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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行程主要是鲁泽和我同行,寒落是以新郎的身份着便服与我们同行。护卫的兵士全部都是翟国派来的亲卫队,所有银白色的盔甲上面都有一个闪闪发光的月亮标志,那是翟国皇宫的标志。

临行前我和他们商量走水路,这样比较快捷到达翟国境内,不必担心走陆路会遇到的盗匪。

熟料鲁泽坚决不同意我的建议,寒落没有说话却也是满眼的不赞同。雁国有战船15艘,数量少的可怜,他们说如果遇到海上的劫匪还不如与陆上的劫匪拼死一战,海上没有胜算可是陆地上正面迎击比较有利。

我有点郁闷这些大男人的脑子是豆腐渣做的,海上哪里有那麽多劫匪?他们以为陆地上面就会赢,这一去要经过彦国境内10处乡镇,如果碰到洛英他们就统统完蛋了。现在局势还不稳定,保不齐彦国军队会不会来横加阻截。

虽然我是将军,但是在寒落和鲁泽面前我一点也威风不起来。于是带上足够的马匹和粮食,我们启程去翟国。

日落时分,我们终于抵达彦国境内的约罗村,这个小村庄是彦国边境上最繁荣的村镇之一。来来往往的人群赶着牛羊贩卖,人们的服饰普遍宽松简约,我们这一行人在这里出现算是异类。尤其是翟国的亲卫队,全身上下银白色的铠甲让老百姓纷纷侧目,绕道而行。

走了三四个客栈,没有一处肯收留我们,所以我决定在村子外面的树林里面安营扎寨。本来寒落是要我独自去约罗村找一处客栈休息,被我一口回绝了。治军之道首要的就是体验军情,收复军心,这些教习师傅很早就告诉过我。虽然我明白寒落是为我着想,却也要考虑到翟国所有兵士现在都在我的麾下听从指挥。如果我不能身先士卒,必然不能服众。

扎好帐篷以后,寒落领着几个人着便服去村上买东西回来烹煮,鲁泽和其他士兵在砍柴。趁着大家都在忙,我清点了一些粮食,准备好锅铲准备做饭。虽然前世我是一个独生女,并没有太多煮饭的经验,但是在这个时空的我经常拉着寒落去野外露宿打猎,自然会的东西多了很多。

寒落回来的时候一脸心事重重,几番欲言又止。我把他买回来的咸肉卷在菜心里面放在蒸锅里面煮,嘱咐了帮我打下手的士兵如何烹制后,径自走到了寒落的帐中。

“在村上碰到了何事?”我开门见山地问他。不客气地坐在他的软塌上面。

“彦国军主的弟弟,洛王。”他看着我,眼神带着一丝沉思。

“什麽?!”我几乎跳起来,右手压了压乱跳的心脏,开始思考如何能够不和他碰面。

就在此时一阵兵器交鸣的声音,一个翟国亲卫队的小兵冲了进来,慌张的冲我说:“将军,是彦国军。”

我想都没想提起佩剑就冲出去了,寒落紧随我的脚步出门,一晃眼已经挡在我前面替我挥开一把砍过来的大刀。

“你不要命了!”他冲我大吼。

“快,保护大宫驸马。”我没空理会其他的士兵,只是对这那些依然在和彦国军纠缠的翟国士兵叫嚷。

“保护沈将军。”寒落几乎在同一时刻大声吼起来,他吼的同时回头怒睁虎目瞪着我。

冲过来的翟国士兵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寒落,一时拿不准主意应该听谁的。

我听见自己的心突突的跳着,太阳穴也在激烈的和脉搏心跳速度媲美着,有些模糊看不清楚眼前的敌人,只看见猩红的血迹。我大声对周围保护我的翟国士兵叫着保护寒落,大到自己的耳膜都有点震疼了。

一阵倾向的气息扑鼻而来,伴随着悠扬的笛声,我看见一片白色,同时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的时候,我攥紧了袖子里面的银针。我清楚的知道临昏迷前的味道是浓烈的迷香,这种迷香是特制的药材配制的,只有彦国人知道如何制作。儿时父亲带回来这种迷香过,我看他整整在药房研制了一个下午,最后一脸疲倦的出来对守在门外的鲁泽摇了摇头。

