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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琉璃可吸纳百毒再吐出,你用内功就可以催动它,好好利用。”

“你这阵子好好静养,火麒麟最好暂时脱下,它会引起血气上涌,对养伤不利。”

我点头,凌非便拿起我为他装满了药品的小包裹,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此后,还真就没了他的消息,我这没有,江湖上也没有。

我依然和以往一样,身体好时,出门转转,捡捡东西,吹吹风;不舒服时,在屋子里配配药,或是干脆躺下把难受的时间睡过去。

楚霖和若暇每隔三个月会过来女儿林住五天,说是权当休息,其实就是当苦力学习怎么服侍我。

随着年岁增长,我的身体日渐健朗,只要注意些,基本可如常人一般生活,在我的强烈要求和舅舅一家的求情下,娘终于答应有楚霖和若暇跟着时,我可以在城内四处走动,也把“黯月”还给了我。

楚霖和若暇卸下仇恨的担子后改变很大,冰宫的训练绝对不轻松,尤其我是冰宫历史上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主子,他们要承担的只多不少。

我本来很是担心,但再见面时,他们眼中的晦暗已完全消失,楚霖学会了内敛,更显沉稳,而若暇本就活泼开朗,经过娘的调教,更显体贴和善解人意,可惜对象仅限于我,连她的哥哥也没此殊荣,理由不外乎我们的审美观很相近,而楚霖十分不能接受他的主人和妹妹老是对着他左看右看也不觉得哪儿特别的东西陶醉不已。

日前我刚过了十四岁生辰,楚霖和若暇就过来了,说是已经正式出师,以后就不离开我半步了,我虽然高兴,心里还是偷偷为自己的单身日子到头了哀悼了一下。

过了年便要准备起程去天阶楼,天阶楼位于湘城西边的容城,按寻常人家的进程,坐马车悠闲的走需要一个月,娘让我提前三个月出发,无非是考虑到我的身体不宜日日奔波,走三天便要休息两天,光是走出湘城,只怕就要一个月,而进了容城,慢悠悠晃去天阶楼也要花个十几天,现在出发的话,时间刚刚好。

六月十四天阶楼要举办涵姨的四十寿宴,本来只打算邀请亲朋好友,这个年龄也没什么好庆祝的,只不过是为了见我找个理由而已,谁知消息漏了出去,江湖上四面八方的人用尽各种关系理由全挤了过来,不知情的还以为又要举办武林大会了。

总之,就是要做好被观赏的心理准备就是了,娘很悲壮的对我说。

我也很真挚的回答娘,秋儿一定会好好向涵姨问候,但是完事后根据现场情况判断要有需要连夜潜逃的时候秋儿一定跟随大潮从善如流。

然后我们相视的眼中同时燃起熊熊怒火——要是让我们碰到了,绝对不放过那个惟恐天下不乱自己无聊还要拖着别人一起无聊的散布消息的罪魁祸首——虚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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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李都由恋姨打点,特殊物品如暗器毒药之类的娘早塞了进去,换洗的衣物和我常戴的饰品若暇也准备好了,我要做的,就是换一个地方睡觉,除了不再每天见到娘,日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出发那天,舅舅一家上演了一出“悲情送别”的感人热戏,娘和我脸都有点变形,这次寿宴他们一家也在受邀之列,只是比我晚出发而已,没多久就会碰面,至于成这样吗,惹得旁观的路人还以为我们被迫生离死别,从此天各一方不能相见。

马车是特别打造的,宽敞而稳当,加之我们走的都是大道,一路上没有半点颠簸,悠然的躺在马车里,欣赏外面舒适宜人的风光,我惬意得不愿离开马车进客栈休息。

因为如此,路程加快了许多,原以为要花一个月走出湘城,现在只半个月就到了城门——一般人只用花五天,不过人家的马车可以跑,我们的马车只能用走的,还是走得很慢的那种。

看到城门,心头突然涌上一股不安,在湘城内我能如鱼得水,是因为伴君山庄和冰宫将一切骚扰阻隔在外了的结果,出了这道界线,一切好的不好的人和事就会接憧而至,也许我再也寻不回过去的逍遥,也许有一天慕然回首我会再也找不到现在的自己,想着,眉头就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小姐,怎么了?不舒服吗?”若暇很快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担忧的望着我,车外驾车的楚霖把原本就走不快的马儿拉得更慢了。

