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华浓说。”妇人的眼在无双和华浓之间逡巡了会,便打发了无双到屋外去。
“您有事要对我说吗?”华浓问着妇人,是什么事不能让无双知晓的呢。
妇人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那盒子是用高级的桃木所制,盒面上刻着精致的花门,中间刻着俨然一管玉笛,盒子的周身镶着白玉。这盒子该是出自名门。
妇人不舍的轻抚盒面上的玉笛,眼里深情浓浓,仿佛正望着的是她深爱着的人,但又氲满忧郁,是深情难赋吗?这妇人定然有着一段令她想忘却忘不了又不舍忘却的往事。
良久,妇人才将盒子置于桌上打开。
“这不是您种在屋外的花吗?”
盒子里放的竟是一朵晒干了的小黄花,正是屋外所中植物。华浓一时不懂她的用意。
“此花名断肠草,本是一剧毒之物,误食者必心绞难熬而死。但这剧毒之物却可解一蛊毒,那蛊毒名唤催情。中了此蛊毒的人只要与心爱之人行鱼水之欢便会发作,使中蛊之人身心如被万千毒物啃噬一般。常人只要发作两次便会暴毙,而武功深厚之人虽能自行调息但也减轻不得太多。”
“世上竟有如此带毒之蛊。不过,倘若不行鱼水之欢,那蛊毒不就不会发作了吗?”华浓听着已觉震撼。
“这自然能够好受些,但也免不得其他的苦。中了此蛊的人,身子会越来越虚弱,即便你原先是多吗的武功高强,功力也会渐渐减退,到最后便和常人一般手无缚鸡之力。而且,他们不能久经日晒亦不能吹风,这些虽不至于要了他们性命,但却足以让他们吃足苦头。”
妇人叙述着,眉心纠结,仿若感同身受一般。又浮现了愠色,仿佛有着深深的怨恨。
“可是,这些和我有关系吗?”华浓听着悚然,却不知妇人到底是何用意。
妇人盖上盒子,交到华浓的手上。
“你把它带下山去,寻找一个叫邪笛公子的人,把这盒子交于他。这花用八碗水熬成一碗,即可解了催情蛊之毒。”
“原来真有人中了这种蛊?邪笛公子……”邪笛公子的名号华浓听着觉得耳熟,她想有这么个名号的人在江湖上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她曾经听过也不足为怪了。
妇人又递了一块玉佩给华浓,那玉佩上刻着一朵醒目的飞云。
“这是我云逸宫宫主的信物,现在我将它交予你。”
华浓不知道该接不改接,妇人明显是在将这宫主的位置传给她。
“我云逸宫创立至今已有百年,我乃第五十一代宫主,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云逸宫第五十二代宫主。”妇人定定的望着华浓。
“这……为何要把这宫主之位传于我而不给无双呢?”
云逸宫既是有着百年基业的大门派,想必也是在江湖中举足轻重的。而无双毕竟是她嫡传的弟子,费解的是她却把宫主之位传给了华浓。
“无双太过单纯,又不识得外面人心险恶,把宫主之位传与他,只怕毁了我云逸宫百年基业。更何况,无双是那么天真的孩子,我也不舍的他太过涉及外面的黑暗。”
华浓第一次在妇人的眼里看到宠溺,那是一种蕴含着母爱的情意。
“虽然您平日里对无双要求极严厉,但其实您很爱他。”华浓不禁说道。
“总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只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他。”
“我定不负他。”
“也罢,不管如何总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你去吧,明日一早就不必向我辞行了。把无双叫进来。”
华浓把玉佩放进了衣襟里,又抱起小木盒,走了出去。不知怎的,她就是觉得妇人的话飘渺极了,仿佛诀别似的。
“师傅怎么说?”在外面焦急等待的无双见华浓迟迟才出来,着急的迎了上去。
“你师傅啊……把你托付给我了,她说你以后可要听我的话。”华浓故意吊长尾音。
无双不禁开心的笑了,将来的事他也想不到太多,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不让他们两个分开。
“瞧你傻乎乎的,你师傅叫你进去呢。”华浓轻敲了记无双的头顶。
无双乐颠颠的跑了去。
“师傅。”一面对妇人,无双又显现出局促,心里生出了些歉意,他若跟着华浓下山去了,师傅就只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了。
“无双,这些年来师傅对你这般严厉,你心里可会憎恨于我?”妇人浅笑着问。
“无双怎么会憎恨师傅,无双知道师傅都是为了我好!”无双不禁慌了,十八年来师傅第一次对他笑,却是笑的难以琢磨。
“我知道你的心已经交给了华浓,如今这山已经围不住你了。”妇人无奈的说。
“师傅,您跟我们一起走吧,无双会一辈子伺候您的!”无双不禁拉住了妇人。
“我这把年纪了,下山去做什么。无双,你要记住师傅今天对你说的话。”
“师傅请讲,无双一定谨记在心。”
“在华浓恢复记忆之前,你切不可把身子给她。”妇人郑重嘱咐。
“身子长在我自己的头下,怎么给她?”无双一脸迷茫。
“……就是,不能让她碰你的身子,不能让她抱你。”
“不能碰也不能抱吗……”
无双心慌,那下午的时候华浓已经抱了他还吃了他的嘴,这样算是把身子给她了吗?
“难道你们已经行了夫妻只好?”妇人微怒。
“师傅!无双不知道这样会惹您生气,不然无双一定不会让她抱我,也不会让她吃我的嘴了!”
无双扑通一声跪在妇人面前。
“你是说,她仅仅抱了你和亲了你的嘴,没有做其他吗?”妇人平息了怒火。
“没有了。”无双使劲摇着头,不知道师傅所说的其他是指什么。
“这还好。你要记住在她恢复记忆前,切不可和她坦诚相见,不可让她脱你的衣服,知道了吗?”妇人只有这么说了,无双对这些事毫无所知,但她想只要华浓脱不得他的衣服便无计可施了。
“无双记住了。”虽然无双不懂为什么要在华浓的面前脱衣,又为何不能脱,但他不敢再惹师傅生气。
“好了,你起来吧。明日一早你们但且下山去,不必向我辞行了。我累了,想休息会。”妇人走向卧室。
无双便走出了屋子,他的心已经飞行了华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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