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具身体的名声实在不够好,再加上这副倒霉落魄的糗样儿,叶怜莲实在不想被什么人认出来。叶怜莲从包裹里随意找了个帕子蒙住脸部,低调的在街角边行走着。
一双胶着的视线,凝聚在后背,虽然看不到,但其强烈的存在感,让叶怜莲感觉有如芒刺在背一般的浑身都不舒服,叶怜莲猛地回过头……
街市平静依旧,每个人各司其位,没有任何异常,没有任何结果。
难道,是我第六感出错了?叶怜莲心怀疑惑。
叶怜莲在成衣铺胡乱的买了一些衣物,找了一家客栈,吩咐小二烧了些热水,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很快,小二已经抬了热水进了屋,顿时,氤氲的雾气缓缓的升腾了起来。
叶怜莲将门窗一一检视好,确认安全之后,就赶紧做贼般麻利的脱下了所有的衣物,跳进了桶里。
啊……叶怜莲忍不住痛的浑身颤抖。刚才救小孩子的时候身体擦伤了多处,当时还不觉得怎样,一接触到水,那一波一波袭来的刺痛,直痛到心尖儿里去,后背擦伤的伤口面积最大,也是最为刺痛的,再加上前一段时间的鞭伤并未好透,叶怜莲的整个身体在水中忍不住痛的颤抖痉挛,叶怜莲深吸一口气,赶紧加快了冲洗的速度。
优美的背部曲线在水中微微颤抖,就好像在暴风雨中侵袭的梨花般摇摇欲坠,惹人怜惜……
不知是不是叶怜莲的第六感在作祟,还是每个女人在沐浴时,都隐隐觉得有人在某个角落偷窥……
叶怜莲又感觉到了那森寒透体胶着的目光,那芒刺在背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
叶怜莲站起身,猛地向后看去!
飞扬俊秀的眉,深潭般让人沉醉的眼,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无一不完美到极致。不是那个避之唯恐不及的王爷是谁?
叶怜莲的肺简直要气炸了!
这人简直是超极变态,不止会用皮鞭脱光女人衣服,还会在女人沐浴时偷窥!武功高就了不起了?就会欺辱女人,用在这种下三滥的地方!
色情狂!变态狂!
“叶小姐如此大方,就不怕本王饥不择食?”楚麒轩背靠门扉,抱胸而立,话语中透着三分漫不经心,眼眸中,却闪着几分的色彩斑斓还有几分的……不屑。
叶怜莲这时才惊觉居然是裸着上身跟这厮对视了这么久!
叶怜莲赶紧下意识的去抓桶边椅背上的衣服,却抓了个空!
椅背上空空如也,所有的衣服,都被扔到了床上。也就是说,若是想穿上衣服,就势必要当着他的面,光着身子爬出木桶,然后再走到床边……
借我十个胆子,叶怜莲也不会如此淡定……
叶怜莲赶紧沉到了水里,水渐渐转凉,伤口在水中浸泡下,已经痛到要麻木,叶怜莲只觉一阵头痛,为什么每次和这个男子见面,都是要在这样的境地下!?
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还是一个满身狰狞伤痕的不着寸缕的女人,面对着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那份羞辱尴尬,那份慌乱不知所措,绝不是普通女人受得了的!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输人不输阵,叶怜莲瞪视着轩辕北捷:“王爷此番举动,不就是想看到小女子羞愤交加哭闹不止的丑态,然后缠着求着要王爷负责?满足你这一变态征服欲望后,再失口拒绝,笑看我被拒后的伤心模样?你放心,我就是嫁给阿猫阿狗,也强过嫁给你这个变态恶男百倍!”
桶中瘦弱的娇躯还在颤抖,明明痛到苍白的小脸上,却满是坚强到让人心疼的坚定。
楚麒轩垂下眼眸,暗道:明明是心思歹毒厌恶到透顶的女人,为何今日见了,却会心中一荡?
楚麒轩冷冷一笑:“不想嫁给我?呵呵,很好很好……叶怜莲,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了,居然一改往日的死缠烂打手法,不再跪着求我收你做妾,居然学会了欲擒故纵,本王就如你所愿,三日后,你就等着本王前来迎娶你吧。”
你那只眼看到我是欲擒故纵想要嫁给你了,简直就是超级自恋!谁想嫁给你这个喜欢施虐的变态男才是有病。
他如此仇恨于叶怜莲,迎娶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关起门来更加方便持久的施虐,死也不能嫁!
