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三壮入狱,来福心情不好,就每天酗酒,并且借着酒劲每天又对郝甜拳打脚踢的。
这一日,他又大动肝火,找茬对郝甜拳打脚踢的,出自己心里的怨气:“你他妈的就是一个废物,还不如早死早脱生,我养一只鸡的话还知道下个蛋,你活着一天倒是有啥用哩啊?”
“你都把郝甜耽误了一辈子,现在又把她害得这样惨了,你还有脸骂她不下蛋啊?不下蛋到底是她的错?还是你的错?难道你一直到现在心里还没有底吗?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一直装糊涂啊?”
“我看你就是一个混蛋,明明是你自己年轻的时候风流成性才犯下的错,你年轻的时候死到哪里风流快活去了?现在都老了还反倒怪自己无辜的老婆,真是没有自知之明,你还有脸没有脸啊?”
“就是,你看要不是你成天偷偷摸摸的毒打郝甜,郝甜能有今天这样凄惨的下场吗?”
“你年轻的时候不回家,你现在怪谁哩啊?到现在了你竟然还嘴里不干不净的,郝甜现在就是让你给打残了才瘫痪的,你就应该一天到晚的伺候她,可是你不但不伺候她,还成天虐待她,真是没有人性啊。”
“郝甜这辈子嫁给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运了,守了一辈子活寡,到头来不但没有享受过你做丈夫的一天疼爱,还成天遭受你非人的虐待,你要是不成天殴打她,她能像今天这样惨吗?”
来福自知理亏,他还想无理辩三分,为自己开脱呢,可是理屈词穷,一时半会儿竟然就说不出来话了。
自从郝甜瘫痪之后,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大小便也失禁了,来福整天不给郝甜收拾还嫌她脏,嫌她臭,整天对她更是敲敲打打的,从来都不给她做饭吃。
有一天,石磊又来给郝甜送饭了,来福去了桂花家里,但是临走的时候却把门给锁了,石磊进不去就只好在门口等着他回来开门,可是一直从早上等到天黑,都不见来福回家。
后来张大嫂和村里的其他几位大妈,也过来给郝甜送饭了,她们也是一连来了几趟,都没有看见来福回来开门,最后就很生气,她们看来福去桂花家里一整天,竟然都不回家给郝甜做饭,还锁着门不让邻居们给郝甜送饭,大家一生气,就建议石磊砸开门进去:“我们干脆把她家门砸开进去,给郝甜送饭,顺便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要不然像她这样一整天不吃不喝的,我们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她一个病人呢。”
可是石磊觉得这样似乎不妥当:“这样恐怕不好,来福回来万一耍嘛胡了,还说我们入室抢劫,那我们岂不是锒铛入狱了吗?那以后郝甜咋办?岂不是更没有活路了吗?”
“那咋办哩啊?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郝甜被来福饿死吧?”
“咱们赶紧到董家去把来福叫回来,要不然咋办?反正我觉得不能就这样贸然的砸了人家的锁。”
“那咱们现在就去找来福去,快。”
可是等他们心急火燎的赶到董家时,来福却正在抱着大壮的孙子耀祖逗着玩呢,他压根就不乐意回去给开门,并且恶狠狠的说道:“哼,看把她一天不吃饭还能饿死不成?再说了饿死了,权当让她享福去了,就她现在活着这样子还不如死了的好。”
“来福,你他妈的都是棺材瓤子了咋还这么不懂事啊?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就是啊,你看你自己现在都多大年纪了啊?咋说出这么缺德的话,郝甜能有今天这样悲惨的生活,还不是拜你所赐啊?”
“唉,我们今天要不是看在你怀里抱着一个娃的份上,今天非要把你老不死的打死到这儿。”
莲儿听说三叔把婶婶一个人锁在屋里,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喝水,就赶紧夺下三叔手里的钥匙,去给石磊他们开门,等他们一进去,就闻着屋里恶臭难闻,叫郝甜,也没有人答应,他们赶紧跑进郝甜睡觉的屋里,只看见郝甜正在用手抓着自己的粪便往嘴里送呢,看来她一定是饿极了。
郝甜的粪便也是弄得哪儿都是,大家看到屋里一片狼藉,郝甜又是这样一幅惨像,忍不住纷纷流泪。
“郝甜,你咋这样了呢?你以前不是那么爱干净的人吗?你饿了咋不喊叫咱们这些老邻居啊?”
“唉,都怪我,大家都说让我把门口的锁子给砸开哩,可是我总想着这样是违法的,现在害得郝甜这样子,唉,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啊。”
“唉,这不怪你,就怪来福这个哈怂货,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狠心,真是天上没有,世上少见。”
“郝甜,郝甜,郝甜……”
可是郝甜并没有回应,而是昏睡了过去,大家赶紧给郝甜清洗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和被褥,再给郝甜喂饭。
郝甜一口气吃了三碗饭,还一直喊“饿,饿,饿”
大家听了,心里十分难受,想让她再接着吃几碗饭,可是又怕她吃撑了。
就在这时,大家又闻着一股臭味,非常刺鼻,张大嫂揭开被子一看,郝甜又拉到炕上了,大家就又赶紧手忙脚乱的给她搽洗,等大家刚刚给她弄干净,郝甜又接二连三的喊道“饿,饿,饿……”
“郝甜,你醒来了,那你想吃啥饭哩?只要你给我们说,我们大家就给你喂。”
张大嫂故意逗郝甜说话,可是郝甜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一味的喊道“饿,饿,饿……”
看来郝甜现在完全糊涂了,石磊和张大嫂,蔡大妈他们再叫郝甜都没有反应了,就只知道喃喃自语的说着一个字“饿,饿,饿……”
后来,不管大家多忙,都不放心郝甜,就都要天天先来看看郝甜,给她喂的吃饱喝足了,再安心回去干农活。
但是又有一次,石磊他们又来,给郝甜送饭,打扫卫生时,发现来福又不在家里,还把门又给锁了。
石磊这次,就非常气愤,也不管犯法不犯法,就用一块大石头把门上的锁子给砸开了,等他们一进去,就看见郝甜正躺在炕上抓自己的粪便吃呢,弄得哪儿都是,石磊他们几个人赶紧给郝甜搽洗。
正在这时,来福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见石磊他们砸开了自己锁在门口的锁,于是就跑到派出所报案,诬告石磊他们几个人入室抢劫。
后来,派出所的民警来家里查看现场,才发现这些老邻居正在给郝甜搽洗身子,换洗衣服和被褥,等民警在村上走访调查之后,就把来福狠狠的教育批评了一顿:“你家里既然有病人,你咋不好好照看呢,你看你把你自己老婆都折磨成啥样了?你以后要是再这样子的话我们就可以以虐待罪控诉你,你知道吗?”
后来来福一出去几天不进门,村长直接来把他的锁子给砸了,来福知道自己锁门也没有啥用处,再加上,自己家里现在已经被他自己折腾得差不多一贫如洗了,也着实用不着再上锁了。
再后来到了农忙时节,邻居们大多都到地里忙去了,石磊就一个人继续精心照看着郝甜,每天就守在郝甜跟前,给她喂饭,换洗衣服和被褥,在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下,郝甜身上以前长的褥疮也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石磊不仅每天精心照顾郝甜,而且是十年如一日,后来在石磊天长日久的精心照顾下,郝甜后来居然能够偶尔恢复神智,再后来,她就变得有时间糊涂,有时间清楚了,反正就是一阵清楚,一阵糊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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