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来福一边咆哮着,一边跳出猪圈,想要抽郝甜一个大嘴巴,可是当他听到这句语气坚定的话语时,吃惊的抬起了头,这声音分明不是郝甜在说话,原来刚才那会根本就不是郝甜推的他,他也想着郝甜还没有这个胆呢。
等他看清楚那人时,就气急败坏的骂道:“石磊,你他妈的倒算是那根葱啊?敢管老子啊?老子卖自家的猪哩,关你的屁事,赶紧滚,要不然小心老子抽你。”
“你还有脸说你是卖自家的猪哩?那你今天倒是说说,你给这猪倒过几次食?喂养过几次?这小猪仔买回来时几斤几两?你知道吗你?”石磊冷笑道。
“你管哩?要你管?”来福听了石磊这话有点心虚的反驳道。
石磊看着来福已经明显的心虚了,还嘴硬,就又冷笑道:“那你今天还知道说‘自家’,那我问你:那你心目中的‘自家’到底在哪里啊?你一天到晚跑的不进自家门,还知道自家在哪儿不?你现在到底还知道不知道你家在哪儿啊?”
来福一看石磊还没完没了的管开自己了,并且还揭自己短了,就一下子火冒三丈:“要你管,老子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娃管。”
石磊看见来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气得恨不得差点扑过去抽来福了,可是当他看见站在院子的郝甜和凤儿时,还是强压着自己的火气,没有发作,他害怕自己继续和来福吵下去,郝甜会更加伤心难过。
他更不想提来福这恶心事,给郝甜添堵了,所以就改口道:“你看凤儿马上就要开学了,娃开学报名费要交,还有这平时十里八乡的人情世故,哪儿不要钱啊?你看郝甜成天东挪西借的,日子过的有多难啊?你难道就不能……”
可是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来福已经开口大骂道:“去你妈的,老子家里的家务事也要让你来管啊?你小子一天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啥事你都瞎操心,我们家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娃管哩,约哈,你娃胆子不小哩,我平时咋还没有看出来,你小子竟然还学会了怜香惜玉,只是可惜了,你再怜惜她,她都不是你老婆,那你既然这么护着她,当初咋不搬的住到一块呢?你们两个倒是挺合适的,门对门,弄啥都方便,是不是老早就已经勾搭成奸了啊?要不然你干嘛护着她?还有郝甜养的这野娃,是不是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生的啊?还骗人说是捡的?要不然你干嘛平时对她们娘俩这么好?现在对这野丫头的学费都这么上心,看样子,这野丫头还真是你和郝甜偷偷摸摸的野种……”
石磊天天看着来福欺负郝甜,他心里已经愤怒了好多年,可是为了郝甜的声誉,他一忍再忍,但是来福现在的一席话,就像是一把尖刀,句句都剜在他心上,打在他疼处,让他痛彻心扉!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平时看着来福欺负郝甜时,就想活劈了来福这哈怂货,没有想到来福今天竟然这样侮辱自己和郝甜,来福侮辱自己他都觉得无所谓,可是来福竟然这样诬蔑郝甜,诋毁郝甜的清白,这一下子就触碰到了他的底线,让他忍无可忍,愤怒到了极点,石磊气的发疯似的朝着来福的嘴上就是一拳。
一下子就把来福的前门牙打掉了一颗,只见来福的牙齿混着鲜血就滚在地上,并且他的嘴巴瞬间就肿了起来。
“你他妈的倒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儿诋毁郝甜的清白?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在做,天在看,上有黄天,下有厚土,你若还是个男人,我们两个今天就在这儿发毒誓:‘我们两个人,不管是谁要是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就死在五黄六月,而且还不得好死,死了之后也是死无全尸,并且死无葬身之地,遗臭万年!下辈子也只能托生成畜生,永远不能做人。”石磊为了证明郝甜的清白,气的发起了毒誓。
来福明明知道自己胡说八道,是故意羞辱他们的,更何况他自己和桂花的事情,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而且他和桂花已经勾搭成奸十多年了,村上大人小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所以他哪里愿意发毒誓啊,只要他自己发了毒誓,那样岂不是白白的诅咒他自己吗?但是他现在又不甘心被石磊打,而且因为他自己一直不占理,说不起硬话,于是他就耍赖,更加的胡搅蛮缠:“大家伙都赶紧来看好戏啊:不要脸的奸夫石磊被我捉奸在床了,下不来台,就穷凶极恶的打人了,大家伙,赶紧救命吧,要不然石磊就打死我了,快点啊,要出人命了......”
来福胡搅蛮缠,本来是想抢占先机,占个上风,先发制人,可是没有想到,因为他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更加激怒了石磊,石磊又对着他补了几拳,不一会就把他打倒在地,来福吓得像是杀猪一般的嚎叫:“救命啊,大家伙快点来救命啊,石磊杀人了......”