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逃走,我还有三天时间。叶怜莲垂目想着对策。
咬牙沉思间,突觉浑身一凉,叶怜莲居然被这厮拽出了木桶,然后,一堆衣物铺天盖地胡乱的扔到了身上。
叶怜莲光秃秃的站着,只觉羞怒交加!
楚麒轩像孔雀般骄傲的昂着头背转着身体,一副看了你身体就会污了我双目的拽拽的样子,只留下一个修长挺直的后背,冷冷的吩咐着:“明日早朝下朝,本王会顺便去相府向相爷把亲给提了。”
这种事,也可以随意到顺便而已!?包办婚姻还要双方家长同意呢,你倒好,就全你一个人说了算了!还有没有人权了!
“你休想,我死也不会嫁!”叶怜莲气愤的嘴都发抖了。
楚麒轩转过身,浑身气势颇为摄人:“你敢说本—王—休—想—!?”
没想到他会冷不防的转过身,叶怜莲赶紧手忙脚乱的穿衣。做工繁复的古装衣裙,让气怒交集的叶怜莲回过神来,这是古代,在权势滔天的王爷面前,哪里有人权可言。
叶怜莲试图进行最后的教化:“佛曰,业有三报,你今日如此为难强迫于我,他日,终会有报应!”
楚麒轩居然笑了:“你的意思是,他日本王沐浴时,你想再看回来?”
叶怜莲的脸登时红了,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此人不止够变态,还有够无耻!
月上柳梢头,晚风吹卷帘,站到脚麻木的叶怜莲坐到了床上,昨日受了雨淋,在加上在庙中又受了些风寒,今日原本就有些头晕晕的,本想早些上床休息,可是楚麒轩这厮居然没有要走的迹象!
叶怜莲只好下逐客令。
“很晚了,王爷不回府休息么?”
“路太远,本王累了。”楚麒轩坐到了床上开始脱靴子,叶怜莲吓得赶紧从床上跳起,这厮脱靴子想干什么,难道想睡在这儿?
“那这客栈就没别的房间了么?”虽说叶怜莲名声不好,虽说过几天你可能要迎娶我,可现在毕竟还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呢。
“有……”楚麒轩已经躺倒了。
“那王爷为何一定要在此?王爷身份高贵,自该去上房安歇才合乎身份。”走吧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
“本王没银子。”
额……王爷还没有银子?
叶怜莲看着楚麒轩,从头看到脚。
箍头的发箍镶嵌着一枚硕大的翠绿欲滴晶莹剔透的祖母绿,身着做工精致,绣工繁复的锦衣华服,腰间玉带扣,镶嵌着三色宝石,一枚玉佩悠然斜斜的悬挂在腰间,单看那莹润剔透的质感,就是上好的羊脂玉,就连脚上的一双靴子,上面的图案,都由金线穿插其中。
这厮整个就是一个会移动的珠宝库,浑身上下每一丝每一线都在叫嚣着一个信息:我有钱,我超有钱,快来抢啊……
叶怜莲突然有种冲动,给这厮点上定穴,这厮身材高大,那顶在头上硕大的祖母绿实在令人眼热手痒,先拔下这厮祖母绿发箍,再卸下这厮三色宝石玉带,顺走腰间羊脂玉,撸下手上玉扳指……
叶怜莲腹诽,穿成这样晃荡在大街上居然还没被人打劫堪称奇迹。
叶怜莲看着“没银子”的楚麒轩,彻底无语。这厮的穿戴,估计就是脚上的一只臭袜子,都够用来住店了。
看着鸠占鹊巢,马上就要合上眼睛的楚麒轩,叶怜莲情急忍不住搬出古时女子通用的说辞:“王爷,你我都尚未婚嫁,就男女同处一房,传出去可是会声名有损的。”
楚麒轩好看的眉微聚,冷静分析:“若真传出去,你说,谁的声名会损失的大些?”
叶怜莲被噎的好悬一口气没顺过去。
娘的,你说的都对!什么世道啊,你楚麒轩爬了我叶怜莲的床,这事儿若真个传出去,倒好像我叶怜莲占到了便宜似的……
叶怜莲开始收拾行李,我惹不起,我躲……
“不许走,给本王守夜……”