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到底是第一大城,即使是边城地带,也够热闹的,至少,不影响女儿家的购买欲。
我拉着若暇顺着街道一家家店逛下去,不停的杀价、搜刮东西,然后留下玉遥的一个侍卫指导监督店家帐单送到卓小王爷那,东西则直接送到天阶楼——我可没兴趣离开王府别院时还要拖着一堆东西走。
玉遥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多人跟着了,眼看我们已经逛到第九家,前面留下的八个人只回来了两个,他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要再调十个人过来。
很快到了黄昏,托人带了要晚归的口信给楚霖,一行人便回到“天香流芳”,小吃一顿,等待夜市开锣继续吃玩。
莫崖和小连偿及其他人在门外守卫,玉遥和我在屋内闲话家长,若暇和莫夕各立在一旁伺候。
一只白胖胖的信鸽飞了进来,莫夕上前解下鸽子脚下的书信,恭敬的递给玉遥,我则把鸽子收纳怀中,逗玩抚弄。
待看完,玉遥的脸皱了起来,我看了取笑道:“怎么?天阶楼要塌了?”
玉遥转又一笑,“没什么,有帮瘟神到了。”
这种时候,肯定是打着祝寿的名义来的,我又笑:“会来说明是你们下了请帖的,怎么还埋怨人家来早了。”
大概是觉得我笑得很欠扁,玉遥伸手捏了捏我的脸,“我们可是在发出去的每张请帖上都注明了因为准备事宜诸多,寿宴前三天才开门迎客,现在来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吗,而且这个客人本身就够麻烦了。”说着脸又皱起来了,不像生气,倒似很厌恶那人。
我意思意思拍拍他的肩,聊表安慰,“那现在是怎样?你要回去?”
玉遥整个人垮了下来,“对啊,我到这才半天,什么都没玩到,真是不值。”
他肯定是在郁闷自己换了女装又牺牲了“收藏”,结果凳子还没坐热又得上路了。
我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玉遥在不在对我没什么影响,问题是涵姨不像是会这么轻易罢休的人。果然,玉遥又道:“秋儿这几天乖乖待在王府,最好别出来了,五天后二哥自会过来接你。”
我抬眼,“五天后就要上路?”
玉遥道:“最好是这样。”
“怎么不让你直接送算了,还要劳动二哥跑过来。”
“二哥功夫是我们三兄弟中最好的,有什么事他比较能顶。”
我思考了会,玉遥这么要求自有其道理,虽然卓小王爷的病人不是问题,可时间这么紧迫,治疗后大家都会元气大伤,“七天,七天后我们才能出发,麻烦玉遥和二哥说一声。”
玉遥道:“可以,拖个几天没问题。”
我看他一派悠闲的样子,奇怪道:“你不是急着要我上路吗,怎么这会又不忙了?”敢情我理解错误?
玉遥乐呵呵的,“我们是怕夜长梦多。这会看来,盯上你的人不少,你若待着不动,卓小王爷自然能保你安宁,但你总要出门的啊,还不如早上路的好,我们也好早放心。不过也不在乎那几天啦,反正该来的还是会来,只要不危害到你都不算威胁。”
我有点郁闷,“到底哪儿透了风,弄得天下皆知。”
玉遥拍拍我的头,“那也不至于,你来的事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只是没人知道你在城中哪个地方而已,可是卓小王爷弄的阵仗太大,虽然他总算没有蠢到忘记善后工作,但时间长了有心人自然会查到,他的府邸不宜久留,否则下次你走出门就保不定是什么情况了。”
我在脑海里狠狠想象了一番甫踏出门便被天下地下满满的弓箭直射着的盛况。
玉遥轻敲了下我的额头,“瞧你那呆样,胡思乱想可以,界线把持好,健健康康的给我走进楼去,要是病了,干脆在外面养好了再去,省得娘把我们兄弟拨皮。”
我摸着额头,笑得不怀好意:“我要告诉涵姨你欺负我!”
玉遥笑得像狐狸再世,“你说啊,娘已经花了三个月来思考用什么理由说服你嫁给我,这会正好。”自投罗网。
我嘟起了嘴,“就知道涵姨打着这种主意,不过只有你?”那两个哥哥呢?
“老人家的消遣不多,你要体谅。”说完又捏了捏我的脸,“大哥二哥已经被订下啦。这次盛会闻风而来的青年俊杰也不少,娘怕你被别人抢先订走,打算先下手为强。”接着又呵呵笑,摆明是当笑话看了。
我托着腮,眼睛望天花板,“涵姨怎么这么有信心,也不怕我长得一副钟馗的脸,母夜叉的性格。”
玉遥一脸不可思议望着我,“你不知道莲姨在你十四岁时画了一副画像送给我娘吗,娘乐得把画像挂在主楼的大厅里炫耀,私下直说一定要拐你当儿媳妇,外人弄不清楚,那一阵子还不少人上门提亲呢。再说了,你的身体众人皆知,想母夜叉也得先有那个本钱吧。”最后那句媲美蚊子叫。
我瞪大了眼,什么时候被娘卖的我都不知道,“画像还在那挂着?!”
