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浓,微风轻送!
她靠在他的肩头,双脚垂空,轻轻摆动,不算粗犷地树干,随着她的动作,也微微摇晃,心像是在荡秋千一样,每一次高低起伏,都是身心愉悦,抑制不住的甜蜜,早已溢于言表,笑得唇弯如月。“莫言,今晚的月亮真的很美!”
他亦笑得戏谑,又故作正经地点头:“嗯,我同意,我这辈子看月亮的次数,数今天最多,我想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了。”
她气恼地捶他一拳,微翘红唇怨道:“嗳!你怎么这么煞风景啊,这个时候,就不会说些应景的话吗?”
“难道我刚才说的不够多吗?还是你想再来一次。”说着,他便坏坏地嘟起嘴巴,凑上前去。
瞧见他突然靠近的脸,她忍不住向后闪躲,动作猛烈,一时忘记这是在悬空几丈的高空,瞬间失去平衡,向后仰跌。他大惊,快速攫住她的一只手腕,揽住她的腰身,想将她拉回,她却不然,依旧借着他的力度,滑了一个很大的半弧,长发在半空飞舞,她不见惊慌,还在咯咯发笑,他赶紧将她掣回,带着她轻身落地。
“你不怕吗?”他看着她笑得发亮的眼睛,皱起眉头,谴责她的放肆行为。
“怕什么,反正你不会让我掉下去。”笑语中满载了对他无限的信任。
他表情凝住,在淡淡的月光中,注视了她一阵子,直到她笑容散去,开始不知所措,他揽近她,将她眼前微乱的发丝,一一捋下,动作中,心里又酸又甜,她交付出这么大的信任给他,反之,他给了她什么?
她小心地问道:“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轻轻叹了口气,几乎微不可闻,不说话,只是搂她入怀。
……
良久,她想起一件事,抬起头,扭转他的脸,很认真、很严肃地问话:“莫言,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看着她的一本正经,他收起浅笑,正正经经得说:“我知道,我知道。”一连迭地点头。
她微微瞪眼,瞬间怔住,诧异得一时反应不过来,“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想问的事儿啊,可这事急不来,就算你马上想嫁,我也得让我娘准备聘礼,决不让让你委屈了,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这些一样也不能少的!”他闷着头,掰着手指头,认真地细数每一项。
她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就知道他有鸡同鸭讲的本事,还呆呆地绕进来,他说得兴起,连孩子的事他都开始策划,想起刚才甜蜜地拥吻,他低低急促的喘息,热烈地反应……
脸上一片赫然,气急败坏地连忙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喂!你可以点行不行?我问地不是这件事?”
“啊?不是这件,那是那件?我还以为我们想到一起了呢?”语气,失望一片。
没好气瞪他一眼,停顿片刻,思索着怎么开口。她知道,这个话题并不愉悦,甚至是探到他的隐私,可是,她还是想了解他的一切:“我是想问你,上次莹莹问你病好了没有,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病?”
果然,他沉默了。
嘴角的悦色隐去,各种滋味杂陈,这是他的死穴,如果忽略,他可以麻痹自己去享受她带来的快乐。一旦提及,又宣示着他的自私……
他看着她的眼睛,怕一道出真相,她会负气得骂他自私、无耻……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想再隐瞒她……
“其实,我得的不是病,是中了毒。”
她讶异,中毒?他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没什么中毒的现象表现出来啊?她不吭声,他接着说:“这个毒跟随了我十几年,我娘一直在我研制解毒的药,为了延续我的生命,以往的每年她都会用冰山血蝉来给我吸毒一次,你看——”他把手掌心举到她面前,上面有颜色深浅不一的疤纹。“这就是每年吸毒后,留下的纪念。”
她的手指抚过这些疤痕,她无法想象,他要承受怎样的痛苦,他中了十几年的毒,这是什么样毒,这般的厉害,居然到现在也无法化解,光是在手上划出这么一寸来长的口子,就让她想起生前用水果刀削水果,结果削到小手指上,她痛得哇哇大叫。捧住他的手掌,她只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