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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城池还挺热闹,天才刚亮,外面已经人声嘈杂。年水遥轻轻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除去粘着的稻草。

  虽然不知道会在这个世界呆多久,可她从来不亏待自己,想法子置业赚钱是正事。

  “走!”年水遥唤了一声,音落,人已经到了屋外。

  “烦人”赶紧跟上。

  唉……这个女人是它的债啊……它对她这么好,咋就没换来一点份量呢?

  大街上烟雾环绕,香味迎人。早市的摊位密密地出了三、四排,占满整条街。

  略略看去,小吃扁食、烧烤蒸煮应有尽有,和现代的早点没什么区别。这让年水遥觉着丰城——很亲切。

  饥肠辘辘的日子她不是第一次过。曾几何时,她为了完成一项又一项的任务,而忍着因日夜不能进食而胃部痉挛的痛苦强撑到最后。这具身体倒算是老天给她的一个安慰,虽然瘦弱,各个部件却都挺健康。

  她这回可得好好看管这具身体,不能到最后又像前世似的,弄得身上没几处好零件。

  这里人用的是像铲子一样的古老布币,一个大布币等于十枚小布币。一枚小布币可以买一碗热腾腾的汤面。

  喷喷香的红烧牛肉面……

  “烦人”馋得三两下跳上桌子,就着人家的碗就是一顿猛吃,吓得吃饭的客人叫着往外跑。跑得远远得才敢回头看,发现竟然是一只调皮的小兽,拍着胸脯走回来,冲着年水遥就是一嗓了:“你这人怎么回事?带着什么东西也不看好?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抢人家牛肉面?赔我牛肉面来!”

  “烦人”眼见有人冲着年水遥发狠,头一抬,面也不吃了,炸了全身的毛发,睁大眼睛呲着牙低声咆哮,喉咙里像有痰在翻滚,看那架势是要冲上去咬他。

  那人赶紧操起身边的板凳防御。看不出来,这小玩意儿还挺凶。

  “这位,不好意思,是我的不是,没管住宠物。但是,我身上没钱,买不起面赔你。”

  “什么?”那人见她低声细语的挺好说话,顿时又长了精神,“没带钱?没带钱你出的什么门?你住哪儿?我跟你回去取!”

  年水遥也不生气,赔着笑道:“我是外乡人,钱袋在路上被人偷了,确实没钱。要不,你帮我看看,怎么着才能赚点钱赔你?”

  对方闻言,不禁窃喜。看这女孩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这么俊俏,又是一个人孤身在外,看来,该着他今日要发一笔横财。

  “赚钱?你真的愿意赚钱赔我?”

  “是的。”

  “那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到里面做工赚钱还我。”男人放下板凳,拾起袖子抹抹嘴。

  “行啊,那就请带路吧。”年水遥十分老实,跟着那人向街道正中的一个十字路口走去。

  “唉,这小姑娘看来是要遭罪喽。”收拾桌子的老头轻声低叹。

  “是啊,怎么竟惹到了那个烂赌鬼?别再给卖到窑子里去?看她长得那么标致……”隔壁摊位的大婶接着话碴也是一阵叹气。

  那人姓张叫张狗子,外号烂赌张,嗜赌如命,不仅卖了房子赌博,还把自己的老婆、女儿统统也卖去青楼换了赌本。听说,这小子不仅和人赌钱,还和人赌过命。当然,对方胆怯跑了,没赌成。就因为这,烂赌张赌胆益发没边起来。没人瞧得起他,可也没有人敢随便惹他,毕竟,谁能不怕连命都敢赌的人呢?

  十字路口向右转,两边酒楼、住馆林立,隔个百来米就是一家妓馆,想来,这里是丰城藏污纳垢的核心之地。

  年水遥不紧不慢地跟着张狗子,低垂的眼睛暗发邪光,像在算计什么。

  一个妓馆过去了,又一个妓馆过去了,年水遥不禁有些纳闷。难道她想错了?这家伙不是想要把她卖了“还钱”?

  正琢磨着呢,张狗子停住不动了。

  “烂赌张,昨晚不才说要戒赌吗?怎么一大早就冲来了?你小子说的话还当话吗?怎么比那屁散得还快呢?”守门的是个腰肥臀壮的中年汉子,熬了一整夜,正闲得慌呢,见张狗子一脸兴奋打街头过来,心情竟也随着好起来,忍不住调笑两句。

  “滚你的,老子想开戒就开戒关你屁事。老子找何爷有正事。”张狗子也算是老主顾,和看门的很熟,不但不生气还带着笑和他打哈哈。

  “哟?找何爷?行啊你,敢情是上次送一个女儿给何爷还不够?这回又带个女儿来?啧啧,这回这个好,比上次那个水灵。何爷准喜欢,爷在楼上呢,李爷在外守着,你让李爷给你通报声。”壮汉色眯眯地看着年水遥的细腰和丰臀。

  “好勒,谢啦。”张狗子仿佛看到大把大把的布币正在向他招手。

  “财来财往”是丰城最大的赌庄,庄主何鹏交际手段不凡,一介平凡赌夫,却可以向上通天,向下达地。在丰城,没有他摆不平的事儿。有人曾传言,何鹏是丰城城主的入幕之宾。何鹏此人,容貌秀丽,男人女相,做起事来却干脆利落,毫不手软,对地段上混迹的人也很仗义,出手大方。这也就是张狗子想卖年水遥却不选青楼选赌庄的原因。卖给青楼,最多一百布币,卖给何鹏,最少五百。当然,前提是何鹏能看得上。

  这赌庄约有二十间房宽,三层楼。一层全是赌点;二层有小食处和住房,方便赌客饿了吃,困了睡,节省时间,持续参赌。当然,这些都是收费的;三层是庄主和护庄休息住宿的地方,还有几间装璜奢侈的房子长期空着,不知道是留给谁住的。

  张狗子推搡着年水遥向楼梯走去,“快点!怎么?反悔了?”

  年水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张狗子背上一凉,本想再推她一把的黑手竟不敢再动分毫。

  还好,年水遥自觉地向楼上走去。

  张狗子看着她的背影,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跟在后面。

  这一刻,他怎么忽然有种感觉,这个女的不像是被他骗来的的,倒像是自己给她领路认门领来的?

  三楼的入口处站着八个不止的黑衣壮汉,尽头的一间房子前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老头正在低头做帐。

  壮汉手一抬,凶神恶煞的不让张狗子进前。

  “老大,行个方便,我这是给何爷送女人来的。”张狗子低声下气地讨好,转脸冲着里面又是一通喊:“李爷,李爷……”。

  “叫魂呢?”壮汉挥手就是一拳,打得张狗子鼻血直流,“何爷才刚歇下,你这是作死呢。”

  李爷听见动静,停下手头的算盘,一撩袍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年水遥这时才看见李爷的正脸,幽深而冷静的黑眸竟也忍不住渗出笑意来。

  ------题外话------

  呼哧呼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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