儿子’吃饱了吗?‘妈妈’现在要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哦!”童雨裳拿来纸巾为他擦拭着嘴角,就拉着纪腾越离开了。
“妈妈再见!”
“路上小心点!”张斯文看着宝贝女儿高兴的背影,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不过,有些事情她必须得了解清楚,她觉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的女儿!
“管家,帮我去详细查查雨裳带回来的那个人的底细!”
张斯文坐回饭桌开始吃着早餐。
“对了,怎么没有看到童馨?”张斯文冷冷的问。
“找我有事吗?”童馨突然出现在饭桌前,直视着她的眼睛问。
“没有什么事啊,只是想提醒你,下个月要到了,不知道……”
“放心,你要的投资一分钱也不会少!只是你不要忘记你自己说过的话!”童馨咬牙切齿的说。
“童馨啊,阿姨我是很讲信用的,只要钱到位,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张斯文将一片土司缓慢的放入嘴中,脸带笑意的看着她。
“你最好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童馨死死的瞪了她一眼,离开了。
纪腾越用手拍着额头,现在他真的有种快要崩溃的感觉。虽然从他见到童雨裳开始他就深刻知道童雨裳的脑袋不是他一个正常人所能够理解的。但尽管如此,童雨裳她也不要这么不正常啊!看她现在把他带来的是哪里,这是他一个大男人该来的地方吗?
“木偶‘儿子’‘妈妈’没有骗你吧!这个地方是不是很好玩,有很多很多的小朋友哦!”童雨裳抱着纪腾越的手臂,心里甜滋滋地,木偶‘儿子’一定非常高兴吧!他现在可以把自己遗失的童年全都给找回来了!
好玩个头!纪腾越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掐死她的。这个童雨裳居然让他进,让他进,幼稚园!现在他只好再耍一次无赖了,谁叫他现在是她认养的‘傻儿子’呢!
“怕怕,不去!”纪腾越转身就要走,但童雨裳却死死的拉住他。
“木偶‘儿子’不怕的!‘妈妈’会一直陪你待在幼稚园!”说完她便不再理会纪腾越的抗议,把他带到了幼稚园的教室。
纪腾越想着各种方法要离开幼稚园,可是,童雨裳完全不理会他的意愿,坚决的要把他留在幼稚园里。
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纪腾越狠下心,抓起童雨裳的手臂,咬了下去,嘴里还说着,“离开,离开……”
“不要,好痛……”童雨裳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为什么木偶‘儿子’不高兴来幼稚园呢?这里不是帮他补回遗失的童年的最好的地方吗?为什么木偶‘儿子’执意要离开,还要咬她……
越想越难过,豆大的泪珠哗啦啦的滴落下来,落在纪腾越的手上、脸上。纪腾越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童雨裳,眼里有着愧疚,虽然童雨裳的做法实在是让他不能接受,但从她的眼睛中他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在为他好!他好像真的做得太过火了!
童雨裳用手捂着被咬的手,看着纪腾越,抽噎着问。
“木偶‘儿子’真的不想待在这里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童雨裳流泪的脸,纪腾越好想好想顺着童雨裳的意思,可是,他真的不想待在幼稚园里,毕竟他已经是一个大男人,不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
“木偶‘儿子’不喜欢这里,那我们就离开吧!”童雨裳擦着脸上的泪笑着说。她应该要尊重木偶‘儿子’的意愿的!可是童雨裳脸上还是有着难以掩去的失落,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帮木偶‘儿子’找回失去的童年呢?
看着童雨裳脸上失落的表情,纪腾越的脚仿佛被订住了,怎么也迈不出步子。他要怎么做才不会让她的脸上再露出这种失落的申请呢?
这时一个皮球跳到纪腾越面前,令他眼前一亮。
“球球,球球,玩球球……”纪腾越把球抱到童雨裳面前,不停地说。
童雨裳看着纪腾越脸上快乐的笑容,愣住的脸上也绽放出了笑颜。太好了,她终于可以帮木偶‘儿子’找回童年了!
于是,童雨裳和纪腾越快乐高兴地玩起了皮球,在幼稚园里渡过了愉快的一天!
但是,纪腾越后来却为自己的心软后悔了。因为,从那天以后,童雨裳就每天都带他去一些小孩子喜欢玩的地方去,
像是游乐园、动物园之类的地方。
纪腾越自责着自己的心软,但是他同时又快乐幸福着。因为,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体会到了那种真正被人疼爱的感觉,有时候甚至让他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长大,他真的只是一个小孩子,一个童年充满了欢声笑语的人。只是,残酷的现实总是那么轻易的就把他从童雨裳为他缔造的梦境中拉回来。
今天,是童雨裳十九岁的生日,整个童家都被装扮的富丽堂皇!在童家大厅中来回穿梭的人都是当今商界数一数二的名流。张斯文邀请这些人来参加童雨裳十九岁的生日,足以表明她对于童雨裳的疼爱!和童雨裳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张大美女,好久不见啊!”一个男人从后抱住张斯文,将脸放在她的脖胫处,轻呼着气,用着充满诱惑的声音问:“今晚有空吗?”
