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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不要误解,这个表情完全不是因为她不雅,而是某种因为太过震撼惊骇以至于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复杂感!

  月锦云爽快地一吐而快后,一把扯下脑袋上险险挂着的红盖头抹了抹嘴,随手一扔,舒了口气——艾玛,老娘这是穿回去了吧,这过山车坐得真他娘的爽!

  转过身,就见众围观群众一副不可思议的惊骇模样盯着她,月锦云抹了抹自个儿的小脸蛋,暗自嘀咕:“难不成老娘也苏了一把,让众人惊为天人了?”

  “王爷——”

  此时,一旁的白郢总算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了,一把推开月锦云,跪扑了下去,搀扶起石化的宫漓湮。

  月锦云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缓慢地转过身去,低头,赫然就见宫漓湮跌坐在那里,自个儿刚才那一吐,啧,全被他那一身红袍子收纳了……

  风已止,雷已停。此时安乐王府门前偌大一片人群,却没一丁点儿声响发出,诡异的寂静沉默着。

  良久,一道悠悠闲闲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时辰不早了,王爷不如先去换身衣裳,莫误了拜堂吉时才好。”月锦云眨巴着清澈无害的双眸,娇滴滴的一嗓子,文绉绉且识大体的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真诚实意,却只口不提宫漓湮这身脏污的原由,众人是越听越琢磨,就越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儿?

  宫漓湮墨石般水润剔透的眸子深底倏地燃气一簇火焰,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努力不去看自己衣袍上那一堆秽物,深呼吸两口气,脸上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傻笑,磨着牙道:“娘子说得极是。”

  月锦云撩了撩鬓角散下的一缕发丝,赧然一笑,“那云儿便先进去了。”

  言罢,竟真的就在众目睽睽下镇定自若地踏进了安乐王府的大门!后边儿芍梓踌躇两下,终还是跟了上去。

  无耻——!

  所有人在心里的狂吼。

  “王爷……”白郢颤颤巍巍地扶起宫漓湮,垂着头,努力不让他看到自己幸灾乐祸扬起来的嘴角——哦活活活,宫老大你也有今天!这个王妃实在是太给力了!

  “噗——咳咳。”房顶上,紫影憋得面色通红,狂捶着赭影肩膀,“怎么办,怎么办,我忍不住了,好想笑!……噗哈哈……”

  倏尔,一道明晃晃锐如刀光的视线射来,紫影瞬间站直身子,面无表情状。

  宫漓湮满意地收回目光,任白郢扶着自己进了王府,嘴角勾起一抹邪佞肆意的弧度——月锦云,你有种!

  鬼才信这个女人是无意为之!她呕吐时嘴角那一抹挑衅的坏笑差点气得他七窍生烟!

  愈想,宫漓湮嘴角的笑就愈深,别人是看不到,可扶着他的白郢却是瞧了个清清楚楚!直觉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幽幽传遍了全身——宫老大,您这笑得卖卖出都嫌慎得慌啊!

  门口众人愣了良久,直到宫尘修浅笑着说了一句:“漓儿这婚倒是热闹。”

  宫暻会意,走过去推着他进去了。

  来参加宫漓湮婚礼的,也不过意思意思来了几个大臣与皇亲贵胄,本还有些不大乐意,这下见着有好戏瞧了,自然是乐呵呵跟着走了进去。

  任围观百姓在外头如何探头,也瞧不见里边儿半分景色,站了几会儿也就失望散去了。

  但这事儿,估计不过半柱香时间便会被传遍整个沧澜国,成为众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笑闻。

  进了安乐王府,月锦云还没来得及欣赏品评一番,就被嬷嬷丫鬟们送进了喜房,媒婆重新找来一块大红盖头给她盖上,嘴里念念叨叨:“哎呀,这新娘子怎么可以抛头露面的呢!大忌,大忌啊!”

  月锦云瞅着眼前一片红色,翻了个白眼,从怀兜里掏出个鲜肉包来,啊呜一口,“嗯……”香!

  “哎哟喂我的王妃,你怎么……怎么……哎呀!”旁边的媒婆惊得瞪圆了眼睛,她当媒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哪家姑娘成亲在身上兜一个鲜包的!

  “芍梓,送客,关门。”拜堂得等宫漓湮换好衣服才能继续,这会儿能得耳根子清净一会是一会。

  “是。”芍梓面色从容,显然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已有了一定的抗雷心理,客气地将各位嬷嬷丫鬟们请了出去,尤其是媒婆。

  一得安静,月锦云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也只一会,便被告知前去拜堂了。

  月锦云幽幽地叹了口气,将另一个吃了一半的鲜包塞回衣兜里,站起身由芍梓扶着走了出去。

  芍梓垂头,默默垂泪——小姐您这般嗜吃究竟为哪般!

