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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土匪头子哈斯额尔敦正在教陶格斯如何打枪。

哈斯额尔敦说:“陶格斯,你的枪法,真是越来越好了,真是能说百发百中了。”

“真的吗?”陶格斯笑着说:“这都是大当家的教的好。”

“是你聪明好学。”哈斯额而敦说:“也是你有志气。”

“我算是明白了,只有自己强势了,才不会被欺负。”陶格斯说:“你说呢?”

哈斯额而敦拉着陶格斯的手说:“你说的对,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陶格斯点点头,看着远方说:“我真应该早点到山上来。”

“没事,都过去了。现不是都好起来了吗?”哈斯额而敦说:“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可是,我的表姐……。”陶格斯若有所思的说:“她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放我出来的奇夫人,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因为放我走,而受尽了折磨呢?”陶格斯摸了摸眼泪。

哈斯额而敦把陶格斯搂着怀里,温情地说:“吉人自有天相,我想她们一定会没事儿的。如果你不放心,我带人下山,把她们给你带来,让她们在这里陪你。”

陶格斯摇摇头,说:“表姐是不会上山来当土匪的。还有奇夫人,自我十二岁那年到了府里,到现在,我就没看懂她,我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我知道她是善良的。她们是都不会到山上来的。”

哈斯额而敦说:“谁愿意天生就当爱当土匪的呢?你看看这山上的人,哪个不是被逼的?我们草原上的男人,不是被抓去当兵就是到喇嘛庙里当喇嘛才能吃饱饭。这世道我们自己要不强大起来,饿都会饿死。”

陶格斯不再说话。

“陶格斯,你放心吧,你的后半辈子,我一定让你衣食无忧,快快乐乐的,我保证。”

陶格斯笑了,说:“土匪头子也有柔情的一面。”

哈斯额而敦说:“土匪头子的心也是肉长的。”说着把陶格斯抱在怀里。

陶格斯紧紧的抱着哈斯额而敦,幸福此时充满了陶格斯的全身。

“报——”一个土匪来报。

“什么事儿?”哈斯额尔敦问道。

“山下有两个女人,鬼鬼祟祟地,我们把她们抓上来了。”

“这几天怎么这么多女人啊?”哈斯额尔敦说:“带上来,我看看。”又对陶格斯说:“走,我们看看去。”

陶格斯点点头,和哈斯额儿敦一起来到他们商量事儿的地方。

土匪们把所谓的两个女人带上来,土匪们把娜仁托娅和奇活娃粗鲁地按在地上,说:“大当家,二当家的,就是这两个女人。”

陶格斯一看,尽然是表姐,娜仁托娅和奇活娃。

陶格斯赶快下来,扶起娜仁托娅和奇活娃说:“表姐,奇夫人!”

娜仁托娅摸着陶格斯的脸,激动地说:“小孔雀。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陶格斯流出了幸福的哭了。

娜仁托娅也哭着,翻看着陶格斯的胳膊,说:“你过的好吗?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陶格斯想起自己每次去山上看表姐的时候,表姐都会这样翻看自己的胳膊,看自己有没有受伤,她摇摇头,哭着说:“这里没有人打我,我过的很好。表姐,你呢?”

娜仁托娅使劲儿地点头,说:“好,好,我和活娃姐来看你了。”

陶格斯拉着奇活娃的手说:“奇夫人,那次一别,今日才见,你把我送走了,道尔吉肯定打了?对吗?我太自私了,我…。?”

“没有,道尔吉没有责备我。”奇活娃说:“你不信问娜仁托娅。”

“是的,道尔吉没有打我们。”娜仁托娅说:“我们杀了道尔吉,现在我们要……。”

奇活娃拉了一把娜仁托娅,示意她不要说自己的去向,她赶紧说:“现在我们来看看你。”

陶格斯擦了一把眼泪,说:“我现在很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道尔吉死了,我们都自由了,对了,表姐,前几天,我还杀了大太太和好如娃。”

“什么?你杀了大太太和好如娃?”娜仁托娅惊奇地问。

“是的,表姐,大太太可能是带着好如娃要逃亡,我就杀了她们。”

娜仁托娅和奇活娃互相看看,奇活娃说:“肯定是乌云放走了她。”

“陶格斯,大太太已经老了,好如娃还小,你怎么能?”娜仁托娅说。

“表姐,你忘记了她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了吗?你忘记好如娃是怎么对待奴隶的了吗?那是她们应得的惩罚。”陶格斯狠狠地说。

“可是好如娃还是个孩子。你应该给她一条活路……”

“表姐!”陶格斯打断娜仁托娅的话,说:“好如娃天生就是一个恶狼崽子,长大只会更坏。”

娜仁托娅还想说什么,奇活娃拉了一把娜仁托娅,摇摇头,对陶格斯说:“陶格斯,给我们介绍一下大当家的吧。”

陶格斯这才想起哈斯额尔敦来,赶紧上前去,对哈斯额尔敦说:“大当家的,这是我的表姐,娜仁托娅和我的恩人奇夫人。”