眼里闪着凶光,我要毁尸灭迹!手还不忘伸到某人的手臂上捏起一块肉反手一扭——别以为我没听到。
玉遥脸上一僵,双手一摊,讨好的笑道:“没了。”
我愣了愣,“你们弄丢啦?”那倒省事。
“不是,被偷了。”玉遥顿了顿,申明道:“我们找了好久也没消息,也没从市场流出的样子。”
我笑得可欢了,幸灾乐祸道:“大名鼎鼎的天阶楼就这么被人堂而皇之的把东西拿走了,涵姨没吐血?”
“怎么没有!”玉遥似乎想起了什么,搓了搓身上冒出的鸡皮疙瘩,“那次连爹都发火了,说守卫实在无能得不象话,眼皮底下都能让人摸走,弄了一大堆惨无人道的训练方式给我们加强特训!”
说着身子又抖了抖,“那阵子大家都被操得没力气抱怨,加上长时间没有画像的下落,娘的脾气也好不起来,我们大气都不敢出,就怕被拿来当出气筒!”
我趴在桌上:“我对你悲惨的过往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我还能不能去逛夜市。”
玉遥想了想,“我马上就要走,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情况,跟着你的人也不少了,你逛逛也好,透透气,接下来几天都得闷在王府里了。”
我脸上乐开了花,抱着他的手摇啊摇,“玉遥最好了,不过张厨子记得留下。”那家伙可不会轻易做菜给我吃,今天这顿九成九是因为卓家大哥的事送来赔罪的。
玉遥捏了捏我的鼻子,“还用你说,本就是带给你的,不过难得有你不挑的,你那朋友怎么不舍得多做几顿给你?”
我一张小脸气鼓鼓的,“我那个朋友失踪好几年了,现在也不知在哪个角落兜着,大概正巧也来了容城,听说我在这,才送来一顿饭菜告诉我他还没死!”远方不知有没有人打喷嚏。
玉遥看我这样子,很聪明的换了个话题:“你的护卫不是只有两个吗?那小鬼哪来的?”
我贼笑:“自动送上门来的。”
玉遥又敲了我一下:“得意吧你,这事大哥早就查过了,要不你以为我们这么放心你身边凭空冒出一个人。”
我眼睛一亮,“你知道?快说快说,娘和舅舅总是说的支离破碎的,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玉遥瞪大了双眼,“不知道你还这么放心让他留在身边!”
我赔笑道:“我只大略知道他父母当年有愧于娘,被娘赶出了冰宫,听说他爹娘一直想求得娘的原谅,但都没有下文,这会八成是送儿子来服侍我当赔罪的。”要不怎么给儿子起了个“补偿”的名字。
我的声音低了下来,“第一次见到那孩子,他就恭敬的朝我伏地三叩首,一脸的风霜,身子骨也瘦得很,也不知他爹娘怎么历练他的,总是没吃饱的样子。”
玉遥托着腮,缓缓道:“连偿的爹娘就是你娘的左卫连飞和右卫思雨,这你应该早就猜到了。”
我点点头,静待下文。
“接下来的我是听娘说的,思雨曾经仰慕你爹,但是也没怎么表示,只是暗藏在心底,你娘也看出来了,立场上不好劝解,只能由得她自己想开。那时恰逢你爹仇家找上门来,全部人在前院打成一团,连飞和思雨在后院守着快要生产的莲姨,本来事情很快就能过去,但是当时闯进了一个人,那人说你爹快撑不下去了,你娘在后院不会有事,希望连飞和思雨过去前院支援。”
我淡淡道:“娘信了?”
玉遥摇头:“虽然那人名义上是你爹那边的人,但莲姨何等聪明,怎会在那种情况下相信这种话,她深知你爹若是真的抵挡不了,应该会派人回来把她送走,而不是由着别人把她仅有的护卫全部撤离!”
我盛了碗汤,试图灌些暖意下肚,“那么,就是思雨信了。”
玉遥咬咬牙:“没错!思雨信了!她牵挂你爹,不顾你娘的命令冲了出去,连飞心仪她已久,担心她有闪失,情急之下也跟了过去,居然就这么把行动不便的莲姨一个人留在了敌人的面前!”
我没出声,一脸漠然。
玉遥平缓了语气,“后来莲姨拼命逃离,逃亡中生下了你,又死撑着找到了易朗舅舅……”声音轻了下去,“听娘说,莲姨在易朗舅舅那醒来的当天,就下了命令,将左卫连飞和右卫思雨驱逐出去,永不许回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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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看新闻到两点,今天一大早又爬起来上网,一整天都在追看,看到那些地震消息眼眶都红了,之前一直联系不上在成都的妹妹,今天中午终于接到QQ报平安,谁知之后马上看到报导说有6.1级的余震,怕阻塞网络影响救援不敢再打电话,刚才终于又看到她留言说虽然还是在晃,但都平安,只上Q一会又要撤离,眼泪就流出来了……
衷心祈祷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希望遇难的朋友尽早获救!祈祷妹妹能够保重自己!安全无恙!!希望四川的雨尽早停下,希望灾区的大家都能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