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清容心中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的微笑道:“哪能闲弃?元兄如此人物,我只有仰望的资格,是我配不上元兄而已。”
元裴翼闻言,漆黑如墨的眼眸定定看着落清容,她那稚嫩却满含沉静的小脸,充满了茅盾之感,即有小孩的灵动又有着成人那敏锐的反应,真真是奇怪的性格,半响,他轻轻一笑,刚刚还紧绷的气氛被他这一笑冲散,他淡淡的语气带着些许霸道的说道:“夫人不必自卑,鄙人喜欢即可,以后不许再谈。”
落清容心神一松,接着又苦笑起来,自己是个女人还好,一个大男人被人称呼夫人,怎么想怎么奇怪,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许这只是他的一时兴趣,等他真正长大,接触到各色女子,应该很快便会把她忘记的。
……。
落平和落清信坐在最中间的马车上,马车的外表看起来与别的没有什么不同,然而里面却是无比的豪华,软棉锦锻的椅凳,紫檀香桌,桌上放着青花瓷样的茶具,清清悠悠的香茗味道,淡淡散在马车里,让人深吸口气便感觉心神宁静。此时两人各执一杯,都神色平静的饮茶。
落清信低眼的一瞬,心思潮涌,前几天,落清容帮助那个银发少年时,他便想要借题发挥,结果落平伸手阻止了他,本来他还以为落平会有后手,可是这一路上,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不仅有些疑惑,难道这落平想站到落清容那边去?
落清信毕竟年轻,心思藏了这几天,已数难得,现在终于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落管家,那个野杂种…”
落清信话还没说完,落平瞬间出声打断了他:“二少爷,请注意用词。”
落清信闻言,眼睛一瞪,语气不好的说道:“落管家,你是要站到那个野杂种那边吗?”
落平砰地一声把茶杯放到了桌案上,他最近心情很不好,落清容那天竟然联合外人污辱了他一顿,当天晚上他就想弄死她,结果那个该死的离花竟彻夜守着,这一路上也是多翻保护,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心里的那口气一直都出不来,心情怎么可能会好?此刻再听到落清信这个蠢东西那没脑子的话,他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他语气沉沉的说道:“二少爷,落平为人你还不清楚嘛,老爷当时为何要把落清容接回来,落平都已给你讲过,请你用脑子想一想,她就算平安回来,又有何用,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弄死了。到时候不用咱们动手,不是更好?”
落清信听到落平那不客气的话,虽然有些恼怒,但也知道落平是落纪航最信任的人,轻易不能得罪,他便扯着嘴,强笑道:“那就好。”
落平看着那表情生硬的落清信,心里冷哼一声,便也不再看他,心里盘算着到了落府怎么整治落清容。
“二少爷,落管家,咱们到了。”
落平和落清信精神一振,终于又回来了,他们俩人对视一眼,各自一笑,落清信便竟直走了近去,而落平则眼睛一沉,朝着落清容的马车而去。
落清容听到外面的喊话,瞪向马车里那悠然自得的元裴翼,看到元裴翼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她眉心一皱,低声说道:“元兄,我已经到了,你定然还有要事去做,就此告别吧。”
元裴翼懒懒的睁开眼眸,撇了落清容一眼,缓缓说道:“夫人的家便是鄙人的家,夫人在哪鄙人在哪。”
落清容闻言,呼吸一窒,她赶紧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才没有怒叫出声,她依旧低声说道:“落管家正朝这走来,你赶紧走。”
元裴翼闲闲的半依着车壁,疑惑说道:“他过来跟鄙人有何关系?”
落清容脸色瞬间扭区,她深深看了元裴翼一眼,猛然掀开车帘,大步走了下去,她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上去揍他两拳。
元裴翼看着落清容那忍怒而去的背影,无辜的朝着小希耸了耸肩,无奈说道:“你看,夫人之脾气,也就鄙人能忍。”
那僵立不动的小希眉角抽了抽,无语的冲天翻了个白眼。
落平刚走到落清容的马车前,就看到落清容面色不好的从车上跳了下来,落平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片刻后轻蔑一笑,看来这落清容已是迫不及待回到落府了。
落清容站在马车前双手掐腰,深呼吸几次,心里才慢慢平静下来,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府邸,眼里一道暗光一闪而逝。
眼前的府门正冲熙攘大街,朱红色大门威严大气,巍峨高耸,门屋三间五架,摆锡环,门前各有一座狮子石兽,面目古朴威严,两名魁梧护卫端正立于门前,神态严紧。落清容眯了眯眼,好一所从一品官员的大府,只不过这府大的太过了一些吧!
落平得意的看着那一动不动的落清容,以为她被眼前的府邸所震住,不由嘲讽道:“小公子,自己家有什么好怕的,快些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