“洛晨,你是不是又要把我虏走?”看清楚了守在床旁边的身影后,我有点无奈的放下银针。

“对,但是我不会把你交给王兄。”他温柔的帮我擦拭着前额的汗水,手指不经意间轻柔的碰触着我皮肤。

我皱了皱眉头,没太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他不是要把我交给洛英,干嘛要大费周章把我捉来呢。

“明日我们就出发去月国。”他替我掖了掖被角,起身准备离开。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眼里的满足和开心,从未见他有过这样的眼神,即使在被幽禁的那段时间,我也总认为他是个再也不会爽朗大笑的人。脑子里面交错着第一次在客栈看到他时那清亮眼神和爽朗的大笑,后面几次看到他时那双忧郁漂亮的凤眼。算了,出去之后再看情况,这对兄弟行为怪异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我认命的想着。

第二天我被换上女装,头上罩了一大片月国女子用的面纱,质地轻柔,半透明的材质恰到好处的遮住了我的面孔。月国从不参与任何战争,并且地势险峻,紧邻海岸线。我想如果没有人发明出真正意义上的战舰,不会有人愿意出兵攻打月国的。这个月国我听爹说过是女子治国,每一任女王都是上一任精心挑选出来的,所以不是世袭制。这也就是为什麽月国至今为止虽然跟其他国家商货交易很少,却能够繁荣富强的原因吧。

“寒落他们呢?”强忍着浑身的酸痛,换好衣服以后抓住机会我就问他。

“我安排他们去翟国迎亲了。你们的王不会允许这次使命失败的,所以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洛晨的双眸闪烁着光彩,温柔的注视我。

“寒落他们就把我仍在这儿啦?”我张大嘴,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

“他们被下了迷香,我的人送他们去,翟国士兵我也放在辕车上同去了。”洛晨往前走着,风吹起他的衣服下摆飘飘荡荡。

我有点无奈的跟着洛晨走出小院,这才意识到原来我们早已经不在彦国的约罗村了。这个地方陌生的很,我细细的记下特征,如果不能够逃回来,起码我还能够留下记号让寒落他们来找我。

不知道何时服下的软骨散,没有解药的时候我只能任由他人摆布,现在浑身酸痛得很,走起路来都是煎熬。想到这里我不禁紧紧咬住下唇,练习了15年的武功,竟然每次都被他们用卑鄙的手段俘虏。如果不是迷香无色无味,我也不会像个娇弱女子一样被他领着。

我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突然发现他一直盯着我,笑容灿烂得要酿出蜜来。我一瞬间有点错愕,他看着我笑得像只吃了蜜的蜜蜂。心里面升起一小股不舒服的气焰,对他咬牙切齿的说:“小心我把你眼睛挖出来。”说完一甩头看向别处。

洛晨的脸上马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爽朗的声音再次爆发出来。我捂着耳朵翻白眼,这是第2次被绑架了,如果这个时代有警察的话,应该给这两个兄弟关进监狱严肃一下法规。

可是,这个国家的法规就是这两兄弟定的,就算怎样他们也不会说自己错了。

“我说,你们俩兄弟是不是很喜欢擅自绑架良家妇女啊?”加起来我们的相遇次数少只又少,上一次是被打晕,这一次是被迷晕,我们的相遇是如此的不美丽。

他侧过身扶我上了一辆马车,慢悠悠的开口说:“我没有。”然后在我旁边坐下顺手把帘子撂下来。

你没有,那现在难道是在游城吗?我翻了个白眼没说话。轻轻撩开一般帘子,看着窗外的行人。

王上这次一定不会轻饶了我的,主将失踪,即使是被虏劫也不是情有可原的。来之前他就警告过我,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我害怕如果寒落因为找寻我而耽误了成亲,整个沈家庄都会遭殃,而寒落更会因此受到责罚。这些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可是我现在求洛晨也没用,他有这个胆子把我劫住,就有胆子欺上瞒下把我带到月国。只是我不明白,干嘛我要去月国呢。

他虏劫我到底有何意义?

