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能睡,都日上三竿,他还呼呼大睡!
她已经等了他一个时辰,他还不醒!
“喂,聂莫言,醒醒!”她拉住他的胳膊猛烈摇晃。
“别吵,我很累!”每次血蝉吸毒后,他都要静养半个月,这次他记挂着她,所以三天后就又偷溜出来。
“可是,我都快饿死了。”她改为拉他的手臂。
“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他睡眼朦胧,伸出一个手指,打着小商量。
“不行,吃饭皇帝大!”她使劲拉着他一只胳膊,猛地一提劲,竟把他带了起来,“咚”的闷响,他的额头撞到破旧供桌腿上,她吓得了一跳,顿时撒开手,嘴角微微抽搐,怯怯然地瞄着他!
“啊!”惨叫过后,聂莫言捂着剧痛的额角,翻身坐起,拼命的揉着,呲牙咧嘴地猛抽冷气!
“对不起,对不起,你有没有事?”她忙不迭地道歉,手也伸出去想帮忙,却不巧又戳到他的眼,听着不停的嚎叫,她心更慌了,“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手又是扒他眼,又是按他额头,他再也受不了,扣住她的手腕,无力地说:“顾盼兮,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啦,还是气我跟你抢秘籍的事?”
“嗬!你还敢提这个事!”一提这个她底气一下子冲涨起来。
“嘿嘿。”他知道提错水壶了,马上讪笑,眼角瞥了眼那堆灰烬,蓦地,他眼睛一亮,那里面好像有东西。
他走了过去,扒开烧了一半的木柴,露出一块黑色的皮制品,他仔细一看,是块牛皮。
“这是什么?”顾盼兮好奇地也蹲下来,问他。
“盼兮,这可能就是秘籍的秘密。”他用木条挑出那块折叠的牛皮,用木条挑开。
“怎么会,秘籍不是都烧掉了吗?”
“它可能是藏在秘籍的夹层里,这块牛皮是特制的,不怕水,也不怕火。”他看着牛皮上的文字。
“咦?又是蝌蚪文,看不懂嗳!”
“有可能是梵文,我们看不懂,要懂梵文的人才能看懂。”
“真是不明白,他们抢个什么劲?抢到了也看不懂,还不是白抢一样。”
“但凡练武的人,都想举世无双,无人能敌,如果有捷径可以让他们顺利的达到愿望,你说他们会放弃吗?”他斜她一眼。
“那你想吗?你也是练武的,你想吗?”她盯着他的侧脸。
“我的功夫够我防身就可以,我还不想整天被人挑战,我只想闲云野鹤过神仙般的日子。”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光直直望着她。
心扑腾扑腾地就跳了起来,脸不可抑制地就烧了起来,这个感觉不好,太不好了,她还是习惯和他嬉皮笑脸的聂莫言,咳咳喉咙,说道:“这本秘籍的秘籍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谁知道你会不会杀了我,独自一个人偷着去练去了。
“嘿嘿,你还真是提醒我了,好吧,我就顺应你的意思吧!”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猛地露出凶相,伸出两手,在她胳肢窝猛呵痒!
