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染红了半边天空,说不出的美意。
皇族酒店的总统套房里,顾一凌闭目躺着,一缕凉风吹来,她瑟缩了一下,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宽敞豪华的房间,明明是夏日,地板上却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白绒绒的倒不显得热。
顾一凌环顾了一周,一个人影也没有,这是哪里?
她轻轻揉了揉肿疼的额头,这才想起昨晚在宴会上落水的事,那时她全身虚软、脑袋空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曾想她还好好的活着,是谁救了她?
感觉喉咙涩疼难受,她下了床,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狠狠灌下,这才显得好受一些。
此时隐约有哗哗的水声传来,顾一凌不由疑惑,顺着声音寻去,看到玻璃上印出来的身影,她不由愣住。
眼前半透明的玻璃,根本无法将浴室中的景象挡住,一个矫健高大的男人身体若隐若现的展现在她面前。
顾一凌觉得脸蛋滚烫,接着便是一白,不由踉跄着后退。
这是哪里?为什么有男人?难道就是这个男人救了她?那他有没有对她怎样?
就在她想着是否要立即转身离开之时,男人拉开浴室的门,缓缓走了出来。
他腰间裹着白色的浴巾,露出修长有力的长腿,上半身完全裸露着,古铜色的肌肤说不出的性感,缕缕水珠附在紧致的胸肌上,晨阳斜照便闪闪发光,带着致命的诱惑。
顾一凌不由咽了咽口水,急急后退了两步,垂眸,神色飘忽,脸庞滚烫。
她怎么也没想到,出现在这里的男人竟然会是林敬,难道是他救了她?
林敬看着眼前有些慌乱不知所措的女人,不由的一愣,接着嘴角扬起一丝他自己也未察觉到的微笑,他漫不经心的绕过她,向沙发走去,边道:“过来。”
慵懒的声音传来,顾一凌尚未回过神来的脑袋,便听话的走了过去,接着手上被塞进一物,她本能的握住,低头,一个黑色吹风机被她紧紧握住。
“帮我吹头发。”
声音依然平淡,她却不由又是一愣,瞥头傻傻望着他湿漉漉的头发,神色便有些飘远。
那是多久的事了,那时她还那般痴迷着他,为他无悔的付出,洗衣做饭、打扫屋子、整理房间…而她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帮他吹头发了。
她的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梭,那湿漉漉的发丝,便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柔软,接着暖意顺着手指滑入她的心口,她觉得幸福极了…
可又如何,她的迷恋,于他一文不值,换不回他一眼流连,最终…
“帮我吹头发。”见身后的人没有动静,林敬回头,瞪了她一眼,重复说道。
不知为何,顾一凌觉得那一眼与往日有些微的不同,带着一丝霸道,一丝不悦,一丝得意,隐隐还有一丝祈盼。
顾一凌甩了甩头,得意?祈盼?怎么会?
她确定自己是看错了,不由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声音有些嘶哑道:“是,你救了我?”
林敬愣住,想起第一时间将她救上岸的并非是他,他脸上若有似无的好心情便慢慢阴了下来。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他猛然转身,伸手扣住她的脖子拉到跟前,冷冷道:“我救了你一命,你欠我一命,你说怎么还?”
他不想承认,他竟然嫉妒那个该死的男人。
他更不想承认,他竟不想让她知道有关方易救她的事。
顾一凌心口一颤,接着又是一冷。
她闭上眼睛,心中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悲哀。
如果是三年前,那该多好。那时别说是救了她,就是他肯多看她两眼,为他付出一切,哪怕生命,她也无怨无悔。
她睁开眼睛,将那丝丝波动掩埋,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淡,“谢谢你救了我。你想让我怎么还?”
林敬眯了眯眼睛,左手轻轻抚摸她的唇瓣,眼中滑过一丝光亮,他凑近她的耳朵,邪魅道:“不如就用你来还,怎样?”
顾一凌面色一白,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什么时候起她的身体还可以用来还恩了,她胸口烦闷,压住狂乱的心跳,有些艰涩道:“这个不行,换一个。”
“为什么不行?”林敬脸色一沉,身上涌起浓浓的危险气息。
该死的,她竟然拒绝他!以前她不就费尽心思想跟他好的吗!
看着近在迟迟,面色倔强冷淡的女人,他心中不由空了一块,闷的慌。
是了,他竟然忘记了,她已不是那个时时追着他跑的女人了,如今的她,似乎对他不屑一顾!
不屑一顾?不屑一顾!不,他绝不允许!
“钱我有,房子车子我也有,你觉得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是可以拿来报恩的?”说着,他狠狠攥住她的唇瓣,声音带着轻微的嘶哑,“况且,你是我救的,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