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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只闻清脆的一声响,沈老爷子半边老脸就迅速媲美了猴子屁股。

我举手掩口,祁老夫人还真是半点情不留啊。

祁老夫人冷笑道:“痛吗?清醒点了吗?!”说着手用力一指仍跪在地上发呆的沈陶大叔,“你从以前就是这样,最疼你的宝贝弟弟!什么事都以他为优先,当年若不是他离家后还带了衣蓉妹妹回来,你只怕已经做好打算要将我拱手让人了吧?!”

沈老爷子晕呼呼的还没回过神来,祁老夫人又是一阵穷追猛打,“今天要不是秋儿使计引了我过来,我还不知道,原来当年我怀上仲儿后,你渐渐疏远我,为的是这种原因,可笑我还以为你是怕伤到胎儿才不再碰我。仲儿出生后,你更是不常回屋,我以为你是事业太忙,还想着不能去打扰你,如今看来,实在是可笑至极!!”

沈老爷子仍呆怔在那,几乎成了木雕,我饶有趣味的在一旁看戏,也没注意到夜风开始吹起,阵阵凉意袭来,身后多了一个人,为毫不自觉的我系上一袭披风。

祁老夫人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声音和身体开始剧烈抖动起来,“你那白痴弟弟说的话,你竟都没想过向我求证一下就相信了,你把我置于何地?!是不是只有你的宝贝弟弟说的才是真的,其他人全部都是在放屁!!”

哇!虽然场合不对,我还是不自觉扬起手想鼓掌,不过没得逞。一双大手从背后将我的小手合拢包含在掌中,我向后望去,正好接收到凌非微含责难的目光,我吐吐舌头,转回了视线,心下纳闷他什么时候跑到我后头去了。

沈老爷子脑中好像终于有一根筋接上了,急急说道:“夫人,我从来没有责怪过谁,无论如何,仲儿到底也是沈家的孩子,阿陶也内疚了很多年,你也不要介怀……”

可惜那根筋搭错了线,我同情的看着祁老夫人双目喷火的又一五指神功过去,沈老爷子两边脸就变得一样好看了。

祁老夫人双手死死握拳,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似是花费了很大力气克制,才没有冲上去对那个双脸红肿的男人拳打脚踢泄愤,“混蛋!你们沈家的男人全是一帮无可救药的超级大混蛋!!”

说完脖子一转,怒瞪的双目对上了沈陶大叔。沈陶大叔一缩,不自觉的由跪改坐在了地上。

“你!”祁老夫人怒视着自己的小叔,高声道:“你喝醉那晚,一直陪着你的是衣蓉妹妹!!”

这晴天霹雳下来,没一个站得住脚,沈大当家首先喊出声来:“娘……!!”

祁老夫人一挥手阻止了沈大当家,深吸了一口气,才又开口道:“那晚小叔喝醉进了我的房间,当时衣蓉妹妹也在房里正和我聊着天,看小叔醉得不醒人事,我就把房间让给你们,自己去别处过了一晚。后来天快亮的时候衣蓉妹妹把我叫过来,说是你突然吐得厉害,估计是宿醉发作了,她要去换下被你吐的秽物弄脏的衣服,顺便帮你煮些醒酒的吃食,托我照看一下,而我当时已经怀了仲儿,实在感觉疲累,就不知不觉伏在你床边睡着了,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你明白了没啊?!自作聪明的小叔!!”说到后面,话音几乎成了掐着脖子吐出来的阴风。

沈陶大叔这种时候脑筋倒是转得飞快,很快就从惊异过渡到喜极而泣,声泪俱下的狂喊:“这么说来,我没有对不起蓉蓉,哈哈——啊哈哈——我没有对不起蓉蓉——”

沈老爷子嘴巴明显不听使唤,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夫人你……阿陶他不是……仲儿……他真的……”

祁老夫人一肚子火喷过去,“相公觉得遗憾吗?!我也觉得很奇怪,仲儿那么聪明乖巧的一个孩子怎么偏偏是你这人身猪脑的家伙的儿子!”

我咽了咽口水,果然是老虎不发威你也不能在她头上拔毛啊。

衣老夫人身子软了下去,巴老爷子及时扶住了她,衣老夫人满脸的不信和悲切:“难道……难道要说,这一切都是可笑的误会,蓉蓉……蓉蓉就是为了这根本不存在的事寻死的吗……?!”

祁老夫人走到衣老夫人身前,拿出一封信递了过去:“老夫人莫要再哀怨了,衣蓉妹妹并不是因为这等事轻生的,她是在不得已下做了这个选择。”

衣老夫人双目圆睁,一把抓过那封信,颤巍巍的拼命读着。

祁老夫人逸出一声叹息,“衣蓉妹妹出事时我并不在场,之后相公也只是对我宣称她得急病而去,我心里虽总觉得不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后来整理衣蓉妹妹的遗物时,才发现了她在一条项链中留下的遗言——”

沈陶大叔站了起来,和沈老爷子聚精会神的听着。

“我当时很吃惊,因为那封遗书指名是给我的。”祁老夫人凝神望着桌上的牌位,眼中蒙上一层水雾,“衣蓉妹妹说她死后一定是我负责整理她的饰物,所以特地选择了这种方式留书给我……”

“最初是衣蓉妹妹成亲多时,也不见肚子有动静,她开始焦虑,这时阿陶告诉了她自己受伤不能生育的事情,但是她并没有因此感到放心,她觉得事情实在过于巧合,直到有一天,她瞒着阿陶偷偷去找大夫,然后知道了,原因是在自己身上。”

“她知道阿陶为了她,故意传出不能生育的消息,不能为阿陶留后,已是很对不起沈家,却还累得阿陶如此毁坏自己的名誉。她暗示过阿陶可以纳妾,阿陶既没那打算,也没放在心上,这么一来,衣蓉妹妹越发觉得心中愧疚。”

“后来她某天无意中知道了一件事,这件事虽是个误会,却可以成为她名正言顺无理取闹的理由,于是她故意变得暴躁易怒,无理找茬,乱发脾气,想逼使阿陶纳妾或休妻,可是,没想到阿陶都忍了下来,她觉得心疼,觉得悲伤,因为她刚被告知,她已患了不久于人世的绝症。”

沈陶大叔怔怔听着,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半句话。

祁老夫人抬头仰望无月的星空,眼中一片苍茫,“她说,自己最后能为阿陶做的事,就是尽力让阿陶对她失望,这样,她离开时,阿陶才不会太伤心。”

“后来,她的病已经严重到快瞒不下去,趁着阿陶一天离开的机会,她选择了自己结束一切,并给我留下这封遗书,希望在她死后,我能尽快将她火化下葬,好不让阿陶发现其中的秘密。”说着拉回视线,看向自己的丈夫,“所以相公为阿陶因衣蓉妹妹离去的事几乎发疯而发愁时,我才提出了将衣蓉妹妹尽快下葬,并把她留下的东西全部处理的提议。”

沈老爷子一怔,眼睛睁得老大,好似今天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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