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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兮静静地坐在秋千上,头轻倚着秋千的绳索,人,微微的晃动。

她的眼神有点迷离,微敛着,似,心事重重。

其实,她在疑惑她与玄熙之间的感情。

那一夜之后,两人似乎有了微妙的改变。

之后的每一日,玄熙都会来,他会亲昵地搂着凤兮,让她偎依在自己的怀里,他也会俯身倾听腹中孩子调皮的小动静,笑着对孩子说很多很多……

一切似乎都很平和,就像世间最平凡的一对夫妻一样,丈夫宠爱自己的夫人,期盼孩子的降世。可是,玄熙的视线却再也不会与凤兮有所相交,当凤兮凝视他时,他只会撇过视线。他们似乎是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但却再也没有视线的交集,也没有任何话语。而凤兮却也不会主动开口,她只是用她的双眼看着他。

凤兮知道,她跟他的距离已经很远很远了。

可不知为什么,凤兮竟发现自己对此一点也不介意。想想当初,其实是自己费尽心思、偏执地来到玄熙身边的,目的,无论找什么借口,也无法掩盖那个原因,爱。

但现在呢?想让他记起自己的欲望竟是那样的淡薄,也没有要让他重新爱上自己的雄心。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她环视院落,一个被她装饰地与曾经一模一样的小院,这个曾经在她梦中无数次出现的院落,竟也开始觉得陌生,她的世界,并不包括这里。

她想念大君宫,一天比一天强烈。

其实她也应该回去了,早几日,朝堂上就已经闹翻了天。

历年七八九月,龙江入汛,其延边诸城都会或多或少受到洪水威胁,其中尤以南方青州至允州段最为严重。而几日前,南方又突降暴雨,大暴雨整整持续了三日,导致龙江水位骤涨,水势汹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下游青州段竟发生崩岸,千尺巨浪顷刻间便吞没了繁华的青州城。

目前,南方的诸侯王朱正清已派军队竭力抢救,但缺口仍在不断扩大,而且天公不作美,大暴雨虽然已告一段落,但雨水仍然绵延,青州至允州段水位迟迟不降,这直接威胁着下面的允州等几座城市。

偏偏,苗人借此作乱,再次攻入大君,占领边境城市,安州。

南方天灾人祸,一团乱,朱正清派人来荥阳,奏请女帝,要求晟王朱晟兮率领龙贲营十万大军镇压苗人,并下拨二十万石粮饷和十万石救灾粮食。

为此,朝堂分成了两拨人,以刘氏兄弟为首的不同意晟王率龙贲营出战,而救灾的粮食也只能勉强拨出五万石。理由很简单,国库空虚,兵力不足。而以大君晟王朱晟兮为首的则主张出兵镇乱救灾。

在老百姓眼里,救,那就是大好人,不救,那就是大恶人,就这么简单。于是,刘氏兄弟更是离不开‘专权误国’这四字了,而朱晟兮大君晟王之名响彻寰宇。

.可从当权人的角度看,救与不救其实是一把双刃剑,有得有失。

准了朱正清的奏折,在百姓眼里,明君;不准,昏君,致百姓生死于不顾,失了民心,可这实际上为自己的统治埋下了后患。

二十万石粮饷和十万石救灾粮食,加起来整整三十万石,可以供养一支十万的军队一年;而朱晟兮带龙贲营进了南方,是否有可能有去无回?

而且,通过安排在朱正清身边的线人,凤兮十分明了,人祸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祸,里面暗藏深意。他们借天灾,勾结苗人给凤兮设了个精妙的局,凤兮十分被动,举步维艰。

这个局,想必,朱晟兮心里应该十分清楚。

而对于朱晟兮会如何选择,凤兮一点也不自信。

蓦然地,竟有点郁郁寡欢了起来。

玄熙不知何时,竟站在了附近。

他看着那个安静的女子,竟失了神。

见过凤兮的人,都会魂牵凤兮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姿容,可真正跟凤兮相处久了,就反而会忘了凤兮其实也有一张妖丽的容颜,他们沉醉的是凤兮不经意表现出的恬静,淡雅。这种内在的气质其实远比外在吸引人。

当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神时,玄熙在心里自嘲了一番,可当他发现眼前的女子竟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神色里忽然就多了一份寂寥和无奈。

他难道就没有察觉,青衣曾经的偏执在几日内竟已自然地转化成了一种漫不经心,而自己似乎却开始陷进去了……

他落寞转身。

“你日盼夜盼的玄熙似乎又对你有兴趣了,你没看到他眼里的失望真是可惜了。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玩的还真是好啊。”

这半嘲半讽的话将凤兮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抬起头来,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便又转过了视线,冷冷道,“你又知道?”

杜丽娘嗤笑,“看玄熙那样子,傻子都知道。你不会没察觉他刚刚就站在你身旁?”杜丽娘十分惊讶道。

凤兮的手顿了顿,杜丽娘笑而不语。

凤兮扫了她一眼,转移话题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杜丽娘尖利反问。

凤兮懒得理她,起身往屋里走。杜丽娘却一屁股坐在秋千上,自个荡了起来,一边荡一边道,“你就不想回宫瞧瞧,现在宫里可闹翻天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君帝至今还没正式现身,流言蜚语又要来了,又要风传你死在刘元庭手里了,谁叫你只召见刘元庭呢?”

凤兮停住脚,皱眉道,“你不就是我。”

凤兮出了大君宫,可大君宫还是要有君凤兮的,于是,善于易容的杜丽娘便易容成了凤兮,深居简出于昙园。

“哼,”杜丽娘停下来,冷哼一声道,“你那皇夫眼睛太锋利了,只远远一眼,我就觉得被他看穿了,害我狼狈的躲回了昙园!未避免影响你大计,我就委屈点,彻底幽居,除了刘元庭谁也不见咯。”

想到其中的利害,凤兮眸色瞬间沉了下来。

如此的话,朱晟兮肯定不宜留在荥阳,否则很容易被他看出破绽,可是,又怎么把他顺理成章地支出荥阳?

现在倒的却有一个顺水推舟的法子,可凤兮又隐隐觉得不安。

“你想好了没,到底回不回去?”见凤兮站着犹豫不决,杜丽娘似乎失去了耐心,突然大声问道。

“怎么,你突然这么关心起我的行踪来了?”凤兮说话的时候,神情非常的淡漠,可是却能品味出其中的严厉。

杜丽娘一时语噎,动了动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凤兮却也没什么耐心听她说些什么,只丢下一个字,“回,”便匆匆地走了。

杜丽娘站在原地,低声喃喃,“谁关心你的行踪,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自凤兮受刺激将自己禁闭起来,朱晟兮又何曾放下过心,他想安慰凤兮,可凤兮完全不给他机会,而他,又完全尊重凤兮,绝对不会强行做一些事。

于是,他只能用自己的方法。他向宫中的琴师学了《无忧曲》。

《无忧曲》,自古便是安神的名曲,有疗养心神的功效。

于是,晚上,总能听见《无忧曲》飘荡在大君宫上方,清净、祥和,饱含着朱晟兮浓浓的情思。

又到月底了,好忙。。。。。。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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