“没什么,庸人自扰而已。”我释出一个微笑,任何人在走出一直挡风遮雨的保护屏时都会感到无助和心慌,但是跨出去,必能看见不一样的天空。

刚走出城门,马车就停了下来——因为马儿行得很慢,要不是前面传来楚霖的声音,我们还不知道马车停下来了。

“小姐,有人拦车。”

若暇皱了皱眉,起身想出去把人打发掉,被我拦住了,楚霖没有赶人,要么就是人他赶不走;要么就是,他觉得这个人我应该见一见。

见我有意下车,若暇忙伸手过来扶我,我已经懒得和他们争辩,说我其实没有那么娇弱——这纯粹是在浪费时间,我已经在舅舅一家身上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

掀帘下车,眼前是一位素衣少年,穿得很平常,打扮很普通,长得秀气稚雅,年纪约在十四上下,明明是个孩子,却带着历世的沧桑,体形略显消瘦,看到我,竟二话不说双膝就跪了下去,恭敬的伏地对我拜了三拜。

我没有动,也没任何示意,楚霖和若暇也就没费心去阻止这个陌生少年对我行大礼。

待素衣少年站起来,我欠身回了个礼,问道:“这位小兄弟为何要对我行如此大礼?”

我没有问他是谁,因为他若不肯说明自己的身份,我问也是多余,而他肯定知道我是谁,不用我自报家门,最后,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礼我必须受,否则眼前这个孩子,恐怕会惦念一辈子。

素衣少年抱拳敬礼,低头回道:“在下连偿,因与冰宫有点渊源,听闻小姐要远行,特在此恭候,希望能当小姐的车夫,为小姐略尽绵力。”

这么开门见山?“怎样的渊源?”

连偿仍维持敬礼的姿势,没有抬头,“在下的爹娘,是前任冰主的……故人。”

哦?是故人呀……我侧头问若暇,“他的武功如何?”

若暇很不甘的回道:“看上去比我高一些,但是比哥哥低。”紧接又道,“小姐,连这个姓是……”

我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知道。”

然后转头看向还维持着那个姿势的连偿,“别敬了,你不累我看着都累,你负责赶车,值夜打猎自有楚霖做,这样可以吗?”我指着楚霖说道。

连偿有点吃惊,还以为要受我不少盘问,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爽快,见我还在等回答,忙不迭点头,差点扭到脖子。

楚霖没有反应,他已经练就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本事了,若暇还有点不满,不喜欢原本快乐的三人行横插一个陌生人,但是我既然发了话,自然要遵从。

若暇跨前一步,对连偿欠了欠身,“小女子楚若暇,和家兄一同服侍小姐的,这段路程还请连兄弟多多照应。”

连偿已恢复了镇定,回礼道:“容各位不嫌弃,自当尽力。”

我看着连偿小小孩童却硬装一副大人样,轻叹道:“得了得了,大家以后就是伙伴了,别敬来敬去的,我们互相直呼其名吧。”说完转身正要上马车,身后传来连偿犹豫的声音。

“那个……我只知小姐是冰宫少主,不知小姐全名,可以的话……能否告知呢?”。

我上车回身坐好,对连偿微笑道:“我姓冰,名为黎秋,就是在秋天的黎明出生的意思。”

连偿听了,又恭敬的朝我拜了一拜,我很高兴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没有问我为什么不叫秋黎(梨)的蠢问题。

多了连偿驾车,楚霖终于可以得闲进内厢和我们一同休息,不用一直在外面吹尘。

若暇首先耐不住,问道:“小姐觉得那连偿……是那个人的儿子吗?”

我闭目养神,轻轻飘出一句:“不然你觉得还有谁吗?”

若暇见我没有不快,又接着道:“那也不能判断他到底对我们是好是坏啊。”

楚霖插了话:“我倒觉得他的目的一目了然。”

若暇一双白眼朝哥哥瞪过去,“我就知道你们一定合得来,大古板配小古板!”

“……”

看到楚霖被若暇瞪得说不出话来,我好笑的解围:“别吵啦,多个人做事我们也方便,其它的现在不用管那么多,还没到该追究的时候哪。”

至少能肯定,这个孩子对我们没有危险。娘的姓连的故人,我们三个加起来也只认识一个,那是娘的前任左卫,冰宫历代以来第一个被赶出去的双卫之一——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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