郝甜和凤儿刚才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呆了,现在听见来福杀猪一般的哀嚎,才一下子回过神来,就赶紧跑过来拉住了石磊,劝到:“石大哥,你就别管了,你赶紧回去歇着吧,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得清的,你赶紧走吧,要不然让人看见了,会误会的,弄不好,还会让我连累了你,以后说不清,道不明的,谁还肯嫁给你啊?我现在混娃哩,还好说,可是不能耽误了你的婚事,你就赶紧回去吧。”
“你别管,这哈怂货就是欠揍,少管教,我早都想揍他了,他今天还满口喷粪,胡说八道,该打。满村里人成天看着他欺负你,谁不想上来抽他?你不信满村里问问去?再说了,我一个人过的自由自在的,我才不需要找个管家婆呢。咱们俩个之间清清白白的,村里人谁不知道啊?人常说‘肚子没冷病不怕吃西瓜。’咱们俩个之间走的端,行的正,哪里还用怕别人误会啊?再说了,都是乡里乡亲的,谁不知道谁啊?村里人谁不了解咱们俩个是啥人?咋可能误会咱们俩个呢?哪怕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栽赃陷害,村里人也不会误会咱们的,因为公道自在人心......”
“说的好,就是的,乡里乡亲的,难道我们还不知道谁是啥人啊?谁不知道啥啊?只是我们平时懒得说就是了,像来福这哈怂货,早都应该有人出面替郝甜讨个公道了,只是我们平时碍于郝甜的面子,害怕郝甜难堪,才没有抽你而已。”李大爷围过来气呼呼的说道。
“我曾经亲眼看见了多少次:郝甜可怜的把猪刚卖了,你这哈怂来福就跟幽灵一样,突然蹿出来,把钱抢跑了,气的郝甜哭,我也跟着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我好多次都想让我男人揍来福一顿,好替郝甜出一口恶气,可是又怕郝甜脸上挂不住,所以就强忍着。”李大妈也愤愤不平的说道。
“就是的,我也看见了好多次,这来福该打,这哈怂来福,这十几年都把郝甜耽搁了,还成天欺负郝甜,来福,你这哈怂货,是不是良心让狗给吃了啊?”王婶听见来福胡说八道,也是气愤不已。
“我也是每次都眼睁睁的看着来福这哈怂货,抢郝甜卖猪的钱,郝甜上回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托我替她把猪卖了,好给娃们凑点生活费送去,可是我给娃送到了学校,凤儿心疼郝甜不要,我只好又给郝甜拿回来,可是我前脚刚走,就看见来福这死鬼后脚就跑进来把钱抢跑了。而且自从那次以后,来福这哈怂货,就经常不等郝甜养的小猪仔长大,就跑回来给卖了。他现在基本上就是啥时候缺钱了,啥时候就跑回来把郝甜的猪给卖了,唉,有时候这小猪仔还没有长开条子呢,就让他卖了,怪可惜的,这样到头来,还不够当初郝甜买小猪仔的本钱呢,说起这个,大家或许还不知道,郝甜每回卖猪的钱都让来福拿走了,所以郝甜每次连买小猪仔的钱都没有,这几年其实都是石磊偷偷把他的钱拿到我家里,让我借给郝甜买小猪仔的,所以郝甜有时侯挖药卖了钱给我还了,我给石磊送去,人家又让我骗郝甜说是上面发了扶贫款,就又让我给郝甜拿回来了,因为石磊这些年一直都不让说,所以郝甜不知道,每回都还真的当成了扶贫款了,因为我男人是队上的会计,我说是上面给发的扶贫款,郝甜当然也就信了,要不然郝甜肯定又不要......”张大嫂气愤不已的说道。
“嗯,就是的,就是的,我也看见了很多次,把郝甜都气的哭呢,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让我男人过来替郝甜出气,可是我男人说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没有办法管,看来,这回只好我们大家管了,再照这样下去,不管实在是不行了,看这来福哈的,自己在外边成天跑的都不顾家,一天到晚都尽干了一些啥事情?现在还企图污蔑人家郝甜呢。”蔡大妈作为女人,听见了来福对郝甜的污蔑,实在是愤怒极了,就等不及张大妈把话说完,便插嘴道,因为她也经常看到这样。
“哎,我就说嘛,上面这几年发的扶贫款咋多了?而且次数也多了,我自己还纳闷呢:自从招了来福以后,村里都给我把扶贫款停发了,为什么这几年又有了呢?原来是石大哥一直在暗中接济我们,哎,我这辈子欠石大哥的人情太多了,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了!我也欠大家伙的人情很多啊,这辈子我郝甜恐怕还不完大家的恩情了……”郝甜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抽噎起来。
“我们以前是看在郝甜和凤儿的面子上,没有当面教训你,但是今天大家既然已经把层窗户纸捅破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让我们好好替郝甜出一口气,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这十多年,我不知道郝甜是咋熬过来的?但是作为邻居的我,确实已经忍无可忍了,更何况,我刚才还听见你满口喷粪,胡说八道哩,我刚才正在家里做饭,气的我都没有心情做了,所以饭才做了一半我就跑过来了,我和郝甜门对门,和石磊房挨房,谁不知道谁是啥人?啥时轮到你在这......”张大嫂早都想替郝甜讨个公道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可是今天大家既然摊开了说哩,还怕啥?