  一路无言,上了厅堂,媒婆送来红绸,宫漓湮与月锦云各执一端,步入中堂。

  白郢高喊一声:“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由于皇上没来,高堂上坐的便是宫尘修。

  宫漓湮与月锦云朝他一拜,宫尘修笑着点点头。

  白郢继喊:“夫妻对拜——”

  宫漓湮与月锦云相对而战,像是较劲般,两人死盯着对方,就是不拜。

  宫漓湮满面傻笑,一副荣获至宝的模样,傻呵呵盯着她,在众人看来,一副高兴傻了的样子。

  月锦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很没节操骨气的弯腰拜了下去。

  宫漓湮这才笑眯眯地弯腰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没有盛世排场,亦没有万众瞩目,羡罢天下人,也再没啼笑皆非的意外,宫漓湮与月锦云的婚礼,就这般平平淡淡的落幕了,叫那些本着看热闹的宾客无不失望。

  晚上,夜凉如水,墨色笼罩天空,安乐王府内,灯火通明,喜色一片,一轮新月横在枝头,像是彰预着王府内新添主人,而这日,竟是五月初一。

  月锦云大喇喇坐在喜房里,面前的糕点、红枣、莲子全被她扫荡了一遍,堪堪打了个饱“嗝”,月锦云拿起桌上的酒杯,斟了酒一口饮尽,享受的喟叹了一声。

  “王爷。”

  门外,传来芍梓的声音。

  随着一阵脚步声,白郢的声音也传了进来,“王爷喝多了些,把门打开。”

  “是。”

  吱呀。

  房门大开,众人同时静默了一秒。

  “咳咳……”月锦云收回踩在凳子上的左脚,抹了抹嘴上的糕点屑,整整衣襟,打手一挥,红色袖摆划出一道艳丽弧度,“进来吧。”

  白郢:“……”

  芍梓:“……”

  一身酒气的宫漓湮一听到她的声音,蒙抬起头,水汽氤氲的眸子比夜色黑,也比夜凉,酡红的脸蛋像是抹了映了晚霞,水润的唇瓣微启,委委屈屈地唤道,“小云儿……”

  宫漓湮挣开白郢,扑进月锦云怀里蹭了蹭,“他们坏,逼漓儿喝了好多酒……漓儿难受。”

  白郢与芍梓对视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关门,上房顶,偷听……咳,才没有!

  房内,月锦云轻飘飘地推开宫漓湮,幽幽地看着他,“如果你敢借醉酒吐我一身,我就敢把你扒光了卖去小倌楼!”

  “……”宫漓湮哽了下,默了会儿,站直了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睛眯啊眯,“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就寝吧。”

  月锦云斜他裤裆一眼,“王爷,以你现在应有智商,说出这种话真的没问题吗?”

  宫漓湮嘴角笑意更深,狭长的凤眸眨了下,流长的睫毛刷过细腻如凝玉的肌肤,眼尾略挑,勾勒出一抹山水墨画的清韵,略带慵懒,黑曜石般的眸子熠熠其灼,盯着月锦云瞧时,说不出的蛊惑引诱,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带着点儿稚气,“漓儿虽呆了些,但洞房一事还是略知晓一二,娘子不必担心。”

  月锦云不动声色退后了半步,眯起眼睛瞅他半响,须臾,也笑了,“怎么办呢,真是太难为情了,真巧我今儿个来葵水了。”

  宫漓湮:“……”

  他早该知道这女人一向没节操!

  宫漓湮眯了眯眼,走近她,伸手环腰抱住,看着她傻呵呵的笑,“葵水是什么啊?”

  “……!”宫漓湮你有种!

  月锦云扭曲地笑,双手攀上他脖颈,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姓宫的,想跟姐玩报复?”

  宫漓湮眨了眨眼,笑吟吟的:“娘子在说什么,漓儿不懂。”

  “哦活活活~”月锦云掩嘴淫笑,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那么,来吧,我的爷,今晚就让姐好好疼疼你……~”

  “你……啊——”

  ……

  房顶上偷听的四个暗影听着自家老大凄厉地一声惨叫,齐齐石化,颤抖着手,终究还是不敢掀开瓦片,只默默在心底竖起敬佩的大拇指:

  王妃好生猛!

  ------题外话------

  这已经是存稿的最后一章了,瞅瞅这字数TAT。咱弄的时间设置自动上传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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