“啊……哈哈哈……不行……我怕痒……”她笑着躲避着他的进攻,跑出庙外,太阳很大,年轻的心,在阳光下飞扬……
他说穿过这几个山头,就有集市,想想以前住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难得这样亲近大自然,她还兴匆匆地享受和大自然拥抱的机会;昂头是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飘,俯首是绿油油的青草,深呼吸都能闻到,泥土夹杂着青草的芬芳气息,身后绿树成荫,郁郁葱葱连成一片,鸟鸣声清脆悦耳,阳光在树叶间跳跃闪烁……
当这样的风景,看了一个上午,都不曾改变,新鲜感早就烟消云散,崎岖的山路,走得腰酸脚痛,久不运动的身子,一下子难以负荷超大运动量,每次她赌气耍赖不走,他就来吓唬她,“盼兮,你屁股下有条蛇!盼兮,你脚上有虫子。”每每吓得她寒毛直立,又蹦又跳的尖叫不已。
“聂莫言,我好渴啊!”她实在是挪不动步了,好想喝可乐,不用多,一瓶就好。不想还好,一想喉咙益发的痒涩。
“好吧,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找点野果,看看有没有水源,找到了回来带你。”
“好,那你快去,你可千万别迷路了!”她没力气再跟着他到处找野果,还是留在原地保存体力为好。
他给她找了处阴凉的地方,安顿嘱咐好,他才向树林深处走去。
等了许久,还不见他回来,四周的自然声籁入耳,也不再是那么好听,反而有些瑟缩,口渴和饥饿的感官变得越来越犀利。
“搞什么鬼,找个野果居然能找半天,唉!还是现代好,有手机,世界无距离,只要一个电话,过去就能掌控行踪。”古代风情、空气是好,可是比起实用,还是现代好,他说他要带她去大理,去云南,去苗家,南下啊,而且还用走的,鬼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她一想到要用步行,差点一头昏倒,更加的怀念现代的交通工具,坐个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再不济也能坐个火车!
她碎碎叨叨地往树林深去走去,草丛越来越高,她有点害怕,深怕里面有什么飞禽走兽藏匿其中,每走一步都颤巍巍,落单一人,东张西望,不停地大声呼喊:“聂莫言,聂莫言!”
正当她喊得心灰,恐惧上升地要暴点时,在她身后远远传来地回应声:“顾盼兮,我在这里,这里有条山泉溪。”
一听有水,她顿时欣喜若狂,不等他靠近,迫不及待地循声颠跑过去。
聂莫言看到她疯狂地一头往这边钻,连忙扬声阻止:“小心,这是个——”
长势良好的野草,和她跑动时晃动的视线,加上激动,一起阻碍了她的判断,青草地和小溪连接的部分是个小陡坡。她来不及听到他的警告,就冲了出来,一脚踩空,紧接着一连串高难度的体动作,在她身上精彩上演,连翻带滚掉落到水畔,她还未及反应是怎么一回事,一头就扎进浅溪里,以生猛的姿势喝了好几大口的水,堪比动物凶猛!
聂莫言看得瞠目,在僵硬地眨了两下眼,飞快地奔了过去,将上半身跌扑在水里的她捞起,拍掉黏在脸上的泥沙。“盼兮,你有没有事?”
她还晕头转向地站不稳,两眼迷茫,看见聂莫言满脸的紧张,抖着发白的唇,颤声问:“我还活着?”
他忍不住失笑:“是,你还活着,你还真厉害,居然空翻了两圈,要不是了解你,我还以为你练过轻功了呢?”两脚也能站,真是万幸。
“还……还说,你也不救我,就眼看着我翻下来,看我出丑你很得意是吧?”她身躯轻颤,委屈地撅起嘴,忍着眼泪。
她已经够惨了,他此时再笑,好像有点落井下石的感觉,可是,她刚才搞笑的动作,和现在一本正经的委屈,回想起来,都在考验他的颜面神经,肩头不停的耸动,泄露他的努力的压制,终于,抑制不住的爆笑,忽高忽低地自他喉咙溢出,她脸黑要暴,她这么狼狈,他居然还笑得这样歇斯底里!
“你还笑,你还笑!”她抱着湿透的胸,又窘又难堪。小腿处传来刺痛,俯下身体,裙子和里面的裤子划破了一道口子,里面的皮肤也是一条长长的划痕,渗出丝丝血迹。
“应该只是皮外伤,腿骨都还好。“他检查了番,喘了口气,还好没把腿摔断!
“可是,我腿好疼,走了不路啦!”她斜睨着他,他目光看过来,她连忙愁眉苦脸,一副不胜痛楚的模样来。
“是吗?”他怀疑。
“当然是啦。”她自动爬上他的后背,两腿扣住他的小腹。“快走啦,我水都喝饱了!”
“顾盼兮,你好重!”他低声嘲笑。
她静静趴在他宽背上,感应着他有力的心跳,闭上眼睛,嘴角上弯,如果她真的是顾盼兮,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