夜幕垂下的时候我们终于赶到了一个小的城镇,牌匾上面赫然写着“落霞城”。看着四面环绕的沙尘和土石,这肯定是月国边境了。

找到了一处落脚的地方,洛晨让随行的三名兵士下去休息。我看着周围的环境,趁洛晨在交待任务的时候,招呼了店主过来。

把手腕上的金丝镯撸下来放在他手里,小声问他:“这落霞城是不是月国边境?”

他点点头,眼睛直盯着这支金丝镯。我继续追问:“那这里有没有翟国商人,或者雁国商人?”一向只有商人可以杂居在国与国的城镇之间,为了促进各国之间的商户往来,他们常常定居在自己国家以外的地方供应货源。如果找到商人,也许可以给寒落带个口信,或者找到沈家庄的亲信也说不定。

他想了想,伸出一只手贪婪的笑了笑:“按规矩我们是不能透露城内商户的姓名,这是这月国不成文的规矩。商户在这里做交易都是隐姓埋名的,除了城北的沈家庄。沈家庄生意做的大,他们是月国唯一不必隐姓埋名的商户,这件事情天月王已经准了的。”原来在月国商户不能透露自己的国家和姓名,我想大概为了避免商户结成小团体互相形成不良竞争吧。没想到这个天月王一介女子竟然有如此头脑。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我又给了他一对儿耳坠子才打发了他离开。

坐在座位上端着茶杯,慢慢的摇晃了两圈,心里琢磨着怎样才可以尽量在短的时间以内把消息带回沈家庄。如果父亲知道这件事,应该会把寒落和其他人安排好吧,现在我最担心的是王上知道了这件事情会干脆降罚于沈家,这样直接连累到寒落和其他人死罪一条。

不安的咬着嘴唇,手里的茶杯晃得越发厉害。

“楼上的客房安排好了,你先上去吧。”洛晨坐在我旁边端起茶杯品着茶,茶叶的幽香从他的唇齿之间流溢出来。

我咬了咬下唇,几乎脱口而出的恳求,就这样咽了回去。这一次是他,不是他王兄,我才觉得他会手下留情,无论什麽目的,达成之后必然放我回去。可是这一路上他只是沉默,在这里安排了我的房间,刚才还看他细细的盘点身边的银两,我就察觉不对了。短时间之内我不回去,一旦我的军衔被罢免,整个沈家庄都会被我牵连在内。

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离开。与其求他还不如自己想办法带口信到沈家庄的铺子。

转身的一瞬间,我看到洛晨的背影微微抖了抖,头垂得很低。

入夜十分的落霞城十分寒冷。显然这个地处塞外风沙很大的城池是典型的沙漠型气候,白天热得可以,晚上冷得可以。

拢了拢为在脖子上的毛裘,我举步踏出客栈。等到所有人睡着以后,应该就不会注意到我晚上出门了吧。不放心洛晨会突然醒来,我还特意绕过他的房间门口的回廊,从另一侧楼梯走过,这样在我侧面住着的兵士和他就不会留意了。

踏着月色,白色的狐裘显得格外耀眼。我低头看了看这件披风,心里面还是有一点点温暖。虽然洛晨绑架了自己,起码他还是非常照顾我的,一路上温柔以对,连客房都是亲自查验。

我甩了甩头,忆起王上在临行前威胁我的话,马上神志清醒了大半。如果这次任务有意外的话,我和沈家庄就都完了。我不但要活着去翟国,还要亲自宣布圣旨,这样的时候我失踪是大罪一条。

疾步走向城北的方向,看到自己的影子在月色中影影绰绰,格外清冷。

绕过一个街角的时候,突然身后传出来悠扬的笛声。我猛然回头看向房檐,洛晨站在房檐上,姿态清雅出尘,眼睛看向远方。他的双手执笛,正好背对月亮的方位,几乎让人误以为是月宫出来的嫡仙。

他淡淡的朝下看我一眼,幽然开口:“真的不愿留下吗?”

