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躺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飘飞的披风,琰心那张惊愕的脸孔不断的在脑海中回放着,让芷西尧心头一震。
糟了,琰心误会了!在她才来得及撑起双手,想要离开之时,又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站在了她面前,用着同样不敢相信的眼神望着她。
“陛…陛下?”他刚醒来,便听到了王爷的呼声,赶忙寻来,却未曾想过,竟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心,无法抑制的疼痛着,一点一点的碎裂开来。
他不该介意的,他不该有这样的感觉的,陛下,原本就是这样多情,可为何,为何看到此景,他仍是忍不住有种想要伤心落泪的冲动?
“吧嗒”一滴含满痛苦的泪滴,落至地面,如它主人的心般,粉碎开来。
看着月悠茗也要如同琰心一般,转身离去,她赶忙疾呼出声,“悠茗!”明明见过他流过好几次泪,为何这一次,那泪却这样的灼痛她的心?
月悠茗背过身,本要向前奔离,却在听到她的声音时,停了下来,那隐忍许久的眼泪,盈积太多,终于冲出了眼眶,狂涌而出。
略微嘶哑的声音,淡淡的传来,“悠茗罪该万死,不该,打搅陛下…”说着,便冲离了这个让他难过,让他窒息的地方。
“悠茗…”芷西尧迅速翻身而起,却在追出去之际,被人拉住了,想甩开,却怎么也甩不开那股力劲,只能这般眼睁睁的看着月悠茗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回身,忿恨的瞪着那个罪魁祸首,“放开朕。”
蓝倾玉惊吓的松开手后,又快速的拉回,“倾玉不好吗?为何陛下从来都不曾这般对过倾玉?”
“你胡说八道什么?放开朕,别让朕再说第二遍。”她现在没时间和他废话。
“难道倾玉的心,陛下从来都不明白?还是陛下明明知道,却要假装看不见?倾玉爱您啊,陛下!”说着便将她紧紧的纳入怀中,原来说出来,也并非那样的难。
芷西尧猛的推开他,冲动的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轻蔑的望着他,咄咄逼人着道,“这是惩罚你对朕的无礼,别以为你是蓝齐的皇子,就可这般,朕告诉你,即使此刻你皇姐站在这,朕也绝不手软留情。”
蓝倾玉双眸含满痛苦看着她,一脸的不敢相信,摇着头想要解释道,“不是这样的,陛下,倾玉并非是对陛下无礼,倾玉只是,一时情不自禁…”
离间她身边的人,这就是他蓝倾玉此行的目的?
芷西尧不愿再听他迷惑人心的话语,打断着道,“怎么,刚刚迷惑完了琰心,现在又想要来迷惑朕吗?”
“不是迷惑,倾玉从来都没有那样想过,陛下为何要曲解倾玉的话?倾玉从来在乎的,只是陛下一人啊!”看着她那厌恶的神情,他的心,如刀绞般难受着。
“你以为朕是何人?是那些供你玩乐,供你满足虚荣心的人吗?蓝倾玉,即使你再美又如何?在朕的心中,你根本什么都不是。”早已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她,满嘴都是些不理智的话语。
“真的吗?这是你的真心话?”他从来也没这样感受过心痛的感觉,为何她要这么说,为何她非要这样对他?难道,爱她,也错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他,昨夜的计划也不会失败,如果不是因为他,今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谁说女人是祸水,男人就不是了?
“回你的蓝齐去,朕永远也不想再看到你。”说罢,芷西尧便转身离去,不再理会他。
望着女皇远去的身影,他痛苦的闭上眼。原来爱,也是这般痛苦的,或许皇姐是对的,他,还未长大,还不足以独自面对与承受一切。
也是时候,回去了,但他不会死心,永远也不会!下一次再见面之时,他会长大,变成那个能够撼动她心扉的男人。
第二日,便传来了蓝倾玉返国的消息。为此,琰心终于出现在了她面前,只不过并非为与她和解,而是来向她辞行,返回封地去的。
虽然,心中不愿她这么快离开,但,她也不想强迫她留下,相信当琰心想开之时,会自己回来的。
而悠茗自那日之后,便未再出现在她面前,像是刻意避开她一般,而她,也不下令强行传唤他,只放任着他,等他想要见她那时,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