哈斯额尔敦把一条腿放在椅子上,笑着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才陶格斯还在念叨着你们呢,你们就来了。哈哈哈,既是陶格斯的表姐和恩人,那就是我哈斯额尔敦的表姐和恩人。快请上座。”哈斯额尔敦对手下大叫:“来人,上酒,上好酒,我要请表姐和恩人喝酒吃肉。”

“是,表姐,奇夫人,来吧,这大青山上的羊肉无比美味,酒也是佳酿,请吧,奇夫人,表姐。”陶格斯请她们上座。

哈斯额尔敦非要让奇活娃和娜仁托娅坐在正面席上,高兴地说:“今天我们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醉不归。”

奇活娃和娜仁托娅盛情难却,坐下来她们一起喝起酒来。

娜仁托娅说:“大当家的英名早就如雷贯耳,今日得以相见,果然英雄盖世。”

“只是一个土匪而已。”哈斯额而敦说:“我知道所有的人都这样认为的,你们如果心里这样想,也不必哄我开心,只管直说。”

奇活娃看看哈斯额而敦说:“英雄不问出处。只要不是汉奸走狗,不伤害牧民的,都是好人。我们也没有夸你的意思,只是你照顾陶格斯这么久,娜仁托娅作为她的表姐,对你是感激不尽啊。”

“哈哈哈。照顾陶格斯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从陶格斯到山上来的那刻起,我就说了从此不会再让陶格斯受半点委屈,谁欺负陶格斯,那就是和我哈斯额而敦过不去。”哈斯额而敦对陶格斯说:“陶格斯,是这样吗?”

陶格斯微笑着说:“是。我都后悔没有早点逃到这里来。这里和道尔吉府里比就是天堂和地狱。表姐,奇夫人,你们也不要走了。”

娜仁托娅说:“不,我们要去……。”

奇活娃拉了一把娜仁托娅说:“陶格斯,好久不见了,我们不说这个。”

哈斯额尔敦到最后说:“你们边喝边叙旧吧,我先进去了。”

“大当家的请。”奇活娃和娜仁托娅送走了哈斯额尔敦。

奇活娃说:“陶格斯,你在这里过的看来很好啊!”

陶格斯满意地说:“奇夫人,在这里的日子,是我陶格斯一生最幸福的日子。”

奇夫人看了一眼娜仁托娅,娜仁托娅对陶格斯说:“小孔雀,这里再怎么好,总归是土匪的日子。”娜仁托娅四下看了一眼,见无人,便小声说:“小孔雀,跟我和活娃姐走吧,我们要去投奔共产党。”

陶格斯很吃惊,说:“表姐,你们知道共产党在哪里吗?不如待在这里,和我一起过好日子,每天有酒有肉,当共产党也不见得有多好。”

“你想一辈子当土匪吗?”娜仁托娅说:“当土匪和道尔吉有什么不同?”

“表姐,我想当土匪吗?是道尔吉,是生活逼我这样做的。”

“那么现在,你可以选择啊。”娜仁托娅说:“跟我们一起走,我们要到延安去。”

“现在我不会走,我算是看明白了,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不受别人的欺负,我在这里过着神仙都没有的日子,我是不会走的,表姐,奇夫人,你们也留下吧。”陶格斯诚恳的说。

“陶格斯,你……。”

奇活娃拉了一把娜仁托娅,和陶格斯说:“我们知道你现在过的很好。陶格斯,今天大家都喝酒了,明天再说吧。”

陶格斯欲言又止。

晚上,娜仁托娅和奇活娃站在大青山的山顶上,一轮明月把整个山里的夜晚照的幽暗神秘,繁星点点在夜空中眨着眼睛,她们放眼望去,整个乌拉特后旗山尽收眼底,山上夜晚得阴冷再加上几声狼叫的声音,一阵寒冷透彻心扉。

“活娃姐,陶格斯看来是不会和我们走了,我该怎么办呢?”娜仁托娅惆怅的说。

“娜仁托娅,想让逃格斯走?”奇活娃摇摇头,又想是自言自语地说:“我们能顺利的离开就不错了。”

“怎么会?”娜仁托娅用诧异的眼光看着黑夜里的奇活娃,说:“活娃姐,你是说陶格斯?”

“陶格斯肯定会和哈斯额而敦说,想让我们留下来,哈斯额而敦看上去,很爱陶格斯,他一定会满足陶格斯的。”

“那我们怎么办?”

“但愿陶格斯能放我们走吧。”奇活娃说:“只要她能放我们走,我们就能走。”

“表姐,奇夫人。”

她们回头一看,是陶格斯。

“陶格斯。”

“小孔雀,你还没有睡吗?”娜仁托娅说。

陶格斯走近她们,看着远方,说:“表姐,记得我上山看你的那些日子吗?草原的晚上,黑的让人害怕,可是,我们却很快乐,因为那是属于我们的日子,今天我们终于可以每天过这样的日子,你却要走?”