“我完全赞同张大嫂的话,我和郝甜也是门对门,面对面,她是啥人,村里人都和我一样,一清二楚,用不着你在这儿胡说八道,给人家倒污水,想污蔑她先问我这个老邻居答应不答应?我不光和郝甜是门对门的邻居,和石磊也是房挨房,门挨门的一步近邻,我和我男人以及全村人,都能够证明他们两个之间的清白,你不要贼喊捉贼了,你成天赖到人家董家啥意思?你要是舍不得桂花,就和郝甜赶快离婚,赶紧滚蛋,省得郝甜再守活寡。”田大妈是个急性子,还没有等张大嫂把话说完,就插嘴说道,因为她亲眼看着郝甜这十多年来所受的委屈,所以看见来福就想发火。
“对啊,你要是想和桂花这个狐狸精过日子,就马上和郝甜离婚,你有本事就去和桂花过一辈子,别再来欺负郝甜了,你们以后谁也别再耽搁谁啦,从我们眼前赶快消失,省得耽误了郝甜一辈子的幸福!郝甜一辈子的幸福你付得起责任吗?”赵大妈替郝甜忿忿不平。
“就是,你赶紧滚蛋,两条腿的蛤蟆找不着,还找不着两条腿的男人了?我们给郝甜再顺便抓一把回来,都被你强几个来回,你不吃凉粉騰凳子,赶紧滚蛋!不要占着磨道不拉磨,占着鸡窝不下蛋,占着......”卢大妈气的差点说出来‘占着茅坑不拉屎’,可是她觉得这话好像是有点侮辱了郝甜,所以就及时的住了口。
“还有,我刚才把话还没有说完呢,凤儿当初的确是抱养的,不过并不是来福胡说八道的那样,因为要生个孩子还得十月怀胎呢,你以为女人生个孩子能像下个鸡蛋,那么容易啊?那你胡说八道哩,你哪只眼睛看见郝甜怀孕了?你又是哪只眼睛看见郝甜肚子大了?竟然敢满口喷粪?何况郝甜现在是有男人的人了,又不是寡妇,干嘛自己生了娃还要说成是抱养的啊?凤儿要是真的是郝甜生的,那倒还好了,省得我们对她的身世保密,我们向来害怕凤儿知道自己的身世伤心,所以一直都守口如瓶,但是没有想到,来福这个王八蛋,今天竟然口不择言的一语道破了凤儿的身世,既然凤儿已经都知道了,我看我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凤儿是我们赶集回来的时候,在路上捡到的。我们大家伙平时就想帮郝甜抱个娃,好暖住来福的心,谁承想,我们上回到镇上赶集回来,在路上就发现凤儿了,这娃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长的非常可爱,让人一见就喜欢的不行,所以我们大家一商量就替郝甜给抱回来了。”
“嗯,就是的,那次还有我哩,我刚才插嘴就是想说这话哩,可是话都到了嘴边了我又没有敢说出口,因为我们几个人当初已经发了毒誓,不要把凤儿的身世问题抖落出来,再加上,我们这些年,亲眼看着,凤儿就是郝甜的命根子,我怕我万一说出来了,凤儿以后和郝甜心里就不亲了,所以就没有敢说出来。”蔡大妈这回耐着性子听完张大嫂的话,才接口道。
“是啊,是啊,那次我也在呢,我刚才一着急,也差点说出来了,可是就是想到了,我们当初一块发过毒誓,说谁都不许把凤儿的身世说出来,所以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毕竟我不能当大家伙的叛徒,还有,这些年,我们亲眼看见郝甜把凤儿,已经当成了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凤儿就是郝甜的命根子,心肝宝贝,精神支柱,现在再把这陈年旧事拉出来说合适吗?”田大妈是个急性子脾气,又是村里有名的田快嘴,但是这些年还真是难为了她,为了郝甜她一直把这些话憋到现在才说出来。
夏来福这回信口雌黄,无中生有,算是捅了马蜂窝了。特别是他自己平时作风不正,现在竟然还有脸陷害、污蔑郝甜,更是犯了众怒,激起了民愤,愤怒的村民们,一下子火冒三丈,对他拳打脚踢的,他这一回,竟然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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