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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要找死人,当然不可能真的去招魂。我们要找的,是衣蓉的遗物。

据凌非探知,衣蓉本就是容城人,她死后,她的母亲请求沈家让她安葬在容城——即使已化为一搓烟灰,到底也回到了故乡。下葬的时候衣蓉的东西大多也跟着化为灰烬了,但是有几样她生前最喜欢的首饰被她母亲留了下来,供奉在衣蓉出嫁前常去的往业寺,我就是打算去看看这些饰物。

凌非很不能理解我的思考回路,在他看来,去看衣蓉留下的饰物还不如去挖她的墓,我是肯定不干的,不管让世上的哪个女人选择是要去看骨灰还是去看首饰,我想都不会有第二种答案。

我愤愤的看着眼前收拾东西的家伙,这小子肯定早有预谋,穿了完美的一身黑,就等着当贼;反观我,一身的鹅黄,在黑夜里要多明亮就多明亮,要出了什么万一真是再好不过的箭靶。

凌非不明所以的对上我哀怨的目光,“怎么了?”

我嘟着嘴扯了扯衣裙,他轻轻一笑,不知从哪掏出一袭浑黑的丝绸披风,披在我身上。

我喜上眉梢,“送我的?”

他系好带子,轻拍了拍我的脸,“当然,难道还会收你的银子不成?”

我“嘿嘿”两声,“确认一下嘛。”这样待会要是有需要拿去挡刀剑弄破了才不用我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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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我多虑了。

凌大侠什么人,怎么可能把娇小赢弱风吹即倒的我往那豺狼虎豹棍大人多的往业寺里放!!

他只找了往业寺旁边的一家小客栈,丢给跑堂的小二一锭碎银,让小二陪我……或者我陪小二看着摇曳的烛光发呆守夜,自己潇洒的钻进寺庙当梁上君子去了。

在我满腹怨气在脑海里把凌非用各种惨无人道杀人不见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都折磨一遍后,他总算提着一个小布包回来了。

凌大侠豪气的往我面前一站,邀功似的挥开布包,露出几件年代久远却依然名贵保存良好的女儿家饰物,我额上青筋不停的跳,这场景怎么让我联想到一个五大三粗的脍子手刚砍完了人领到银子拿去往一妓女面前一丢:“今夜我买下你了!”。

一旁的小二已经从嘴巴大得可以塞下鸡蛋发展成为两腿晃得快撑不住他自己,即使下一刻他就冲出去高喊:“谋财害命啦!!”我也不会觉得奇怪的。

拿起那几件首饰依次摸看了一阵,我放下,往凌非那边推,他不解道:“怎么样?”

我面上平静无波,“看完了,送回去吧。”

凌非不明所以:“你到底想看什么?”

“遗书。”

凌非大惑不解:“我怎么不知道她有留下遗书。”

我慢条斯理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应该有。”

凌非眉头直抽,“你……用猜的?!”

我眼睛咕溜咕溜转,“我只是觉得,如果衣蓉真的知道了什么足以威胁到她性命的事,她应该会想办法通知外人,否则要有什么万一岂不死得冤枉。沈家的人肯定是不能信的,如果我是她,我会想办法把事情全部写下来,然后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待机会送出去。那么,你觉得什么地方是丈夫不屑碰,下人不能碰,而自己却可以天天接触到也不惹人怀疑的呢?”

凌非沉吟,“确实,如果是自己喜爱的首饰,不允许下人碰触也正常,而一般男子都不会去注意这种女人的东西,放在首饰里面是最安全的。”转又冷眼道:“但是没有不是吗?!”自己天马行空的乱猜还让别人跟着瞎跑腿。

我白了他一眼,“谁说没有?”没看到可不代表没有。

凌非心领神会,拿起桌上的首饰仔细查看,终于发现其中一条项链上的一颗大珠玉接缝处有很明显的裂痕。

凌非低头就想拿“轻虹”,我把自己的“黯月”匕首抛过去,“用这个吧,不过打开也没多大意义。”裂痕很明显,除了衣蓉肯定有人再次开过,里面的东西不太可能还在。

凌非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被切成两半剖开的珠玉里面虽没有什么书信纸条,却也不是完全没有东西。

我凑过去,“什么东西?”

凌非拿起珠玉里的花瓣,端详了半天。

我直接把他的手扯过来,顺便白了他一眼,不懂还装懂。

“是桂花,大概是密封得很好的关系,花瓣竟然没有枯败。”我脑袋里面一堆鼓在敲:“这花哪来的?难不成我猜错了,放花瓣进去是衣蓉的喜好?”

“不,恐怕你的直觉对了。”凌非拿起半边珠玉,手指往里搓出一层碎末,“里面涂了特制的油蜡,这种油蜡是专门涂在书信外部保护用的,恐怕衣蓉确实留下了遗书,而且已经被人拿走了。”说完手指碰了碰花瓣,“据我所知,桂花是衣蓉最喜欢的花。”

我若有所思,“这么说来,至少可以肯定拿走遗书的,应该是站在衣蓉这边的,那个人拿走了东西,留下衣蓉喜欢的花作为凭吊。只是不知道是衣蓉的娘,还是沈家的人拿走的呢?”

凌非摇头,“无论如何,这条线索算是断了,而且不管是哪方拿到了,现在的局面也不会改变。”隐瞒的依然隐瞒,寻仇的继续寻仇。

他把首饰拢起来包好,丢下一句“我去还东西。”就跑了,留我一个在客栈对着瑟瑟发抖的小二继续冥思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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