“小孔雀,表姐怎么能忘掉那些幸福的日子,就是因为我忘不了,我想让那些幸福快了的日子能天长地久,我更要去延安,投奔共产党,我不想那些日子总是那么的短暂。”

“表姐,你说的那些事儿离我们太远了。”

“陶格斯,那些事儿就在我们身边,你表姐何尝不想和你这样,可是,现在日本鬼子,在侵略我们的国土,我们不能待在这里享福。”

“那是天下的事,我们在这里也一样打鬼子,也一样能保卫草原。这里是太平山,我们在这里,既能保卫草原,又能过太平日子,何乐不为呢?”

“太平山下不太平,我们要做更多的努力。必须做更多的付出,才能收获那些向往的幸福。陶格斯,祁牧多和图玛尔就是参加了共产党,还有那日松,格日勒图,只有我们连起手来,才能保卫草原。”

“我是不会走的,我要留在这里,我要证明给你们看,我一样可以保卫草原。”陶格斯倔强的说。

“小孔雀。”

“陶格斯,我们不会勉强你,但求,你能放我和娜仁托娅下山。”奇活娃说。

“住几天再走吧。”陶格斯说完要走。

“陶格斯。”奇活娃叫住她说:“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们,你怕我们下山有危险,可这是我们的选择,就像你现在选择要留在山上是一样的,我们不勉强你,你也不要为难我们好吗?”奇活娃走到陶格斯身边,拉着陶格斯的手说:“不要告诉哈斯额而敦我们的一切,好吗?”

“小孔雀,这是活娃姐和我最后对你的要求。”

“我们不是说不相信大当家的,是我们不想给他添麻烦。”奇活娃说:“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答应我,好吗?陶格斯。”

陶格斯看看她们,说:“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我就答应你们。”

“小孔雀,谢谢你,明天一早,我就要和活娃姐下山了。”

“表姐。”陶格斯抱住娜仁托娅哭了。

“小孔雀,这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相见。”娜仁托娅哭着说:“表姐多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走啊。”

“表姐,我多希望,你们能留下来啊。”陶格斯恳切的说。

“好了,娜仁托娅,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奇活娃对陶格斯又说:“陶格斯,你也早点睡去吧。”

第二天一早,娜仁托娅和奇活我要走了。陶格斯哭哭啼啼的,哈斯额而敦说:“奇夫人,和娜仁托娅不如留在我这山上,和陶格斯一起作伴。我这山上,有吃有穿,还有自由。”

“多谢大当家的美意,只因娜仁托娅多年未见她的阿布和额吉,我想陪她回去。”奇夫人说:“还请大当家的体恤,日后有缘,我们还会见面的。”

“大当家的,小孔雀就烦你费心照顾了。”娜仁托娅对哈斯额而敦说:“她有不对的地方,还请您高抬贵手,容忍她的过错。我在这里谢过您了。”娜仁托娅给哈斯额而敦行了大礼。

哈斯额而敦赶快扶起娜仁托娅说:“娜仁托娅,言重了,你既是陶格斯的表姐,日后也是我哈斯额而敦的表姐,这样的大礼,不是要折煞我吗?”

“大当家的仁义双全,不愧为我们蒙古民族的英雄,后会有期吧。”奇活娃说。

“既然你们坚决要走,我派人送你们下山。”哈斯额而敦说。

“不用,我们自己走吧。”娜仁托娅说。

“既然大当家的有心有意,就不客气了。”奇活娃说完看了一眼陶格斯。

陶格斯说:“我去送表姐,和奇夫人。”

“好,好,既然陶格斯要送表姐和奇夫人,就让陶格斯去送吧。”哈斯额而敦是说。

娜仁托娅和奇活娃告别哈斯额而敦,一路下山来。

分别的时候,娜仁托娅抱住陶格斯哭着说:“小孔雀,你当真想好了,要留在这里,这可是你离开的最好时候。”

“表姐,我不走,我不会走的。”陶格斯说:“你们走吧。”

“陶格斯,要保重啊。”奇活娃说完拉着娜仁托娅就走。

分别的痛苦再次把陶格斯和娜仁托娅的心撕碎,伤心的泪水像决堤的河水,奇活娃上了马,让娜仁托娅也上马,娜仁托娅再次和陶格斯拥抱后,转身上马,她们扬鞭而去。

“表姐!奇夫人,保重。”

娜仁托娅勒住马缰绳,回头看着陶格斯,大声说:“小孔雀,照顾好自己,表姐一定还会来看你的。”

“表姐,表姐!”陶格斯追去。

“走吧,娜仁托娅。”奇活娃回头对娜仁托娅说:“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

娜仁托娅大声对陶格斯说:“小孔雀,照顾好自己。”说完扬鞭头也不回的飞奔起来。

陶格斯看着她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天际的尽头。分别,分别,她们的一生只有分别,陶格斯恨透了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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