我点了点头,但手拉紧狐裘的领子,阻止夜风一阵一阵的往里面灌。

“我不知你为何把我强虏随行,但是我有牵挂的人,有未完成的使命,如果你愿意放行,我会感激你的。”我的心里还是愿意相信洛晨是一个温柔的人,一路上对我如斯,照顾有加,必然不是为了邪恶的目的。只不过这样把我劫走为了什麽,我实在搞不清楚。

“你想要知道缘由,好,我说给你听。”洛晨飘然来到我面前,双目染上一层挥不去的哀伤,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芒。

“在第一次看到你,像月中仙子一般洁白无瑕,眼睛里面一片纯净,神态微嗔微怒;第二次见到你,你在我剑下晕了过去,我的心疼如针扎;第三次见到你,是你睁开眼睛的霎那,竟如婴儿般纯净,却又不忘记防备,像极了一只小老虎。每一次见到你,都有说不出的惊喜。沈小姐,我不愿意叫你将军,是希望你能够忘记过去,与我远走高飞,忘尽红尘俗事,同游天下,比翼而飞。”洛晨的眼神清澈无比,他走上前执起我的手,我微微挣扎着,却无奈功力无法释放出来。

“洛晨,你先放开我。”我依然不停的挣扎,心里无比震惊,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明明是我被他绑架莫名其妙到了这里,说不定还被扣上了叛国潜逃的帽子,我却一点也气不起来。这个男人就是有这个本事,这一天一夜的行程中,他给人的感觉总是温柔的不象话。

“你的心意我现在知道了,可是远走天涯这种事情我无法答应你。你有你的责任,我有我的。在雁国我是将军,承袭这一职位就意味着沈家庄上上下下的人命,雁国百姓的安康都在我肩上。我虽然不是男子,却从未想过要输给一个男子过。”我往后退了一大步,只是他的双眼:“这些是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还有,洛晨,我的心里有人,我的眼睛就无法看到你。”我的眼睛盈满了泪水,看着他的脸庞想到了另一个也许这一生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一个对我无情,我也不能与之有情的人。

“是王兄吧。我想到了,每一次你看到他,你的眼睛总是随着他走。”他悲哀的垂下手臂,一只手紧紧的攥住笛子,“我这次私自出王宫,是因为王兄要我娶你雁国麻衣夫人为妻。我只愿与你相守,所以一路追踪你们到了约罗村。我知道你担心沈家庄,可据我所知你爹已经把在彦国和雁国所有铺子都撤到其他国家了,现在他们都很安全。一但寒公子娶到大宫夫人,他也会安全无虞的。现在最不安全的就是你自己,你知道不知道我们藏在雁国的人打听到你们王上已经和翟国国君商量好,等你到达翟国就把你囚禁并且秘密处死?”

我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嘴唇还在微微颤抖着。这样的话不会是他拿来框我的吧?

“我不会骗你,你爹必然和你说过已经把沈家庄上下打点好了。这就证明他已经看清楚大部分事实,这是在为你着想。”他平静得看着我,和月色一样宁静的脸庞是如此美丽凄凉。

我的思绪飞快的旋转着,甚至感到晕眩。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个骗局,一个妄想连爹,连沈家庄,连寒落的终身幸福都骗进去的骗局吗?我冷笑了一声,我早该知道这个世界没有那麽便宜的事情,凭什麽王上他轻易原谅我,又凭什麽给我将功补过的机会?我还存有让寒落娶了那个大宫夫人,从此我俩效力王廷的幼稚想法。我真是可笑,还可悲,可叹!

两行清泪就这样滑了下来,我蹲在原地卷曲着身子,任性的大哭。所有的郁结,还有对寒落的抱歉,牵挂父亲的心情,全部在瞬间迸发出来。

洛晨走过来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发,陪着我蹲在原地,过了很久,他的声音柔柔的传进耳朵:“你知道你们王上为何要作此决定吗?”他一只手执起我的下巴,强迫我对上他的眼睛:“因为你们沈家庄太过强大,你可能不知道你祖父母的死,就是上一任翟国国君造成的,他离间了你祖父和世家之间的关系,造成沈家盐运与官商互不通达,连累了所有商号,当时不少沈家的亲戚经营这些商号,所以才把怨气全部归结于你祖父经营不善,管理无方。沈家庄唯一传人沈星河就这样继承了沈家庄,全部人口迁移回雁国,才有了今天的规模。可是你祖辈根基雄厚,无论到哪一国都是国君的忌惮。在雁国有你们沈家世家将军的扶持,又每年都捐出大批银两为战争筹钱,这才能够保住基业。现今雁国王上看到你将来既要继承将军军衔,又要继承沈家庄,如此一来岂不是镇压国君。他不可能容得下你的。”他把个中缘由娓娓道来,我却有一些汗颜。

