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暖阳穿过镂花的窗子,洒在浓密的睫毛上,明媚而舒适。
我揉了揉迷蒙的眼睛,发出一声满足喟叹。昨晚睡得出奇的舒服,竟是一夜安眠。
秋日的夜里,空气中已渗着丝丝凉意,往日我总会把棉被在身上裹得紧紧的,却依然无法抵挡四周寒意,睡眠总是很浅。昨夜,也许是喝酒的缘故吧?全身暖洋洋的,总觉有一股温润祥和的气息围绕在身边。仿佛躺在缓缓流淌的溪水中,任清泠柔润的泉水淌过身上每一寸肌肤,漾出暖暖柔和的舒畅之感。
睁开眼睛,两颗璀璨剔透的蓝色宝石不期然撞了进来,映着清晨的阳光,泛出澄澈光芒。
我将脑袋抬起少许,拉开眼睛与蓝宝石的距离,于是看到嵌着宝石的白皙美玉移动起来。小白扭了扭脖子,蜜桃般莹润的红唇微微掀开一角,清泉般温和微哑的嗓音从唇角溢出:“你醒了。”语声如此平和,如此淡雅,如此清澈……
我看着他,眼睛眨巴眨巴,再眨巴眨巴,又转头在屋里看了一圈:“小白,这里是我的房间吧?”
“嗯。”他怎么可以没有一点情绪波动?这里是我的房间!
“小白啊,你……”在我低头想要教育小白的一瞬间,我愣住了。
低下头间,我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薄薄亵衣,正像八爪章鱼一样紧紧粘在小白身上,双手双脚困得他丝毫动弹不得。我想说,这些没什么,因为小白很帅。不过,我要表达的重点是,宽大亵衣只是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里面空荡荡的,凉飕飕的。低下头,我便能从半敞的领口看到里面无限春光。胸前的柔软,正紧紧贴在小白胸前。
束胸的布巾被人解了!
我迅速翻身坐起,一把拽起小白领口,将他拉至眼前,眼中爆出如野兽一般凶光嗜血光芒:“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你昨晚喝醉,我把你送了回来。”声音,平淡如水。
“你你你……你丫色狼,我喝醉了你就能对我做这种事?我喝醉了你就能扒我衣服?我喝醉了你就能睡我?!”
小白美的天下无敌,算起来应该是我赚了。我所气愤的是,小白在我心中淡雅如仙清澈如水不染尘杂的美好形象,一夜之间跌落成趁人之危的色狼,这点着实打击伤害到了我。
小白眼中现出一分无辜两分委屈,剩下七分,仍是温润如水。“我没有脱你衣服。”
“不是你难道是我自己啊?!”
“嗯。”小白点头点地无比真诚。“昨晚你大醉,拉着我不肯松开。你说热,就把衣服脱下了。”
“你丫鬼扯!”说话虽是恶毒着,语气却有了几分迟疑。昨晚只知喝了许多酒,剩下的事情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但是,鉴于以往的耍酒疯状况,小白的话可信度是极高的。
昨晚我是男装扮相,他不知我是女人,不会主动动手。
我迟疑地看向小白,他身上衣物虽有些褶皱,却是十分整齐的。而且,还是这么一脸无辜坦然神色……
“是真的?”我试探着小心开口。
“嗯。”真诚地点头。“我想把衣服给你穿上,可是我边穿你边扯。结果只套上里衣,还被扯成这样了。对不起。”
我松开小白的衣服,拉了拉他被扯皱的领口,呵呵干笑两声,有些窘迫地问道:“那个,我昨晚没做别的什么吧?”
小白稍稍垂下脑袋,白皙的脸上泛出两抹红晕,伸出玉白的手指,点向自己的额头,低声道:“你昨晚,亲了这里,这里,这里,这里……”他修长玉白的手指,依次划过额头,眉心,脸颊,鼻子,红唇,下巴,喉结……
我的心越来越凉,嘴角越来越抽,脸颊越来越烧……我说小白,没这么疯狂吧?
小白抬头看看我,无比腼腆地瞅了眼我亵衣下若隐若现的饱满,在我心头巨颤正欲张口阻拦时,爆出一句让我想扒拉地缝的话:“你把布巾解开,拉着我摸那里,问我它长得好不好。”
我听到心脏哗啦啦碎裂的声音。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怎么还可以平静坦然到这般地步?像是告诉我他早上吃了三个馒头喝了两碗粥吃了一碟小菜一般。
如此纯真透明,未经世事的小白,竟然被我如此无情地荼毒侵害了。
我在低头叹息懊悔之际,错过了小白同志清澈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捉弄笑意。
“哈哈,小白啊,昨晚是开玩笑的,你要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知道吗?”我哈哈大笑两声,摆出诱拐小红帽的和蔼笑容。
可是,我飞扑小白的情景却是众人亲眼所见,小白在我房中过夜的事更是人人皆知。山寨太无聊,众人据此遐想出的版本,远比我所经历的旖旎缠绵许多,听得我自己都是脸红心跳,捧着脸无比好奇地问聚众狂喷口水的讲述者:我真有这么厉害么?
日照本就是一开放的国家。因此,牛头寨里的人对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事,除了展现出无比的兴奋之外,没有丝毫的排斥与鄙夷。更何况,事情的主角还是他们无比崇拜的伟大寨主。蛮牛大叔更是爽快,直接把小白安排在我的房间中,以方便他时时“伺候”寨主。
于是,自此之后,小白正式升级为寨主的男人,享有仅次于寨主的崇高地位。
虽然我对此事苦笑不得,但山寨中的生活还是无比惬意的。
自从知道蛮牛大叔磨练寨中后辈的目的,我便在山寨中展开了军事培训。挑选出当年跟随蛮牛将军征战沙场的得力武将,对年轻一辈传授武艺,排兵布阵之法,每日清晨进行一个时辰的训练。我也整理出脑中所记兵法,选出几名头脑聪慧者亲自教授。
也许对于一个小小山寨,仅为守护山寨的安全,这样太过小题大做。但肖府奸细之事却让我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不知各国的平静还能维持多久。如果祁国龙延开战,那么作为边城的兰城必最先遭战争之苦,山寨亦会大受其扰。这样,只希望能多一分防范。
小白身边的汉子名秦毅。他虽不多言,武艺却极为高超。在小白的帮助下,我成功地把他糊弄到训练场当了总教头。想起当时他满脸黑气腾腾,却又迫于小白在我掌控之下不得不服从的气恨模样,我至今都觉得内心涨满欢乐满足。
而蛮牛大叔彻底看上了勇猛异常,武艺非凡的秦毅。每天不再缠着我讲三国演义,改为屁颠颠跟在秦毅身后比试武艺。虽然屡战屡败,却是愈挫愈勇,拼劲十足,充分发扬了牛头寨不怕失败,勇往直前的伟大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