张斯文惊慌的看了一下四周,还好他们此刻是在一根大柱子的后面,不易被人察觉。张斯文这才放心的呼了一口气。伸手握着他抱住自己的手,浅笑说:“蓝董,今天可是我女儿的生日,我希望你能明白!”
“明白,当然明白!如果不明白我怎么会亲自来参加她的生日呢,你说是吗?”蓝董亲开始亲吻着张斯文的耳朵。
“蓝董!”张斯文转过身,微微推开他,一只手绕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暧昧的把玩着他胸前的领带,声音柔柔软软的说,“你怎么还是这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啊!难道童馨那丫头没有满足你?”
“她怎么可能满足得了我呢?”蓝董双手放在张斯文的腰上,紧紧的抱住她,凝视她的双眼充满柔情。“在床上她无论做得再好,她都不可能在我心里赶上你的一分一毫,你可是我的唯一。”
“是吗?”张斯文的眼睛开始游离,脸上闪过愧疚之色。她掰开蓝董的手,“蓝董,今天是小女的生日宴会,人多嘴杂,我们这样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而且,今天我是宴会的主人,怎么可以丢下客人不管呢?要知道,今天来参加的人可都是些有地位有身份的人。”
虽然不情愿,但蓝董还是放开了她,但他的目光一直都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看着张斯文像花蝴蝶般的游走在各色男人之间,蓝董的心痛着。他提醒自己忘记这样的她,可是他对她的记忆却是那么的深,无论他怎么做,她仍然活在他的心里。
然而此刻心痛的人,不只有蓝董。站在另一根柱子后面的纪腾越,脸色惨白,双手握得咯吱作响。因为,童雨裳要换衣服化妆,因此,他被赶了下来。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会听到那样痛彻心扉的内幕。
馨儿竟然和她的妈妈共同享有一个男人!
纪腾越看着张斯文和各个公司的老板、经理交谈喝酒。在他们之间游刃有余,仿佛他们都是她手中的棋子,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纪腾越的心越来越痛。穿梭在各个男人之间和他们喝着酒,暧昧的言谈着的张斯文在他眼前都会不停地转变成童馨的影像。
馨儿在参加那些交际宴会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这是真的吗?纪腾越想让自己去否定这个答案,可是,他却看到馨儿打扮的像个妓女般三番五次的出现在那种不正规的交际宴会上。
纪腾越踉跄的后退一步。
谁来告诉他,他该相信还是应该否定?
在市郊的一处偏静医院面前,一辆白色宝马停住。
童馨坐在车上抬眼看着医院。她有多久没有来医院看妈妈了呢?童馨拿出镜子仔细地替自己画着妆。希望自己像以前一样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医院里。
画好妆后,童馨从后座里拿出一束百合花和一个水果篮走进了医院。
“妈妈,我来看你了!我还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百合花和水果!”童馨把百合花和水果放在床柜上,在方柔的病床前坐下。
“妈妈,我给你削一个梨喂你吃好不好?”童馨从水果篮中拿出一个梨,鼻子不断的吸着气,仿佛在寻找什么?原来,
从童馨进方柔的病房那一刻开始,一股刺鼻的难闻味道就一直缠绕着她。
“这是什么味道?”童馨到处搜寻着难闻气味的来源,最后她十分确定难闻气味是她妈妈身上传来的。
童馨用力的掀开方柔的被子。被被子下面的情形给完全吓住了,而她自己也吐了起来!
在她进医院以前她想象过她妈妈的情况,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情况会这么糟糕。虽然这个情况会比她自己要求达到的效果会好很多,但是方柔始终是她的妈妈啊。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妈妈呢?
“妈妈!”童馨扑在方柔身上,惊慌、难过、痛苦的伸出双手抚摸着她的面庞,她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泪缓缓地流出了眼眶。
“妈妈,不要着急,我马上就叫人来给你清理,马上妈妈就又可以干干净净的了。妈妈,等我,我马上就去找人。”童馨离开病房来到院长办公室。
“院长,你们是怎么照顾我妈妈的,为什么我妈妈会……”一想到刚才的情形,童馨又是一阵干呕。
院长抬眼瞟了她一眼,讽刺的说:“童小姐,你是她的女儿,你看到了都会吐,何况是我们这些毫不相干的人呢?请你多体谅体谅我们的难处!”
童馨惊讶的抬头看着他,“你这是什么话?如果你们每天按时给我妈妈清理卫生,我妈妈会把屎尿全部拉在病床上?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吗?”童馨疾言厉色的斥责。
“童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院长走到童馨面前欺进她说,“帮你妈妈清理卫生,可是要付钱的,你付了这笔钱吗?”
“谁说我没付,我妈妈住院的每一笔钱我都支付了的!”
“是吗?”院长看了童馨一眼,从桌上拿出一张张清单递给她。
“这是什么?”童馨怀疑的看着他,他又想搞什么鬼?
“这是清单,上面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你已经有两个月没有为你妈妈交任何医药费了!”院长重新坐回位置,摊着双手说,“我们医院在你欠费的情况下,还为你妈妈开药治疗,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所以你所要求的你妈妈的卫生,我无能为力。还有我提醒一下童馨小姐,如果你不赶快把你妈妈欠下的所有医药费和这个月的医药费支付完毕,童小姐还是趁早接你妈妈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