身为沈家的人,父亲请了很多师傅教习我武艺文章,音律舞蹈,却从没有提过沈家的仇怨。他只是经常说祖辈的仇怨太深厚,我们要多思考如何在雁国生存下去。父亲的眼睛时时充满了忧患,还有更多的无奈。我在过去将近16年的岁月里得益到的全是于我有利,于经商无关系的生存之道。难道说,父亲早已知晓我的命运,才刻意让我学习这些技艺?那为什麽父亲要让寒落娶了翟国的大宫夫人,而且竟然翟国君主同意了沈家人娶了他们的大宫夫人。恐怕他也不是因为寒落有翟国的血统,或者沈家有郾城城主之女的原因吧。

“我王兄曾经想到过结合翟国的力量一举歼灭雁国,这样黎民百姓就不用日日担心雁国会举兵进犯我彦国了。但是翟国却愿意帮助雁国来进犯我彦国,这其中缘由,我猜就是因为郾城城主。这郾城城主是现任翟国国君的护都使,职责重大,你娘的旁系家族在翟国盘根错节,遥控翟国国君做下的任何决定。帮助雁国是因为老城主对自己的女儿疼爱有加,如果不是雁国王上威胁了沈家庄,你娘也不会千里鸿雁飞书,请求自己的爹协助雁国。我娶了雁国的麻衣夫人是缓兵之计,我王兄暂时停止进攻,等到有了麻衣夫人这个活生生的协议,再作打算。”洛晨双目微缩,一把把我抱进怀里,把我的头埋入他怀中,“你知道,麻衣夫人是雁国王上的亲姐姐,我娶了她,就代表雁国王上愿意休战。否则,也只有抵死一战。别人都说王兄是常胜将军,殊不知这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场场打赢。这次王兄没有逼我,但是我知道我再也不能娶到你了,唯有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把你劫走,期望你能够答应与我厮守终生,这样就算被王兄发现带回去,我也此生无憾了。”洛晨一字一句,发自肺腑。他的眼睛不会说谎,可就是这样的真诚却让我越发愧疚。

心里面如一团乱麻,沈家庄,寒落,父亲还有着许多许多事情都串联在一起,越来越错综复杂的局势让我寒从心生。我无法回应寒落的感情,更没有脸面对他。义正词严拒绝他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去了这大宫夫人是为了保住我,即使狠狠的在心上给了他狠狠的一击,他还是无私的让我选择我自己想要的路,自己承受我强加给他的,沈家庄强加给他的,还有着雁国国君强加给他的一切。这许多的情意,我无法还报,却更加无法弥补。

想到此处已经是已经是满心的内疚和痛楚,我猛地挣脱洛晨,快步奔向巷子深处。只听见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没有内力和武功的支持我跑不了太快太远,在转过两处街角的地方我停了下来,抱着头回味着洛晨说的话。我知道我也伤害了他,但他给我的也许是暂时的温柔,他有他的王兄和国家,不可能为了我放弃了一切。有一天他会明白的,我还是要找到寒落,跟他解释清楚,然后阻止他结成这个也许会毁了他一辈子的亲事。

迈步向前走着,脚底下却传来阵阵痛楚,低头一看,原来一步一脚印都是血迹。一阵瑟缩,我回头看着跑过的路面,上面全都是石子,硌着生疼,跑过来的时候太过伤心,所以忽略了这种感觉。一跛一跛的继续前行,满脑子都是复杂的纠结,感觉自己一下子被抽干了水分,马上就要枯萎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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