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千军易难,一将难求啊!矫龙飞,你可真是千古奇才啊!”
“夸我呢?”
“不明显吗?”
“不觉得。感觉姚芳华你像在说你自己。”矫龙飞老老实实地说。
“呃?不会吧?”
“是吗,我一个人在前方冲锋陷战,辛辛苦苦夜以继日忙了半个多月,而你呢,只在一旁检查结果运筹帷幄就可以了,我们两个人,到底是谁是军,谁是将呢?姚芳华,你不是在夸你自己吗?”
“呵!算我没说!”芳华笑道。
“芳华,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临界关吗?”丝荷问。
“是。这段时间,我想陪在爷爷身边,不想离开他。不过,丝荷,你不能跟我在一起。”
“为什么?”
“现在,如果被人发现你是丝荷公主的话,只怕会为桓楚惹来麻烦。我已经让含笑安排好了,你和矫龙飞先在临界关附近的梨花村避上一阵子,等这件事过去了再说。”
“嗯,芳华,还是你想得周到。”
矫龙飞望着姚芳华,神色平静,淡淡地开口道:“姚芳华,其实,有一地方,绝对安全,没有人可以打扰到公主。”
“你是说,连云寨?”姚芳华挑眉。
“连云寨?”倒是黎丝荷开始惊讶起来,她诧异的望着矫龙飞,“矫龙飞?矫?你姓矫?连云寨,那,那……”
黎丝荷求证得望着姚芳华。
姚芳华知道黎丝荷想说什么,“丝荷,他是矫刚的儿子。”姚芳华十分平静地说。
“矫刚?你……”
矫龙飞在黎丝荷的眼里,居然看到了一股杀意。
矫龙飞也没想到,黎丝荷的恨,居然是如此单纯。
“芳华,我不要他的保护。”
“为什么?因为他是矫龙飞?”
“芳华,如果他在我身边,被他保护,我会觉得对不起玉痕。”毕竟,矫刚是姚玉痕的杀父仇人,就算她不能为姚玉痕报仇,又怎么可能接受仇人之子的保护?
此刻,矫龙飞明白了,姚芳华为什么愿意承担黎丝荷的全部责任。因为黎丝荷已经把自己当做了姚家人。
对于这个金枝玉叶的公主,矫龙飞突然有了一种新的认识。
“我,不想再见到他。你也不必为了我,跟他谈什么条件。芳华,我知道,姚家恩怨分明,父辈的仇怨不会算在儿女的身上,但是,我也决不会和仇人之子在一起,接受他的保护。我想,如果玉痕在,也会这么做的。”丝荷并没有赌气的意思,只有在说自己的想法。
姚芳华突然被一语惊醒,她可以接受厉含笑在她的身边做保镖,但是黎丝荷却不可能接受矫龙飞。
丝荷比她更了解哥哥。
芳华意识到,丝荷说得一点都不错,这件事如果放在姚玉痕的身上,姚玉痕是不会同意和矫龙飞做交易的。
她常年在边关,也士兵整日混在一起,对于男女之间的界限看得不重。但是,养在深宫中的黎丝荷却不会这样。
黎丝荷是不可能让矫龙飞单独留在她的身边的。
姚芳华恍然,眉头轻轻一拧。
“丝荷,是我想得不够周全。”
“黎丝荷,你还真以为自己身份高贵啊,是公主怎么样?还不是因为投胎投得好?你这种大小姐,本公子正好也不想伺候。”矫龙飞从鼻子里哼了几声,满脸不屑。
“姚芳华,不是我不守承诺,是这位公主不需要我。正好,本公子也乐得清静,我们就此告辞,从此,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厉含笑,停车!”
“吁!”厉含笑将马车停了下来。
“我要下车。”矫龙飞挑起了车帘,准备下车。
“等一下!”姚芳华开口拦住了矫龙飞。
“芳华,让他走。”黎丝荷说。
“矫龙飞,在你之前,我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芳华将一小缕头发交到矫龙飞的手上。
那是矫刚的头发,是姚芳华打偏厉含笑的长剑时削落的。
“还你一个人情。”姚芳华说。
矫龙飞接过来,嘴角一扬,深沉中透着几分邪肆。
“好!姚芳华,你好样的!”矫龙飞意味深长地说。
说完,矫龙飞跳下马车,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望着矫龙飞的背影,厉含笑莫测的望了一眼姚芳华,平静地问,“我们继续走吗?”
“继续。”
晚上,三人在一家客栈投宿。
“丝荷,你也扮成男装吧,这样方便一些。”姚芳华说。
“好。”
黎丝荷第一次穿男装。
“哇,丝荷,你这个样子,怕是要迷倒千万少女了!”
“芳华,别开玩笑了。”丝荷脸一红,拉着芳华坐了下来,“芳华,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
“别说了,丝荷,我尊重你的想法。你说得对,如果我哥在,会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
“可是,我可能会给你带你更多的麻烦。”
姚芳华贴心地一笑,那笑容像极了姚玉痕,“我不怕你给我添麻烦,只怕你不麻烦我。”
黎丝荷望着姚芳华,突然,一串泪珠刷地便流了下来。
“丝荷,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黎丝荷擦了擦眼泪,“芳华。”
“怎么了?”
黎丝荷摇了摇头,低泣。
芳华明白了,黎丝荷一定是看着她,想到了姚玉痕。
姚玉痕一定跟她说过同样的话。
她跟哥哥太像了。
姚芳华更加确定,自己不能留在丝荷的身边。
她在黎丝荷的身边,就像是姚玉痕的影子随着她一样。
第二天一早,三人继续上路。
丝荷和芳华在马车内聊得很是开心。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前面有一个人在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