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腥风血雨惊动了前朝后宫,龙颜大怒,人心晃晃。
上朝的路上。
“今日上朝,皇上定该兴师问罪,我们自当小心才是,切莫露出马脚。”沛国公低声对沛爵叮嘱道。
沛爵点头,“孩儿谨记。”
“王玄可解决了?”沛国公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已经解决了,父亲放心,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沛爵嘴角扬起得逞的笑意。
沛国公这才安下心来,“为父这就放心了。”
朝堂之上,众卿俯身,沛国公和沛爵更是冷汗涔涔。
慕容晨天高坐龙椅,是赢,是输,就看今日了!但愿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彻底除掉沛国公这个祸患,还前朝后宫一片清净。
“将罪后沛菡以及奸夫苍越带上来。”
沛菡和苍越被人带入大殿,二人跪在殿中。
“臣妾见过皇上。”沛菡面色苍白,狼狈不堪。
苍越身负重伤,气息微弱。
“沛国公何在?”慕容晨天问道。
沛国公颤颤巍巍地从大臣中走了出来,“老臣在此。”
慕容晨天拍手,挖苦笑道,“沛国公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
沛国公听出了话中的讽刺之意,“臣惶恐。”
“惶恐?!罪后沛菡私通男人,秽乱后宫,滥用私刑,滥杀无辜,谋害嫔妃等罪行种种,其可见心思是如此歹毒!皇后身为后宫之主,一国之母,应以天下贤德之典范,却犯下如此滔天罪行,有负朕心,损我皇家威严,使我皇家颜面与何在?!”慕容晨天怒气冲天,一掌拍在龙椅上。
沛国公极力护自己的女儿,磕头辩护道:“皇上息怒,皇上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皇后或是遭人诬陷,还望皇上明察!”
“还望皇上明察!”沛国公一党的几个大臣也上前求情。
慕容晨天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下旨杀了他们,“人证,物证皆在,朕还能冤枉了皇后不成?”
“带人证物证上殿!”小福子扯着嗓子喊道。
只见安逸王慕容逍然穿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子挺得笔直,款款从殿外走了进来。
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慕容逍然身后两个侍卫将双儿的尸体抬了进大殿,看着双儿那遍体鳞伤的身子和那死不瞑目的眼神,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沛菡惊慌失措。
“臣弟参见皇上。”慕容逍然拱手一礼。
“平身。”慕容晨天望了一眼双儿的尸体,不由皱眉,沛菡果然是蛇蝎心肠!若沫儿知道······
慕容逍然指着双儿的尸体,“回皇上,死者便是茹婕妤的婢女双儿,尸体是臣在凤鸣殿后院的枯井里发现的。”
“皇后,你可认罪?”慕容晨天冰冷寒冽的眼神,令沛菡头皮发麻。
沛菡心一慌,指着身旁的苍越,将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皇上,是他!是他杀了双儿!跟臣妾无关啊!”
苍越一听,便急红了眼,“果然天下最毒妇人心!皇后,我尽心尽力为你办事,没想到你居然过河拆桥!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慕容晨天凤眸一凛,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坐看他们狗咬狗。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朕或许可以给你个赎罪的机会。”
“启禀皇上,之前多次刺杀茹婕妤,害茹婕妤落水,诬陷安逸王与茹婕妤有染,杀害双儿,全都是皇后指使我做的!草民本是入宫当差的侍卫,皇后勾引草民,并对草民威逼利诱,迫使草民男扮女装留在皇后身边做那些苟且之事······”苍越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抖了出来,没想到皇后竟会过河拆桥,反正自己也是死罪难逃,不如拉皇后陪葬。
沛菡失去理智,连忙辩护道:“你休胡说八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你还敢喊冤?”慕容晨天脸色铁青。
慕容逍然大义凛然地说:“启禀皇上,臣弟在皇后寝宫内发现一道密室,密室内摆满了金银珠宝,堪比金屋。在密室的地上,臣弟发现了血迹和几缕丝发,正是双儿的。”
“经臣弟拷问,皇后的贴身宫女蓉儿招认,那日下午,皇后确实将双儿强行带走,并对其严刑拷打。其宫女蓉儿还招认,之前皇后送给茹婕妤的干花瓣泡澡,那干花瓣内藏有红粟散的毒药。此毒药一旦沾水,便会浸入人的皮肤,从而使人出现红疹,此毒虽然药性不强,不过时间久了,就会逐渐腐蚀人心,致人死亡。”
沛爵听到红粟散,有些心虚地看了慕容逍然一眼,正巧迎上慕容逍然犀利的眼神。
沛菡近乎绝望,瘫到在地,没想到蓉儿居然背叛了自己。
沛国公脸色暗沉,看来这次皇上是下定决心想除了菡儿。
慕容晨天若有所思,不解地问:“朕倒是有些好奇,皇后月俸不过一千两,哪来那么多的金银财宝?可是有人私相授受,贪图荣华富贵,以权谋私?”
“还有,皇后久居深宫,朕听说这红粟散是来产自边境地区的毒药,皇后是从何而来?”慕容晨天面无表情,无形中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沛菡花容失色,跪地磕头,千万别查到哥哥头上。
“大将军沛爵何在?”慕容晨天深邃眼眸盯着沛爵。
沛爵不由冒起了冷汗,“末将在。”
慕容晨天挑眉,“大将军在边境地区驻守了三年,你们兄妹情深,众所周知,想必这红粟散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末将知罪。”沛爵无力跪在地上认罪,再狡辩也无用。
“不知大将军将此毒药带入后宫,是何居心?!难道是想谋杀朕吗?”慕容晨天大发雷霆。
沛爵一慌,“末将不敢,请皇上恕罪。”
沛国公气急败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老臣教导无方,还请皇上开恩呐!”
“开恩?沛国公,你的女儿贵为皇后,却犯下种种大罪,证据确凿,罪不可恕!你的儿子身为大将军,却将毒药带入宫中,居心叵测!你让朕如何开恩!”慕容晨天微眯起双眸,强忍住胸口的怒火。
沛国公无言以对,只能不停地磕头求情。
“皇后沛菡深蒙圣恩,曾委以重任,然其私相授受,以权谋私,秽乱后宫,滥用私刑,滥杀无辜,毒害嫔妃,冒天下之大不韪,有失妇德,难立中宫。今革除其一切封号,贬为庶人,暂关入大牢,听候发落。”慕容晨天本来想立即赐死沛菡,可是他想等昏迷中的冷沫儿醒来,亲自解决沛菡。
“废后乃关乎江山社稷,动摇国之根本,望皇上三思,收回成命!”沛国公嘶声竭力地喊道,自己当初千辛万苦才让女儿当上皇后,怎能说废就废!
沛国公一党连忙附炎趋势,齐齐求情:“望皇上三思,收回成命!”
慕容晨天冷哼一声,拂袖站起,君临天下的气势扑面而来,“你们是要抗旨不成?”
“皇上,臣妾知错了,求皇上开恩呐!”沛菡被吓坏了,带着哭腔道。
慕容晨天不予理会,“大将军沛爵,身为大将军,却将宫规抛于脑后,私带毒药入宫,居心叵测,意图不轨,削其官爵,收回兵符及府邸,将其押入大牢严加拷问。”
沛爵呆立在原地,没想到慕容晨天竟如此狠心。
“皇上开恩呐!小儿定是无心之失!皇上······”沛国公极力求情,表面上毕恭毕敬,心里却对慕容晨天恨之入骨。
慕容晨天背过身,负手而立,“朕意已决,若旁人再求情维护,一同发落!”
“皇上!老臣乃两朝重臣,是先帝亲封的国公,就算皇上不给老臣面子,也要给先帝面子!”沛国公恼羞成怒,只好搬出先帝来威胁慕容晨天。
慕容晨天转身,高站在朝堂之上,居高临下望着沛国公,“朕当然知道沛国公乃两朝元老,若沛国公不提,朕倒忘记了沛国公对江山社稷的付出了。”
沛国公以为慕容晨天忌惮自己位高权重,便舒了一口气,“还望皇上看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勤政爱民的份上,对我儿从轻发落。”
“忠心耿耿?勤政爱民?哈哈······沛国公,你就不怕朕治你一个欺君之罪吗?”慕容晨天面色一转,怒瞪着沛国公。
沛国公仍大义凛然的样子,“老臣何罪之有?”
“宣王玄觐见!”
“微臣王玄参见皇上。”王玄风尘仆仆地走进大殿,行礼。
王玄的到来,令沛国公惊讶不已,“你······你不是已经死了?”
“微臣托皇上的洪福,才得以死里逃生。”王玄瞥了一眼沛国公目瞪口呆的嘴脸,从怀中拿出折子,继续说:“启禀皇上,微臣已经将贪污五千万两赈银的官员名单搜查清楚,证据确凿,还请皇上下旨严办,为百姓讨回公道!”
小福子将折子呈给慕容晨天,朝堂上有些大臣惶恐难安。
慕容晨天翻阅了一遍奏折,冷笑道:“你们若是主动承认错误,朕便从轻发落,不然,就别怪朕手下无情。”
大臣们面面相觑,无人敢主动站出来。
“好!小福子,念!凡是折子上有名的,全都株连九族,格杀勿论!”慕容晨天龙颜大怒,将折子丢给小福子,坐回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